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胡说啊你,舌头不要了?!”惊恐的四下看了看,幸好没有其他人。
就在他们庆幸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就见一条黑点子狗呲着牙走出了坑位。
它愤怒的呜呜叫,来到两人面前,它现在也算名犬,都认得他,这两人也不例外。
狗就没关系了,听不懂人语也不会把他们的话外传,两人一下子哼笑了出来。
“呦,这不是宋百户的狗么?你怎么在这里,来吃屎啊?”见四下无人,其中一个人抬脚往幺零幺肋骨上踩了踩,笑道:“正好,那你就去啊,要不要我帮你。”
幺零幺呲牙,趁着人抬脚,猛地扑过去,一口咬住这人腰间的荷包,再一扯,就见铜板和散碎银子四处迸溅,滚了满地。
它则趁此机会,夺路而去,就听身后那人心疼的喊:“天啊,这叫我怎么捡啊,都脏了!”
幺零幺一路狂奔,身后的两个人则气急败坏的追它。
眼看就要被追上,此时幺零幺突然看到宋映白和房家墨,看到救星,直接跑到宋映白身后,躲了起来。
而追它的两人猛地见到宋映白,立刻紧急刹住脚,差点一个踉跄。
宋映白认得这两人,是刑千户的随从,现在居然在追打他的狗,他感觉很不好,沉着脸道:“怎么回事?”
见躲不过,他俩决定恶人先告状,“大人,您这狗咬人啊,虽然我躲得快,但是荷包被咬烂了,钱洒了一地,您看。”说着亮出了被狗牙撕烂的荷包,将证据给宋映白看。
“所以你们就追它?”
“宋大人,我们就是想说,追它不是无缘无故的,事出有因,希望您明察。”
宋映白则指着狗肋骨上的鞋印道:“事出有因?这个就是原因吧。你们踹它,它才咬你荷包的吧。”
“这……”两个人的脸色立刻白了。
“要不要脱了鞋,比对一下鞋印?”
被撞见追狗,本就心虚,加上狗身上的脚印的确是他们刚才踩的,只觉得如芒在背,直滴冷汗。
“你们对我说谎,妄图隐瞒事实,我本该罚你们,但是俗话说得好,打狗还得看主人,你们能不看,但我不能。”宋映白冷声道:“滚下去!”
这两人赶紧低着头溜走了。
宋映白瞅着幺零幺,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你是条狗,你攻击人,人家只会说你不对。从明天起,我不能再带你来衙门了。”
幺零幺愕然,呜嗷呜嗷的抗议了几句,但宋映白只是摇头,它也只能无奈的垂下了脑袋。
果然,从第二天起,幺零幺被留在了家里,其实之前宋映白一直带着它去衙门,是为了提防谢中玉。
但如今,他们住在侍郎府,谢中玉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闯进侍郎府捉妖吧。
加之出了这样的事情,幺零幺被留在家中也是情理之中的。
起先它觉得落寞,心情差劲的趴在廊下,但后来猛地记起宋映白交代的任务,自己不能颓废,不如利用在家的时候,多多替他观察家里的情况。
想到这里,它溜溜达达的出了院门,没事在府里这里转转,
因为知道他是少爷的狗,也没人管它,十分自由。
“该吃饭了。”这时候采枫追上来,在小花园里将它拦住,“回去了,而且今天老爷有重要客人,平日里没客人怎么都好说,有人来了,你就别乱溜达了。”
幺零幺不想回去吃饭,掘强的仰头,采枫没办法,上来扯它的项圈,“听话。”
狗还是挺有力气的,加之采枫力气小,竟然相持不动。
突然间,采枫就发现幺零幺浑身僵硬,接着猛地一怔,挣脱了采枫的手,没命似的转身就逃。
“喂!”采枫不明所以,而这时,一个身穿绛衣的道士从她身边跑过,追了上去。
很快,他就抓着狗的项圈将它拎了回来,“哈哈哈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你居然在这里,简直是自投罗网!”
采枫上前道:“这是我们家少爷的狗,你放开它。”
这年轻道士虽然长得眉清目秀,但却表情极为凶狠,“你不过是个下人,而我是你们老爷的贵客,哪里有说话的份儿。”根本不理睬采枫的拦截,拎着毫无反抗能力的幺零幺往前走。
采枫眼见幺零幺任人宰割,急得原地一跺脚,向院外跑去。
——
宋映白自打和黎臻重修于好,并荣升为他的朋友,他的日子好过了太多太多,毕竟还有什么比上司不找你麻烦更叫人舒心的呢。
这一日,趁着午后休息时间,黎臻招呼他下棋。
宋映白的棋艺……很一般,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正因为下得不怎么样,才没有担心赢过上司而绞尽脑汁故意输棋的苦恼,
以自己真实水平上阵就行,至于他的真实水平……面对黎臻,有点惨不忍睹。
但宋映白的优点就是脸皮厚,不怕输,尤其不怕输给上司。
反倒是黎臻,连赢了宋映白三局后,都不忍心对他再下“毒手”了,打算让棋,叫他赢上一局。
有输有赢,再下不难,否则人吓跑了,以后该不和他玩了。
黎臻落下一子,“对了,你那只狗,最近怎么没牵来?”
宋映白托着下巴,琢磨着棋局,漫不经心的答道:“它长大了,可以自己看家了。”
“……它本来就是条老狗吧?”黎臻抬眸看他。
此时午后的阳光倾泻,正好照在宋映白身上,使得他如同沐浴在柔和的光环当中,皮肤仿佛吹弹可破,头发的边缘闪着淡淡的金色,连睫毛都闪闪发亮,直挺的鼻梁,还有弧度柔和的淡粉色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