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我在红楼当奸臣 第63章

  “殿下还病着,穿湿衣服多不好,我帮你换。”

  “唔……胡院判说今天要好好休息,特意说了两遍。”

  “也许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事不是要说三遍吗?”江陵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拿了干净的里衣给沈舟。

  二人折腾到凌晨,次日按着沈舟所说,果然睡到了中午方起来。

  胡院判起得还要晚一些,又是验尸又是诊病,到底辛苦得厉害,老人家甫一收拾好,便匆匆来给沈舟把脉,足足花了一刻钟,这才悻悻地收了手,摇着头道,“昨日的药没有用,今儿殿下得吃新药了。”

第87章

  沈舟自己倒是淡定, “胡大人只管开来便是,慕容总督的尸身可验过了?怎么说?”

  胡院判正了正神色,屏退屋内众人,只留了江陵一人,带着几分忧虑道,“老夫已验过了,慕容大人所中的, 臣为所未闻, 观他音容宛如生前, 想来并未受什么苦楚。”

  “我知道了。”沈舟点点头,“老大人辛苦。”

  “殿下好生休息罢。”胡院判走了几步,又回首道,“老夫醉心医术数十载,南疆苗蛊亦有所心得, 如今遇到这奇毒也是束手无策,殿下这几日入口之物, 必须经由我严查过后方可。”

  沈舟自是应允。

  江陵道,“胡大人这是话里有话。”

  “要么是自海外而来, 要么是宫廷秘药, 他并非不懂,而是不能宣之于口。”沈舟抿了抿嘴唇,“到这个时候,这游戏才有几分意思。”

  “你是想先拿下舆论还是先查出凶手?”

  “此人必有后招,现下凶手难查, 舆论肯定也为人所控,你预备怎么做?”

  “你先回京,江南交给我。”江陵道,“这等阴险招数,我们带的人不多,只怕防不胜防,万一有个疏漏,你又要受苦。再一个,我只怕京城有变。”

  沈舟迟疑了一会儿道,“承恩公世子在此处,京城不似会有大动。”

  江陵捏着他的手把玩,“你也怀疑过了?我原先也这么想,当时皇后在王府产下双生子,其中一个夭折,剩下的虽封为太子,却也不为今上所喜,觉得是他命格太硬,克死了同胞手足。我自认识承恩公世子以来,此人虽人前公子如玉,却事事强硬远胜太子,太妃宫中折辱郡主,竟无一丝一毫的畏惧。按着狗血的路线,我就想到了,皇家产下双生子,若是两个男孩儿,有些王朝是要处死一个,只留一个独活的。那会不会承恩公世子是当时送出来,传说中夭折的小皇子?”

  “那你现在不这么想了吗?”

  “他太蠢了。”江陵轻蔑一笑,“我最厌烦人前人后两套模样,还装得不像的。倒不如索性太子那个由里及外的窝囊,还看得顺眼一点。尤其这次在齐二公子处,他被慕容总督一通打……等等。”

  “那日你们动手,他好似变了个人一样,一开始还有挣扎,后面只管被挨打,同平时判若两人,会不会也是中了什么药?”

  “我已经让人把齐二看管起来了。从他出现,变数就开始了。”江陵道,“此人不得不防。”

  沈舟可惜道,“长得还不错,比齐柿子讨喜多了,头顶上的好感度也是正的。”

  “咳咳。”江陵轻咳两声,沈舟眨眨眼,“这位公子,你喉咙不好,要不要请胡院判给你开点药吃吃,有病没病,你这个人都得吃点药。”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呐?”江河东狮陵轻喝一声,就要上前大发雌威,有侍卫站在帘外不敢进来,急切道,“江大人,您快去门口看看,一众盐商都在总督府门口跪着,要求见总督大人。”

  “可以啊,一人发根绳子,挨个儿吊死在门口,挂成一排腊肉。”

  沈舟被他说得有点恶心,踹他一脚道,“以后还吃不吃腊肉了,赶紧闭嘴,出去看看。”

  江陵也不换官服,整了整衣冠,吩咐人道,“去寻个十几根粗绳来,再搬个凳子出去。”

  “江大人可要软垫?”

  “要软垫作甚?”

  沈舟捂住眼睛,不想看他,“你只管搬个高些的凳子就是,他不是自己坐,留给那些人上吊垫脚的。”

  “知我者,殿下也。”江陵附身,强行问小殿下索要了个送别吻。

  门口乌压压跪了一地人,江千里难免感慨自己被人堵门已经堵出心得体会了,着实不容易。

  领头跪着的是刘老太爷和金老太爷,各自由儿子扶着,颤颤巍巍,拖着老迈的身体,几乎就要晕倒。

  最后头跪着一排孩子,还有随从抱着吃奶的娃。

  众人见出来了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登时此起彼伏地高喊起来,“还请慕容大人留我们盐商一条性命啊!”

