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连忙谢了贾母:“谢过老太太体恤,儿媳省得。”
贾赦这才离开,倒是这次离去没了人聒噪。
回东院,焚香沐浴,再看了一眼那个被工匠加急赶制出来的神龛和神位,贾赦先将神位取出,用金笔写上紫微玉虚帝君。
待墨迹一干,他就让人准备了香案,亲自将神龛放上,又放入神位。
他倒是没有像上次一样准备太多的贡品,倒不是对这俩大腿差别对待,而是他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就有一道紫光,还是先联系下这紫光试试,若是不行,再改日小祭紫微帝君。
他在神龛之前跪下,而后集中精神在自己的神海之中唤道:“贾赦求见紫微帝君,请帝君现身。”
声音刚落,他便听到一含笑飘渺之音:“本帝君还以为你还要再拖上两天才会来。”
这倒是让贾赦不敢接话,只得叩首道:“是贾赦怠慢了帝君,请帝君赐罪。”
“不过与你说笑罢了,又何须如此?倒是显得本帝君和某些人一样严苛了。”
这不就是意有所指吗?
“帝君随和风趣宽容大度,不怪罪赦之慢待,赦十分感动!”
听他这么一堆高帽子给扣上来,一点都没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说,那紫微帝君也是轻笑了一声,只贾赦觉得这帝君的声音,真真动听。
除了动听清越外,他几乎找不出什么其他的词儿。
要是再肉麻一些,贴上一堆绕梁三日也是使得的。
“本帝君的声音真让你如此喜爱?”
贾赦一哆嗦,卧槽,这还能读心?随即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既能读心,他刚刚还……“卧槽”……
“哈,你又何必如此拘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在天上呆的时间久了,早觉各种枯燥无味,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怪罪。”那紫微帝君似乎怕吓到了他,甚至改了自称。
“谢过帝君不怪我之不敬。”贾赦这才松了口气,又认真道:“帝君声音格外动听,真真是能让人听得如此如醉,绝不夸张。”
“既如此,那就许你多与我聊聊天,解我寂寞。”
这话说得声音更是放地低缓,却是拉长声调,倒是让贾赦觉得自己耳朵都快红了——
哪怕这是在自己的神海中所言,但他就是觉得自己的耳朵滚烫滚烫,快怎么来着?对了!快要怀孕!方陈那边就是这样说的!
他想到这词儿后不但耳朵更红,甚至还晕红了一张脸,真真应了那句貌若桃花。
“若帝君不觉我聒噪,自当多来烦扰帝君。”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又何来烦扰之说?”
贾赦也就放了心,看来这位帝君是真的在天上待得烦闷了,他不禁窃喜,“今日来求见帝君,乃是为了供奉一事,敢问帝君都喜欢何物?我有意再过上几日为帝君筹备出一些贡品,若是花样太少,或不得帝君心意,我再为帝君筹备便是。”
“我倒是什么都不缺,你所说的筹备,是与人交换?”
对这位能读心的帝君,贾赦也觉得遮掩不过去,直接点头。
“那倒是有趣之物,可惜饶是我也无法把它与你剥离。此物你可好好利用,虽说对你修行上无所助益,倒会有其他用途。若有一日,你修为高深能迈入那一门槛,此物为你有大用。”
贾赦闻言一惊,他怎么觉得……自己是不是被这位帝君给惦记过了?
还是说这位帝君是要养肥了自己?
那紫微帝君顿时无奈:“胡思乱想甚么?此物虽妙,但本帝君不用此物照样有自己的手段。”
贾赦立刻缩了缩脖子。
啊啊啊啊啊,自己一言一行,甚至一个转瞬即逝的想法都为人所知,这感觉好奇怪啊。不是自己想要压制就能压下来啊。
“又不怪你,毕竟我又非今日才知你性情。好了,我与玄武之事你也无需担忧,倒也不至于让你这样的小家伙,在其中为难。”
见他是真不怪罪还主动转了话题,贾赦也不敢再想这系统将来的妙用到底妙在何处,只乖乖地谢了帝君。
“你可有修行上的事要请教我?司徒曌有对我说。”
贾赦见他如此贴心地主动提问,喜不自胜,忙问道:“敢问帝君,我目前所修的《太玄真经》可稳妥?”
“这功法乃是玄门正统,交易你此物之人,定是正统的玄门弟子,足够你目前所用。我若传你,与这本的基础也别无区别。”
贾赦一怔,倒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三清道祖同为道门正统,他们三人道统,同根同源,你当怎地?”
贾赦有点害羞,还是他自己见识少,得了好东西也不懂。
“万物之基,自是一致,待你修行高深一些,我自有好东西教你。”不等贾赦叩谢,这紫微帝君就将那并不长的基础功事无巨细地给贾赦亲自揉开掰碎地讲解一遍。
贾赦听得如此如醉,神海之中有朵朵金莲绽放。
待讲解完毕贾赦醒来,这紫微帝君又笑道:“那司徒曌倒是对你甚好,倒是将我之赏赐许了你,我懒得再教他一遍,你且告知他这些即可。”
贾赦不禁有些脸红,他其实拐来了灵山也是想着和司徒曌一起修炼的……
不行,天师府要建,最好建在他那郡王府附近去!
不然让他老子给他升个亲王当邻居!
