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苦了,不过有个问题,还是希望你能先回答一下。被捕的万安供述,说你是他们的同伙,他们只不过是想把你带走。请问有这么回事吗?你与黄子禅又是什么关系?”张志毅开口询问道。
黄子媛叹了口气,道:“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们这么多天才来见我了,你们还是不信任我对吗?我理解,就像我不信任你们一样。
“不过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黄子禅是我的亲哥,我也确实曾经是他们之中的一员。但是从去年的4月份起,我已经与他们貌合神离,产生了叛出来的想法,并且对此付诸实践。闫清菲的事情之后,我已经彻底暴露叛出,并与他们撕破了脸。”
周颖和张志毅已然落座,她温和地问道:
“能详细和我们说说缘由吗?”
“这就说来话长了,不过我早就打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腹稿,现在总算是能说出来了。”她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叹出,调整好情绪,才开始了叙述:
“我所生长的家庭,大概是这世界上最恐怖、扭曲的糟糕家庭。我和我哥从小到大就是被殴打着长大的,他大我3岁,小时候一直保护着我。我记忆里,父亲就如同恶鬼,我妈在我还没记忆的时候就跑了,因为不堪我父亲的凌/辱。他是个酒鬼、暴力狂、老色鬼,没有尽到半点父亲的责任。我是我哥带大的,说实在的,我对我哥没有什么意见,他从没对不起我。
“我本以为父亲已经足够糟糕了,但我没想到……他竟然能把魔爪伸向自己的亲生女儿。我10岁那年,父亲企图猥亵我,被我哥发现了。我哥拼死把我带出了家,带着我住到了儿童福利院里面去。我印象中,我是再也没有回过家,我哥还回去过几趟,拿家里的必用品和钱。每次都会被打得鼻青脸肿,但他总有本事跑出来。
“我们在儿童福利院生活了半年,某一天,一个叔叔来把我们接走了,说是给我们办了领养手续,我们兄妹俩接下来就要在这个叔叔的家里生活。这个叔叔很有钱,那时是90年代末,他已经开了大轿车,拥有大哥大了。
“我想你们也知道这个人是谁,就是邵一斌。我和我哥倒也不是住到他家里去,他收养了好多孤儿,都被安置在他私人创办的学校里,有专人看管,接受军事化训练,也有老师来教书。但我们完全被屏蔽在正常的教育系统之外,完全依靠私教获取知识。我们还要接受训练,器械格斗和搏击,射击训练,都是我们从小就接受的训练。
“我哥是这方面精英中的精英,但我因为打小身体素质就很差,很快就被刷下去了,没有接受多少这方面的训练。我主要的精力在学习电脑技术之上,那会儿正好是互联网在国内发展的最初的黄金时期,我赶上了那波潮流,逐渐掌握了精湛的黑客技术。
“等到了一定年龄,经过考核,我们就从学校毕业,直接进入邵一斌的商业帝国,成为他的齿轮。我当时被安排到了石门坊,成为了KTV公主,但这只是表面的身份,我主要负责收集和处理情报,并且用我的黑客技术去帮忙抹去一些商业上的不法痕迹。
“而我哥被送出国去,因为他的能力非常出众,邵一斌有意要让他去国外尝试一下真枪实弹的训练。他被送去做了雇佣兵,与他一起的还有目前你们已经逮捕和击毙的那四个人,我们都是儿时一起长大的伙伴。哦,还有万红,她当时也一起出国了。
“后来我哥回国,邵一斌还伪造了他的履历,让公安中的内鬼搞了点小动作,把他送进了特警,他在特警队里混了不短的一段时间。
“在我人生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都是被邵一斌直接塑造出来的。我虽然有违法的概念,但对此毫无羞耻之心,一心想着的只是如何规避法律行事。因为这就是我们从小学的东西。
“直到8年前,我目睹女大学生被我们逼到跳楼,女警奋不顾身地救她,这件事对我造成了刺激。我查了一下那个女警,陆念文,发现她父亲也是警察,而且为了抓捕犯人因公殉职,我几乎从未接触过这样的人。我想起那些女大学生在我们面前苦苦哀求的模样,原本我对这些完全无动于衷,可不知怎么的心里就不舒服起来了。
“但这还不至于造成我人生的转折,直到……去年春节我哥再一次从国外回来。哦,他离开特警后就又出国了。
“我无意中发现他竟然还和我父亲有联系,而那个老鬼……他竟然和邵一斌早就有渊源。这一切对我造成了剧烈的冲击,我思虑再三,决定叛逃出来,我无法身处这样黑暗的组织之中,我感到窒息。”
说到这里,黄子媛剧烈地喘息了几下,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
周颖紧蹙着眉,鼓励道:“你父亲和邵一斌有什么渊源?”
