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变成兔兔后 第19章

她一定要离开。

不然,她的发情期会影响到祁瑾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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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锦别墅位居山下,晨时却是最好的赏景位置。两沿青山延绵如黛,山巅间的碎雪染上了日光的浅金色,倏地一瞥如临艳霞晚间。

漫山遍野都沾上了初秋的露水,花园里傲然争艳的玫瑰也不例外,甚至还骄矜地抖了抖花瓣。早晨七点半,别墅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花匠和厨子们纷纷各司其职。

楼道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祁筝是第一个从二楼下来的人。无论是工作还是休息,她的作息都雷打不动。片刻后,祁母也跟着祁父下了楼。

她穿了身绒质方领黑色长裙,柔美的脸颊在黑色的相衬下越发白莹,修长的脖颈间还带着过生日时祁父送的定制钻链。环视了圈没发现祁瑾秋的身影,她不禁道:“秋秋还在睡嘛?要吃早餐了。”

“可能昨天累着了。”祁父坐在餐桌主座,浏览起了今天的经济报,“再让她休息会儿吧。”

“嗯。”祁母抿了口热奶,放下玻璃杯后笑吟吟地望向祁筝,“筝宝,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在家休息一天。”

“哦。”祁母眨了眨眼睛,“我们母女两好像已经很久没一起去逛过街了。”

祁筝有股不安的预感:“嗯。”

“那€€€€”祁母故意拉长语调,给她夹了个虾饺,“那要不我们今天一起逛逛?”

“我好像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完。”祁筝意味不明地望着碗里晶莹剔透的虾饺,没有动筷。

“别给我找借口!”祁母忽然变了语气,一脸委屈地望着她的大女儿,“我不管,反正你今天一定要陪我去。”

祁筝还没说同意与否,就听到了祁父刻意的咳嗽提醒声。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的小祁总此刻也不得不唯母是从。

“好。”她道。

“那我们先吃早餐吧。”祁母又笑了起来,变脸极快,“待会吃完我去把秋秋叫起来,我们母女三一起去逛。”

“嗯。”祁筝脸色淡淡。

用餐过程中三人都很安静,可直到吃完结束祁瑾秋也还没下来。祁母耐心地等了十五分钟,便兴冲冲地上楼叫人。

门没有反锁,她轻而易举就从外面拧开了。床上的人早已不知所踪,兔笼里的小兔子倒是醒了。她扬声道:“秋秋!”

祁瑾秋从未关阖的浴室里探出脑袋,光滑洁净的脸颊如破壳的水煮蛋。她似乎刚醒,下巴处还有一道浅浅的压痕:“妈,怎么了?”

“嗷嗷,也没什么事。你快点洗漱完,我们待会一起出去逛街。”见到软萌可爱的小兔子,祁母的注意力早就被转移了,她收回视线,凑身到兔笼前满脸欣喜地望着圆滚滚的小白兔。“绵绵,早上好呀。”

“睡这个新兔笼舒不舒服呀?”

“早上起来吃东西了吗?”

“绵绵喜欢吃小樱桃,我们待会去买几箱回来放着好不好?”

从她进来到现在,她都没有主动问过女儿的情况,但却对笼里的糯米团子嘘寒问暖。这让洗漱完过来恰好听见最后一句的祁瑾秋都有些无奈了。

“妈。”许是刚刚熟睡清醒,开口说话时,她的声音比以往更低沉沙哑些,“要不你先下去等我们,我换个衣服就下来。你这样一直围着绵绵,它可能会害怕。”

祁母这才有心思关心女儿:“你又不吃早餐了?医生跟你说的又忘了?”

