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很好奇,为什么他都私自做流程稿了,还要给您正确的流程呢?直接给一份错误百出的,不是更能达到他的效果?”祁悦状似疑惑,不解的看向会议室中的各位。
经历过球探主管莱茵的事件,在座的各位,或多或少,都对于前老板和现老板派系间的明正暗斗有所感觉,此刻全都保持着安静,不敢随意介入进去。
“我......我不知道,也许他也不想因为这个错误,影响到俱乐部的签约仪式,他毕竟是俱乐部的高层,他害怕损害俱乐部的利益。”霍恩已经越来越慌乱。
“这说不通,他既然不想签约仪式出任何岔子,就不会用这种方式来对您进行‘报复’。”祁悦说罢,望向众人,“看来这要成为一桩无头公案了。”
话音刚落,他就发现霍恩的脸色好了很多,大概是以为自己安全逃过了一截?
但祁悦却不愿意简单放过:“霍恩先生,自我来到俱乐部,发现您的身体状况一直比较糟糕,您也说了今天偶尔出来一天,也需要向医生进行申请,还随时可能有危险。目前,俱乐部还有一个未知的高层对您怀有恶意。这次只是一露面,他就陷害您。所以,我担心您继续出现在俱乐部,他还不会罢休。”
随着祁悦的话语,会议室中一些人露出了赞同的神色,于是他继续说道:“因此,我认为借此机会,您可以先专心疗养,我们也好安心抓内鬼,暂时由程功先代理您的职位。在座的各位也有目共睹,整个转会期中,程功的贡献十分突出,他已经证明了自己能够胜任这些庞杂的工作。新赛季已经开始了,球队经理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能让霍恩先生冒着健康的危险,和未知的阴影,来回归岗位。我们不能这样自私。所以......”
祁悦看向霍恩,语中的未尽之意不言而喻。
霍恩知道他的话听似句句为自己着想,实际上是在威胁自己,如果不自愿退下,他将会拿住这次的事情不放。
如果在以前,祁悦用健康问题发难,高层们会认为他不近人情。可是经过了今天的事情,健康问题加不明不白的签约仪式事故,还有那位隐藏在幕后的“内鬼”,无论大家心中想法如何,至少表面上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不会再有人质疑祁悦。
在瞬间分析通透其中利害关系之后,霍恩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起祁悦。这名过于年轻的ceo,再次露出了自己锋利一面,上次是莱茵,这次是自己。不过短短时日,他已经要成功清洗掉两名重要高层了。
挫败的瘫坐在位置上,霍恩疲惫的开口:“我会在周一递交上辞呈,安心养病。”
“您为俱乐部做出的贡献,我们永远不会忘记。等您恢复身体健康,我们对这次事件的调查有了眉目,qpr的大门依旧向您打开。”祁悦嘴上说着漂亮话,却没有任何要挽回的意思。
解决掉霍恩这个心腹大患,祁悦心情十分明朗。
这种好心情甚至持续到他抵达埃文斯位于肯辛顿的住宅。
为了显示态度,表达球队的埃文斯的支持,祁悦在埃文斯邀请他参加庆祝晚宴时,干脆应答,承诺将会亲自出席。
“欢迎。”埃文斯站在门口迎接祁悦。
祁悦则递上了一瓶精心挑选的红酒:“虽然你不能喝酒,但我想这里一定不会缺少放置它的酒窖。”
“谢谢,等到退役那天,我会打开它来庆祝,希望到时候有机会和你一起分享。”埃文斯并没有将手中的礼物,像之前一样递给身后的侍者,而是自己亲自拿着。
“我邀请了一线队所有的小伙子们,我想他们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见老板。”埃文斯说着对祁悦眨了眨他湖蓝色的眼睛,“或许您应该陪我去酒窖珍藏这支贵重的礼物。”
“好给你去通风报信的时间?”祁悦毫不留情拆穿他的未尽之语。
“球队需要一个和谐的更衣室。”埃文斯耸耸肩,一副自己是在为俱乐部考虑的样子,“我初来乍到,总要讨好未来的队友们。”
祁悦几乎要被他睁眼说瞎话的能力逗笑了。
他作为英格兰国家队的更衣室大佬,镇住qpr的球员们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过想到球员们艰苦而自律的训练,难得有机会放松,自己确实不应该扫兴。
因此祁悦不再反驳:“很荣幸我能有机会参观酒窖。”
埃文斯走在前方,不放心的交代:“小心台阶,这里实在‘年久失修’,光线较暗。”
祁悦却想到了刚刚更衣室的话题:“今天过来之前,劳伦斯教练问了我一个问题。”
“什么?”埃文斯扭头确认他跟在自己后面,随意问道。
“你想要接受队长袖标吗?”
