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领微湿,一滴水珠沿着她的下颔线滚落至她的锁骨。指腹熨开时,脑中骤然回想起怀里的Omega轻蹭她肩沿的触感。
柔软的像一朵漂浮的云。
她静静地注视着镜子里自己此刻的模样,可那股清幽的小苍兰香却从双开门里钻出,千丝万缕地往她鼻尖钻。
在读高中的时候,她和商迩曾经碰到过班上的Omega女同学忽然陷入发//情期。她们一起将她送去了医务室,期间女同学的信息素也不断试图侵扰她的五感。
从校园位置最偏的明智楼到医务室足足需要十五分钟,可那十五分钟却抵不过现在一分钟煎熬。卧室里不断散沿出的Omega信息素正在以一种让她错愕甚至是惊慌的速度侵占她的理智。
她快步走去,继而来到另一间卧室,锁上房门后背部紧贴着门身。
为什么、是纪€€眠?
即使她再不想承认,她也必须直面这个猝不及防被揭露的真相€€€€她跟纪€€眠的信息素匹配度非常高,甚至可能会..达到95%以上的契合。
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在静谧的房间内响起,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腺体,腿脚却不由自主的想要走去纪€€眠所在的房间。理智告诉她应该制止住自己的动作,但下一瞬,那双潋滟的桃花眼里暗色涌起,她拧开了房间的门把。
步入客厅,噪耳的门铃声不断响起才将她的神智拉扯回。她后知后觉地望向房门,如骤然回魂般惊了下,稳复情绪才走过打开了套间大门。
司机恭敬地把刚购买的抑制剂交给她,温声问:“小姐,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不用了。”祁瑾秋低声道,“你先回车里,我待会就下来。”
“好的。”
司机离开,房间门再次关阖,祁瑾秋转身€€€€x€€望向那扇正中心的双推门,竭力克制住alpha的暴戾因子才敢推开那扇门。室内的光线昏暗,馥郁的小苍兰香骤然袭来时,祁瑾秋几近晕眩。
她捏紧抑制剂的盒子,打开了大床旁的壁灯。朦胧的暖光影绰,床上的陶瓷美人早已掀开了轻柔的床被,如上好锦缎般白净细腻的皮肤在灯光下近乎山巅冰雪,乌发凌乱地披洒在白色的床单上,她侧对着祁瑾秋,床被落到地面,她怀里却仍然抱着祁瑾秋那件外套,莹润的足尖在床面蹭出褶皱。
祁瑾秋快速撇开目光,她将抑制剂装盒放在纪€€眠的身后,视线停驻在床头的小兔子上:“你尽快注//射抑制剂吧,这里很安全,等你醒来可以休息一会儿再离开。”
说完,她朝兔兔伸出手:“绵绵,我们回家了。”
小兔子的想法显然与她相反,它蹦€€到她的手掌边,扒拉住她的手指,引着她往纪€€眠的方向去。
“绵绵。”祁瑾秋隐隐到了即将失控的边缘,她很清楚,再不离开凭借她和纪€€眠的匹配度,她可能会被勾出易感期。因此唤了声后,她直接用手揽住了兔兔,正想起身离开,被手掌包裹住的小兔子却直接咬住了她的虎口。
“祁、祁瑾秋。”迷蒙的Omega同时唤她,美目睁开,眼底水光润泽。
那点轻飘飘的力道对于alpha而言,就像打在棉花上。祁瑾秋安抚着兔兔,声音低而沉:“怎么了?”
