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听了就叹了口气,果然如此。
方陈倒是比他还要淡然许多, 笑道:“这又有什么,都习惯了,这次战果颇丰又没死多少人,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
贾赦沉默地点了点头。
说起来他如今每天都在收拾这些变异植物倒是发现了方陈那边既有无数“功德”, 那两位帝君又为何不愿意出手相助,实在是那边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那边天地异变, 不管是气候还是动植物更甚至是人类都出现了变异。
当然了,如果说是进化也无妨。
这种变异就表现在有些进化成功和进化失败的人和动植物身上都会出现所谓的晶核。这晶核还偏偏长在了有些问题的地方——脑袋里,而非丹田。
这一上一下,不说区别多大, 只说死了多少人就能看得出其中的风险。
方陈自己走的不是那边的路子,也不知那边修炼的方向到底是对与否,只这也是人类的契机,如果跟上变异植物和变异动物跟甚至是那些进化失败的人类丧尸的步伐,人类还有机会,可如果没有能跟上脚步被甩开,曾经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类就会变成食物链中的一环。
从曾经的顶级掠食者变成被掠食的对象!
贾赦虽然心中复杂万分,也没干巴巴地再说什么,而方陈那边也没多少空当,还有不少事情在等着他处理,于是方陈挥了挥手,还能笑着和贾赦说了两句,让他等等注意一下自己的通讯,就直接挂断。
司徒曌这才道:“你也某要如此,各个位面都不相同,便是我们这里和小李那边,又能真一模一样?”
贾赦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这边还不如人家小李那边呢,人家那边绝世高手不能说是遍地都是,可在小李脑袋上的还有俩呢,在他下面还一堆呢,更不知道多少隐藏起来的老妖怪。
他这边,便是贾家当年真有那么一本秘籍,想来也不过是人家眼里三脚猫的功夫,否则的话他琢磨着这如今的皇家也就不是这司徒家,而是他们贾家了。
他倒没跟司徒曌说这些,倒不是为了照顾他家大腿是司徒家的人,而是跟司徒曌说了一番自己昨日的功德暴涨的事儿,略有些得意道:“我这可是一夜何止是千里,简直都要超越你万里之遥了,这功德的确是个好东西,不比你那小灶差!”
他可是眼红了司徒曌好几天呢。
司徒曌也但笑不语,又不能解释,便由得他如何去想。
贾赦也没指望这人回话,倒是重新收拾了心情重新变成了乐天派,喊着司徒曌一起去用早膳:“快点,你那俩儿子不知道想你想成什么样子了呢。”
“不对,应该是你小儿子。”贾赦说到这里就不忘眯了眯眼:“也不知道你那老子当初怎么带我儿子的,弄得这老爷子过来琏儿也是见了他就躲,可昨儿个你那好四哥把煦儿给放在我这里的时候就跟我说好了等大后天还要将人送回去,这且不算,还要搭上我儿子!”
“我儿子那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没错,可这一入宫可不又要见了你老子?”
赦老爷对这事儿的怨气大着呢。
司徒曌只轻笑了一声,倒是没打算为自己的父皇背了这口锅。
贾赦也不过是跟他说一声自己为了将他宝贝儿子留下来可是做出了多大的牺牲,倒也没什么别的意思。
自家的大老爷和那位理应去了江南的二爷肩并肩有说有笑地到了院子,这东大院的人倒是个个视若不见,该干嘛干嘛。这到了贾琏的东厢房里,就连皇后给贾琏的那两个嬷嬷也都是乖觉地很。
如今看来她们能进这府里那也是她们的福气,如今早没了刚刚进府的时的趾高气扬,这院子里说了算的又重新变成了林之孝夫妇两个。
如今林之孝这管家倒也是有些名不副实,还要管着一些串联的活儿,比如贾家的庄子,贾赦的铺子,以及一些贾赦不好让人知道的活也都是交给他去做。
当然了,有了赖大那一处,饶是贾赦觉得这一家子还是比较得用的,也少不了时不时的地掐指一算,倒也省心省力。
大老爷倒是多虑了,那林之孝夫妇如今哪里有什么私心可言?要真是有,他们如今最大的私心就是万万不能让任何人顶替了他们的差事,保住自己在大老爷心里的位置,将来自己一家子指不定也能当那得到天仙的“鸡犬”,有了造化。
这心思自是不能与外人道,便是贾赦也不知。
林之孝家的昨儿个其实便已猜测到那位每天早晨都要光明正大地从自己的老爷书房里出来,再光明正大地消失不见的二爷怕是会在院里用早膳,故而倒也有针对地吩咐了厨房一番。
此时倒是真让她猜了个着,贾赦吩咐一声她便道:“好叫老爷知道,已经都准备好了。”
贾赦其实也觉得让人家管家媳妇儿在他跟前回话有些不像,可清风和明月倒也不知为何怕了这两夫妻,倒是在她有意凑上来的时候也不敢阻拦,倒是每天都顶着一张委屈的脸。
贾赦琢磨着自己的院子里也不比别的地方,如今也没有那敢多嘴多舌有二心的,也就随了他们去,反正不影响老爷他的日常就行。
等到了东厢就看到了贾琏已经穿戴一新,便是那司徒煦也换了衣裳,贾赦本没察觉什么,正想抱起儿子和大腿的儿子左右亲香一个,那边司徒曌就眸眼幽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随即转眸,带着些许打趣地道:“你倒是没有看出来?”
