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映白趁机揶揄,“还心上人,肉麻不肉麻。”
黎臻挑眼瞭了一眼,似笑非笑的不说话,接着便被神树带着离开了水面,朝树冠上飞去。
宋映白对情情爱爱的没需求,想了想,高声道:“神树啊,请告诉我,我最高能坐到什么官位吧。”
说罢,他整个人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托起,朝树冠飞去,最后跌落在一根小枝桠上,这个小枝桠长着一簇嫩绿的叶子,他一落上去,就看到了一个场景。
【碧海蓝天沙滩,他面朝海面坐着,跟前是一座堆砌的很雄伟的沙堡,看起来他应该足够无聊,才肯花费大量时间在堆沙堡上。
这时候旁边有两个当地人嘀嘀咕咕的从他身边走过,虽然说着土话,但宋映白竟然神奇的听懂了。
“流放来的都这德行,过几年就好了。”
“听说是从京城来的,啧啧,可怜啊,回不去了,听说还没娶媳妇,哪家有好女娃给介绍一个吧。”
这时候,他腾地站起来,回头解释道:“跟你们说,我是自愿来的,不愿意接受潜规则而已,宁可躲那王八蛋到这里来!”
那两个当地人很同情的看他,摇着头走了。
他继续郁闷的堆沙堡,边堆边哼道:“老子在这里建个海景房,岂不美滋滋,谁稀罕回京城。”】
场景结束。
宋映白下巴差点掉下来,自己怎么又跑到琼州去?还是自愿的?
不可能啊,他有黎臻做靠山,除非黎臻倒了,他才能被迫害。
什么潜规则,行贿受贿吗?那为什么要躲?
正想着,另一个场景又冲击到他眼前。
【这一次,他穿着飞鱼服坐在桌前,双手扶额,看来遇到很难办的事情。
房家墨进来,一脸忧心的道:“大人,那我走了,您以后照顾好自己。”
“……从现在起,我不是百户,只是个校尉,别再叫我大人了。”
房家墨难过的道:“黎大人怎么能这样对你?不过,您也确实太冲动了,那么多人面前打他,他下不来台,他不罚你,没法交代……”
“别说了,你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场景在此结束。】
刚才流放琼州的状况已经叫他不解,这个就更不可思议了,他为什么要打黎臻啊?还因为打他被贬职?自己疯了?这什么鬼未来?
他心里不满的想,这棵破树到底准不准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刚想完,他脚下的枝桠便一弹,将他甩飞了出去,坠落回了水面上。
原来神树能听到他内心的声音,质疑它一句,立刻被报复。
算命的最恨别人说他不准,神树作为一个预测未来的生命体,自然有它的骄傲,不容置疑。
宋映白马上赔罪,好话说了一箩筐,只求神树别拉黑自己,但神树不为所动,任由他怎么呼唤,也不再给他展示任何关于升职的未来了。
宋映白考虑要不要给它唱一首《好大一棵树》哄它开心。
但转念一想,还不如干脆就这么算了,窥探未来没什么好的,就比如他,他刚才还挺开心的,就因为看到两个降职的未来,这会心里郁闷得很,如果一开始就拒绝观看,也就没现在的烦恼了。
反正未来有无数的可能性,只有一个会真正发生,而且受蝴蝶效应的影响,随时随地都会变化,看了也没什么用。
这么一想,心里舒畅多了,再说了,他原本就是陪黎臻来的,所以就算被神树拉黑也不可惜。
今后只要谨记,不主动去海南,不对黎臻动手,就不信他勤奋肯干,业务能力这么强,不能升职。
年轻人,信算命不如信自己,他给自己灌了几碗鸡汤,感觉好极了。
如果一会黎臻回来,他跟心上人的结果不好,也把自己熬炖的鸡汤给他喝上一碗。
正想着,黎臻从树顶落下来,落入水中,很快浮了上来。
“怎么样?喝鸡汤不?”宋映白脱口而出,意识到说错了,忙道:“不,结果还好吗?”
黎臻抬眸看他,眼神发直,但嘴角带着笑,对视了一会,好像回过神来,有点不好意思的将目光移开,看向别处略显得意的道:“有不好的,但也有好的,但我只认其中那个最好的。”
他跟宋映白是有未来的,虽然糟烂的居多,但也确实存在让人称心如意的。
看样子,人家黎臻很自信,不用他灌鸡汤了,“有多好?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子孙满堂倒是没有。”黎臻抑制不住笑意,“这个无所谓了。”
宋映白看他从内到外焕发着奕奕的神采,替他高兴,“也是,反正两个人在一起就好了。对了,你看到的那些失败的未来,其实是很好的教训,避免犯错。”
黎臻颔首,比如不能把某人逼得太狠,否则为了躲他宁愿往琼州跑。
再比如,不能对情敌下手太狠,在某个未来,他使计,让皇帝对谢中玉反感,皇上勒令谢中玉即刻返回龙虎山,永远不许入京。
结果这件事让宋映白知道了,问他为什么陷害谢中玉,他则一直不满意他跟谢中玉走得太近,结果两人话不投机,像是在比谁说话更难听。
宋映白脾气上来跟他动起手来,等外面的随从听到动静把宋映白拉开,他嘴角已经被打出血了。
敢在锦衣卫衙门打上司,降职已经是最轻的惩罚,没打军棍算好的,不过就此两人渐行渐远,没有好结果。
宋映白有的时候看着很善解人意,脾气不错,轻易不动怒,可一旦惹急他,什么都干得出来,本质是头倔毛驴,得不急不躁,顺毛捋。
顺得好了,他俩就有美满的未来,否则逃离反目什么都有可能。
第6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