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换衣间里有吹风机,记得把头发吹干净。”
纪€€眠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继而迈步朝Omega的专用换衣间走去,所过之处地上会留有星点水渍,祁瑾秋盯着她的身影望了会,接着才抱起小兔子去alpha专用换衣间。
巴掌大小的小幼兔重获自由,分外欣喜,虽然祁瑾秋错过了它的兔兔舞,但它也依然当着她的面跳了段。
棉花团子窝在换衣桌上,先半扬起身体,接着敞开爪爪,手舞足蹈,两只粉白色像布丁似的兔耳朵会随着它的舞蹈姿势扬动,毛茸茸的爪爪偶尔像抓小蝴蝶般倏地收紧,就连那一小团兔尾巴也露出了一小截,随着它时而跳跃,时而转动摇晃。
祁瑾秋被它可爱到不行,等它跳完抱着它啵唧了好几口,嘴里念念有词:“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兔子哦?还好绵绵是我的小兔子,我要时刻防着用各种五颜六色麻袋的小偷!”
兔兔被她夸赞的有些不好意思,抬起爪爪像清理毛发般开始搓脸。
“绵绵喜欢我刚刚表演的水上芭蕾吗?”其实严格意义而言,那与水上芭蕾相差甚远,场地和各种限制条件,都只能简单地展示一些皮毛,“那如果下周诊断结果又转好,我带绵绵去玩好不好?”
小兔子满眼放光地望着她,仿佛在说好呀好呀。
祁瑾秋被它逗笑,伸手在它的小脑袋上揉搓了一把:“好啦,你现在可以转过身啦,因为我要洗澡哦。”
兔兔听懂了,立即捂着耳朵转过身。
“绵绵,我觉得最近好奇怪,你嗜睡,我的腺体也有点奇怪。”她正要准备锁门,说着说着,她忽然觉得眼前事物模糊了起来,源自身体疾病的疼痛迅速蔓延至全身,疼的她四肢百骸和五脏六腑仿佛要震碎了般。
相比于以往的疼痛程度,许是太久没有出现了,这次的乍现疼痛疼得令她几近昏厥,祁瑾秋脸色煞白地扶着墙面,脑袋里的神智如被抽离般,疼得她难以说出话来。
“绵绵€€€€”
气音消失在空气中,小兔子焦急难耐地蹦€€到她身边,爪爪不断扒拉她的衣角似乎在催促她快点醒过来。可无论它怎么拽,倚在墙面的alpha也依然沉睡,脸色苍白如纸。
很快,空气中弥漫出一股淡雅的白茶香,微拢起的房门被从外推开,纪€€眠望着室内场景,瞳孔骤缩,灵实体自觉蹦€€回她的怀里,刚靠近就化作一道白光,消弭于她的指尖。
所有情绪骤然浮上心尖,纪€€眠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焦急与担忧,霎时间,她竟然有了落泪的冲动,盈盈水光汇聚成泪水,最终从她的眼角悄然划过。
她迅速擦干泪迹,上前试探祁瑾秋的鼻息,虽然渐渐微弱,但还是存有的。
这让她稍微松了口气,她扶起祁瑾秋,像以往发病那样抱住她。只不过以前不方便,她只能以兔子形态蜷缩在她怀里,但现在祁瑾秋陷入昏睡,她这样直接与她接触,其实能更好地缓解她的疼痛。
她紧紧地抱着她,颤抖的手指时不时去探她的鼻息。以往简单的拥抱就能让信息素紊激症的疼痛迅速消散,但这会她这样用力,却好似半点效果都没有。
怀里的人脸色依旧苍白,纪€€眠的眼泪再次掉了下来,就像坠线珍珠,她怎么止也止不住,一颗接着一颗,滚落在地面时仿佛下了场珍珠雨。
逼仄的换衣间内,她泪光盈盈,肩膀的浴巾因坐地抱人的动作而散开,露出了光洁如玉的双肩,眼尾潮红,就像枝头正俏的梨花。
“祁、祁瑾秋。”笨蛋兔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不断抱紧她,脑袋埋在她的肩窝里低声道,“我、我太笨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快点、醒过来。”
说到最后,她的眼泪沿着祁瑾秋的背部坠落地面,声音越来越轻:“再不醒过来、我就不跟你告白、偷偷一只兔跑回深山里,让你再也找不到。”
她的威胁并没有起任何作用,怀里人依然沉睡如睡美人。
她越发担心害怕,自发拽过祁瑾秋的手,并与她十指相扣。白光倏然闪过,她骤地回忆起那天晚上柳愫芩跟她说的那些记载。
如果、她们是彼此命中注定的人。
那她能怎么救祁瑾秋呢?