“看出来什么?”贾赦不解道。
“禀老爷,因要给煦二爷找身衣裳,倒是翻箱倒柜了一番,倒是没成想倒是找了您穿过的衣裳出来。因是前不久刚整理过的,觉得也能给煦二爷穿,就给二爷穿上了,琏二爷倒是也像是看中了您曾经的一身衣裳,这才拿了出来。”
听贾琏的一个奶娘这么一说,贾赦再一瞧儿子和司徒煦倒是笑了出来,他自己没什么好记星,便是如今修炼之后若是有心,刚从娘胎里出来的记忆都能回忆起来,只他却不乐意那样去做。
若是看到当年的贾母,他觉得糟心。
若是看到自己的祖母,他觉得虐心。
何必呢?
只听奶娘一说还是觉得有些不同,手就不由自主地摸上了两个小家伙的脑袋,东摸一下西摸一下,那司徒煦反比他那兄长更肖父,虽是人小,倒是骨子里透着沉稳雍容,遇到他这样动不动就亲来亲去地,倒也不嫌,只瞧着也不喜。
大老爷才不管这个,这如今还是不嫌不喜,再大一些便是要亲,怕这小子也觉得羞臊,要一本正经地跟自己说上一句:“赦叔,煦儿大了。”
岂不可惜?
贾琏倒是也有学有样地在他的煦儿哥哥脸上吧唧吧唧两口,亲地十分满足。
司徒曌蹲在他的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那贾琏竟是蹬蹬地迈着小短腿凑了过去,也是吧唧吧唧地在这位二爷的脸上各亲了一口,倒是让这位二爷展了笑颜,也让司徒煦跟着犹豫是不是也要主动跟父王亲亲,结果就被司徒曌起身的同时抱在怀中,摸了摸他的脑勺,接着又亲了一口。
昨儿个见到自己父王的时候,司徒煦都昏昏欲睡了,还道自己是在梦中,此时被父王抱在了怀里,这感觉如此真切,倒是让小家伙红了眼圈,又好强地眨着眼睛,想要遮掩过去。
司徒曌也不说破,只摸了摸他的头。
贾琏瞧见了,本想说话,就被自己的老子捏了一把嘟嘟脸,他气恼之下就要还击回去,倒是一时忘了自己刚刚要做啥。
没多久司徒睿和不知道怎么窜过来的贾珍就一起过来,倒是凑着热闹地用了一顿早膳。
饭毕,俩老大不小的都去忙去了,俩小的在一起玩去了,贾赦瞧着这“老的”没打算走,不禁奇怪道:“你怎地还没走?”
“今儿个不忙,不着急。”司徒曌悠悠然道,反问他:“你这是要继续等方陈?”
“你既不忙那就帮我个忙吧,等下真好要给方陈交易东西,我画符,你帮我提炼那些恶心玩意儿。”
赦老爷最近一段时间看多了那些变异植物,为了容得下他们,还不得不在济世堂和自己的书房里都设置了空间装置,一旦激活,空间就能数十倍增加,可越是如此,这赦老爷就越是讨厌那些玩意儿。
个个都有无数根须,比八爪怪还惹人生厌。这死后都如此讨厌,这活着的时候还不知要如何恐怖。
贾赦倒是有心去那边大展身手,奈何位面不一,倒也只能在见识了一番怪物的“尸体”后徒叹奈何了。
司徒曌倒是好脾气地由着他差遣,在赦老爷演示了一次之后就能行云流水地操作,举止优雅从容,倒不似在炼化鞣制这样恶心的玩意儿,而是在煮茶一般。
贾赦的嘴角微微一瞥。
爷不羡慕!
不羡慕!
这有什么好羡慕!
司徒曌给贾赦差遣了一上午,做了这么长时间的苦力当然还是换回了一顿午膳,这才回了金陵,待一回去,便见门外站着一人,面带焦色。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如海。
林如海心里苦啊!
