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浓茶馆都定好了,不去也浪费,干脆去转悠一圈。
夏春浓说:“你们放心,地儿是我姐夫的,我可熟悉了。”
她在前面带队,一行人开车跟着,到了一个环境很不错的茶楼,旁边是个江,有个落满了雪的断桥,湖边还有小船。
主要是现在湖面冷,要是天气晴朗,可以直接去湖上喝茶,玩一圈麻将,挺惬意的。
房间里的火炉上烧着茶,屋子里暖烘烘的,旁边有个大的竹沙发,上面铺了层暖和的毛毯。
洛溪把狗抱过来了,严晴秋跟着逗了逗狗。
宋轻惹站在窗户边上往外看,说:“对面是西图澜娅餐厅?”
洛溪把狗给严晴秋,走过去说,“是个私厨西图澜娅餐厅,只有会员才能进去,里面的菜,emmm……”
夏春浓接话,说:“第一次去吃觉得吃的很高级 ,但是不适合常吃。就是看着高级,拍个照可以,一次还得预约半年,我可以托熟人,我有卡,晚上去尝尝?”
“不用了。”宋轻惹说。
“你等等,姐,你用这个看。”洛溪在自己兜里掏掏,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盒子,她从里面掏出了个单镜腿的望远镜出来,她递给宋轻惹。
宋轻惹捏着,“你准备的还挺齐全。”
洛溪问:“你知道怎么用吗,看不清我给你换镜片。”
“你怎么出门还带这个玩意?”严晴秋疑惑地问着她,摸摸小狗的头,小狗趴在她的腿上嗷了声。
洛溪哼哼:“你管我。”
宋轻惹让洛溪教了一遍怎么用,洛溪拧着上面的镜轮,很快能看清楚的对面的情况。
“你说里面的人能成吗?”夏春浓问。
宋轻惹还在看,她没怎么说话,洛溪道:“我爸说,现在谁家不受宠的女儿,家里要破产的才会想着把自己的女儿送过去。”
前几天圈子里不少人在议论,说是,严复妻子当初生了俩孩子,是一对双胞胎,但是丢了一个,现在找回来了,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又去和傅家谈婚事了。
这几天洛溪看严晴秋搬到隔壁去住了,甚至连苏星婕都过去了,洛溪心里有点谱了。
严晴秋可能被赶出来了,外面那个是真千金,她就是个假千金,当初很有可能是抱错了孩子,双胞胎就是个幌子。
严晴秋还在逗小博美,严晴秋不是个很温暖的人,一般小孩子小动物都不怎么亲近她,她摸摸小狗的头,咧着唇冲着洛溪笑。
洛溪想,严晴秋挺不容易的,当了二十年的大小姐被家里赶出来了,明明很伤心还一直强颜欢笑。
那边两个人不是好东西!
“待会就知道了。”洛溪说,“花点钱,买通里面的服务员,让他进去送水的时候偷听一耳朵。”
不愧是恶毒女配想出来的招。
反正那边说的也不是什么机密,能偷听就偷听一下,严晴秋说:“可惜没有带录音笔。”
“谁出门携带录音笔,那也太怪了吧?”
严晴秋说:“你出门一直带望远镜就挺怪的了。”
“我……”
算了不跟她杠了,严晴秋心里肯定很伤心。
洛溪坐回旁边的椅子,又去夹了一点茶叶放在炉子里,她的位置靠窗户,她拿着手机对着湖面拍摄,她喊夏春浓说:“你晚点再发朋友圈,谁知道圈里有没有大嘴巴,谁把照片转给扶桑,那她就知道我们在对面了。”
“嗯,你说得有道理。”夏春浓也觉得是该谨慎些,“反正我是想不通,这个扶桑是哪里有毛病,现在还想着和傅晔结婚。”
“估计不是结婚,就是订婚吧。我听外面说她欠的傅家一笔钱。她要是跟傅家结婚的话,大概这笔钱也不用还了。对她来说肯定是好事。”
“那我还是想不通,她就因为一笔钱把自己给卖了,这何苦的呢?之前严晴秋还把傅晔给得罪了。脑子有坑。明知道是火,还要往火里面跳。”
说着说着,这两人突然反应过来了。
这个扶桑是不是要取代严晴秋,用她的身份结婚,还打算用她的身份生活?那严晴秋之后岂不是个没有身份证的人?现代社会没有身份证挺可怕的,从此她经历空白,人生空白。
这女的心也太坏了,难怪她愿意跟傅晔结婚。
之后她们没有跟严晴秋吵架,也没有跟她争抢什么,连喝茶的第一杯茶都直接让给严晴秋喝的,弄得严晴秋挺不好意思。
两边推来推去,有点儿喝茶让贤的意思。
洛溪真的买通了一个服务员。
女服务员偷偷过来送消息说那边的情况,那相亲的两个人看不出来有什么暧昧,都是双方父母在说,两个人不停的提意见。