按照那样的方法、真的能救祁瑾秋吗?
她越想越乱,满脑都乱糟糟的,如千丝万缕的线杂乱无章地交织在一起,难以分解。
眼见怀里人迟迟不醒,纪€€眠也顾不得其它,她贴近身体抱着祁瑾秋。两具身体严丝合缝地紧挨在一起,纪€€眠鼓起勇气,攥住她的手稍稍抬起身,脑袋往后转,撕下祁瑾秋的阻隔贴,在那薄弱的腺体上落下一个沾着小苍兰味的亲吻。
下一瞬,空气中洇出的白茶缠绕住小苍兰的枝叶,小苍兰稍稍退离,便被它勾住了花尾。两股气息交融,如梦似幻。纪€€眠咬住唇瓣,源自alpha与Omega间的本能让她难耐地想要...再亲亲祁瑾秋。
可以亲吻她的脸颊、或是白皙的手背、以及柔软的唇瓣。
可是、她不敢。
光是刚刚的那个亲吻就花光了她的所有勇气,她时刻注意着怀里人的动静,伸手探向她的鼻尖,发现微弱的鼻息逐渐变得平稳正常,她悬在半空中的心才降落地面。
她将肩膀埋在祁瑾秋的肩窝里,语气藏着哭音:“快点醒来,祁瑾秋。”
“你总是、欺负我。如果你醒了,以后你欺负我,我都不跟你生气了。”柔软的发顶蹭过祁瑾秋的下颔,纪€€眠还在断断续续地说着话,没有注意到怀里人另一只腾出的手指尖动了动。
“祁瑾秋,因为遇见你,我、我没办法再做一只小兔子了。”纪€€眠还是十分担心,在她耳边不断央求,“所以、你能不能快点醒过来?”
€€
意识混沌,祁瑾秋置身于光怪陆离的梦境中,浮沉地望着场景变幻莫测。耳边一直传来模糊悠远的声音,仿佛有一股力量正拽着她从梦海中醒来。
眼前一片黑暗模糊,最后的哽咽声袭来,祁瑾秋倏地从交叠的梦境中挣扎而出。
先是指尖略动,而后便是感觉肩颈处有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在不断磨蹭,闭合的眼睛缓缓睁开,眼前的一切重新倒映在她瞳孔之中。
最先闯入耳的,还是纪€€眠那句:“我以后、想做你一个人的小兔子。”
卷翘浓密的羽睫不断扑闪,祁瑾秋猛然睁开眼帘,清晰地瞧见了浴室内此刻的美人春景。
作者有话说:
晚安啦( * ̄€€ ̄)((€€€€€€*)
文中描写的游泳教学知识引自百度百科哦。
ps:“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引自高尔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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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旖旎春光满园, 祁瑾秋的目光先是落在了怀里人肩膀上,如白釉般光滑细嫩的皮肤,线条明晰流畅, 因为紧挨着她,临近脖颈处印出了粉印。
她还在断断续续地说着含糊不清的话:“为什么还不醒呢?”
视线移开, 祁瑾秋清咳了两声,指尖挠了挠怀里人的指腹:“没事了,不要担心, 眠眠。”
纪€€眠错愕地抬起脑袋, 眼角€€€€x€€还残存着泪渍:“你、你醒了?”她紧张地磕巴,“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来势汹汹的疼痛尽数被抽离,祁瑾秋扬起苍白的唇角,安抚道:“没事了,已经好了。”说完, 她环顾了圈四周, 都没有瞧见棉花团子。
“小兔子去哪了?”她着急问。
纪€€眠这才骤然发觉自己忽略了什么, 好在灵实体能无形化形,她松开祁瑾秋的手, 从她身后的视野盲区抱出毛茸茸的兔兔,支吾道:“它很担心你、你迟迟不醒、它睡着了。”
两人的姿势尴尬又微妙,纪€€眠将小兔子塞到她的怀里,接着便红着脸重新用浴巾包裹住身体, 站起拉开两人间的距离。缀满水光的眸子垂下, 她就像一朵含羞草似的, 不断地收拢叶尖, 温吞道:“刚刚、我...”
