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好,月月,你好,赵老师。”温辞笑着说。
杜悠然站在她身边,对着车里众人点头。
“温妈妈好。”几天没见,满月又变得羞涩起来,只不过比起刚拍节目,现在整个人看着明亮多了。
赵秀摸摸她的头,教她,“以后不拍节目,要叫温阿姨。”
满月点点头。
“叫什么都可以呀,一路辛苦了,进屋吃饭吧。”温辞对大家招手。
“吃饭!”骆萌娜眼睛“唰”亮起来,不用妈妈抱就自己跳下来,不客气地牵住温辞的手,“温阿姨你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呀?”
“你客气点。”骆薇无奈地说,让助理从后座把礼物拿下来。
杜悠然站着不动,看着她们开始“来都来了怎么还带东西”“第一次来随便买的总不能空手来你家吃饭啊”“哎呀我什么都有不用啦”“不行不行必须得给”这种她未曾经历过的社交活动,连赵秀都给她和杜悠然买了礼物。
“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您给的那笔钱实在太多了,我就在金店给您和温老师挑了两条项链,感谢您和温老师庇佑我和月月。”赵秀不好意思地说。
杜悠然随手接过,拎在手里,点头,“客气。”
一秒结束。
温辞顿住,哭笑不得。
“好的,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骆薇笑起来,露出“果然还是杜大师厉害”的表情。
大家进屋,换鞋洗手。四人两个孩子在餐厅圆桌前坐下来,温辞对看起来很拘谨的赵秀说:“本来打算过两天去看你们,今天上午收到骆老师的消息,就让她捎带你们过
来一起吃饭。”
“住得还习惯吗?”她笑眯眯地说。
赵秀连忙点头。
骆薇只当赵秀和满月就是望城人,全然不问为什么拍摄结束这母女跟温辞杜悠然一起回来,她性格爽朗,就算杜悠然和赵秀比较沉默,仍然将餐桌气氛带得热闹,和温辞说说笑笑,聊工作生活,片场趣事,一顿饭宾主尽欢,饭毕后杜悠然嘴角露出浅笑。
看到大家都放下筷子,赵秀立刻起身要去刷碗。
“放着,赵姐,有管家会来收拾的,而且我们有洗碗机。”温辞按住她,笑着说,“你现在住的那套房子里面家具很全,该用就用,不要不舍得电费。”
赵秀笑着点点头,“好,我有钱,我交电费。”
温辞拍拍她的肩膀,看了杜悠然一眼。
杜悠然起身,对着骆薇招手。
骆薇脸色有些不自然,脸色笑容变淡,她深吸一口气,说:“没事,我请杜大师帮忙的事没有不好叫人知道的,大家不用避讳。”
她挺胸抬头,牵住骆萌娜的手,说:“反正丢人的不是我。”
“请。”杜悠然伸手,带她去客厅。
温辞想了想,去花园把五只嗯嗯叫进屋,让它们陪骆萌娜和月月在地毯上玩。
四人围着长桌坐下,从骆薇之前的话中,温辞隐隐察觉到什么,果然,骆薇坐下后,立刻对杜悠然说。
“杜大师,我想请你帮我算算,我老公,是不是背着我出轨?”她咬牙切齿。
赵秀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骆薇苦笑道:“我工作忙你们也知道,生完孩子复出的这三年我的运气像坐了火箭一样,我老公温老师也认识,他也是演员,工作不温不火,孩子生下来后都是我爸妈带,我和他谁没工作轮流陪一段时间,直到今年他接了工作,我便带娜娜,但是有一天娜娜忽然问我,妈妈,爸爸为什么要抱其他的阿姨?”
杜悠然面不改色,撑着下巴听她讲,而温辞目光落在开心地和满月仓鼠们玩过家家的骆萌娜身上。
“我当时第一反应是娜娜看了他拍的电视剧,我跟娜娜解释,娜娜却说,可是爸爸没有在电视里,是接她放学的时候,给她下车买糖的时候跟另一个阿姨抱在一起的。”骆薇冷下脸,说。
骆萌娜捧着一只仓鼠说:“我看到啦,但是我没有问爸爸!”
“为什么没有问爸爸呀?”温辞温柔地问骆萌娜。
骆萌娜眨眨眼,小声说:“因为我有点害怕那个姨姨,她黑黑的,在冒烟,我害怕她吃我……”
冒烟?
温辞和杜悠然对视。
“过来。”骆薇连忙叫过骆萌娜,将她抱进怀里。
骆薇继续讲:“这件事我让娜娜不要说,之后一直暗中打探,不过€€€€我什么都没发现。”
她紧紧皱眉,抬手按在额头,有些痛苦地说:“他像一个完美的丈夫,每天跟我和娜娜视频,说在拍摄做了什么,定期给我买礼物,连他偶尔回来,我以手机没电用他手机打电话当借口,他都能毫不犹豫地给我,一副不怕查的样子,久而久之,我觉得是我有病,就因为小孩子一句话疑神疑鬼。”
“我开始内疚,后悔,痛恨自己为什么变成这样神经质的人,每晚睡不好觉,耳边好像有人在跟我说话,问我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就在我陷入这种情绪一段时间后,娜娜忽然生病了,病得很重,我连忙带她去住院,说起来奇怪,在医院的那几天我忽然感觉很轻松,心里的情绪也不像之前压抑,这时候我察觉到不对劲。”
温辞点头,“骆姐你不是容易自怨自艾的人。”
“对,而且我这个人藏不住心事,我怀疑他的那段时间连身边工作人员都发现我不对劲,作为我的老公,他怎么可能毫无所觉,我们朝夕相处那么久,曾经他能从我聊天的用词发现我生气,现在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太奇怪了!”
