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话?”洛溪瞪着她,那自己刚刚说的话,岂不是都被听到了。
“走吧。”叶斯淳并没有解释,她抬手开门,洛溪走过来,她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洛溪差点一头碰在门上。
“磕着没?”叶斯淳关心的问。
“没有……”
洛溪扭头看她,叶斯淳嘶了一声,说:“哇,你脸好红。”
洛溪用力推了她一把,“不准笑,待会也不准跟严晴秋说,万一她笑话我,我好丢脸。”
叶斯淳嗯嗯,她笑了笑,俯身开门,轻声说:“我跟傅晔不一样……”
“……哦,有多不一样?”
叶斯淳说:“我不是太监。”
去西图澜娅餐厅的时候,几个人都有些累。西图澜娅餐厅气温高,她们穿得太厚实,就把身上的扣子解开。
严晴秋直接把外套给脱了。
洛溪自我怀疑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多嘴了,导致她们一个个看着疲惫不堪。
洛溪来还叫了个女孩子,跟她发型有点像,羊毛卷,眼角贴了几个亮片。
洛溪€€瑟的介绍人,说:“这是我好朋友,好闺蜜,叫夏春浓,你们叫她春春就好了。”
“我叫严晴秋。”严晴秋说:“我们可能是姐妹,晴秋,春浓。”
“她怎么可能跟你是姐妹。”洛溪怼了一句,怕她把自己好朋友抢走,赶紧说正事,道:“春春,你帮我P的那个图呢?”
夏春浓把手机递给洛溪,洛溪再转给宋轻惹,顺便八卦两句扶桑,这女人怎么解决的,宋轻惹大概说了两句。
“活该。”洛溪道。
严晴秋挨着她看,洛溪姐妹这个P图手艺是真的不错,给两个人P了同样的发型,磨了同样的肤色,两个人放在一起是真的有几分像。
“是吧,我总觉得你们鼻子眼睛像,又是金发,我当时觉得她是你的替身。”洛溪说。
“是不是因为发型的缘故。”严晴秋总觉得巧合。
夏春浓说:“我还P了你们没头发的照片呢。”
把别人P成光头也不是什么好事,刚刚就没给她看。
“我看看。”
去掉头发对比五官,两个人有点点的像。
夏春浓说:“我也觉得像,我跟着溪溪见过几次她,我就是讨厌她的性格,怎么形容呢,就是我现在看扶桑,就是看到严小姐追傅晔的样子。狂妄又自大,还有那个眼神总是怪怪的。”
她们看着没有感觉,严晴秋心里一阵阵冷,她当时也是觉得扶桑的眼神怪。
严晴秋看向宋轻惹,宋轻惹没怎么说话,因为严晴秋的眼神,她目光往夏春浓的手机上瞥,唇角带了一点笑。
苏星婕说:“秋秋,你光头的样子也很好看。”
“那可不。”严晴秋不太明白,为什么扶桑这么像自己。不敢去猜……
苏星婕说:“不过我之前倒是一直没注意到她像不像你……”她仔细回忆又皱了皱眉。
“两个人妆的效果像,还有气质,就是很像,”洛溪和她姐妹也一直说。
洛溪好姐妹说:“啊,我知道了。严晴秋之前就很喜欢大呼小叫的,有一次傅晔聚会,我们一块吃吃喝喝,小莱和她家大猛A亲亲我我,你就很恶心了的扔了人家东西,当时还是苏星婕帮你道歉啊,你不记得了吗?”
洛溪说:“还发那种奇奇怪怪的誓言,我高中听到都觉得无语。不知道你是哪里跑来的物种。”一句话把严晴秋说的差点咬到舌头,这俩再说下去,她裤衩要掉了。
宋轻惹很淡定地说:“叛逆期,正常,就和你之前喜欢傅晔一样,现在叛逆期结束,你就不喜欢傅晔了。”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洛溪喜欢她姐这个说法,只是叛逆期,不是傻乎乎的喜欢,现在她回忆严晴秋的事,总觉得严晴秋好傻逼,可自己也没好到那里去,跟她差不多了。
上次约定好了桌子上不提傅晔,没想到又提了,吃完饭她们又去滑了一会雪。
她们三个人都没有动,严晴秋是不会,剩下两个在想事情。
洛溪换好鞋子,小声问叶斯淳,“你发现没,严晴秋她好像不记得很多事。眼神特别懵懂特别明显,你说怎么回事。”
叶斯淳不是很好奇,她说:“如果你想不明白的事,认真去想还是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
“啊?”洛溪纳闷。
“你没看到那两个人都没有问吗?”
洛溪说:“看到了,所以更好奇啊,”
叶斯淳拉着洛溪的手滑了一个圈,说:“笨笨的就很可爱啊,你也不用那么聪明。”
“啊,什么意思?”洛溪不解的问。
夏春浓从她们身边滑过,啧啧两声,一直说:“她是说自己就喜欢笨的,渴死我了渴死我了。”
洛溪瞪了她一眼。
她们是在私人雪场滑雪,二楼就是西图澜娅餐厅,宋轻惹她们没下去,看了一会儿,就问另外俩人回不回去。
“嗯,”严晴秋去看苏星婕,“星星,你要我们送吗?”
