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扬感觉到了那个正朝自己走过来的庞然大物,下意识就感觉到了威胁,一边死命压住身下挣扎的肥肉,一边仰着头朝那头巨大的白色银狼呲了呲了牙齿。
“哥哥……”白域见祁邵走了过来,更加诚恳的看着他。
“过来。”祁邵看着一嘴血的路扬,刚想伸出爪子去把人抓过来,就被自家猫的眼神给吓得定在了原地。
路扬仰着头看着他,喉咙里发出这意味不明的呼噜声,尖利的爪子直接穿透了白域的肩头,把人死死地钉在了地上。
祁邵看着满脸血的路扬,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抢你的食!擦擦嘴再吃行吗?脏死了。”
“……”白域看着他,刚想说些什么,喉咙就一把被咬住了,他能感受到体内血液飞速的流失,那些足以支撑他不变为被那些人嘲笑着的杂交身份的血液。
路扬吃到一半尾椎骨的疼痛实在忍不住了,趴在白域身上就开始疼的叫。
白域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突然开始疼的叫喊的路扬,气的血流的更快了,这到底是谁被谁打?
“哎!”祁邵看着突然蜷缩在一块儿的路扬连忙走过去用嘴把人叼了起来,放在了一片干净的地上,有些担心的用舌头在他的脸上舔了两把,“这是吃坏肚子了?”
“啊!”路扬一把抓住了那个舔在自己脸上那条软乎乎的舌头,疼的下了死劲儿去捏。
“嘶……”被捏住舌头的祁邵僵着狼头,就算疼也不敢抽出来,只能小心的控制着口水不要顺着舌头流下去。
白域倒在地上趁着这个机会用一只手死死地压住了脖子上那个被咬出来的巨大缺口,另一只手悄悄地的摸进了裤兜里,拿出了信号器朝天上放了一把。
他身上也有枪,但现在拿出来,这里三个人能被打死的也就他了。
路扬捏着那个软舌头,脸上的冷汗消了一点下了,他偏头看了看自己屁股上的四条大尾巴和那条在他喝了白域血又想钻出来的那一条尾巴。
祁邵耷拉着舌头任他抓着,拧着眉偏头看了一眼趴在地上放了信号枪的白域,又支起耳朵听了听周围的动静,听到了有些不寻常重型物体压地声后眼里的红光闪了闪。
“嗯……”路扬被体内胡乱窜着的热度刺激的眼前直接黑了,没能看到自己屁股上方那个带着白色光晕钻出来的第五条尾巴。
祁邵低头担心的看着地上闭上眼睛的路扬,还有他屁股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出来五条巨大的尾巴,只能先费劲的把自己舌头从他手上扯了出来,然后走过去直接把白域咬了起来甩在了自己背上,又小心的用嘴叼着路扬的腰部快速的离开了这块地方。
他从来就没把白域当过什么对手,让他感到威胁的从来都不是白域这个人,但确实让他没想到的是,白域竟然能摆脱了一部分混血妖的血脉。
但就算这样,白域对他的威胁依然很小。
让他头疼的是那个疯了的人类,那个当初把白域忽悠过去的那个疯子。
“老大过来了!”毛建国站在越野车车顶上,肩上扛着的破击炮朝那个从树林中跑过来的银白色巨狼招了招手。
“赶紧走。”祁邵把背上的人甩了下来,又把嘴里叼着的路扬小心的放在了车顶,“把人绑好了,拿布袋把他眼睛封上。”
“你……”毛建国看着他,语气有些迟疑,“变不回来了?”
“嗯。”祁邵点了点头,“我跟着你们跑一段儿,接着你们先回去找童江,我去找刘老头看有什么办法没有。”
“行。”毛建国蹲下身朝车顶敲了敲,“开车!”
宁静从车窗里伸出手在贴着车站着的祁邵身上抓了一把:“这毛软乎乎的。”
“赶紧开车吧大姐,现在是摸毛的时候吗?”毛建国一边说一边麻利的拿出绳子把白域绑了个结实。
车开起来的时候,祁邵偏头看了一眼平静的树林,有些不安的甩了甩尾巴,跟着车后跑了起来。
路扬迷糊的睁着眼睛的时候,是被风刮在他脸上很锋利的那个动静刮醒的,他没忍住用手在脸上挡了一把。
“醒了?”毛建国偏头看着他,“喝点水吗?”
“祁邵呢?”路扬哑着嗓子问了一句,转着头看了一圈才发现他这是躺在车顶上。
“呃……”毛建国拿着矿泉水瓶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老大他……他……”
“那是什么?”路扬眯着眼睛看着跟在他们车后跑着的巨大动物,好奇的用手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仔细的看着一头漂亮的不像话的银白色巨狼。
“啊?”毛建国刚刚还在脑中搜索应对的借口,却没想到路扬突然换了话题。
车也突然停了下来,宁静看了看远处已经依稀可见的独栋房子,又探出车窗看着车后面跟着的狼。
从这儿开始,祁邵就不能跟着他们往前走了。
“那是……狼啊……”毛建国梗着脖子憋了半天才憋出四个字。
“哦。”路扬虽然感到神奇和惊讶,但当他转了一圈,依旧没有看到祁邵的时候,心里面才开始慌了,“祁邵呢?”
“啊……”毛建国壮硕的脸上,一滴滴豆大的汗珠就这么下来了。
祁邵跟他说过不能把他们这群人是妖怪的事说给路扬听,但这会儿他去哪里找个祁邵摆路扬面前。
就在毛建国烦的光头锃亮的时候,跟在车后一米多远的巨大白狼慢慢的走了上来。
一切就跟特效电影里演的一样,那个美丽又强大的生物就跟踏着风似的走了过来。
路扬看着离自己极近的巨大狼头和那双漂亮凌厉有着红色瞳孔的眼睛,他有些不受控制的虽然手往那头狼的鼻子上抓了一把,热乎乎的温度让他突然感觉到一丝熟悉。
祁邵顺从的任他抓着自己的鼻子,又伸出舌头在他脸上舔了一口。
路扬稍微躲了躲,这个狼比这辆越野车都还要大,这会儿张着嘴,朝他舔过来就跟要一嘴咬掉他的头似的。
他一手抵住了狼的下巴,接着站起来把手埋进了狼的头上抓了一把柔软顺滑的白毛,又盯着狼的眼睛看了一会儿,那种熟悉感更为强烈。
“这是祁邵……”路扬摸着手下的头。
“不是!”毛建国吓得汗都出来了。
“不是什么?”路扬偏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带着不解,“这难道不是他养的狗吗?”
“啊?”毛建国这会儿也懵了,“这不是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