奸商贾赦[红楼] 第14章

  比如,眼前这位帝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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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解忧:这位那时候可羡慕贾恩侯了!总是眼巴巴地瞧着太子对贾赦这样好那样好,那眼神就跟个狗儿一样,惹得咱家心里都落(lao)不忍!

  吴总管:那时候那个贾恩侯还胆大包天,总是不懂规矩地去撩太子,结果把太子撩地不要不要的,他居然还没事人一样!

  吴公公:这厮还动不动地撩眼前这位,转手就把太子送他的东西转送这位!也不想想这不就显得他们那份兄弟情更寡淡了吗?怪不得这位羡慕!

第17章 爱卿,你怎地如此清瘦!

  在被小太监请下马车入宫之后,贾赦瞧着这朱红砖墙,倒是心情出奇地平静。

  和他预想之中完全不同的平静!

  末世锻炼人才啊!

  他琢磨一番后,对此下了如是结论。

  那小太监年纪不大,但却是李尚喜几个干儿子里最得他青眼的一个。

  见到贾赦那淡然从容的周身气度,原本他还因为师父的吩咐而火急火燎的,这时也少了几分慌张,只是这样大的事儿这样走下去也不行啊,便好言好语地和贾赦商量:“贾将军,奴婢觉得皇上挺着急的,咱是不是快点?”

  贾赦原本想保持自己的高分风范,可有了个台阶儿也就懒得装相了——

  本老爷心里,也挺急的!

  于是他和小太监风风火火地就到了那保和殿。

  保和殿外早有李尚喜等着,他之前就远远地瞧见了贾赦,可等瞧见这人之后,见他虽然大步如飞,可神色之间冷静沉着,差点以为自己见了鬼!

  这画风,不对啊!

  贾赦身为国公之子,又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说真的,礼节上那是没得挑剔的。

  可这一个人的气场和给人的感觉却是很微妙的,在他心中从来都是轻挑风流之相,这猛然换个冷静沉着,这不是唬他一跳?

  不过他随即想到这货已和当年不可同日而语,毕竟没了老子,又和那位交往过甚,咱皇上这时候不发落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给他清算,有这等变化,倒也不稀奇。

  贾赦倒是不知道这丫在心里怎么想的,见了这位老熟人,瞧着对方看自己那高深莫测的样子,他微微挑了挑眉,冲他拱了拱手,淡淡道:“李公公,久见了。”

  也不说请他通禀之事,毕竟真着急上火要给自己贴一个孝子的章的可不是他家主子?

  想到那位,贾赦又在心里提醒自己,放松,放松!

  就算是那位再看自己怎么不耐烦,自己眼下可是为了他老子来的,不要怵他。

  李尚喜皮笑肉不笑地对他这位名义上的一品大员那么一咧嘴,“皇上等贾将军许久了,只是贾将军没带太医?”

  瞧他这阴阳怪气的样子贾赦心里就没忍住哼一声,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拿出当年的倨傲派头道:“本将军自有回春之术,公公带路吧。”

  这再熟悉不过的拽相倒是让李尚喜像是又回到了几年前,他主子还没登基的时候,可现在,除了他主子,谁还敢这样对他拽来拽去的?

  他本想放两句狠话,可这地方毕竟还是太上皇住的地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陛下盼着太上皇不好呢,只得暂时忍他一忍,带着贾赦入殿。

  贾赦被直接带到了偏殿,殿中已有两名太医候着。

  其中一个还是贾赦的老熟人,有名的混不吝,白芷!

  这名字虽然起的秀气,可人却是个老混账,明明医术了得,却不愿在宫里伺候贵人,要去从军!又酷爱美酒,酒品还异常糟糕,总是能在酒后干出点糊涂事儿,得罪贵人的时候也多了去了。

  要不是他医术高明,又活人无数,这太上皇又宠着他,否则指不定坟头草几尺高呐。

  李尚喜道:“贾将军先在这里候着,咱家去禀告皇上。”

  话落,一甩拂尘而去。

  待他走了,年近花甲之年的白芷就一个大步上前,眯着眼儿看着贾赦道:“你小子家里有什么能救人的方子,我怎地不知道?”

  话说的如此不客气,却透着一股子亲昵的劲儿。

  另外那位李太医在一旁瞧着这两位,并不说话,只等好戏开锣。

  他可和天生一身反骨的白芷不同,前朝的时候祖上都是太医,对于新皇这种贴皇榜的作法心里其实是不满的,这不是往他们这些太医的脸上打吗?

  原以为也没几个庸医敢来,结果来的不是庸医,反是这位一等将军!

  贾赦冲白芷嬉皮笑脸道:“您怎地就知道没有了?”

  “切,你老子要是有,当年早巴巴地献给老夫了,还能不给我?”老头身高也不高,却是傲气冲天,抬头看着比他高了一头多的贾赦,鼻孔对着他哼道:“我知道你小子想什么,待会儿要是瞧不好太上皇,乖乖认个错,还能留一条小命。”

  虽是这样冷嘲热讽地,可老头瞧着这个故人之子心里那是一个发愁——

  见过蠢地,可没见过这样蠢的!

  贾赦倒是知道这老头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刚想安抚下这位世叔,就被李尚喜给带走了。

  白芷瞧着他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心里一叹。

  老哥,不是老白我不尽心,委实是这事儿恩侯这小子太莽撞了!