“快、离开。”
被下达驱逐令的祁瑾秋也不想多留,可掌心的小兔子却挣扎扭动的厉害。它身形太小,祁瑾秋又怕束疼它,时有不慎轻巧的小兔子便再次从她的掌心成功逃离。
床上的Omega忍住从唇角泄露出的轻吟声,指尖发颤地贴近抑制剂装盒。眼底的水光汇聚成眼泪从眼角掉落,脖颈后脆弱鼓动的腺体不断发出幽馥花香,她低头咬住怀里的衣服,神情脆弱又狼狈,整个混着一股近乎勾魂摄魄的美感。
汹涌的暴戾被不断侵扰她的Omega信息素解开了束缚,她竭力想要控制住自己,抬手去抱小兔子时右手手腕却被Omega从后拽住。
她抬眸觑去,唇舌干燥,嗓子发痒:“松开。”
在这一刻,许多不容控制的念头从脑海里冒出,祁瑾秋忽然想到了一副画。画里的两个女人正坐在窗沿边接吻,远处便是火树银花的万家灯火,头顶着皓白明月,脚下是充满暗示意味的衣服外套。
她抿紧唇,伸手去拽覆在腕间的手指。
“纪€€眠,你在€€€€”剩余的话在她目睹Omega脆弱的神情后卡在喉间,往日里素有冷美人之称,清高漠然的高岭之花,此刻却脆弱地像琉璃娃娃似的掉着眼泪。眼底泪光如星,眼尾一片€€红。
“你、你帮我。”纪€€眠颤声将整句话说清,“你帮我注//射抑制剂。”
祁瑾秋闭上眼睛。
要来不及了,她想。再晚一步,她就真的要沦为被野性操纵的野兽了。
靡靡幽香的房内,光线在她眼睫下投射出一片阴影。往常温和的表情此刻却淡如水,甚至透着股漠然,这似乎是alpha体内发出的预兆,可床上的Omega却全然不知。
“祁、祁瑾秋。”纪€€眠难受的厉害,攥住她的指尖都泛着异常的粉,如熟透的蜜桃。顷刻间,她不知从哪迸发出一股惊人力道,以拽住她的手腕为支点,整个人骤然起身望祁瑾秋的方向靠。在触及alpha同样温度灼然的手腕时,她迷蒙地用脸颊去蹭了蹭,声音软而轻,“帮、帮我。”
厚重的窗帘将房间与外界隔绝开,白色砖瓦的地面印着高挑alpha的影子,不规则的图形乍一看倒与荒野深山中的野兽有些相似。那盒抑制剂被纪€€眠顶到床沿最远处摇晃坠落,最后一丝强撑的理智被Omega烧尽,祁瑾秋感受着手腕下的细腻触感,眸中暗色翻涌。
“好,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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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沅沅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从人类进化至今, Omega对alpha的吸引力便是刻在骨子里且永远都难以消磨的,更何况是有着极高匹配适度的alpha与Omega。
朦胧的房内,空幽的小苍兰与清雅的白茶花勾尾, 枝叶交缠如合生并蒂。祁瑾秋脸色发沉,眉眼间山雨欲来。她的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床上Omega说过的话。
“祁瑾秋、帮帮我。”
与其说是请求, 倒不如说是一种撒娇。声音软而甜,腻到像熟透的樱桃,惹人采撷, 一碰就沁出香甜的汁水。
她咬住舌尖, 强行逼迫自己不被alpha的野性所主宰。与最原始的欲//望抗衡,无疑是难捱的。手指攥紧到指尖发白,柔软的舌//尖传来疼意,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内蔓延时,才将她的神智拉回了些。
她抬眸觑向早已神志不清的Omega, 手腕依然紧贴着她的脸颊。漆墨在桃花眼里翻涌, 她没有浪费力气跟处于发//情热的Omega解释, 而是揽过她的腰抱起了她。
从床沿右边走左边,仅仅不到十秒的时间, 她的额角便涔出了热汗,薄汗凝结成汗珠,从她的额发边,沿着清晰漂亮的下颔线滚落到纯白色的地毯上。
“我、我难受。”纪€€眠蹭了蹭她的肩膀, 语气近乎哽咽。
怀里Omega的模样看起来真的很可怜, 祁瑾秋难得安慰了句:“忍一下。”
她抱着她坐在地毯上, 腾出的右手迅速拿过掉落的抑制剂, 刚打开盒子纪€€眠又攥住了她的手。她咬着唇, 美目泛着水盈盈的泪光, 就连鼻尖都是潮红的,眼睛下的那颗泪痣仿佛山水画上晕开的笔墨。
“再拖下去就算是注//射抑制剂也没用了。”
祁瑾秋强势地掰开她的手,取出抑制剂与注//射器弄好,手疾眼快地握住她莹白的左手手臂。裙袖早已被纪€€眠自己卷翻了上去,这会倒是方便了注//射。
针孔在刺破Omega娇嫩的皮肤时,Omega发出了声惹人遐想的闷哼声。比起难捱的alpha,她才是真正受折磨的人,身上的衣裙早已被滚烫的汗水打湿,额角的发丝与汗水交融,她的脸上绯色遍布。
可即使是这样狼狈,她也毫无疑问是极美的。就像一朵俏立在枝头初绽的海棠花,无一处不透着娇美二字。
随着注射器内抑制剂见底,祁瑾秋才松了些力道。等到最后一滴无色液体注入,她将注//射器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房内的Omega信息素浓度逐渐消减,角落里盛开的小苍兰逐渐衰竭,她将陷入昏迷的纪€€眠抱到床上,又给她盖上被子去找那团糯米团子的身影时,她才骤然发觉,小兔子已经睡了过去。
它这会的睡相很乖,蜷缩成一团圆球,两只粉白色的兔耳朵服帖地半垂在脑后,兔尾巴尖露了点在外。
祁瑾秋松了口气。
她拿过桌上的纸巾擦拭额头上的汗,面色淡淡,唇珠启阖,看不出喜怒。
等了会儿,确定床上的Omega没有其他的异常情况,她凑到窝在床脚熟睡的小兔子跟前,修长的手指将它完全揽住,一团抱进了怀里。
经过这番折腾,她也有些累了,而且她现在的状况以及跟纪€€眠的关系也并不适合呆在这里。
这家酒店的安保做的极好,尤其是豪华套间。窗外夜色渐浓,将房门关闭,她离开了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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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顶层到停车场上车,车辆驶离酒店时,祁瑾秋接到了秦芝蓓的电话。
“喂?瑾秋你在哪儿呢?”电话那头的秦芝蓓俨然化身成了一头横冲直撞的纸老虎,语气咋呼,“我给你发消息你怎么不回啊?电话也不接,我跟商迩还去问了运科的工作人员有没有看见你!你怎么回事啊?”
