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问公孙某,“我师父和殷候常与你作对,就是因为你与妖王的理念不同么?”
“呵呵。”公孙某笑了笑,“谁知道呢。”
“你俩是哪个方面不同?”展昭想不出两位智者之间对天下万物的看法会有多大的分歧。
“简直是南辕北辙。”公孙某笑道,“他信人心善,我信人心恶,他喜欢世俗凡尘的人,他最痛恶的就是人,其实你们去问问妖王家那俩小子,他俩想法跟我一样的,就是太喜欢妖王,所以随着他折腾,死不承认。”
众人都眨眼,想提醒老爷子跑题了,但是又不好打岔。
“我们年轻那会儿,我一直觉得他的想法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就算没有了古族,天底下都是凡人甚至是蠢人,人还是会互相争斗,天下人永远不可能彼此接纳包容!无论古族存不存在,不同的人之间彼此的友爱是一种偶尔出现的假象,是做给人看的。而人与人彼此的憎恨和排斥,才是长久存在的。就算天底下的人都在做好人,大家都不说,但那种仇恨还是深埋心底,一挑就会爆发出来。灭世性的大战迟早会发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彼此争斗,才是人生生不息繁衍下去的方式。”
赵普听完之后,点了点头,“我同意你的说法。”
公孙某笑了笑,见一旁展昭摸着下巴想心思,就问,“你不同意是吧?”
“嗯……”展昭晃了晃手,“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不过不是很想同意。”
公孙某一挑眉,“我打从第一眼瞧见你就知道你跟妖王是一个路数。”说完又问白玉堂,“你呢?”
五爷还没开口。
公孙某摆摆手阻止他,“你应该给你师父一个路数,管你是生生不息还是危在旦夕,大爷不在乎,大爷中意的人想怎样大爷也怎样,是吧?”
公孙某边说边瞟了展昭一眼。
其他人都忍笑。
五爷挑挑眉——无法反驳……
霖夜火眯着眼睛瞧着公孙某,“大和尚常说,妖王是个傲慢的混蛋,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啊。”
公孙某笑了,瞧霖夜火,“你别看花里胡哨的,倒是挺有佛性。”
“妖王傲慢么?”展昭问。
“他最傲慢的地方是觉得可疑靠他一个人改变全天下人的命运。”公孙某愤愤,“那种觉得一个人可以统治全天下的人是有病,反过来说他这种一个人想救全天下的人也有病的!两者病的程度其实差不多来着。”
“可他的确做到了一部分啊。”白玉堂道。
其他人也都点头,如果妖王当年什么都不做,很难想象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所以争论到最后,其实我们各对了一半。”公孙某道,“这个世界会不会因为某一个人而改变呢?妖王证明是会的。可变过来之后会不会再变回去呢?事实证明也是会的!就好像是个秋千,晃到最坏的地方,有个人推一把,就晃到了最好的地方,但还是会晃回来……只是正巧我们现在处在比较好的地方而已,谁能说几十几百年后,不会晃到坏的那一边?没准不过几天就晃回去了,天晓得呢!”
赵普双脚架在帅案上,靠着椅背晃晃悠悠点头,“老爷子,这要是辩起来能说三天三夜呢,有些争论不会有结果的啊,因为人寿命太短了,看不到答案的,咱们还是说月姬那事儿吧。”
众人都点头。
公孙某笑了,“我在说的就是月姬的事儿啊。”
众人不解。
“白姬恨狐妖,是因为他们就像狐妖的残次品,总想着从银狐族身上拿回属于他们的能力。”公孙某道,“月姬恨真血,是因为他们是真血的残次品,他们要真血的能力。”
“真血除了命特别长之外,还有什么能力?”白玉堂好奇。
“千年血咒是传说来的,有这个血咒的人可不只是寿命长,据说真血可以治月姬的先天病。”
“月姬有什么先天病?”展昭问。
“大家都拜太阳,你们觉得月姬干嘛拜月亮?”公孙某指了指脸,“这个部族命短且见不得日光的!”
“有这种病?”赵普好奇,“那晒了太阳会怎么样啊?”
“月姬大多肤色苍白,常年用黑色布缠绕全身,如果直接暴露在太阳光下,不用三个时辰就会被晒死。”
众人倒抽了口冷气——不是吧……
“是不是皮肤病症啊?”小四子问,“也有不禁晒的人哦!是血里却东西,属于先天不足病。”
“可不是么!”公孙某点头,“所以月姬一辈子就惦记着找真血换血呢。”
“那我家书呆不是很危险?”赵普不满。
小四子也很紧张。
“可是……跟白姬不同,月姬似乎并未出现过!”展昭疑惑,“而且当年那些黑衣人是去了极北的沉星殿,还要杀陆老爷子,为什么不直接找你?”
公孙某苦笑,“我与妖王最大的不同在何处?”
众人想了想,“他会功夫你不会?”
“是啊,他会功夫我不会我活的还比他久呢。”公孙某无奈,“因为我坏啊!”
众人不敢相信地盯着公孙某看。
白玉堂更疑惑了,“老爷子你不坏啊。”
公孙某一耸肩,“我人品上是还成,坏并不是说去害人,还有不被人害这一招呢,显然我祖上比我更坏。”
赵普很感兴趣,“真血除了聪慧博学和寿命长之外,的确是没什么武力值,怎么跟战斗力那么强的月姬抗衡,还将人家几乎灭族呢?”
“王爷觉着呢?”公孙某问。
赵普看了看白玉堂,似乎是明白了,“白姬知道找银狐这个对头,可月姬连自己真正的对头是谁都不知道是不是?”
白玉堂皱眉,“所以……月姬一直认为有千年血咒的真血,是冰鱼么?”
公孙某点头,“是啊,所以历史上月姬几乎全灭,因为他们挑战的是战斗力最强大的神族,冰鱼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