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该不会是想用这种疲劳战术让我把吞进去的四千加隆还给你吧?”德拉科忍无可忍地坐了起来,白天被发胶固定在脑后的浅金色头发此刻有些凌乱地散落着,苍白的脸颊上眼窝处因为睡意上涌得不到满足而泛起淡淡的青色。
兰伯特叹了一口气,同样坐了起来,在地毯上玩腻了垫子的大喵跳到床上来,窝在他旁边。
只听到他幽幽地开口道:“其实我生气的不是你没分给我,而是你既然没打算给我,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自己曾经和它擦肩而过呢?”他仔细回味了一下这种感觉,正想掏空自己的词汇量给他形容一下时——
德拉科低声咒骂了一句,没好气地打断他,“给我停下你这喝多了吐真剂的聊天模式,我现在一点也不关心你他妈到底怎么想的——任何时候都不!”伸手从枕头下摸出他的魔杖,在半空中一挥。
吓得兰伯特以为他一言不合要给自己来个咒语,于是赶忙也把魔杖抓在了手里……虽然这根新买的魔杖对此刻只会几个咒语的他来说,作用很鸡肋。
德拉科看着眼前的空气中浮现出一行绿色的数字,心情简直恶劣到了极点:“该死的午夜十一点!兰伯特,如果你大脑里仍然兴奋地像塞满了跳跳糖,我很乐意赠送你一个昏迷咒!”
“噢,这是个好办法,马尔福先生,来吧冲我扔个昏迷咒,我保证你昏过去之后我也会很快入睡~”兰伯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蓝色手环,高兴地冲对方龇牙一笑。
德拉科没有任何兴趣领略他身上那些小玩意儿,他烦躁的重重往后倒回被窝里,内心奔腾而过千万匹草泥马。
凌晨十二点三十七分。
兰伯特抬手打了个哈欠,连枕头旁的大喵都已经香甜入睡,唯有他仍然坚持修仙到天明。
因为没有手机的陪伴,他只能在脑海里想点有用的东西,比如演练一下拿到魔法石的一百种姿势。
在他脑补的正欢乐的时候,他对面传来一句阴郁的话语:“你知道试图从一个马尔福金库中抢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
兰伯特愣了一下,单手撑着床铺坐了起来,看着对面错愕地开口:“就像我刚才说的,我真的没有特别想让你给我……等等,你不会以为我是半夜不睡觉逼你给我钱吧?”
对面一片死寂,德拉科用沉默告诉他,他就是这么想的。
“其实我只是不太放心比一个对我充满恶意的人早睡而已——尽管我不知道那恶意从何而来。所以,我保证,你睡了我就睡。”
听完兰伯特的解释,德拉科嗤笑一声,懒洋洋地躺着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因为他已经被这持久战耗空了力气:“充满恶意?男孩儿,如果我当真不想再看到你,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跟我说话?”
“——而你现在正在耗光我为数不多的耐心,我发誓,三分钟之内,你再不消停下来进入睡眠,我绝对会一次性告诉你我究竟掌握了多少种恶咒——说到做到。”
哦,就你了不起。
其实早就有点困了的兰伯特面无表情的提了个意见:“那么,休战一晚上?”
德拉科不屑地发出一声鼻腔音权作回答。
安静了十几秒之后,室内忽然又响起一句试探性地建议:“我还有最后一句,为了我们的睡眠质量着想,你看你明天是不是找斯内普院长换个宿舍啊?”
和谐的寝室文化真的十分重要啊!
“正有此意!现在——闭嘴——再让我听到你一声动静,我保证送你见梅林!”
从德拉科原本花样百出的修辞手法到这么简单粗暴的表达,兰伯特判断出对方真的困到了极点,于是他也心满意足地缩进被窝里。
修仙大法真好啊_(:з」∠)_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兰伯特:睡什么睡!睡你麻痹起来嗨啊!
德拉科:……我的阿瓦达呢?
例行求留言、收藏以及花花哈哈哈哈!毕竟,我这么萌,我们主角也这么萌。
在这里我觉得需要说一下,德拉科真的只是习惯性说话不好听,并不是真的讨厌他。当然,经过这个晚上之后,很难说了哈哈哈哈哈哈!