她都不知道祁瑾秋是什么时候醒的, 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而且她要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呢?
要不...
纪€€眠攥紧指尖, 开始思考要不要用以往的解决方式,编织梦境。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祁瑾秋却没有问她这些问题,而是温声道:“谢谢你,眠眠。”
纪€€眠实在纠结,试探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说话的时候。”
纪€€眠倏地扬起脑袋,眼睛都睁圆了:“那、那你听到我、说什么了?”
祁瑾秋觉得她的反应有些奇怪,手指拂过兔兔的绒白毛发,她从善如流道:“我醒来的时候,你好像在说,想做我的兔子?”
她也有些不确定,因为那时她的意识很迷糊,理智也尚未回笼。
了解到前面的那些她并没有听到,纪€€眠松了口气,眼下的问题就只剩她要怎么解释这句话,又要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会那样抱着她。
笨兔子的脑子转不过弯,她只能按着书上背的那些照搬:“我不是那么说的,是你听错了。”她很认真地反驳,“我说的是,我以后,会跟小兔子陪你一起去医院检查。”
“是吗?”祁瑾秋径直望着她。
“嗯。”纪€€眠点头,“我还说,小兔子很担心你,你要快点醒来。”
祁瑾秋一时找不到破绽,而且她刚醒,大脑还有些疲惫,而且她觉得小雪人应该不会骗人,如果真的说谎,小雪人可能会将自己热得化掉,然后不问自招:“那就是我听错了。”
“对。”纪€€眠忍着羞怯,“是你听错了。”
祁瑾秋揉了揉眉心,柔声道:“不好意思,误会你了,眠眠。”
“没关系。”纪€€眠又开始自圆其说,“我在那边闻到了你的信息素,然后就赶过来了。然后...”
纪€€眠越说越小声,脖颈都羞红了:“然后、你...你抱住了我。”
“我抱你?”祁瑾秋反问道。
“嗯。”都到这个节骨眼了,纪€€眠不敢让自己露出破绽,只能红着脸混淆是非的编下去,“你力气很大,我、我挣不开。”
祁瑾秋认真地审视着她的模样,脑海里细致地捋了捋昏过去发生的事。她记得,她昏过去的时候,浴室门还没来及关阖,而且信息素紊激症在发病时,导致信息素泄露也是常见的症状。
而她与纪€€眠的信息素匹配度那么高,alpha骨子里最原始的占有欲催化下,她不由分说地抱住纪€€眠,也不是没可能。
念此,她没有多疑,而且纪€€眠在她怀里的模样真的很可怜,卷翘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沾湿,那双漂亮的杏眸就像兔子眼睛似的红彤。
该不会、纪€€眠的浴巾也是她扯下的吧?
这么一联想,祁瑾秋的耳朵烧了起来,从耳廓到脖颈后的腺体,都蔓延上了粉意。她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自在地咳了两声,才低声道歉:“对不起,眠眠,不仅吓到你,还给你造成困扰了。”
说完,她右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边,目光落在了怀里的棉花团子上:“我上次就说了,如果再有下次,你想怎么教训我都可以。”缓和了会,她抬起眸,毫不掩饰且明晃晃地望着她,“你想让我怎么做呢?”
纪€€眠脑袋里炸开了一朵粉色的蘑菇云,她没想到,平时狡黠如小狐狸的人竟然...这么好骗。可她越是这样,她就越不好意思,仿佛自己欺负了一头温良无害的小绵羊,内心的负罪感在听到她道歉的那一刻,到达了顶峰。
她无措地咬住下唇,微不可闻道:“没、关系。你没事了就好。”
“要的。”祁瑾秋很坚持,又问了遍,“你想让我做些什么?”
见状,纪€€眠千思万想才憋出了句:“那你明天给我带一份褥记的巧克力夹心泡芙,可以吗?”
这根本算不上惩罚与教训,祁瑾秋道:“眠眠,换一个吧。”
“可是、可是我只想这样。”
祁瑾秋拗不过她,只能在这个条件上加码:“不止带一天,到我们合作结束前,我每天都会给你带。”
纪€€眠觉得有些浪费钱,因为那并不是什么生活必需品,而且一份要二十块呢。可祁瑾秋真的很坚持,如果她拒绝了这个提议,她仿佛每天还会收到其它的东西。
于是、她妥协了。
“那、我们一起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