  江陵扭头又和随行的小侍卫说了几句,小侍卫点点头,放下抱着的绳子,从侧门出去传话了。

  “众位认错人了,本官不是慕容大人,本官是御史台从五品御史,江陵。”江陵负手而立,“众位在我这里吃了排头,便要见慕容大人,难不成在你们心中,他这个总督比陛下的圣命还要重要不成?”

  刘老太爷先前怠慢了江陵,此刻开口慢了一拍,被金老爷子抢过话头去,金老头笑道,“江大人此言差矣,您有圣命在身,自然许多事要忙,我等是慕容大人治下的百姓,有事寻他哭一哭也无错处吧?”

  “我若说有错处呢?”江陵也不叫他们起来,“想跪只管跪着,千万的身家压着,你们是该好好跪一跪,重得很吧?两淮虽是慕容大人治下,可我竟不知道你们要哭什么。陛下要肃清江南风气,尔等生为子民,只管从命就是。难不成给过你们脸面,贩了几斤盐,就敢质疑陛下,来当陛下的家了?”

  “竖子无礼!你不过从五品,竟敢!”刘老太爷撑着膝盖怒斥道。

  江陵面色不改,笑道,“不知这位老爷子官居何品,可有爵位?我这个人脾气最是古怪,你若不和我计较,我也不想揭人伤疤,大家一团和气,你若非要和我算这个,不妨辩一辩。我乃科举出身,状元及第,陛下钦赐翰林院编修,后升御史,兼任御书房学士,原来在老爷子眼里,也不过区区一位卑之人。”

  刘家如今掌事的刘大老爷忙打圆场道,“家父绝非此意,江大人莫要多心,年纪大的人,难免心性急躁。”

  “年纪大与我何干?我以为,我是来干差事的,不是来寻祖宗的。”江陵陡然变脸,大有雷霆之势,“林大人同你们客客气气的,不是为了把你们惯出来毛病来的,朝廷给你们发盐引,让你们赚的盆满钵满不是为了让你们对钦差抗命的!不是要见慕容总督吗?可以啊,来人,一人发一根绳子,谁先吊死了,黄泉路上也能早些见他,不过凳子就一个,得排个先后了。”

  慕容宇棠的死可以瞒住,但是江陵觉得倒不如放出,看看幕后之人,想借他的死做些什么。

  “尔等商贾,素日里骄奢淫逸,不顾律法,江南豪强,买凶杀个把人,不在话下,竟不知道是不是密谋串通好了,一面害了慕容大人,一面又要来求见,好栽赃本官。”江陵看绳子发完,还剩下大半人没有,冷笑道,“绳子也不够了,只得劳烦各位轮流死了。”

  “江千里!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这样污蔑我等!你想在江南一手遮天,特特害死了慕容大人,也未可知啊!”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一手遮天。”江陵笑眯眯地把刘老太爷面前的绳子缠绕在他脖子上,刘老太爷险些抖成个筛子,“你敢!我外孙女可是宫中的贵人,若是她……”

  江陵道,“老爷子提醒我了,杀人要灭口,斩草要除根,就是不知道您的外孙女是哪位贵人,皇贵妃娘娘一定会好生教导她的。”

  金老爷子摸出些门道,大胆猜测江千里只是吓唬他们以泄愤,他推开儿子的手,站起身给江陵作揖道,“今日是老头子我糊涂了,受了刘家几分撺掇,也是存着能跟着捞到好处最好,不行也无甚损失,失礼于江大人了,但凡有金家帮得上忙的,您只管吩咐。”

  “老爷子先把那凤仙桥的名字改了如何?”江陵笑道,“好端端的桥,好端端的女子,被你们拿来斗气,着实不妥。”

  “还请江大人赐名。”

  “我文采平平,还是不凑这个热闹了。”

  金润之得了老父暗示,浑然不记得先前自己和江陵互怼时候的厌烦了,笑着凑趣道,“叫草民看,不妨就叫状元桥,江大人可是咱们扬州城里出去的状元。”

  “我牙也要笑掉了,替我那爱妾造的桥,转手赠给了江大人,江状元好大的面子啊。”刘老太爷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梗着脖子,顶着绳子,冷笑连连。

  金润之立即道,“草民绝无此意,实在是为人驽钝,若江大人不怪罪,金家愿意新修一桥,以大人的名义。”

  “不用了,修桥铺路都是各人的功德。”江陵摆摆手,他本来就是要金家一个态度,“既刘老太爷颇为自得这座桥,便仍旧叫着这个名字好了,也算对他风流韵事的一点子纪念。”

  众人正扯着皮,忽然街角涌入一群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对这个场面进行了强势围观。