而我主角,也并没有很讨厌德拉科,因为他确实自己没想过拿悬赏,当初救人也只是因为如果他选择去告诉卢修斯,可能自己会先被揍一顿hhh他只是讨厌那种,明明知道我穷,还要告诉我曾经和四千加隆错过的感觉而已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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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再加上分宿舍的解释:
克拉布(Vincent·Crabbe)姓氏是C开头,高尔是G,懒得打全名了。他们俩姓氏字母接近。
兰伯特(Lambert)因为没有姓氏,所以算L。至于他为什么没有跟妈妈姓,这个后面解释。
德拉科(Draco·Malfoy)开头是M,L和M很近。
之后的波特和布雷斯,分别是P和Z,因为斯莱特林出场人不多,我就给认识的排了,其他的你们当做在他们之间字母相邻配对了,谢谢。
另外,在这里说一下,欢迎各位提经过思考的意见,我很乐意回答,但是这种问题……我真的……再花时间整理资料贴上来很浪费更文时间,因为我手速特别慢。所以为了大家的方便,也为了我的更文心情着想,以后我会挑着我觉得有趣的回复。
顺便,仍旧欢迎捉虫。
第15章 来到霍格沃兹的第四天
早晨的温暖日光无法突破黑湖深水的厚度,位于湖底的斯莱特林地窖就更无法感受到朝阳的召唤。换句话说,斯莱特林寝室白天和黑夜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区别。
银色和深绿色交织的帷帐下,墨绿色的被窝里露出一个凌乱的黑色脑袋,睡得十分香甜。本该在他银色枕头旁的白色布偶猫此刻睁着黑溜溜的圆眼睛,脚步轻巧地跳上被窝,绕着这颗黑色的脑袋来回打转。
正在此时,枕头另一边的一个金色旧怀表悄悄动了动,那只白猫机警地跳过去,把一只耳朵凑到那表上。
一分钟之后。
白猫用力跳到被子上,用前爪的肉垫拍着那张白皙的脸,不时地发出急促的‘喵喵’叫声。
听在兰伯特的耳朵里,就是有个声音着急的喊他起床:“兰茜!快起来!醒醒!出大事了快醒醒!”
沉浸在深度睡眠中的男孩儿被这声音强行从深渊里拽出来,眼睛都还没睁开问它:“怎么了?”
大喵站在他胸膛的位置,居高临下地宣布:“大清亡了!”
迟钝的大脑花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兰伯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警告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人话。”
跳到旁边的床沿,大喵张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平静地说道:“哦,伊格刚才跟我说,还差十分钟就九点了。”
兰伯特:……!!!
同样睡过头的德拉科看上去起床气贼大,想都不想地伸手到枕头底下摸索着什么,兰伯特头顶的危险天线竖了起来,一边往洗漱室跑一边语速飞快地提醒他:“还有十分钟迟到!第一节 是麦格教授的变形课!”
德拉科语气恶劣地骂了句脏话。
在十多岁正在长身体的孩子当中,他们俩亲身演绎了渡劫失败的案例。
从高中起就对晚起赶课拥有丰富经验的兰伯特花了五分钟就把自己收拾的整整齐齐,出门前叮嘱大喵在白天去和费尔奇那只猫套近乎,抱着《初级变形指南》就跑步出门了。
路过一楼的时候特意到大厅去拿了个三明治,一边吃一边快步往二楼走,在心底给自己倒计时。
这边走边吃的奇特景象惹得路上不断有人往这边看,但他们的视线怎么可能比得过迟到之后麦格教授那恐怖的表情?
差点被最后一口三明治噎到,在教室门口原地蹦跶了三下之后,兰伯特卡着秒准时抵达变形课教室。
几乎在他屁股刚沾到凳子的时候,上课铃声就响了起来,哈利在他旁边预习着课本,低声问道:“你还好吧?”
兰伯特心情颇好地‘嗯哼’了一声以作回答,视线在教室内逡巡了一圈,没看到那个淡金色的脑袋,心底有点同情他这个新舍友。
几秒种后,德拉科从教室外脸色奇差地走了进来——任谁在还差两分钟迟到的时候遇到楼梯变化都不会有好脸色。经过兰伯特身边时衣袍几乎甩到他脸上,正想在前面的布雷斯旁边坐下——最前方的办公桌上一只蹲着的花斑猫往前方一跃,落到地上时已然成为了身穿深绿色长袍、戴着高顶大礼帽的严肃妇人。
方形眼镜下深色眼睛盯着德拉科,十分不客气的批评道:“时间观念,马尔福先生,也许我该在教授你们变形术之前先教会你怎么看怀表?”
