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倒是看他这样没忍住,摇头道:“不太合适,关键是我那外甥也是命格好的,这俩贵不可言的放一起,真不行。”
这话一出可是让老十和老九都惊吓了下,这贵不可言?要说老十那闺女勉强能算得上贵不可言,毕竟已经是皇家的郡主了嘛,可问题是林如海家这个居然连郡主都配不上,这是闹哪样?
贾赦倒不好说自家这个来历,只道:“反正这小子不好婚配,目前我还没瞧见有什么八字合适的,反正将来少不得他爹娘操心。”
这倒是给了老十现成的台阶,以至于老师顺着台阶往下爬下来之后还少不得看了一眼林如海,道:“倒是没想到如海还有这样我等俗人不会有的苦恼,哈!”
林如海表情沉重地看了一眼贾赦,倒是终于对这大舅子“不客气”上了:“您话也别这样说,您是他舅舅,难道能看着他将来娶不上媳妇?”
贾赦笑了笑没说话。
这是他能看得上看不上的问题?这分明是天上的帝君乐不乐意的问题!
要说这薛茽到这贾府门口就和不少老相识大了照面,这些人一看到薛茽个个都是满面笑容,看着薛茽带着女儿出来,个个不但客气还羡慕着:“薛兄果然不愧是和天师有亲啊,这就是不同,居然在里面带了那么长时间呐!”
“可不是,这自家宗亲都没有薛贤弟这般啊……”这是顺便给拉仇恨的。
“薛兄定有收获,还望回头不吝指点一下我等,回头我在香然居设宴……”这是要套关系的。
薛茽对这些七嘴八舌的旧相识真同行拱了拱手道:“谢过各位的关心了,天师还在等着诸位呢,诸位还不速速请进?”
他懒得拿其他的说事儿,直接卸力打力。
那贾府的小厮见他进去这么长时间,瞧着还是容光焕发地出来,倒也知道这许是正经的亲戚,而且在老爷面前还有点脸面的,倒也帮衬着说了句:“可不是,几位老爷请跟我来,咱们天师等着见诸位呢。"
有道是宰相门前七品官,这贾家老宅的门房和小厮的脸面哪里只有七品?众人连忙称是,个个重新排队,接着跟上。
薛茽倒也避开让他们先行,这擦肩而过之时,还被投以诸多羡慕的眼光。
这薛茽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刚要走,就和那守在门口的将军打了一个正面,那将军也对薛茽点了点头道:“这薛大人怕也是要水涨船高了,倒是要提前恭喜。”
薛茽连道不敢,接着又道过几日要设宴请对方吃酒。
那将军本来也是有意走走他的门路,也是欣然应下,这薛茽才带着一脑门的汗和闺女回到了自家马车上。
他这边一上车,那薛王氏就匆忙道:“老爷如何?那天师可和善?”
这薛茽连忙道:“等我县喘口气,再让我喝口水。”
那薛王氏连忙就给他送上了凉茶,待他喝过也休息过,最后就不免抱着怀中一直没有撒手的宝贝女儿道:“何止是和善,倒是没想到居然有天大的好处。”
他说话的时候压的声音低低的,接着连忙高声道:“管家,回府。”
之前带到贾府的那些东西当然没有带回来,这也算是完成了原本送礼的打算。
这薛王氏被他这话给撩地心里痒痒的,不过也算是知道自家老爷此次见贾天师定是得了天大的好处,不然能高兴成这样?
等到了家里,这薛蟠和宝钗俩人都被各自的奶娘给带走,这一应的丫鬟也全部给撤下,谁也不许进,这两夫妻才闭门说悄悄话。
薛茽将今天的事儿里选了一些能提的,比如自己女儿的来历,贾赦的话,贾赦对他们一家子的评断,当然给他那四个提醒的字就被他顺嘴给吃到肚子里,提也没提。
最后当然还是少不了老九那一件。
那薛王氏如何也没有想到这次老爷见到贾赦居然有这样大的斩获,简直惊喜地不知如何是好,眼下里只能擦着眼泪道:“倒是没想到我家宝钗居然有这样大的来历,可她一个仙女居然在咱家吃了那么多的苦头……”
薛茽:“……”
他说了这么多,他这夫人抓了这么一个重点?
他眼看着是指望不上她能管教好儿女了,只冷声道:“这九爷今天当着天师等人的面说了这话,定然是不能反悔的,只我琢磨着这一时半会的也是不可能将这婚事放出去的,你只当没有这事,只咱家姑娘也是不愁嫁人了。这嫁妆要准备起来,还要请了嬷嬷来教导规矩,毕竟她将来是要做郡王妃的。还有,这蟠儿从今日起就给我挪到外垸去我院子旁边住,这将来不许他来后院,更不许你的人来这边探望他!我是他老子,定不能害了他,更不会委屈了他!”