第88章

  跪在总督府门口堵人互怼是一回事, 但是被其他人围观了这样丢人的样子, 又是另一回事了。

  金刘两家平日在扬州城中总是一副眼高于顶富可敌国的样子, 一时间被招来的学子看到他们这副模样,隐隐都有些快意。

  只除了一人,梅鑫延。

  他会试名落孙山,梅庚新怕他在京城又做出什么蠢事,早早吩咐了去陪考的心腹,若是落榜,即日把这兔崽子押解回扬州,不许在京城多逗留。

  梅鑫延本还想一览帝都繁华,结果一碗迷魂汤下去,第二天就出现在返程的船上了。

  简直就是双重的打击,若是他生来没心眼,约莫得愁出个抑郁症来。

  他郁郁寡欢多日,此时再见江陵,几乎激动得要窜起来了,上前一把要握江陵的手,“江兄!多日不见,江兄风采不改, 更胜往昔!”

  江陵正在和金润之说话,冷不丁冲过来个二愣子, 也是吓了一跳,先前传话的小侍卫更是如惊恐之鸟,立时抽刀出鞘, 将江大人一把拎到身后。

  江大人撞到那上吊要用的凳子,险些摔个狗□□。

  小侍卫瞪着一双眼,惊恐万分,“江大人,您没事吧?”

  “没事。”江大人笑笑,对着他狗崽子一样的眼神也生不起气来,“请众位学子进府详谈。”

  金老爷子拱手问道,“那我等?”

  “先回吧,总得一件事一件事的来,就是上吊,也得排队不是?”江陵看看刘老太爷脖子上挂的麻绳,“都回吧,有你们跪的时候。”

  梅鑫延睁着一双星星眼,“江大人不愧是今上称赞的青年才俊,富贵不能淫,对盐商都不假以颜色。”

  被江陵从明月楼里召唤来的学子们也纷纷附和,甚至有人当场吟诗一首以歌颂江大人的美德。

  听到“青天在上江在下”的时候,江陵嘴角抽了两下,心道活该你中不了进士,“府内备了茶水,众位请吧。”

  两家盐商见他态度坚决,也只得看着他的背影叹气,金家先行告退,刘家却僵着不肯动,江陵似早就知道,不一会儿功夫,就有人出来道,“江大人说了,聚众冲击总督府,是准备谋反吗?”

  口蜜腹剑江千里惯常是个喜欢扣大帽子的,这一顶谋反下来,刘老太爷纵是再愤愤不平,也无计可施,林如海讲究制衡,和稀泥得不要要的,决计是不会帮他们的,扬州将军梅庚新更是不提了。

  这样扬州说得上话的就去了两位了,剩下那一位据说是死透了,就是招魂也无甚用处了。

  江陵对这些莘莘学子的态度堪称判若两人,和蔼友善,风度翩翩,饶是喜欢吟诗那位第三次当场编写打油诗赞美他才貌双全,他也没有泼对方一脸茶。

  若是从前,定是要泼的,说不得还会用茶杯砸破头。

  江千里自忖从下江南以来,自己的脾气实在是太好了,好得叫刘老头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他给书生们的任务很简单——文化宣传。

  不是喜欢吟诗吗?多吟诗赞美赞美高尚的品德,譬如安贫乐道,最好大家都效仿颜回,天天记着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

  不是喜欢八卦么?多去八卦些因为贪财坏事的犯罪案件,尤其是最终后果,什么砍头什么流放,让老百姓知道,钱是要赚的,但是不走寻常的路的赚钱,是要抓起来的。

  扬州的书生们自从上次的科举舞弊案被人煽动了一回沸沸扬扬,结果进了回牢房,就老实了很多,也不敢非法集会了,更不要说上街□□了,最多呆在一起吐槽吐槽。

  一时间江状元,江御史给了他们这样一个教化百姓的艰巨任务,个顶个的激动得面红耳赤,还险些激动出好歹来。

  江陵见他们就差拍着胸脯表忠心的样子,淡淡道,“子曰,老者安之,少者怀之,朋友信之,江某惟愿能见这样的一个扬州,这样的一个江南。在此托付众位有学之识了。”

  其中一人道,“还望大人赐我等当街演讲的资格。”

  “自然可以,讲稿不必拿来与我看,但是你们要当得起江某的信任。”

  “多谢江大人。江大人如果有空闲,不妨去扬州学政走一走,也给他们讲讲您的抱负和希望,毕竟学生几个只是少数人,扬州学政虽比不上金陵学政乃东南第一学,但也都是明理之人。”

  江陵道,“慎言,陛下早就收回了东南第一学的牌匾。”

  学子们难免跃跃欲试,梅鑫延最为直接,“这十几年间扬州也出了有三位状元了,进士更是不必提了,这东南第一学怎么就不能落在我们头上。”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