“带份三明治到车上吃。”她这会没有胃口,吃半个都算牵强。

“那行吧,我下去让阿姨给你再热一热。”祁母恋恋不舍地望着拨弄胡萝卜玩具的小兔子,“绵绵快点下来哦。”

蜷缩在窝里的兔兔收回爪爪,瞧见祁瑾秋靠近又转过身用尾巴对着她。

“绵绵。”祁瑾秋笑了下,被水浸湿的眉眼越发清丽,“我昨天做了一个很荒诞的梦,我梦见你蹦到我床上,然后变成了一个人。”

毛绒尾巴轻晃,小兔子似乎有过一瞬间的僵硬。

“然后,我还紧紧地拽着你的手。”她脸上的神情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揣摩着什么,“但是你好像很慌张,看都不看我哦。”

僵硬的兔兔蹦€€转过身,像是想证明自己没有不敢看她似的,漆黑的双瞳直勾勾地盯着她。

“后面发生了什么我有点不记得了。”祁瑾秋伸出手指轻点它的脑袋,语气宠溺,“我们绵绵是小兔子精吗?”

小兔子心虚地撇开视线,就连她的触碰都没有躲掉。

“好啦,我们今天出去玩好不好?”手指顺着小脑袋瓜往上,划过它的兔耳朵。祁瑾秋弯唇轻笑,“给我们绵绵买几套漂亮小衣服穿。”

本来垂着脑袋,视线飘浮的心虚小兔子忽然抬起前爪扒拉住了祁瑾秋的手指,它微微鼓起脸颊,仿佛在无声说着自己的抗议。

“绵绵不想买衣服吗?”祁瑾秋瞬间明了,“那戴兜兜呢?我昨天看到一个草莓兜很适合绵绵。”

这会,小兔子用代表着抗议和生气的跺脚声交付出了答案,只是比起往常,这次的跺脚声显然温和了许多。

幼小的兔兔毫不怯场地与她对视,直到她应允:“好吧,你不喜欢就不买了。”它才恢复乖巧安静的模样,松开她的手指蜷缩回温暖的兔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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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到客厅已经是九点半的事情了。

楼下等候已久的祁筝脸色淡如水,而祁母早已不见踪迹。祁瑾秋抱着小兔子走过去坐下,随口问:“妈去哪了?她不是说一起去逛街吗?”

“在花园。”祁筝关阖电脑,示意她看茶几,“先把早餐吃了再出去吧。”

茶几上摆放着好几种糕点,其中不乏有祁瑾秋最喜欢的云梨糕,她没有推辞,拿过一块啃了口:“爸爸陪她一起?”

“不然呢?”祁筝抬手瞥了眼腕表时间,提醒道,“她要求我们九点四十必须去花园找她出发,你还有九分钟的时间解决早餐。”

“姐。”祁瑾秋笑眼弯弯,“你在家也要这么说话吗?”

“怎么了?”

“像个机器人。”臂弯里的小兔子钻的更深,只露出一小戳毛对着她们。祁瑾秋调侃道,“我们像是你的下属,又像是你的主顾。”

“我还以为你们早就习惯了。”祁筝没有不悦,还难得戏谑了句,“那你们想要我怎么说话?像妈妈那样叫你们吗?”

祁瑾秋笑道:“也不是不可以。”

“少来。”她瞄向缩成团子的兔兔,“你就准备这么带它出去?”

“我前天回来的时候把它专用的提包放到那边的白色柜子里了,待会拿出来再把它放进去。”

“行。”

几样糕点都是浅尝即止,祁瑾秋只用了六分钟的时间就解决掉了早餐。上回那个包包被搁置在进房的储物柜里,她将小兔子放进去时,兔兔十分乖巧听话。

拉链被拉到最顶端,它蹦€€到最深处缩成了一个小圆球。

两人带着它前往花园,祁父祁母正坐在亭子里品茶赏花,瞧见这幅岁月静好的场景,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上前打搅,还是祁母眼尖地注意到了她两,她们才走进去。

“妈,出发吧。”祁瑾秋又问了句,“爸也一起去吗?”

