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一起让宁静带回去吗?”毛建国从车的后备箱搬下了一个巨大的黑铁笼子,里面的尸块泛着腥臭的黑色血液。
“不。”祁邵提着人就往那个地下冷藏室走了过去, “先冻着。”
“啧。”毛建国把铁笼子搬进了客厅,“你也不怕把人给弄死。”
“哎!”妃色刚从门口进来就看到了那个巨大的黑铁箱子,眼睛瞪得老大,浑身都开始颤抖,“毛建国!那是我从法国带回来的毯子!你知道有多贵吗!”
“啊?”毛建国吞了吞口水, 偏头看了一眼地下室的方向,早没人影了, 就连刚捧着杯子坐在沙发上的路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开了:“这放……放外面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被别人看到了关我!屁!事!啊!”妃色看着地上沾上了黑色血污的漂亮白色羊毛毯, 心都拧成了一团,气的一脚把那个巨大的黑铁笼子给踢弯了。
地下冷藏室冰冷的空气跟裹着一团风吹过来的时候,祁邵眯了眯眼睛,扬手把手上提着的男人给扔到了地上。
“咳咳咳。”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因为被祁邵摔在地上发出了一阵要断气的急促呼吸。
“对着你们杀的这些尸体慢慢组织故事。”祁邵脸上的笑不达眼底, “故事编得好,说不定我还能留你个全尸呢。”
“咳咳……祁大队长你说笑了。”男人撑在地上仰着头笑着看着他, “你给我留全尸?你得问白域答不答应, 说不定还得写个报告递上去。”
“白域。”祁邵挑了挑眉,听见这个名字眼底的冰寒都加重了,“他跟这事儿有关系?”
“没有啊。”男人惨白着一张脸笑了笑, “可你从京城走了后,易院长这些人都在他手里讨生活呢,白域手上最近有一项实验少了易院长可不行,放不放我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你也就别跟我这儿白费功夫了,在这个小城市抓抓妖,打打怪不是你当初自己选的吗?”
“你对我很熟?”祁邵皱了皱眉,他的一些事没多少人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他也仅仅只有上次去易衡文的生物研究所见过。
“祁大队长当然不会认识我,当初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么会记得我一个小人物。”男人眼里突然有些愤恨,“我姐姐被那场事卷进去后我才被易院长提上来,你当然不会记得我。”
“是吗?”祁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转身朝门外走了过去,“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杀你我可不用打报告,有本事咱俩就试试,看你死的快,还是我报告写得快。”
厚重的密封门被关上后,祁邵拧着眉头回头看了看门,眯缝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慢慢从地下室走上来后到客厅正好碰见了端着一个大杯子,从厨房走出来的路扬。
“什么东西?”祁邵笑着过去朝他杯子里看了一眼,是一杯颜色很诡异的应该是果汁的东西,“自己榨的?”
路扬把嘴里的果汁咽了下去:“不……”
“我给小孩儿榨的。”妃色从厨房走了出来,一脸嫌弃,“我就没见过谁切香蕉竖着切,还差点儿切到手。”
“没事吧?”祁邵连忙低头凑过去看了看路扬握着大杯子的手。
“没听我说是差点儿啊?”妃色叹了口气,“你们俩能收敛点嘛?住我家还刺激我。”
“刺激什么?”路扬转头看了一眼妃色。
“哎。”妃色看着他对自己看过来的大眼睛,心里一软,“没什么,我就喜欢刺激。”
“过去帮你毛大爷捋捋那堆资料吧。”祁邵伸手在路扬头上抓了一把。
“别摸我头。”路扬拧着眉扬手把他的手啪的一声给打掉了。
“啧。”祁邵飞快的又往他脸上掐了一把,“就摸。”
“幼稚。”路扬翻了个白眼懒的理他,转身朝毛建国那边走了过去。
“哎,小屁孩儿还说我幼稚?”祁邵有些想笑。
“不吗?我看着像弱智。”妃色看他笑的那一脸白痴样,就想拍下来留个纪念。
她开始怀疑自己以前的眼光了。
路扬虽然帮着毛建国整理着一桌子的资料,但余光一直瞟着祁邵那边。
那边都靠近楼梯口了,他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能模糊的听见一两句。
但祁邵明显靠向妃色的身体他看的一清二楚。
流氓。
什么话还非得贴耳朵?
“弟弟你这果汁儿颜色挺特别哈。”毛建国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那杯墨绿色的果汁吞了吞口水。
“啊。”路扬随便的应了一声,坐在沙发上挪了挪身子,朝祁邵那边偏着耳朵。
‘晚上……一起……’
“这都什么榨在一起了?”毛建国笑呵呵的问了一句。
“嗯,对。”路扬心不在焉的回答了一句,满脑子都是想着刚刚听到祁邵说的什么晚上,什么一起?
晚上一起干什么?
刚刚怎么就没听见呢,到底他们晚上一起干什么?
什么事就非得晚上干呢?
他又挪了挪身子,整个人都快偏到沙发外面去了。
“做……悄悄的……”
悄悄的?什么悄悄的?
路扬捏紧了拳头,脸上表情有些凝重,支着耳朵认真的听着。
“哎,弟弟,是不是有黄瓜啊?”毛建国突然插进来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本来就挪在沙发边了,被这么一吓,整个人就往旁边地上倒了过去。
他一声啊还没叫出来,就感觉自己下降的身体突然腾空而起,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