这薛茽一口气说了这么长长的一长断,也是自己喘息了两口气,眼看着那薛王氏像是看到天塌了的模样,不禁怒其不争地瞪了过去:“不然你指着他应了天师的话?”
那薛王氏便是再如何舍不得儿子,溺爱儿子,倒也真不想让儿子应验了他的话,战战兢兢地摇了摇头,又委屈地红了眼眶,犹豫了下,抿着唇道:“老爷对蟠儿是个什么打算呢?”
这薛茽叹道:“原本指着是让他当个皇商的,能继续将这薛家的家业给长长久久地传下去,可我日眼看着这天师横空出世之后,这一下多了无数新鲜玩意儿,这才是一个开头呢,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我之前得了一段修路的差事,目前已经给了结算,倒也是一桩好事。”
薛王氏不知他如何扯到生意上去了,听他一说就有点懵,这不让蟠儿学着做生意又要学啥?
薛茽木着脸道:“我决定等回头想方设法也要给蟠儿弄个监生的名额,便是砸出去几十万两也不惜!”
薛王氏一下给他这大手笔惊呆了!
要说她惯着后宅,一年迎来送往加上打点京城里的亲朋,这其中算上她那个嫡姐和娘家的两个哥哥这一年才能花销多少钱?
薛茽虽然嘴里这样说着,心里还是没个准儿,因为这监生名额可不是那么好得的。
他这边踌躇不定,却没给薛王氏看出来,只对薛王氏道:“反正以后不许你管着蟠儿,更不许你溺爱他,总之以后他就不用管了,回头我再给他找个拳脚师傅狠狠操练他一番得了。”
薛茽对儿子下了狠心,这女儿就变成了心头肉了:“至于咱宝钗,可一定要好好教导,明白了?”
那薛王氏如何心疼儿子,倒也不至于听不进这吩咐。想到女儿的来历,那是连忙点头应了。
再说这赦老爷给脸面,捡了一堆求上门给薅羊毛的巨贾,他也没有直接提刀霍霍哦,倒是先问清楚了他们的来意,听他们口中说的客气,没一个将明面上所求的说出口,这赦老爷心里就叹了一声,这还是脸皮不够厚啊。
不过既然他们只送礼,不求他,东西全部招收不误,事也不管,只给他们拜见了一番完事儿。
等他这边再回来,那边老九和老十并林如海都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只有司徒曌又在那儿织毛衣。贾赦倒是自觉手工活儿有进步,也不怵了,直接凑了上去看他那手上动作去了。
司徒曌感觉到后倒是不为所动,只嘴上道:“你说本王还能等得到你那毛衣吗?怎么都觉得亏了。”
贾赦哼了一声算是回话,眼睛倒是放在他那手上。
还真别说,学会之后挺有成就感的。
以及……你这厮得瑟个啥,等着爷到时候甩你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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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江南怎么可能不去扬州?太上皇今日兴致勃勃地就带着四爷并贾珍司徒睿一起去了那边。
当然了,关老爷子和张老爷子也是太上皇的随身行李,跟着一同去的。
这到了扬州之后,俩小辈就苦逼哈哈地布置传送阵去了,倒是没和大人在一起。
扬州府的知府当然是忙着太上皇和皇帝团团转,至于这两位小爷,便是由和他一贯不对盘的同知在伺候。
因为不耐烦专门选地方,这放传送阵的地儿就在这扬州府衙之内,司徒睿这传送阵都是提前画好了的,这出来不过是走动走动,干活的都是贾珍。
说来这几天他也算是看出来了,自家父王压根不乐意让他碍事,身边的大兄弟贾珍也是一个整天跟他絮絮叨叨当爹之后要如何如何,实在是让他心中郁闷不已。
贾珍在那儿一边干着活一边嘴里也不怎么消停,正想着要不要问问这少年是不是一到扬州就心生向往,咳,当然是向往的扬州的风俗文化什么的,结果就见司徒睿从自己的空间袋里取了一个小筐子,那筐子里放着线团,以及半成品。
他头蒙地看着他的小伙伴就在他的注视之中,这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在那儿做起了手工活。
他这吓得手上的动作都停了,犹豫了一番之后还是低咳了一声问:“那什么,你在那做的是啥?我怎么瞧着还有花?是不是什么新的符咒画法啊?”
对,肯定是这样,不然这娘们干的活儿他能去做?
应该就是什么新符吧,这小子就是爱钻研这些,也不怕人家笑话他!
结果呢?