“倒也有趣,好了,你将我今日所言全部记在心中,若有不明之处,随时来问即可。”
听出这是让自己跪安的节奏,贾赦郑重地谢帝君道:“从未想过帝君您如此平易近人,对我照拂良多,今日又教导我,真不知如何感谢您!我会将您的话都铭记在心,时刻不忘帝君您的教导,也会多来请教您,若您不嫌烦的话……”
“哈!去吧。”
贾赦这才在神海中再叩首三次,只见那朵朵金莲一瞬间便消失不见,自己也出了神海。
再一抬头,神龛内的神位已非他先前所书,乃是玄而又玄,哪怕他酷爱金石古玩也不认得其中任何一字。
可不知为何,原本不认识这些字的他,却是一看就看出了其中所书为何——
玉虚紫微帝君神霄。
贾赦有点懵!
难道这就是紫微帝君的神名?
这这这……
这还真是自己人的待遇啊!
饶是刚刚被那位紫微帝君教导良多,又见他风趣诙谐,可对他那番敬畏,还是在看到这神位之时才消弭了不少。
他那心里一下子美滋滋,更是对着这神位九叩,再谢帝君。
于他拇指之上的一个玉环,幽幽现光,只是贾赦在专心叩拜,并未察觉丝毫。
等再起身,贾赦那是一个心满意足,待出了屋子之后就发了一个纸鹤给司徒曌,老爷我要显摆!绝逼是老爷我抱大腿比你抱地更稳,你都被嫌弃了,哼!
第67章
其实原本贾赦还以为自己被帝君开了一个小灶, 时间肯定过地很快,可能眨眼过去几天。所以一个搞不好他这个当老子的又要在儿子面前当孙子了。
他这掐指一算,好嘛, 才不到半个时辰。儿子都没被送回来呢。
他这一脸的如释重负不禁让林之孝侧目。
贾赦也不用人伺候, 直接去了书房,稍沉吟了一番, 就将今日帝君所教那基础功法总结到了一个玉简中。
说真的,有了这玩意儿之后, 他都懒得动笔了。可这练字一旦携带便能看出。
正当他反省了下自己, 琢磨着要开始加练的时候, 一只纸鹤就飞到了他面前,邀功一般在他面前转了好几圈儿。
贾赦摸了摸它,又渡给了它一丝灵气, 便听到一声低笑声,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笑甚?”
大老爷哼了一声,羡慕直说啊!
“我倒是笑若是这个时候去你府上,又要引起无数流言蜚语。”司徒曌说着还看了一眼皇宫方向。
“你居然还在乎这个?”大老爷嗤之以鼻, 哼道:“爷要是在乎这个,你都已经挂了!”
不就是羡慕他们感情好?当初都造谣他们断背了!爷如此笔直会在乎这个?
默默围观的晋江给那位二爷点了一根蜡烛。
贾赦倒是懒得听他胡掰,只叽里咕噜地将这今儿个的事说了一通, 还得瑟道:“我可是知道了帝君的神名!”
“说得就跟我不知道一样。”司徒曌轻笑道。
贾赦顿时不快,觉得他不够意思:“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是现在啊。”纸鹤还转了两圈儿,还是围绕着赦大老爷。“你知道了不就代表我知道了?”
“……你就羡慕吧!不过既然是帝君写在了神位上,应该是能让世人知晓的吧?我还是回头再问问他老人家, 若是无妨就临摹一个神位送你,便于供奉。”
“等等,你这老人家之言如何来的?”司徒曌之前就听过了一次贾赦用这样的形容词,这怎么和帝君交流之后,又用上了这三个字?
“不然如何称呼帝君?总喊帝君就像是本老爷随时随刻都在得瑟一样。他老人家又寂寞又空虚,还总让我去陪他说话,我想这应该是年纪大了啊,我家祖母当初就是这样。而且神仙的寿命总不能按照容貌判断。”贾赦说着还点了点头,爷没错!
半晌无声。
贾赦对司徒曌如此不给面子的行径也没动怒,既然见地不同就个人抱个人地呗,有了好处俩人再交流交流就行了,指不定还能多摸清一下帝君的脾气秉性呢。
他将玉简给纸鹤道:“总觉得贪了你的灵山会耽误你修行,这玩意儿你先拿着参考下吧,是帝君亲自给我讲解的,好东西啊。”
司徒曌却道:“不会耽误,我若修行就去找你。”
贾赦琢磨了下也对,本意不就是这样嘛,便道:“那行,你晚上早点过来,免得我等你。”
司徒曌的呼吸明显有些急促,匆忙道:“好,我知道了,我这边还有点事情,先去看看。”
“行吧,你既然有事儿这玉简我就等你来了再给你。”贾赦也没在意,琢磨着现在能让他操心的事儿,也就他家那俩小子,特指老大。
他当年的时候就被司徒曌没少折腾,如果不是有他和岳父地各种督促,他早在纨绔地上遥遥领先了。
赦老爷索性为司徒睿默默地在心中点蜡。
他刚收起纸鹤,正打算再临摹一副字,或者是不是去家里的库房欣赏一番自己的宝贝时,就见自己的右手指环一闪一闪地闪过了两道黑光。
贾赦:“……”
他想起了那位紫微帝君能读心之事,难保这位玄武大帝也会啊!
他也没敢怠慢,恭恭敬敬地将置换脱下来,然后捧在手心道:“可是帝君召见贾赦?”
一室无声。
贾赦有过一次和这位打交道地经验,知道这位也算是个闷葫芦,这要三请四请才能请动,也没气馁,继续再接再砺道:“帝君若是有何事要贾赦处理,尽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