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幺零幺。
当即气不打一处来,“你要干什么?”说罢,提刀要再去追,而这时候,幺零幺张嘴咬住他的衣摆,口中发出呜呜呜呜的求饶声,并不停的摇头。
黎臻正打算一脚踢开它,就听宋映白喊他,“黎臻,你还在吗?听到的话,回个话。”
他应该是看不见了,否则不会这么问,黎臻高声道:“我这就来。”使劲一扯,从狗嘴里抢回了衣摆。
幺零幺倒是片刻不停留,松开黎臻的衣摆后,一跃跳过了院墙,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黎臻估计此时谢中玉已经逃到大街上,再追也难了,而宋映白的眼睛不知怎么样了,还是他更重要一点,转身回到了宋映白跟前。
宋映白的眼睛好像被人喷了辣椒水一般,一个劲儿的流眼泪,感到有人扶他,“黎臻?”
“让我看看。”黎臻捧起他的脸,见他眼睛周围红肿,挂满了泪水,我见犹怜,心底涌起一股异样,“赶紧进屋用清水洗洗。”
宋映白忍不住说出心中的疑问,“你怎么没事?”
是啊,他怎么没事?黎臻也问自己,但事实是,他也不知道。
从小到大,他的承受力就是比一般人强,所以之前被蜈蚣咬那一口,如果是别人恐怕当场就被毒死了,断不会像他那样能坚持上好几天。
“是你太脆弱了。”黎臻搀扶着他往屋里走,“你看我就没事。”
“对啊,你为什么没事?”宋映白又把问题问回来了。
“别说这个了,让谢中玉逃走了。”
宋映白虽然辣得不停流泪,视力暂时不能用,但他听力还在,没听到谢中玉被杀死的嚎叫,那肯定是被他给跑掉了,“跑得了道士跑不了道观,大不了去龙虎山找他师父。”
两人走进屋内,黎臻找到水缸的位置,用水瓢舀起水,让宋映白侧头,然后将清水淋到他眼睛上。
宋映白眼睛好受多了,“我觉得还得再来一瓢才行。”
黎臻就再给他舀水,“我让谢中玉跑掉,是因为有人救他,你猜是谁?”
“另外一个道士?”
掌握正确答案的黎臻并不着急放出真相,“再猜?”
“总不会是宋俞业诈尸了吧?”
“那倒不是。”黎臻倒是有点佩服宋映白的想象力。
“我真猜不到了。”
“告诉你吧,就是你养的那条狗。”黎臻终于大大方方的说这条狗的坏话了,“我早就觉得它奇怪,果不其然。”
宋映白相信黎臻绝不会看错,所以更加难以理解,“谢中玉要杀它,它还帮他?”
得狂犬病了?
黎臻道:“只能问谢中玉了,看来他们的关系不仅是道士和狗妖那么简单。”
宋映白引袖擦去脸上的水渍,感觉好受多了,但还不敢太睁开眼睛,“……这一晚上实在太乱了,咱们先回去吧。”
话音刚落,就听里屋一个男人吼道:“谁,谁在说话?”然后大声道:“媳妇,媳妇,你醒醒啊,家里进贼了。”
紧接着一个女人尖叫道:“诶呀,屋顶怎么破了?”
宋映白咧嘴,这家人终于醒了,扔下碎银子和黎臻跑出了屋,因为大门锁着,于是连大门也没走,节省时间,直接翻墙走了。
回到宋府,灵堂内一片狼藉,被搬出棺材的宋俞业跟伪装成宋映白的帮手,都还躺在地上。
他俩一进门,黎臻摘掉了帮手身上的符箓,拽他坐起来,并叮嘱道:“今夜之事不许泄露半个字。”
那人忙颔首保证,“是,黎大人。”
“你先回去休息罢。”黎臻道:“今夜辛苦你了。”
等这人走了,黎臻转身关上灵堂的门,见宋映白站在宋俞业跟前,眼睛眯着,也不知是因为刚才受伤的关系,还是因为憎恶他,因而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按照谢中玉的说法,他的魂魄还在身体内,可能还听得到咱们的谈话。”宋映白冷声道,“希望是真的,这样方称我心,。”
宋俞业的魂魄锁在体内,不能离开投胎,只能等到骨肉全部烂光才能解脱。
这个漫长的过程就是他的报应。
宋映白转身对黎臻道:“搭把手,把他搬回去。”
他俩毫不费力的把宋俞业的尸体移回了棺材内,宋映白将伯父额头上的符文抹去,然后将棺材盖合上,“不管怎么说,谢谢你的银子。”
黎臻担心他有了钱,挂职逍遥去,“你现在继承的财产虽然多,但如果没有锦衣卫的职位傍身,你八成也保不住。”
年纪轻轻,身缠巨富,怀揣歹意的人,如蝇子见血般的围上来。
“你放心吧,我明白。”宋映白多少有点事业心,不能有了钱就混吃等死,再说了,就像黎臻说的,没权力也别想保住财。
“时辰不早了,等天亮了又一波人来祭拜,你眼睛又受损了,趁还有点时间,赶紧休息一会罢。”黎臻轻声打了个哈欠,“忙了一夜,我也有点困了。”
宋映白颔首,“嗯,咱们抓紧时间睡一会。”
黎臻觉得这句话挺微妙的,但又说不出微妙在那里,“走吧,现在这里是你的府邸了,你带路。”
——
密林中,谢中玉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发现宋映白和他的帮手没有追上来,暂时松了一口气,弯腰从冰冷的溪水中捞起一捧水,扑到脸上,他感觉清爽了许多。
刚才使用遁地术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人出手阻挠了那个拿绣春刀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