“没啊,这不是符,不过说起来似乎也能研究研究啊,等我回头琢磨琢磨吧。这是我给我家煦儿做的,等着回到京城里给了他,肯定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呢。”
司徒睿想想自己的弟弟就心疼。
之前是给送到了太上皇那儿,结果那么长时间都没看到他们父王,偏偏他知道内幕,但是他弟弟不知道啊。这眼下好了,他和父王两个都来江南,这一下子又被送到张家和贾琏那小子一起当同学去了。
他倒不担心自己的弟弟学问问题,毕竟张家老大那也是很厉害的,可问题是他也从来没指望自己的弟弟学问如何啊。
弟控如他,现在满心忧伤
贾珍:“……”
合着你这个弟控这是为了自家弟弟亲自做上了手工活,这传出去你还要不要这点男子汉的脸面了?他眼神阴测测地看了一眼那同知,那同知简直要给他下跪在当场,赶紧对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接着看了一眼周围的那些差役,大家都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
这要说笑话,换个贩夫走卒指不定他们要怎么冷嘲热讽呢,可这有法力的亲王世子殿下?还是得了吧,借给他们几个胆他们也不敢。
不过贾珍到底没说什么,这司徒璟想要干啥那也是人家的自由,和他没关系。等他弄好了传送阵,又和金陵的那个测试了下,简单往返回来后就觉得枯燥无味,也不想加入老年观光团,给人端茶倒水地当小厮用,就凑到司徒睿身边很是好奇地瞧着。
这看着挺简单地啊。
这嘴欠的就直接说了出来。
司徒睿听到简单那两个字,手上的动作就停了下来,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简单?”
“啊,这不看着挺简单的吗?我觉得倒是比家里的那些丫头还有我媳妇儿她们做的那什么女红简单多了,也难怪你都能做。”
呵呵!
呵呵呵呵!
司徒睿想到自己刚学的时候那笨手笨脚的模样,那为了不让自己的父皇笑话自己,外带想要给煦儿亲自做身衣裳的想法支撑,估计早就不学了!
现在?
他轻笑了一声,那双凤眼上挑:“要不你来试试?我觉得你给我那没出世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亲自做点东西也是挺好的人,有纪念意义,将来还能跟孩子吹嘘一番,指不定人家就觉得你这父爱如山,感动冒泪了。”
那同知在一边听地咂舌不已,这话怎么说的?这天下还有个这样带歪人的,这边是不做,难道就不是父爱如山了?
可贾家的家风那素来是疼儿子,能有多疼就多疼,疼到全天下所有人都羡慕嫉妒恨那才是正理!贾珍虽然觉得司徒睿这小子许是没安好心要看自己的笑话,不过一听他拿未来的儿子和闺女说事,哪里能忍得住?
而且我还比不得你?
这画符我是比不过,可是别的就不好说了吧?
他心里这样想着,于是果断应战,接着这整个扬州府剩下来的差役们就和他们的二把手木若呆鸡地看着那一个亲王世子和一个国公世子就在那儿肩并肩头凑头地研究那些家里媳妇才捣鼓的东西去了。
不对……
似乎从来就没见到过这玩意儿啊,难道这又是什么新鲜东西?这念头一起来,倒是那同知看向那远比一般的丝线粗了不知道多少的光华凝实,而且还在日光下泛着光的丝线,心里一个念头不禁浮起——
这肯定是个很厉害的东西!
绝对是!
于是一群人也没半点觉得人家娘们了,指不定这东西只能大老爷们去摸呢,这家里女人碰了就不行呢。没听之前亲王世子说了,这东西许能用来做符呢,这是等闲的玩意儿?
贾珍这边也跟着上手,这也是亏得司徒睿早有准备,不然还真没办法让他现在练手呢。
这司徒睿教导的倒是比他父王教导贾赦的时候粗率多了,毕竟没有为人师过,再加上心里还有那么点想要难为贾珍的意思,这边故意地想要使坏。
这贾珍也是个伶俐人,对他那点小打算也是知道的,不过知道是知道,这丢脸还是……该丢就丢。
看着简单这玩意儿上手操作也没那么容易啊!
不过也好在司徒睿看了一会儿乐子后还是良心发现了下,也大手一挥,先学平针,织个围巾!
这贾珍不置可否,平针不平针无所谓,反正不能让他继续这样丢人就行。
不过说起来这织东西的确挺打发时间的,那边太上皇转悠了一上午了,该吃点正宗的扬州菜了,这便想起这俩,倒是一打听,接着就没忍住笑出了声。
话是许太监亲自传到他耳边的,故而他老人家笑地突如其来,倒是让大家没忍住瞧着他老人家,想知道是什么能让他逗乐成这样。
太上皇笑道:“倒是没想到那俩小子居然能折腾这个折腾了半上午,就说他们俩半大小子的怎么能坐得住,原以为是跑出去疯玩去了,结果没想到是这样。”
四爷看着他那吊人胃口的父皇,不禁心里一叹,代表众人道:“父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那俩小子做了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