这司徒曌一上午没见人影,这外面求见的还一波一波地,也不知是谁那么大的能耐已经将他和八爷来江南真正的消息传了过来,如今八爷脱不开身,倒是只能他在这里当了门神。
突然面前的门无风自开,他微微一怔随即快步进入,待一看到司徒曌后没来及问安更没问这一位今儿上午的去处,便道:“二爷,倒是有一桩急事,也不知八爷和我来金陵的消息是如何传来的,如今倒是有许多盐商纷纷上门来求见您。”
司徒曌淡笑道:“自是因为飞鸽传书,或者用的鹰隼,估计这消息到了扬州也有了点时日,这才传到了金陵。”
林如海见这位话语淡淡,面色从容,刚刚被那一堆人缠地焦头烂额而慌乱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道:“那您是要见,还是不见?”
“见自是要见,瞧着这模样倒是有人想要断臂求生,直接转投开运,倒也不是不行。”继而交给林如海一封信道:“恩侯让我转交你的。”
听是大舅子的信,林如海双手就接过,当着这位的面就看了这封信,见心中说明心里就有了主意,道:“那我这就将这封信给八爷过目。”
司徒曌也起身道:“如此,我且去见一见那些人,至于我那八弟便托给你搭救了。”
搭救?
一想到八爷刚刚被一群人差点给“群起而攻之”的场面,林如海也不禁笑了出来,一扫刚刚的焦急。
林如海按着这位二爷吩咐去见到八爷的时候,就见八爷已经摆出了一张堪比四爷的脸,一言不发,横眉冷对,倒是让那些群涌而上的盐商们个个忌惮不已,也没了之前林如海走时的张狂。
他这位王爷也不用说任何难听话,只一言不发就震慑群商。
若要形容此时的场面的话,那就是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故而林如海过来就变成了很多盐商心中的救命草,忙不迭地都去迎上了林如海,而且还改了刚刚的毛病,没有再度群起而围之,纷纷上前倒又离了这位林大人一点距离,不住地求救。
“林大人,我等今日冒犯了八爷,求林大人处置我等。”
“林大人请为我等美言几句,都是我等过于激动冒犯了王爷……”
这群人急吼吼地。
林如海对这些人一拱手道:“诸位大人请让让,今日诸位大人也就先回吧,八爷你们也都知道的,多好的脾性啊,你等今日也忒是过分,王爷不愿赐罪你等,还不快快退下?”
这还真要跪下来给这位磕头认错才罢休?
这些盐商如何甘心?
这老八和林如海来江南的目的一传开,他们这些人的意见就分了两种,一种是见机不对,宁愿赌一赌那海运的,就是如今在苦等老二的。
剩下的这些便是割舍不下又来求老八,想弄明白这位八爷到底想要怎么整治的。毕竟要是能保全自身,谁愿意断臂求生啊。
可这冒冒然地一来,显而易见地是得罪了这位八爷。
待林如海这话一说,倒也都知今天算是没什么能掰扯回来的了,哪怕垂头丧气,也是无可奈何。
他们走了之后原本目不斜视的八爷才对林如海笑道:“如海,你猜猜他们出去之后会不会互相抱怨一通?”
“怕是如此。”
所谓同行是冤家,这些人本就干的是同一行,平日里多有龃龉,今儿个又被撵了出去,这出去不吵起来才是奇怪。
老八这才笑了起来。
林如海也是发现这位八爷其实是个蔫坏蔫坏的,也是跟着摇头笑了笑,接着就将自己拆封过的信给了老八道:“八爷,这是我内兄给的信,烦请您看下。”
老八也不问他那内兄贾天师的信是如何来的,待过目之后就笑道:“倒是没想到天师又有了新的赚钱的主意,这倒也可行。”
贾赦给的信,其实就是让他们趁早地去弄点橡胶,并且详细地写明了这种作物的特性,让他们找当地的向导仔细询问。
因是老九的生意也等于老八自己的生意还等于老五和老十甚至是那位一国之君四爷的生意,倒也要上心。那信中当然也写给了林如海,毕竟林如海才是江南的地头蛇,这老家虽在姑苏,这江南可是有不少他家的产业,虽称不上巨贾,那也因为人家是列侯之家,不在巨贾之内啊。
林如海道:“王爷放心,这事情我这边吩咐下去。”
老八笑道:“那就麻烦如海兄了,老九这边的人,本王也会吩咐一番。”
虽说这是自家的生意,自家给自家供料,倒也也没打算走成本价,不然这海上获利又要如何分配?左右他们原本就投了一笔银子,虽是左手进右手,可能看到入账这人不也高兴?
#两月后#
两个月能干什么事儿呢?
两个月足够老九和老十一前一后要当爹了!
老九这当哥的倒是赶了个先,这货唯恐自己的老婆孩子有任何问题,听说贾敬那边有贾赦的宝贝,能救治士兵,不好亲自将贾赦给请来,就打起了贾珍的主意。
这贾珍跟老九如今也厮混地熟了,那可是几经酒场,早已隔了辈儿美其名曰各交各地,称兄道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