黄子媛接下来的话在周颖和张志毅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们俩……曾经是再婚家庭的异父异母兄弟,而我父亲就是7€€28系列大案的凶手,他叫黄家良。你们一直没能抓住他,是因为邵一斌一直在包庇他。”
作者有话说:
我已经满血复活,接下来恢复更新,依旧是每周二、四、六、日的傍晚更新,请大家继续支持。
第三卷 接近尾声,7€€28大案最深的内幕也要被揭晓了,再有一章,本卷结束,开启下卷€€€€暴怒。
最后的大决战要来了。
感谢在2022-12-22 17:26:42~2022-12-27 17:59: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一百五十四章
魔鬼
1962年, 黄家良出生于道州营马县山沟沟里的一个穷苦封闭的农民家庭。这里的民风彪悍,尤其歧视女性。男人是家里的天,说什么是什么, 女人不能还嘴, 只能听男人的。家里男人打女人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祖祖辈辈就是这样传下的传统。
解放已经十多年了, 不论干部下乡还是整/风, 都难以从根子上转变这里的思想。
黄家良的父亲曾经当过民兵,性格粗野,仗着自己会打枪、会点拳脚,就觉得自己是村里的一霸,脾气也极大。他好喝酒,一喝酒就家暴老婆, 黄家良就是看着他殴打自己的母亲长大的。
黄家良的母亲本是村里少有的有文化的女子, 识字、上过小学, 懂得一些起码的道理。她实在是被打得受不了了,几乎是哭瞎了眼睛, 求着娘家在乡政府机关的亲戚, 由妇联做主, 和黄家良的父亲离了婚。
离婚后,她孩子也不要了,只求尽快离开村里, 离黄家越远越好。
黄父没了老婆,被村里人笑话, 一时气不顺, 便带着儿子进了县城闯荡, 想把老婆再带回来。但是进了县城, 就离开了那个村庄的环境,他没有文化,在县城里处处碰壁,嚣张的气焰很快消去了大半。但他也不愿再回去了,县城到底开拓了他的视野,他讨不到老婆,回去也是被人看不起,他决定要留在这里,混出个名堂来。
在那个挣工分、靠分配的年代,黄父脱离了村集体,进城后成了一名小手工业者。这在当年可是被人看不起的事,他被认为是“盲流”,不正经的混混。
黄父倒是个很聪明的人,很会捣鼓些机械。他先是在县里最大的厂子门口摆了个修车摊,专门给人修自行车。慢慢的也能与一些人混熟,偶尔还有人从厂里食堂带吃的出来给他,直接抵修车费。
他后来在修车的基础上,又摆了个糖水摊,冬天卖糖水,夏天卖冰棍。吸引着附近的小孩子拿着几分的毛票子来买。后来又发展成了卖报摊子,生意倒是越来越红火起来。
在县城混了5年,黄父再婚了。但并不是和前妻,而是找了一个离婚带小孩的女人。黄父收敛了脾气,在人前学会了笑脸待人,终日里客客气气、老实本分的模样。有街坊邻里见他一个男人带着孩子,觉得可怜,就给他介绍了一个同样离婚带孩子的女人。
黄家良那年13岁,刚上初中。他有了个异父异母的弟弟,叫邵一斌。这是个小少爷一般的人,第一次见到他时,黄家良觉得他身上的衣服干净整洁到不可思议。不像自己,校服里的背心裤衩,都泛着洗不干净的黄色,而且都破了洞。他比自己小1岁,看自己的眼神总带着一股傲气。
他的继母也是个大家闺秀,高中文化在当时的县城里简直是不可思议的高学历,她还有一份相当不错的体制内工作,有着稳定的收入。她似乎是因为前任丈夫出轨离婚的。
黄家良心想,以她的条件,她本不可能与黄父有任何的交集。如果不是因为离了婚还带着个拖油瓶,自己的父亲怎么可能高攀上她。
两个家庭结合之后,黄父就像是转了性一般,对继母百般依顺。黄家良与邵一斌也渐渐混熟,成了关系还算不错的兄弟。
