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齐天醉眼迷离一下子醒了,坐起来。
展昭对他摆摆手,“夭长天老爷子。”
洪齐天“哦……”了一声,往城楼下望……果然,就见夭长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边揉胸口边往城外走,到了空地上伸了个懒腰,接着揉胸口,嘴里念念叨叨不知道说什么。
展昭托着下巴边喝酒边看。
夭长天怎么回事?他也突然睡不着了!
白鬼王半夜突然心难受,爬起来觉得憋得慌透不过气,就出来找个夜黑风高的地方走走
出了城走没多远,瞧见了靠着枯树对着远处一轮圆月发呆的白玉堂。
夭长天就过去了。
跃过那棵枯树,夭长天到了白玉堂身旁,鬼使神差地就伸手,轻轻拍了拍他脑袋。
白玉堂抬起头,盯着夭长天看。
展昭托着下巴忍笑——夭长天刚才那个动作绝对是白玉堂他外婆让他做的,那是外婆拍外孙脑袋的手势啊!
夭长天回过神来也是略尴尬。
白玉堂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开口,“舅公。”
夭长天点点头,在他身旁坐了,突然就感觉胸口不堵了,舒畅不少。
“还不睡?”夭长天问。
白玉堂点点头。
“跟你外公有关?”夭长天觉着自己那颗心折腾是为了白玉堂,决定担负起舅公的责任,替妹子关心一下外孙。
白玉堂轻轻叹了口气,皱眉认真问夭长天,“外公为什么从来没跟我讲过那些事?”
夭长天抱着胳膊,觉着自己苦啊,完全不知道怎么跟小辈相处。
展昭抢过洪齐天的酒坛子给自己倒酒,边嘀咕,“白鬼王完全没有做外婆的天赋啊!快点开解他安慰他啊,笨死了!”
洪齐天无语地看着大口喝酒顺便胡言乱语的展昭。
夭长天瞄了白玉堂一会儿,问,“你要是有个杀了你好友的仇家,会让你外公替你报仇么?”
白玉堂转过脸不说话了,不过夭长天的确给了他一个合理的理由。
夭长天左右看了看,有些心不在焉,“要我说,要查也不难。”
白玉堂看着夭长天,“从戏班子下手么?”
夭长天眨眨眼,“什么戏班子啊?”
白玉堂盯着他看——那你是指什么?
夭长天道,“你外公跟你师父和那猫仔的外公不同,不怎么惹事也没什么仇家,就是个功夫好的有钱人而已。”
白玉堂不明白夭长天想说什么。
夭长天望了望天,“他长大了都没仇家,小时候更不会有了,为什么有人要他的命?”
白玉堂皱眉,是这么个道理。
“这么跟你说。”夭长天收回了东张西望的视线,回过头,神情倒是少有的认真,“冰鱼族有没有继承冰鱼血统,小时候是看不出来的,要长大才知道。”
白玉堂微微皱眉——似乎有些头绪。
“所以你外公小的时候,就是冰鱼族唯一的传人,也可能是最后的传人!”夭长天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你外公不止没告诉你关于他小时候的事,冰鱼族那点破事更是一件都没跟你讲过。”夭长天坏笑,“他这把年纪了,且不说自己厉不厉害,谁不知道殷候和天尊是他好友,放眼天下谁无端端敢招惹他?可现在不管那老友是真是假,那就是有人有意在招惹你外公了,你觉得冒这么大风险的理由是什么?”
白玉堂觉得夭长天言之有理,“冰鱼族的秘密?”
“冰鱼族的秘密是什么?”夭长天接着问白玉堂。
白玉堂茫然摇摇头。
夭长天哭笑不得,“笨!沉星殿啊!”
白玉堂不解,“沉星殿不是无法进入么?”
“无法进入是你外公说的,禁地是你外公划的,冰鱼族断了也是你外公说的,左一个不知道右一个已失传,他不过是跟银妖王一样,想把所有秘密都断在他这一代,不留到下一代而已。”夭长天对白玉堂眨眨眼,“你想要替你外公出这口气了这个心结,不难,利用你才是冰鱼族最后传人这一点就行了!不管那人什么来头,绝对会中招!”
白玉堂轻轻地点了点头,问夭长天,“可目前为止,完全看不出这件事跟冰鱼族有什么关系,反倒都是莫名其妙联系到宗祖之血。”
“呵呵呵。”夭长天笑了,“这还不明显么?两者有关系!”
白玉堂更吃惊了,“宗祖之血和冰鱼族有关系?”
夭长天一耸肩,“天晓得。”
白玉堂狐疑地看着夭长天,用他师父的话说,这位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十一个半都疯魔着,他的话靠谱么?
夭长天眯眼,伸手戳了一下白玉堂的脑袋,“我可是你舅公!我还能害你不成?!”
白玉堂揉揉头,
城墙上,洪齐天看着一地的空酒坛和边喝边跺脚的展昭,展护卫边喝边嘀咕什么,“不摸头安慰反而戳脑门,这算什么外婆!”
洪齐天望着外边并排坐的白玉堂和夭长天——外婆?
“你刚才说什么戏班子?”夭长天突然问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