“不用了,我有车,也没有喝酒,我自己就可以。谢谢了。”
她们从西图澜娅餐厅出去,宋轻惹载着严晴秋回去,苏星婕自己开车,车开到半途,车窗摇下来,她吹了很久的风。
话这么说,到家她给自己倒了酒。
苏星婕喝了很多酒,迷迷糊糊想到那些年,严晴秋大学四年其实没怎么念书,她每天都在追傅晔,苏星婕那时候很忙,读书打工,还要忙姐妹的事,每天晕头转向,其实很累。很多次,她累得时候会想想宋轻惹,她不明白宋轻惹怎么坚持的,几年如一日的坚持的恶心秋宝。
她有私心,是真的不想回到那几年。
像是渡劫。没有谁能撑过那几年撕心裂肺的折磨。
麻木了。
不知道不觉的就喝醉了,她晕晕乎乎的想起那个夏天,秋宝说:“你不发誓,以后,你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好,你别生气,我发誓。”
她看着秋秋,觉得好陌生,低声问:“发誓了就能做你朋友,就能和你……一直在一起玩吗?”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真恶心。”
“我不恶心,我发誓。”苏星婕举着手指,对着天发誓,旁边还有一群低年级的女孩经过,那些女孩好奇的看着她们,其中有一个说:“好恶心,像霸凌,严晴秋真下贱。”
“你发誓啊!”严晴秋烦躁的催促她。
苏星婕的手指沉重的举起来。
她举起杯子,红酒在轻轻的摇曳,荡漾出一道又一道血色波浪,很久没有这样喝过酒,扶桑一两句话彻底让她不舒服了。她把扶桑的信息删除,
害怕回到那个时候,像是噩梦,好不容易清醒了,好不容易结束,却又清醒了。
她红唇翕动,对着酒柜说着那段誓言。
苏星婕喝了一整瓶烈的,人已经醉了,但是她接到严晴秋的电话,人还是清醒了几分。
“我有个问题。”严晴秋压着自己的声音,声音很低地问,“星星,你知道扶桑和宋轻惹有过节吗?”
“没有,怎么了?”
“宋轻惹肚子上有一块疤,那天扶桑拿着刀。”
苏星婕头痛欲裂,她撑着自己的头,说:“你可能不是很想知道。”
“为什么?”严晴秋问,“我想知道。”
严晴秋是偷偷打这个电话的,宋轻惹在洗澡,她坐在楼道的台阶上。
她每次看到那个疤会很难受。
“是你捅了她一刀。”苏星婕语气轻飘飘。
落入严晴秋胸口凉凉的,像是猛地灌了几口冰水,身体都冻凉了,很难受……严晴秋看着手机不可置信,她捏着手机一直发抖,上下牙关打架。
严晴秋人愣住,嘴巴却控制不住,“怎么回事?”
苏星婕似不太愿意说这件事,反问了一句,“你不记得吗?”
严晴秋不知道,她从来没往那里猜,宋轻惹只是说自己遇到了劫匪,她以为宋轻惹真的被抢劫了。
宋轻惹的真话假话,她总是分不清楚。
苏星婕看着手机,眼睛很疑惑,她道:“就……就是x8年啊,你订婚的前一年,你捅了她一刀,她当时没有还手,她差点被你捅死。直接去了半条命,不对,是大半条命。”
严晴秋没说话,但是她的手是抖的。
“不说了。”苏星婕不打算往下说。
严晴秋的手指握紧,“你继续说。”
这么重要的事儿,她亲自捅的她却不知道,宋轻惹居然也装作不知道,可她是真的不知道啊,多半她在宋轻惹面前早已经露馅了。现在苏星婕反问她,她也是不知道……也要露馅了吗?
此时的她就像上一个穿越着,每天都在露馅,每天身边的人都在说服自己,她还是她。
“你说……一次捅不死她,就再捅她一次。”苏星婕说,“你还跑了。”
严晴秋记得之前傅晔给她写了一个邮件,里面都是记录宋轻惹的恶行,件件都很详细,可没有这件事。
“你捅了她你就跑了。”苏星婕低声喃喃反复重复的说。
“你说实话吧,我知道你为了我的面子,没有实话实说。”
苏星婕语气冰冷,明明醉了,可是开口的话,越发镇定越发冰冷,像是在复述什么,“她差点死了。”
“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自己住的院,照顾她的只有叶斯淳和游离茵,她没有跟任何人说,我去看过她一次。”
“但是,那之后我看她眼神就变了。”
苏星婕回忆着。
那时候,宋轻惹躺在床上不说话,安安静静的,她看着窗外,像是枯萎的花,这么说还不够贴切。
应该是本来就被已经干枯的花,在极力的保存自己最后的美丽,谁知道……不小心被风吹散了。
那时严晴秋伤了她,苏星婕想,宋轻惹应该会利用这件事告诉傅晔,但是她没有,她只是默不作声。
“真的不是了。”宋轻惹苍白的唇动了动,她说:“如果是她,她怎么会真的动手、想我死。”
苏星婕没有听懂,可又像听懂了,如果是那个秋宝,她不舍得宋轻惹受伤的。
她如梦初醒,又发现自己早早醒了,只是不愿意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