  想到要见新皇,原本不怎么紧张的贾赦还是觉得呼吸有些急促,不为别的,只为这家伙天生一张冷面,从来就没见过笑模样!而且虽然据说信佛,可也只是据说而已,他那几年从未见他身上戴过佛珠。

  想到新皇,他心里又委屈上了。

  不为其他,只为自己当年对他可是顶顶好的!可从未得过这人的一点好脸儿!

  他自己和贾政从小不睦,原本在宫里的时候也没怎么着,可后来东宫来了个插班生也就是新皇,见他和太子两个人兄友弟恭,他心里别提多羡慕了!

  我怎么就只有一个鼻孔朝天的蠢弟弟?

  再加上他和新皇年岁差不离,可新皇也不知为何比他矮了小半头,当时他便和太子开起了玩笑,道:“同样都是弟弟,怎么就差那么多?殿下你那么多弟弟,我瞧着这个最好了,不如分许我一半儿?”

  还接连地不知道是撒娇还是撒泼地一个劲儿地说“许了我吧”,“许了我吧”……

  当时并无外人在场,新皇也是面色如常,只太子如何宠着贾赦,也不能真说出分了弟弟的话来,只笑着让他莫闹,便含糊了过去。

  贾赦当然也知道这皇帝的儿子怎么会给自己当弟弟?也不过是开个发自肺腑的玩笑,被拒了之后,也不妨碍他对这个死了养母还不被亲娘待见的皇子好。

  只是他对他愈好,得到的反而是越来越多的冷脸。

  他甚至觉得这位四皇子恨不得在身上贴张纸,上书贾赦与狗不得上前!

  贾赦也就觉得有趣,一边儿佯装不知,一边就继续黏糊着他,就想看他能忍到何时。

  咳,要是他奶娘知道,肯定会说她家这个不省心的哥儿,其实在府里也是这样招猫逗狗的……

  如今一想,贾赦觉得自己的确是作死的没错QAQ!

  怀着恨不得掐死过去愚蠢自己的心,贾赦终于见到了新皇。

  皇帝真正睡觉的地方其实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丁点大,透光尚可。只是太上皇似乎在昏睡,这透光太好也不好,便落了帐子,一进入只能看到新皇这一个人,看不到太上皇的身影。

  贾赦很是规矩地只看到了新帝的下半身的龙袍和靴子,并没敢直视天颜,恭敬道:“微臣贾赦,见过皇上。”

  胤禛在贾赦入门后就没将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只觉得他比记忆中又高了半头,这点看他和李尚喜的对比就知道,也清瘦了许多。

  是因为守孝?

  可不是说他最近和饭桶一样能吃?

  他心里虽有疑问却未问出来,只让贾赦平身。

  待贾赦起来,他才问:“你今日来是带的方子?刚刚可给太医们看过了?”

  “回皇上。”贾赦双目坚定地看着他:“微臣今日前来,并非是用药方着救人,这里有一纸,请皇上按纸上的东西着人放在殿外,太上皇自然可好。”

  胤禛:“……”

  这话要是换一位得道高僧或是某位天师,他不管信与不信,都会照做,全当尽一片孝心。可他万万没想到贾赦居然如此的不着调,要当什么神棍!

  又或者,这是疯了?

  眼前这人眼神却是从所未有的坚毅,脸上也只差左书‘信’右书‘心’了!

  “什么方子?”

  贾赦直接将准备好的一个信封双手呈给李尚喜,由他转交到皇帝手中。

  胤禛拆开一看,那张素来冷峻的脸上表情微妙至极!

  怕自己看错,又仔细看了一眼,发现没错后,看了看挺胸抬头气势十足的贾赦,就像看到了一只气宇轩扬的……小公鸡。

  一身得瑟藏不住,就差打鸣了!

  如此信心满满,就算手上这满纸荒唐,他也从容地递给了李尚喜,吩咐道:“去着人准备,速度地!”

  那李尚喜赶忙接过来,原以为是什么药方,可入眼一瞧,李公公整个人都不好了!

  云锦?

  细棉?

  还分颜色?数量还不少?

  他那张脸一下子阴晴不定了起来,又看了眼胤禛,却接到一个冷眼刀子,顿时把嘴边儿上的话给咽了回去,赶忙出去让人准备去了。

  这荣国府是完蛋了!

  等李尚喜一走,这房间里除了卧床不起昏迷之中的太上皇,就只剩下了胤禛和贾赦两人。

  贾赦虽然是强撑着那股气势让自己看上去信心十足,可也没敢跟当年招猫逗狗一样主动去招这位皇帝,只老老实实地站着。

  原以为皇帝也等东西准备好了,自己直接作死,或者直接审问,可贾赦也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朕听说你现在很能吃,怎地反倒是如此消瘦?”

  啥?

  他是不是听错了?

  卧槽,老子刚刚一定听错了吧?

  他有点懵逼……

  胤禛见他刚刚还气场十足,被自己问了一句就差点变成了受惊的小鹿一样,放缓语气却不容置疑道:“你那神力又是怎么回事?旁的朕不清楚,只知道你当伴读可不是一年两载,若是真那么能吃,在宫中又怎会忍得住?”

  贾赦在宫里的时候,比他那太子皇兄还要挑食,那东宫小厨房,谁不道这位比真正的主子还难伺候?

  偏有主子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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