她是三人中身形最高的,足足比祁母高出一个脑袋,可比起祁父还是要矮一些。

“他不去,我们三个去就行。”祁母小声抱怨,“才不给他霸占我这么多时间呢。”

“走吧。”

花园通往停车场的路径间,祁母眼巴巴地望着装着兔兔的提包:“瑾秋,这次你总能给我抱一会了吧。我又接触不到它,就抱着包包也不会让它吓到吧。”

祁瑾秋有些犹豫,但迎着祁母希冀的眼神,她又难以拒绝。花丛中彩蝶蹁跹,其中一只掠过三人飞向天际,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

包里的小兔子安静乖巧,她瞅了几眼,最终还是将包递给了祁母:“给你抱。”

祁母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此刻正幸福感爆棚。她小心翼翼地接过,隔着特殊材质的透明盖子触碰小兔子毛绒绒的身体:“真的好可爱啊,活了这么几十年,都没见过哪家的宠物兔这么可爱。”

话音刚落,乖巧的小兔子立马动了起来,它跳到另一斜对角落,耸动的耳朵贴着柔软的棉布材料,甚至还抬起前爪给自己画圈、舔//舐。

“它是在嫌弃我嘛?”祁母不解道。

“没有。”祁瑾秋开始找补,“这只是她习惯性的€€€€x€€动作。”

“噢,这样呀!”

临近上车前,小兔子才自我清理完。三人没让司机送,话最少的祁筝自觉坐上驾驶座,祁母则抱着兔包和祁瑾秋坐在后面。

从暮锦别墅到市中心约莫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一辆底盘较高的改装款斯蒂平稳地行驶在山路上,沿道两旁风景优美。后座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途中路过闻名的相缘湖时,祁母忽然小声问:“我上次听说,你跟那个谁有情况来着?”

祁瑾秋正打量着窗外的美景,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可没想到,祁母的对话人物正是她。

“我?”她一脸懵,“我什么情况?”

相缘湖以求桃花姻缘闻名,每逢初一十五,总有许多人排着长队去湖边求缘。祁母仔细回想:“就我上次听芝蓓说,你们圈子里有个人在追你,花都送到我们家门口来了。”

“什么时候?”

“去年年末吧。”她审视着女儿脸上的表情,“如实招来,昨晚还敢给我跑呢。”

聊到这,驾驶座上的祁筝不禁瞥了眼后视镜。

祁瑾秋已经快忘记这回事了,她向来不喜欢把无关的事情放心上,性子闲散,表面温和内里却极具距离感。可经由祁母这么一提醒,她又隐隐想起了些。

但并不是因为这件事让她感兴趣,而是那位追求者让她十分不适。

“没情况。”她很了解祁母的性格,也深知如果她不全盘托出,那她以后的几天都将不会好过,因此便选择将这事简短地解释了番,“那个beta是追过我一段时间,但我每次都会很直接地拒绝她。有一次圈子里聚会沙龙,她把我堵在厕所跟我告白,我没答应她还动了些其它心思。不过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的私下风评并不好。”

“那这确实该拒绝。”祁母又趁机道,“但是下回如果真有情况了,你必须要第一个告诉我哦。omega或者beta、alpha都可以,我跟你们父亲都很开明,只要你们自己喜欢就好。”

“好。”祁瑾秋应得快,显然没放在心上。

绕过相缘湖时,她忽然想起了那次聚会似乎也是她第一次跟纪€€眠见面。

那次虽然说是一个简单的沙龙,但晚上出席时没有哪一个人穿的是平时的休闲服饰,大家都很用心乔装,除了纪€€眠。

她来的最晚,也穿的最简单。

一条白色的毛衣卷边长裙,外边配了件款式很普通的中长款棉服,毫无设计感可言。可她推开展门的那一瞬,所有人的目光却都不约而同集聚在她身上。

就连她也是。

那是她第一次将目光停驻在一个人身上那么长时间,直到意识到这有些冒昧,才撇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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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商场的地下车库,三人从车上一齐下来。祁瑾秋右手接过透明包,左手食指指尖隔着包面轻触里面的小兔子。

兔兔瞥见是她,才没有弄出大动静,而是很乖巧地望着她,就连耳朵、尾巴都没有动。

“走吧,先去6楼逛。”

商场六楼都是知名品牌高奢消费品,随便一件东西都是都价格过千,入场的顾客一般都会办张卡,以示购买力与隐性身份。

可祁母并没有拿入场券,因为整座商场都是秦家的,而且八面玲珑的商场主管在她们乘坐电梯抵达六楼后便笑吟吟地迎了上来。

“祁夫人,请您随我往这边来。”主管微欠腰身,态度挑不出一丝毛病。

“没事,你先去忙,我们自己逛逛。”祁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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