这邵一斌很有意思,他一身傲气,小小年纪就读过好多的书,见识出众。他显然是很看不起黄家良的,觉得他就和继父一样粗野肮脏、无知蠢笨。但他表面上几乎不表现出来,能够笑脸相迎,礼节上不出一点错漏。
1978-1979年,社会上发生了极大的变动,市场出现了,黄父逐渐开始做起了批发的小生意,也越来越有钱。
彼时他已再婚3年,这对再婚夫妻之间曾有过一个小孩,但不幸流产,之后便再没怀上。一家四口倒也相安无事。黄家良成绩太差,初中读不下去辍学了,跟着父亲做事。邵一斌读初三,正准备继续考高中,成绩一如既往的优异,是家里最有可能出的大学生。
变故就从此时开始,黄父某一回以低价进了一大批香皂,卖出了极好的销路,大赚一笔。他飘飘然,鼓动起老婆离开那个没什么前途的文化馆工作,回家来帮忙做一些财务上的工作,夫妻俩一起搞生意,能赚更多的钱。
继母耳朵根子软,她这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的钱,终究是敌不过诱惑,向单位提出了辞职,正式回家帮忙。
哪里晓得下一单生意,就把之前赚来的全赔了,家里积了一大堆的库存卖不出去,顿时就把黄父急坏了。他到处跑销路,上门推销,吃了无数的闭门羹,挨了无数的骂。
他逐渐开始意志消沉,好久不喝的酒又开始喝了。一喝酒他就控制不住脾气,整个人没了再婚时的那种恭顺劲儿,开始和继母争吵。争吵后来上升至辱骂,终于还是变成了殴打。
他又变回了从前的那个喝酒打人的村里男人。
黄家良每天按照父亲的意思,推着推车,把家里的库存一点一点往外运,到街上叫卖,能卖一点是一点,每天卖不完不准回家,大多数情况下他都只能原封不动地把东西拿回来。
每每回家,老远就能听到父亲的怒吼声。继母已经不敢还嘴,每天身上都会冒出新的淤青。她在父亲面前变得小心翼翼,而邵一斌看父亲的眼神则变得越来越冷酷与仇恨。
这一天的争吵格外的激烈,正值盛夏,父亲在家里只穿一条裤衩,喝得醉醺醺的。中午黄家良是要回家来吃饭的,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了父亲在打继母,不远处的地板上,邵一斌躺在那里,正苦苦哀嚎。
他的鼻梁被打断了,流了一脸的血。
彼时,不论是16岁的黄家良还是15岁的邵一斌,都显得十分瘦弱,气力都还没发育完全,尚且不是孔武强壮的黄父的对手。
黄家良打小就畏惧父亲,根本不敢上前阻止,他能做的就是把弟弟邵一斌拖到小房间里去,让他不要去看和听。
但是邵一斌挣扎得很厉害,他拖到一半拖不动,只能压在弟弟身上,脱了自己的背心,遮住他的眼睛和耳朵。他之所以要如此执着地阻挡邵一斌的视听,是因为打到情绪上头的黄父,已经不管不顾,当着孩子的面将暴行升级。
黄家良没有让弟弟看,但他自己一瞬不瞬地从头至尾地看完了,并且在弟弟仇恨的怒吼“我杀了你”之中,缓缓弓起了身子。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此前他做过很多次,半夜瞧瞧起来,仿佛染了什么怪癖。但这一次还是给了他巨大的刺激。
邵一斌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当时的他还有着少年人的一腔热血。他说到做到,他说要杀了黄父,就真的杀了。
第二日凌晨,他趁着对方熟睡,用家里的菜刀杀死了黄父。他也因此割伤了自己的手。【此乃杀人犯罪行为,切不可模仿。】
但这小子杀完了人就吓得魂不附体,继母更是因儿子杀了丈夫,陷入了半疯的境地之中,已经失了神志,如一具行尸走肉般呆呆地倒在床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黄家良做出了一个改变他一生的决定€€€€替弟弟顶罪,让弟弟继续读书,绝对不能影响他考大学。他换上了邵一斌身上的血衣,拿过那把血淋淋的菜刀。让邵一斌洗干净澡,然后立刻去外面报警。
