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谁不知道千里做官只为钱,这些就不要再谈论了。我不怕你觉得我功利,我直接跟你说,俗话说要烧冷灶,我现在就要烧你这个冷灶,等你以后做了大官,记得报答我就是了。”
马永言哼道:“你不光烧我这个冷灶,连宋俞业那个热灶,你不是也在烧么。不过,算了,我若有发达那天,定会报答。”】
宋映白退出场景,怔怔的看着黎臻:“马永言的藏魂匣果然是霸占谢中玉的石妖给他的,想等马永言发达了,他沾光。”
妖怪也分各种类型,石妖就比镜妖有追求。
黎臻颇有干劲儿的道:“那咱们就来把积案清一清吧。”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两人口中频繁传来诸如,“这个案子果然是那家伙做的。”“诶,原来刺客是他吗?”“行贿的名录竟然藏在那里吗?!”“冤案啊,这是冤案。”“姓曹的,就知道你告过我黑状。”
最后发展到,“老岑国公真戴绿帽子了,现在的岑国公根本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刘太妃年轻时也不是很好看啊,哪有文官说得那么夸张,当年还骂她乱国祸水。”
将能想起来的谜题真相彻底看了个爽,宋映白有些看不动了,“太累了,不看了。”
就凭他知道这么多案件真相,跟开了挂一样,回去后,手头的积案一扫而空。
要是有评选,今年锦衣卫的优秀标兵就是他了。
他刚才动过想看看真正宋映白父母是谁的念头,但是转念一想,看了又能怎么样?再去认亲吗?
他认宋氏夫妇,是因为他穿越过来后,他们养育过他,出钱请师傅教他骑马射箭。
宋映白真正的父母可是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又不缺亲情,他要忙的事儿还有许多,就别给自己找麻烦了。
黎臻正好也腻味了,游到他身旁,四下看了看,“……我也觉得够了。”
玩够了,可以回家了,但问题是,怎么回去,跟大蛇坠进来的,那么出去呢?
人家大蛇吴宁现在攀在树干上正休养呢,别说没法醒过来送他们,退一步讲,它真的醒了,还不得一口咬死他们。
“……我没看到出口,咱们怎么离开?”宋映白道:“这里只有一棵大树,一条大蛇。”
“问神树!”黎臻笑道:“问它不就知道了么。”
宋映白恍然大悟,可不是么,神树无所不知,自然知道如何出去,“好,就由你来问他,小诸葛都出得去,咱们自然也能出去。”
“你真的没有什么想问的了吗?咱们可要出去了。”
他本来就是陪他来的,“你没有,我就更没有了,咱们走吧。”
黎臻见他下了决心,仰头对神树道:“你无所不知,请告诉我该如何离开这里。”
说罢,他就神树叫到树冠上观看如何离开的未来了,宋映白在下面等他,很快,黎臻再次落到了水中,他皱眉一指黑色的大蛇,“我看到咱们拿剑刺大蛇的眼睛,那家伙吃痛暴起,将咱们给甩飞了出去。接着,情景就结束了。”
宋映白瞅着那条庞然大物,咽了下吐沫,“真的要通过它吗?”之前在大漠中的恐怖景象历历在,被它支配的恐惧还没完全忘掉呢。
“但我看到的确实是这样的。”黎臻道:“我觉得越是近的未来,应该越准确,不像十年八年后那种未来,受各种因素影响,可能在发展过程中产生偏差,这种几乎下一刻就会发生的事情,我想,应该是准确无误的。”
“它没杀了咱们?”
“没有,就是说了几句话后,生气的把咱们给甩飞了出去。”
宋映白心里一横,“咱们没有别的办法,就照看到的做吧。”说着,两人低头找佩刀,这才记起佩刀还扎在大蛇身上,两人身上就有个刀鞘。
他俩商量好,一起朝大蛇游了过去,找了一圈,发现佩刀还结结实实扎在它身上,虽然它的身衬托之下,佩刀比绣花针还小。
蛇身光滑,他俩费了一番力气才爬上去,黎臻道:“我从去年开始就准备结实的绳索和各种工具,没想到现实会是这样,因为东厂和吴宁的关系,一件都没带到井下来。”
“这就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宋映白道:“所以未来有多种可能,或许咱们看到的未来,也还会发生各种变化。”
没错,一定会发生变化,谁要去琼州?!谁要降职?!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黎臻听了这话,不免担心起来,他跟宋映白那么多悲剧的结局,只有一个是幸福的,如果非要有变化,也希望是那些糟糕的统统变没,而美满的那个不要动。
在大蛇身上找到自己的佩刀,俩人几次差点从它光滑的鳞片上跌下去,磕磕绊绊总算来到了它头顶上。
宋映白必须说,这家伙实在太太太太吓人了,但是事已至此,不可能打退堂鼓。
因为蛇是没有眼皮的,所以纵然它在养伤,眼睛也是睁着的,这倒是挺省事了,他们滑到它眼睛的时候,用刀往上一扎,然后松手,继续保持下滑,落到树根上。
他们一落到树根上,便一头扎进水中,拼命往前游。
很快,就听身后传来吴宁痛苦的咆哮,“啊——好疼——”
宋映白回头,就见黑花大蛇挺立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它们,能感觉到它非常的愤怒。
是啊,人家正在进行“修复式充电”,谁在这个时候被打扰能开心。
不过,尤其可见,神树这不愧棵“生命之树”,被蜈蚣精毒得神志不清的大蛇,经过它的治疗,这会已经可以醒过来了。
宋映白特别后悔没带个水袋来,否则装上些井水回去,说不定能包治百病。
想到这里,他将头扎进水里,趁最后的机会,猛喝了几口水。
大蛇愤怒的抬起头,见是他俩,恼然道:“你们居然跟着我来到了地狱井?”完了,它太失职了。
宋映白道:“我们没杀徐账房,不信你问神树。”
“我已经知道了,确实不是你们。”大蛇哼道:“不过,作为地狱井的守卫,也不能允许你们活着离开。”
宋映白心惊胆战的看向黎臻,这家伙还是要杀咱们啊。
但是,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既然这大蛇作为地狱井的守卫,它为什么不在地狱井中守护,为什么非得跑到地上去建一个客栈,以人类的身份做掩护?
难不成……他看了眼清澈见底的井水,还有郁郁葱葱,闪着纯净光辉的神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