赵秀小声说:“听起来,骆老师像魔气扰魂。”
什么气?
骆薇吓得瞪大眼,抱紧骆萌娜看向外表平平无奇,平日沉默寡言的赵秀。
魔气?
温辞眼睛一亮,下意识把手放在肚子上。
魔气诶!
“煞气,祟气,所有负面,影响心神的能量统称魔气。”赵秀低下头,看向虎头虎脑的骆萌娜,笑了下忍不住抬手,轻轻摸摸她的头,“孩子小,承受不住,会生病。”
“心性越坚定,越能抵抗魔气侵扰。”赵秀低声说,“但是我没有在你身上
感受到魔气。”她看向杜悠然,只看了一眼连忙低下头。
“魔气可能藏在骆老师家里。”
“不错。”杜悠然说。
骆薇倒吸一口凉气,后知后觉害怕,除了害怕,还有一种来对的感觉。她双眼发亮,继续说:“察觉不对的我家都不敢回去,让助理替我收拾行李打算出去旅游或者旅居,去哪里都好,随后你们都知道了,罗导的节目邀请我,我想出都出来了,又能带娜娜一起工作,还有这么多人在一起,就接受邀请。”
“现在想想,真是老天爷保佑,让我接到邀请,还认识你们!”骆薇眼睛闪闪发亮。
杜悠然起身,伸手曲指,在桌面敲敲,不多时,杜嗯嗯爪子攀着沙发爬上来,扭着圆屁股跑过来。温辞将它捧起来,摸了摸,在瘫成饼的鼠毛中揪出三枚铜板,放在杜悠然掌心。
“无求无占,无礼无占,规矩你知道。”杜悠然说。
骆薇笑眯眯地说:“自然,一码归一码。”
杜悠然点头说,“你的诉求,详细些。”
骆薇这次直接站起来,认真道:“杜大师,我想请您帮我算一卦,我的€€€€骆薇的老公,殷自豪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
“叮叮叮”
三枚铜板落在桌上,发出声音,两个小女孩跪在地毯上,好奇地看着桌上铜板。
杜悠然以一种闲适的姿态坐着,垂着眼睫,拇指在四指指腹缓慢移动。温辞小心翼翼地靠过来,低下头,好奇地看杜悠然的眼睛。
那双浅色的眸中,仿佛落下一场流星雨,无数灵光穿梭汇集,忽然,她的瞳孔沾染一层白,像那日她当着温辞的面,告诉她身份时的样子。
哇!
温辞在心里小小的赞叹,却见杜悠然抬眼,银白色眼眸快速地看向她,对着她一挑眉,随即落下。温辞莞尔,坐回去。
一分钟后,杜悠然睁开眼睛,看向骆薇。骆薇紧张地咽下口水,忍不住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用一种祈求的姿态开口。
“杜大师,结果,是什么?”
杜悠然点点头,“你没错。”
听到这三个字,骆薇整个人有些恍惚,被旁边赵秀一把扶住,她胸膛起伏,一直深呼吸,紧紧闭上眼
睛,竭力压下心中愤怒,恶心的感觉。
赵秀忍不住抬手,给她输送一丝灵力,帮助她静心。
“谢谢啊。”骆薇笑容有些苍白,睁开眼,感激地看向赵秀。
“男人,没了可以再找。”赵秀拍拍她,“你还有孩子。”
对,她还有娜娜!
骆薇抱住骆萌娜,骆萌娜摸摸她的脸,小声说:“别哭别哭,我不跟爸爸好,我跟妈妈好。”
“我不跟爸爸走,那个阿姨会吃了我的!”骆萌娜年龄小,用她自己的角度看待问题,“但你要天天给我肉吃!”
“不行,只吃肉你怎么长个子?”骆薇心里的忧伤被骆萌娜天真无邪的话直接冲散,她哭笑不得地说,“人小鬼大。”
“哼!”骆萌娜气呼呼地嘟起嘴。
骆薇对这个结果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她深吸一口气,握拳,“男人一旦出轨,就变成有害垃圾,得赶紧处理!我会尽快跟他提出离婚,但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她看向杜悠然,说:“他的事业不如我,撕破脸可能会拿娜娜的抚养权要挟我,而且我现在没有他出轨的证据,杜大师,我想请你帮我。”
杜悠然淡声问:“如何帮你?”
骆薇也有些头疼,但此刻她脑子有些乱,心累地说:“能不能请您再帮我算一卦,就算殷自豪婚外情的女人是谁?”
杜悠然没说话,从杜嗯嗯爪下夺铜板,这次,她思考的时间更长。
“殷自豪,他在海城。”杜悠然问骆薇。
“没错,他如今在海城拍电视剧。”骆薇连忙点头。
“嗯。”
“我只能告诉你,三天后,望城海荣酒店。”杜悠然将铜板丢给杜嗯嗯,气定神闲地说。
骆薇深吸一口气,说:“好,谢谢杜大师,我这就雇私家侦探,雇他个十个八个!”
一直安静听他们讲话的温辞微笑,她靠在杜悠然肩上,温柔地对骆薇说:“谋事在人,或者妖也可以,骆小姐,我向你推荐一位帮手,或许你愿意雇佣她?”
杜悠然看了看骆薇,又看看她旁边沉默的赵秀,跟着勾起嘴角,“不错。”
“嗯?”骆薇的目光跟着她们,落在茫然的赵秀身上
。
“对了,还有你的房子。”温辞露出对待客人如沐春风的表情,“也交给我们吧!”
“好!”骆薇当然同意,“我在京都买的房,在和狗男人离婚前不打算回去,我将钥匙留下,你们什么时候方便去都可以。”
“嗯。”杜悠然说,“不急。”
她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