邵一斌都照办了,没有丝毫的犹豫。
就这样,黄家良被送进了少管所。邵一斌之母因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刺激,被送入了精神病院治疗。而邵一斌则成为了住校生,寄宿在学校内,受学校老师们照顾,继续读书生活。
中考结束,邵一斌以优异的成绩考去了省城最好的高中,彻底离开了这座县城。其母不久后在精神病院病逝。自此,除了一些老街坊邻居,基本再无人知晓邵一斌与黄家良之间的兄弟关系。
黄家良被判了8年,因考虑到黄父的家暴行为,算是从轻判刑。他在少管所服刑,一直到24岁刑满释放。
服刑期间,他算是比较听话,还学了一门电工的手艺。他本期盼弟弟也许能在他服刑期间,前来探视,但是一次都没有过。
出狱后,他迷茫地进入了社会,一边帮人拉电线,赚一点微薄的收入,一边寻找弟弟邵一斌的下落。当初他为邵一斌顶罪,目的就是希望弟弟将来出人头地,能拉他一把。邵一斌的聪慧是他不能比的,他深深的知道这个弟弟未来能出人头地。
想来这个时候,邵一斌应该已经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
这一找就找了1年时间,多方打听之下,他终于找到了邵一斌。彼时的邵一斌已经在洛城做起了生意。他是洛大的土木工程毕业,毕业后拉了几个兄弟组了工程团队,又拉起了一支运输队,到处接工程活。
黄家良找到他的那天,邵一斌正在工地坐镇指挥。临时板房旁停着他的私人轿车€€€€红色拉达。那个80年代末的年月里,私人轿车是太稀罕的事物,黄家良羡慕得直流口水,在邵一斌面前又矮了几分。
邵一斌对他的到来,没有任何的意外。他显然完全不期盼,但真来了,他也不逃避。他接纳了黄家良,但有一个要求,就是在人前绝对不能提他们俩的兄弟身份,不可以让第三个人知道他们俩曾经是兄弟。
邵一斌就当是又招了个工人,给黄家良一口饭吃。黄家良便默默地在工地上干起活来,一边做工,一边又去学了车,拿了驾照,之后跟着跑运输。
没多久,黄家良结婚了,老婆是个外来务工的妹子,在餐馆当服务员,长得是极标致的,就是家境寒碜了点。黄家良在餐馆和她看对了眼,很快便走到了一起。
结婚五年,黄家良有了一儿一女。他自己也成了工程运输队的头头之一,虽然干的活又苦又累,但收入其实也不错。邵一斌不曾亏待他。
只是他内心之中始终非常的不平衡,没有人知道他是邵一斌的哥哥,没有人知道他为邵一斌顶罪8年。他帮这个弟弟顶罪,想要的并不仅仅是这些,他想要的更多,金钱、女人,他都没享受过。老婆娶回家没多久,他就厌烦了。最让他难以启齿的,是他的性功能障碍的问题。结婚最开始,新鲜劲还在时,倒也没什么问题。后来,老婆已经很难再激起他的兴趣,他甚至已经再起无能。
每每对着身下疲软的东西,他就一肚子怨气。对比之下,邵一斌娶了葛家的女儿,那葛家可是老企业家了,邵一斌这个金龟婿,有了葛家的加持,开始飞黄腾达。
而他每天还在开那破卡车,拉着建筑垃圾到处跑,吃着灰土烟尘,无比狼狈。他跟着工友学会了喝酒,渐渐地染上了酒瘾。每一喝酒,脑子里的某个阀门就被关了,骨子里压抑着的暴戾想法无法克制地冒出来。
他也开始打人了,打老婆,打小孩,不爽就打,发泄内心的愤懑,如同他的父亲。他被一种令人绝望的强大吸引力拉扯着,终究是跌跌撞撞走上了父亲的老路。
妻子因不堪他的殴打与欺凌,偷偷逃走了,连孩子都不要了。他重新变成了单身汉,还拖着两个拖油瓶。他开始疯狂地想女人,会去出入一些城市的阴暗角落,寻花问柳。
他还染上了赌瘾,没事儿就想赌两把,想着也许能靠这个方式赚大钱,也能压过邵一斌一头。但赢少输多,赚来的钱,一多半都砸进去了,他越来越穷。
1994年7月,他输了一大笔钱,苦闷之际,他路过了烟草局,心中萌生了一个难以遏制的想法€€€€烟草局的人这么有钱,不如我偷点?
