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安排其他人去休息,接下来的工作,由他带领其他没有亲历这一切的工作人员们负责就好。
事发后,他们只简单的和家人报了平安,就立即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所有人都很害怕,他们走在每一个空间,都会下意识的担心,会不会再次发生爆炸。只是工作的职责,让他们必须压下心中的负面情绪,继续陪伴在球队身侧。
此刻在祁悦的强烈要求下,他们终于不再继续强撑,qpr的后勤工作人员们,一个个相继离去。
祁悦看向几名飞网的摄影师:“你们也去休息吧,教练今天不会再让你们拍摄了,留在这里也搜集不到素材。”
哪知道这几名摄影师却坚决拒绝:“作为摄制纪录片的人,越是在这种时候,我们越是要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祁悦又劝了几句,发现几名摄影师根本不为所动,于是也不再勉强,只是时不时会看他们。
突然,祁悦脑中灵光一现:“你们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和艾伦是和球队一起过来的,琼斯和约瑟夫是提前一周和后勤工作人员们一起过来的。”摄制组的组长,多诺万解释道,“我们得记录球队的方方面面,球员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祁悦立即看向两名提前过来的工作人员:“你们在大巴上安装摄像头了吗?”
为了拍摄纪录片,整个qpr所到之处,甚至是他们在斯坦福桥的临时更衣室中,都安装了许多摄像头,只为能全面真实的记录下整个球队运转的方方面面。
作为安装主导的飞网工作人员,琼斯立即神色激动的拍了一下自己脑袋:“真是被吓忘了,车里有六个摄像头,是一敲定租用合同,装饰前就安装上去的。”
炸-弹被设置在巴士装运行李箱的位置下方,一定是有人在他们租用之后装入的,按照琼斯所说的时间,运气好的话,他们应该能拍摄到作案人。
祁悦立即迈步:“跟我来。”带着他一起找到守卫在这个楼层的警察,这条信息立即得到警方的高度重视。
谢天谢地,他们安装摄像装备的时候,只有一个考量,那就是要全方位无死角的记录下了大巴范围中发生的一切。在它们已经记录下的印象中,可以看到这一周所有靠近这辆车的人。
德国警方迅速搜索排查所有信息,将目标锁定为两名土耳其裔男子,他们是绘制大巴车装饰图案的人。
小型会议室中,克罗斯看着球队中异常沉闷的氛围,即便自己心中也同样低落,仍旧打起精神来鼓励着自己的弟子们。
敲门声传来,克罗斯打开紧闭的大门,第一时间就看见了祁悦。
“我可以进去和他们说两句吗?”qpr得举行一场简短的发布会,向外界公布球队目前的情况,让为他们担忧祈福的人们能够稍稍安心。
鉴于平日里负责应对记者的主教练和球队总监,今天都在大巴上,祁悦不准备让他们去面对公众,再次回忆起发生的一切。他决定自己去出席,所以不得不打断会议室中的谈话,想要在临行前见见球员们。
“当然。”克罗斯将门打开,把他迎了进去。
“谢谢。”祁悦朝他点点头,走到所有球员面前,“我总是会在赛前进行动员,要求你们能竭尽一切拿下比赛,无论对手是谁。可明天的比赛,我不会做出任何要求,胜利也好,失败也好,我都不在乎。我只希望你们能通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释放自己,享受足球,重拾快乐。当我收到消息时,知道球队发生了什么之后,比赛、欧冠这一切在我心中都不再重要,我只在乎你们是不是安全,有没有受到伤害。好在上天垂怜,我是幸运的,你们没有任何人受伤,所有人都能健康的坐在这里。”
原本心情抑郁,都低垂着脑袋的球员们,闻言吃惊抬头。