隔壁桌传来一声笑声,但因为教室内十分安静,这笑声显得格外突兀。毫无疑问,在斯莱特林们遭到批评时,露出这种笑声的只能是格兰芬多——兰伯特和哈利转头看去,正看到罗恩·韦斯莱刻意地低下头捂住嘴的模样。
德拉科略显狭长的眼眸同样往那边瞟了一眼,而后朝着麦格教授颔首道歉:“我很抱歉,麦格教授,我保证没有下次。”
看到他彬彬有礼的诚恳模样,麦克教授缓和了语气回答道:“希望如此。”同时警告性地往罗恩那边看了一眼。
——
整节变形课简直说得上是鸡飞狗跳——因为充满活力的格兰芬多们总是能够在任何时候发挥他们的闹腾。
西莫·斐尼甘扔出咒语的时候把火柴甩了起来,火柴头飞到了前面的隆巴顿脑袋上开始燃烧,而他的蟾蜍受到惊吓直接跳出了新高度,落到了旁边的德拉科那桌,被心情奇差的马尔福少爷作为火柴的替代品,变成了一根针。
隆巴顿的表情看上去吓坏了,他不知道该先拯救自己的头发还是去拯救他可怜的来福,还好后面的西莫眼疾手快地脱下衣服往他脑袋上扑去。
“啧啧,灾难。”从未体验过这么热闹的课堂,兰伯特放下尝试失败多次的魔杖,单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给了个评语。
哈利不放弃地跟面前纤细的火柴棒做着斗争,听到那边的热闹动静,忍不住看过去,同样露出一个笑容——正对上因为听到兰伯特的话而怒目看来的罗恩的目光。
“瞧瞧,我们伟大的救世主,这就是你选择的学院,一群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混蛋!”从他的话里就可以知道,这位韦斯莱家的小儿子仍然对没能劝哈利选择格兰芬多而耿耿于怀。
此时的哈利对两个学院那例行的仇视还了解不深,他只是觉得莫名其妙,为罗恩那话里的意思——仿佛自己进了斯莱特林是多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似的。
面对昔日认识的小伙伴一夜之间变脸,哈利的笑容僵了僵,又看了看那边脑门上火已经被扑灭而显得惊魂未定的纳威,清了清嗓子,他解释道:“抱歉,我并没有嘲笑他……”
兰伯特打断了他的话,与他七分相似的脸上勾起个嘲讽的笑容,看着红发的雀斑男生,不紧不慢地回道:“如果我没有记错,也许刚才对我们学院迟到的同学发出嘲笑的,并不是一个叫罗恩韦斯莱的人?”
前面听到他话语的德拉科恼火地回头,狠狠剜了一眼兰伯特:“我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
兰伯特撇了撇嘴,视线往罗恩的方向挪了挪,耸了耸肩无奈道:“我以为我们至少现在是同一战线。”
德拉科讽刺地笑了一下,高傲地扬了扬下巴看向韦斯莱——他脸上因为麦格教授刚对德拉科出色的变形术给斯莱特林加十分而显得更气愤,甚至不服气嚷嚷着“凭什么!”
“和你同一战线?”他刻薄地勾起唇角,视线在兰伯特、哈利以及罗恩身上走了一个来回,兴致缺缺地接道:“就为了对付一只愤怒的鼹鼠?——我还没有落魄到那个地步。”
兰伯特一时间竟然分不出他这句话究竟是讽刺韦斯莱更多还是讽刺自己更多。
……呵,可把你给牛批坏了。
同样处于风暴中心的哈利对这混乱的场景表示很茫然,最后他选择放弃治疗,无视罗恩那因为德拉科的话语而涨红的脸,转头看着兰伯特:“也许我能知道是什么让你和马尔福如此不对付?”
兰伯特摸了摸下巴,抬头看着天花板,大约十几秒之后下拉视线和哈利平视,平静的回答道:“大概是一个长期处于幸运值平均线下的人对幸运值顶端王者的嫉妒吧。”
简言之,一个幸运E对幸运EX的天然仇视。
此刻麦格教授带着隆巴顿去校医室拯救他壮烈的脑门——他的头发被烧焦了好几络,燃起的火甚至灼伤了他的头皮——宣布其他人自习。
“你怎么不说是穷人和富人的天生差距?”前排超额完成学习任务的德拉科听到他的话,往后一靠,侧着脸语气淡淡的反问着。
想了想,他补充道:“另外,如果你不想下节课变成那个替代火柴棒的试验品,我建议你改掉这个在别人背后说坏话的臭毛病,兰伯特。”
“我是特意说给你听的,马尔福,凭你还不足以让我非得另外找个地方才敢评价。”
听着他们俩又开始你来我往的讽刺,哈利明白了,这俩人之间的矛盾属于不可调和的那种。
“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消停一会儿?非得让格兰芬多看好戏是吗?”本来和前面的潘西聊的正开心的布雷斯,回神就听到他们俩的针锋相对,再看到周围其他人时不时投来的目光,十分无语的充当这个调停者。
——
午餐时间。
兰伯特跟哈利讲着昨晚失眠的故事,不远处的对面,德拉科无精打采地走过来,在斯莱特林长桌前落座,那气场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我猜想你和斯内普教授谈的并不顺利。”潘西和达芙妮一左一右在他周围坐下,潘西笑着说出答案。
德拉科想起那个谈话场景就觉得更累了,他面无表情地回道:“正确。”
达芙妮笑了笑,好奇的问道:“教授是怎么说的?”
德拉科银灰色的眼眸看了她一眼,正想拒绝重复这种被拒绝的丢人事情时,不远处的兰伯特吃完了,放下餐具,幸灾乐祸地——哪怕德拉科没换成宿舍自己也不舒服——但他已经养成只要对方倒霉自己就很愉快的心态——读出他眼底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