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的确是个灭字。”旁人七嘴八舌地附和道。
贾赦道:“那可就巧了,我们的谜底都不同,看来必然有人错了。”
他正说着,就看见有人带着掌柜的来了。
“掌柜的,你来得正好,快给我们揭开谜底吧,到底是个灭字还是个松字?”众人连声催促道。
旁人纷纷侧目看过来,见到这样浩荡的声势,也不由得围了过来,等着揭开谜底。
宋子杨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眉眼间充满自信。
贾赦眼里有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
掌柜的往那画谜一瞧,想了想,在众人灼热的视线下开口道:“似乎是个松字。”
宋子杨脸上的笑意有瞬间凝滞住了。
松字?怎么会是个松字?
他朝贾赦看去,看见他朝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来。
宋子杨脸上的笑容如潮水一般退去。
“掌柜的,您会不会记错了?”有人不可置信地问道。
“怎么会记错?这幅画还有不少典故呢,苏轼的《夜烧松明火》中也有一句诗:‘坐看十八公,俯仰灰烬残。’”掌柜的侃侃说道。
贾赦接着他的话说得:“还不止这个典故呢,《吴录》中也有记载‘丁固梦松树生其腹上。人谓曰:‘松字,十八公也。后十八年,其为公乎。”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画中十八人,岂不正是十八公。
松字,十八公这典故的确是有清楚记载的。
“贾公子才学渊博,这一关您过了。”掌柜的赞许地看着贾赦,点头道。
这十八公的典故知道的人可不多,能说出来的人就更少了。
贾赦笑着道了谢。
他拱拱手对着宋子杨等人笑道:“诸位承让了。”
宋子杨等人脸一阵青一阵白。
尤其是宋子杨,他本是要踩着贾赦上位出头扬名声,却反而被贾赦踩着上位。
登时,脸上几乎挂不住笑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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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贾恩侯的确很有几分本事。”刘元志微微眯了眯眼睛,自言自语地说道。
不过,贾恩侯越是有本事,他就越是期待。
毕竟,一个杰出的对手才能越发突发出自己的本事来。
第一关的画谜几乎刷掉了一半以上的人。
贾赦四处看了下,能闯到第二关的不过十五六个人而已。
这比赛,是一关更比一关难,能到第二关的多半都是这里头最为有才华的一批人了。
第二关是对联。
七个上联铁钩银划,悬挂在梁柱之上。
掌柜的笑着介绍道:“诸位且听我介绍一番这七个上联,这七个上联说起来年岁恐怕比在座的诸位包括某的年岁都要高了,是历代天下第一楼收罗得来的绝对,从前朝到现在,不知有多少文人才子闻名而来,却都尚无一人能对出下联出来。”
“掌柜的。”有人一听这话,顿时就有些气闷了,“您这千古绝对多少年来都没有人能对出来,今日不过一炷香时间,我们如何能对的出来?”
“是呀,是呀,这样可不行。”其他人也纷纷点头道。
贾赦环视了众人一圈,发现就连刘元志和宋子杨二人都看着那些上联面露难色,可见这些上联到底有多难了。
“几位别着急,先听我把话说完。”掌柜的笑着劝说道,“我也知道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对出下联来不容易,故而此次下联不要求上好,只要对得工整、对得合情合理即可,而且,即便是同一个上联,也可以有多个下联。”
听到掌柜的这话,众人才松了口气。
要真是要对出和这种绝对相配的下联,别说一炷香了,就是一年也未必有人能对的出来。
如果是降低了要求,那倒还有可能。
众人立即散开来。
这七个上联其实早已经声名远播,此时众人不过是重温了一遍罢了。
七个上联各有各的难,有的是拆字联,如“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这就是拆字联,有的则是同字异音,如“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有的则是回文联,如“雾锁山头山锁雾”无论是正/念还是反念,都是同一个意思,这就要求对出的下联也是同是如此。
总而言之,每一个上联都是难的。
区别只在于,难的地方不同而已。
这次对上联,可不能再采取第一关时候那种走马观火,徐徐图之的方法。
贾赦选定了“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这个对联后,就不再更改主意,只是双手负在身后,盯着对联深思。
“诶,你们说,这一关谁能胜啊?”那些输了的举人们也都不急着离开,今日的群英会说到底是要看宋子杨、刘元志和贾赦三人切磋出个高下来,眼下胜负未分,谁都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