qpr现任队长是右边后卫哈曼·威尔逊,他在这里已经度过了9年光阴,现年32岁,是这支球队中资历最老的人。
原本由他当队长无可争议,但现在埃文斯来了,他是英格兰的队长,而威尔逊则在整个职业生涯中,连国家队大名单都未曾入选过,是名副其实的边缘人物,因此对于队长的归属,劳伦斯很是疑虑。
这个问题说大不大,表面上来看只是一个队长袖标的问题,但因为每个人对这个袖标的重视程度不同,因此这个问题说小也不小,它甚至极有可能成为更衣室中的一颗炸-弹,影响到球队团结。
“你希望我成为qpr的队长吗?”埃文斯的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
“说实话吗?”
“是的。”埃文斯停下来,认真的看向祁悦。
“我希望队长袖标继续由威尔逊佩戴。他在这里9年了,这9年来勤勤恳恳,自从接任队长以来,也十分尽职尽责。只是为了讨好你,就要随意剥夺他的袖标,我想这样的俱乐部只会是一盘散沙。”
如果是其他人,面对埃文斯的问题,可能会更委婉圆滑的来处理这个问题。
但祁悦不愿意和稀泥,他的性格注定了,当问题发生时,他只会将它明明白白放在台面上摊开来讲。即便这会让埃文斯不悦,他也不会有所迟疑。
因此,祁悦在回答的时候,同样毫不畏惧的回望着埃文斯,并不躲闪他的视线。
埃文斯轻笑一声,随后有些懊恼的开口:“我不能喝酒,这可真是可惜了,否则就应该在这里挑选一瓶烈酒,好好庆祝一下我遇到了一位非常棒的老板。”
“所以你愿意接受?”祁悦即便早就心意已定,但对方能够平和接受才是最好的结果,否则就等于在更衣室中放置了一枚定时炸-弹。
“当然,如果你们真的选择剥夺威尔逊的队长袖标,我才会生气。那会让我怀疑自己做出了错误的决定。我会为加入那种俱乐部而感到耻辱。”埃文斯理所当然的回答。
俱乐部会更倾向大牌球星是常情,但如果为了大牌球星,就随意牺牲其他球员,那这样的一直球队,一定不会得到球员们的真心拥护,也注定不会取得任何成绩。
祁悦看到埃文斯将自己带来的红酒,放置在了第一排酒柜上。他随意扫了一眼上面的其它藏酒,突然觉得有些“丢人”。即便自己带来的这瓶已经算得上是价值不菲,但和它的邻居们比起来,还是太过“廉价”。
埃文斯却在放置好祁悦的礼物后,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而是看了看上面每瓶酒的编号,从中抽出了一瓶,递给祁悦:“是不是很有缘分?它和你同样大,送给你。”
祁悦接过后暗自感慨,真是个败家子。如果以后送给对方礼物之后,都能得到这样超出礼品价值数倍的回礼,也算是一条不错的生财之道了。
埃文斯不知道他内心的诽腹,十分开心他能收下自己的礼物。心情很好的开口:“我想那帮小伙子们应该已经收拾好收尾,做好和老板一起共进晚餐的准备了。”
祁悦来到宴会厅的时候,一线队的球员们,十分明显的区别于其他宾客。在其他人端着酒杯言笑晏晏时,qpr的球员们,则老老实实的拿着果汁或白水,或坐或站的凑在一起,见到祁悦进来,都站起身向他打招呼。
祁悦简单和他们寒暄几句,发现了他们的不自在,知道这是受自己这个“老板”的影响,因此很快就找到埃文斯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