祁瑾秋觑向屏幕,发觉自己确实漏接了好几个电话:“不€€€€x€€好意思,我刚刚在处理事情,可能没听到。”
在套间里发生的一切都太混乱。
那样的情形下,她根本无暇顾及接电话这件事。
“你现在在哪里?”秦芝蓓的语气缓和下来,语气夹杂着关心,“你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祁瑾秋抬起指尖轻拂过熟睡的兔兔,潋滟的桃花眼微眯:“临时遇到了一件急事,现在已经处理好了。”
听她不肯多提,秦芝蓓也没再揪着不放,电话那头传来了商迩的声音:“那你先回去休息吧,过两天等怡薇回来再一起聚聚。”
“好。”祁瑾秋语气温和,“下次我请客,这次不好意思了。”
‘美艺杯’的颁奖仪式结合线上线下,她猜到了两个发小过来应该是想一起庆祝她夺冠。
“一家人还说两家话!”秦芝蓓忍不住嘀咕,“你少来这一套,我听了就想拳头痒痒。”
祁瑾秋失笑:“好,下次你买单。”
“对嘛!这样才对嘛!”秦芝蓓那边似乎有电话插入,她连忙道,“好了,先不说了过两天再见,你回去好好休息!冠军!恭喜夺冠哦!我们瑾秋就是最棒的!”
说完,她便急冲冲地挂断了电话。
发小的关心和祝贺让祁瑾秋的眼底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笑意,她望向车窗外的风景,脑海中却抑制不住的想起..套间内旖旎的画面。
半降车窗,冷风从她的脸颊吹拂而过,她的目光平静悠远,耳朵却隐隐有些发烫。
一个半小时后,车辆准时抵达暮锦别墅。她在花园绕道便下了车,山风迎面扑来,撞个满怀。臂弯里的小兔子耸动耳朵,继而将脑袋埋的更深。
管家早已接到司机消息等候多时,她拿了件浅灰色的大衣给祁瑾秋披上,目光含笑:“恭喜小姐。”
“谢谢。”
瞥见小兔子已然熟睡,露出的脊梁绒白毛发上似乎沾了点污物,管家不禁问:“小姐,需要让人给它洗澡吗?”
祁瑾秋摇头:“我来就好。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步入客厅,她将大衣顺手放在了玄关衣柜架子上。黑色的套装外套留在了套间里,她并不打算再要了,因为她是一个洁癖很重的人,而纪€€眠于她而言,不过只是个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
甚至连在酒店前台脱口而出的朋友,都只是情急之下的客气话。
她们怎么能算是朋友呢?纪€€眠不待见她,平心而论,除了有几分艺术上的欣赏外,她对纪€€眠也没有什么好感。
并不是因为纪€€眠的性格,而是最开始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哪儿惹到了她。
联想到两人间被圈子里的同行越传越偏的谣言,她不仅摇了摇脑袋,继而加快步伐抱着小兔子回了卧室。
卧室每天都有人来打扫,室内干净整齐,纤尘不染。
她先是带小兔子去了浴室,将它放在洗漱台,才开始仔细清洗自己的双手。
虽然是意外情况,但今天她确确实实抱了纪€€眠好几次。流水浸透她的手指,用过净手剂还不够,她还用常规消毒酒精喷洒了圈,直到纤细的手指骨节泛红,掌心因为搓洗也染上了红晕,她才消停下来。
小兔子今天在厕所里蹦€€了好几圈,每一次都稳当落在了人来人往的地板上,更何况它也碰了纪€€眠很多次。祁瑾秋想抱着它睡,因此决定将它叫醒给它洗个澡。
可无论她怎么弄,小幼兔就是不醒。偶尔因她的触碰半睁眼睛后,又会迷蒙地摇晃着脑袋睡去。祁瑾秋有些无奈:“绵绵,不醒的话也是要洗澡的哦。”
兔兔浑然不觉,甚至用小脑袋蹭了蹭她的掌心,仿佛在无声地央求她别再弄醒它了。
情况特殊,祁瑾秋不由得硬下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