如同恶之花在内心扎根,这个想法一出现,就挥之不去。他在烟草局宿舍附近晃悠了几天,摸清楚了这里的情况,也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目标。
一个单身女员工,白天都得上班回不来,这女人穿的时髦还戴着值钱的首饰,一看家里就有钱。他决定就摸进她宿舍里行窃。
然而那天,却出了意外,这单身女员工在他行窃的时候意外回来了,被撞破的黄家良恶向胆边生,用手里的刀结束了这个单身女员工的生命。
一切发生的太快,没有时间让他后悔。他杀死了这个女人,最后除掉了她的衣服,摸了几下,感受到久违的反应。但恐惧还是占了上风,他摸走了300元,落荒而逃。
此次犯案让他吓破了胆,大街上看到警车都会下意识躲避逃跑。他夹起尾巴,老老实实地猫了2年,总算是确定风头过去了,警察查不到他头上。96年的8月,他忍不住又起了心思,打算再次犯案。
这一回是珠宝行的女老板,他按照老手法杀死了人,在割对方脖颈的时候不小心割掉了对方一绺头发,想了想,他干脆把这绺头发带走当做了纪念。同时,他窃走了一批珠宝,很是让他赚到一大笔钱,吃到了甜头。
11月,第三次犯案,这次盯上的是供销社的女职工,这次他不满足于割头发了,还割掉了对方的胸部,颈部皮肤以作收集。他没在这女人家里找到钱,但又一次获得了全新的刺激。
第二年,97年除夕,他忍不住第四次犯案,盯上的是个年轻的酒店女老板。还是老手法,收集了毛发和器官皮肤,还拿了不少收银台里的钱。
这次作案他有些大意,又留了指纹,导致警方查得很紧。他不得不停止犯案一段时间,低调等待风声过去。
到了6月,他实在忍不住了,他如今已几乎不为求财,只想着犯案以发泄野兽般的欲望。这回他盯上了只身来洛城读书的女大学生,大胆地在宾馆行凶,并第一次真正实施了非同意性行为。他倒也知道要做防护措施,这一回有惊无险,又让他躲过去了。
但是他的半夜离家行为引发了儿子的怀疑,那个小子鬼精鬼精的,而且还知道要去讨好邵一斌。黄家良从没向儿子女儿说过他和邵一斌之间的关系,但这小子知道谁应该讨好。
这次犯案后,邵一斌找了他,警告他不要再做任何越界的事。他好像已经知道近段时间连番犯案的那个变态杀人狂魔就是黄家良。接着他把黄家良打发去了老家通州,去通州的一处工地做事。
在那工地上,邵一斌甚至找了人专门看管他,不让他出工地大门。他就此憋了大半年的时间,每天只能在工地门口看着不远处的一所中学的学生上学、放学。
后来他盯上了一个女孩,她独来独往,每次都是一人上下学,中午自己回家吃饭。几乎见不到有家长来接她。后来他找准机会溜了出去,跟着那个女孩,摸清楚了她家里的情况。
自从上一次犯案,侵犯女大学生,那青春的身体就让他难以忘怀,他越来越渴望那种柔软的、稚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