他们以为老板会给他们做动员打鸡血,让他们迅速提升士气,拿下明天的比赛。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一番剖白。
祁悦看着球员们的表情,笑了笑:“今晚早些休息。别担心,这里很安全,没有人能伤害你们。”
看大家仍旧一副怔愣的模样,祁悦叹了口气:“足球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可它永远不可能高于生命与健康。好好休息,我知道这很艰难,也很残忍,在今天发生这样重大的事后,却不得不要求你们明天就重新踏入球场。所以,对我来说,只要你们还愿意上场,就是都球队的英雄。胜负在这样的事情过后,根本无关紧要,我只希望我的球员们能够遗忘这一切,没有任何烦恼与负担,像以前一样单纯的热爱生活,从足球中获得快乐。”
坐在祁悦前方的帕特里奇,在听罢他的话后,直接伸手抱住他,把脑袋埋在祁悦腰间,祁悦感觉到些许湿意,心里也十分难受。
有些事情不被卷入其中,永远不会明白当事人的感受。
在洛夫图斯路球场时,祁悦曾经提心吊胆的经历过一次,知道现在他都不能忘记事发当时,自己颤抖的声音,和惊惧的心理。所以对失态的帕特里奇,祁悦并没有推开。
有工作人员推门进来,想要催促祁悦,那边发布会快要开始了。祁悦摆摆手,制止他要出声的话,揉了揉帕特里奇毛茸茸的脑袋:“卢卡,都过去了,你现在很安全。”
说话的时候,祁悦的眼睛直视着埃文斯的方向,看他没有什么异常,才放下心来。
帕特里奇哭声渐大,其他一些球员也不再硬撑,许多人都将自己埋在双手中,流下泪水。
一直陪伴在屋子里的心理医生,看到这种情况,却长舒一口气,把情绪通过这种方式宣泄出来,要比之前沉默的压抑强上许多。
帕特里奇慢慢停止抽搐,松开祁悦,哽咽着吸吸鼻子:“抱歉,都是我不好。”看着周围的队友,好像被自己感染,全都陷入悲伤,他有一种闯祸了的感觉。
“是我要谢谢你才对。”祁悦得到心理医生的示意,笑着捏了捏帕特里奇的脸颊,“我得去参加新闻发布会了,你们也早些休息。”
等到离开房间,祁悦看向已经赶来的成功:“联系一下球员们的家人吧,看他们愿不愿意过来,如果愿意的话,把他们都接过来明天陪陪队员们吧。”
帕特里奇的举动让祁悦发现,球员们现在或许最需要的就是家人的陪伴与慰藉。
于是当晚,一架载满qpr球员家属的飞机,悄悄停落在多特蒙德。
在球员们回到房间看见等候在里面的家人时,埃文斯也在自己的房间中看到了祁悦。
没有任何言语,一向坚毅的埃文斯,此刻用几乎要将怀中人勒到窒息的力气,紧紧的将祁悦锁在自己怀中:“我差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不知道其他人在爆-炸发生的那一瞬间脑中闪现的是什么,他在以为生命快要终结的那一刻,满心满眼都只有眼前的这个人。
他的惊恐不是因为自己身处危险,而是担忧要和这个人永别。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一下设定,之前写的爆-炸发生在大巴前方,改成在车下了
第180章 第一百八十轮
德国警方的速度很快,当天凌晨就将涉案人员抓捕归案了。
“是两名土耳其裔人, 他们是贝西克塔斯的球迷。”警方正在和祁悦通报他们调查的情况。
“球迷的报复?”和贝西克塔斯的两场比赛中, 发生了许多场外因素。两支球队的交手并不愉快。难道这是极端球迷的报复, 祁悦只觉得这是无妄之灾。
“他们还参与到了本场比赛的赌-博之中, 提前重注多特蒙德大胜,想要以此来影响qpr的发挥,获得巨额回报。”
这是让多特蒙德当地警方十分恼火的一点。
十年前,他们也遭遇过类似性质的时间。当时是在多特蒙德对阵摩纳哥欧冠比赛的当天, 有人在多特蒙德大巴毕竟路途中放置了三枚炸-弹, 导致多特蒙德一名中卫受伤, 影响了那场比赛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