“那个女的说,两个人订婚,男的不能在外面乱搞。之前的那笔钱要签合约,不管什么情况,他们不能再把这笔钱给要回去。那个男的没怎么说话,就是一直盯着她。眼神看起来很怀疑,具体怀疑什么又说不清。”
傅晔怀疑她也很正常。前一段时间两个人还联手,这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两个人得订婚,而且扶桑还成了严家的小姐,甚至曾经跟他相恋的就是扶桑。
这一串的逻辑下来,他好不容意养好的身体又快烧坏了,脑CPU都快干冒烟了。
“哦,对了,还有男方也提了条件。说是叫严晴秋的不准再进家门,而且跟他结婚那个女的必须用这个名字,不然他们一定走法律程序,把这笔钱给要回来。中间那个严晴秋什么的我没听懂,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个双方在交换条件,看着是双方的家长在谈,实际是这两人又在狼狈为奸,试图搞点事情出来。
洛溪听着心里不大舒服,这个事儿最好不要让严晴秋往下听了,太伤人了。
她把钱转过去,让服务员先下去。
严晴秋继续撸狗,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夏春浓也觉得生气,说:“要不还是找人把这对渣男贱女打一顿吧?不然心里实在是不解气啊。还要孤立她们。在圈子里疯狂说她的坏话。”
“打一顿吧,孤立他们有什么用,指不定他们两个乐在其中,想要这样的二人世界。”洛溪真想不明白自己当初是怎么看上傅晔的?
还那么迷他,现在想想都觉得不科学,喜欢一个人要看到他身上的闪光点啊,她什么都看不到。无语了,今天算是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了,彻底清醒了。
洛溪经常能感觉到自己的脑子不清醒。总是傅晔说一两句话,她就迷茫了就心软,搞不懂为什么总是这样反反复复。
前段时间傅晔出院,傅家打电话来,让她过去吃一顿饭,说傅晔很可怜,她心软了想去看一眼,幸好她当天晚上拿着叶斯淳的照片看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赖床没起来,不然真的会出个什么意外。
“看来我只能出我的绝招了。” 洛溪捏着茶杯喝了一口,很认真的说着。
叶斯淳搞不明白,问:“你要干嘛?”
“秘密,为我自己也为我朋友。”
所有人:“?”
严晴秋:没想到你一个女配还有点儿中二。
中二就中二吧,感觉还挺燃的。
晚上她们在这边吃的,对面的人也没有走,严晴秋也不是全然没有感觉,她也想过给爸爸打个电话。
情绪慢慢的泛滥,她坐在窗边,手臂在栏杆上,掌心托着自己的下颚,视线一会儿路在结了冰的湖面上。一会儿又落在那几条被冻住的小船上。
外面好冷啊,还是躲在屋里温暖。
楼下面有几个小孩捏了一包干脆面,蹲在附近的小池子边喂锦鲤吃。
严晴秋扭头问她们买不买零食。
“我陪你下去吧。”苏星婕说。
到楼下,严晴秋买了干脆面和几瓶乳酸菌饮料。严晴秋还有一点纠结,问:“上面有茶,咱们还买饮料,是不是不太好啊?”
苏星婕直接问:“你是不是心里不舒服啊?”
“啊?开始是有一点点不舒服。想通了就好了嘛,看到几个小孩子在那弄方便面,有点嘴馋。”严晴秋笑了笑,她的情绪是比较敏感,但是自我安慰能开导出来。这么多朋友在,她没必要去难受啊。
俩人上去碰到了傅家的人,傅家看到她们连忙上楼。
宋轻惹没有再用望远镜看,把望远镜还给了洛溪,对面把窗户打开了,这边只开了一条缝换气。
都没打算对着窗户骂。
夏春浓在那儿清嗓子,说:“第一次参加组团骂人,心情有点紧张,我得把我的战斗力拉到最高,待会儿好好当一个主力输出。”
洛溪胸有成竹的说:“放心吧,我一个人就能解决。”
夏春浓拉着她的手,认真又贴心地说:“姐妹,你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吗?在叶斯淳面前装一下就行了,在我面前你可以柔弱一点,姐妹,我保护你。”
严晴秋啧啧两声,感天动地姐妹情啊。
她对洛溪毫无信心,洛溪要骂也是骂扶桑,至于傅晔那个贱人,她可能骂不出口。
洛溪哼了一声,她知道大家都看不起她,自己拿着手机在沙发上,可劲儿的戳可劲儿的按。
€€
晚上八点,她们从里面出来。
那边也是刚刚出来,巧了,直接撞上了。
严晴秋弯腰准备上车,她并没打算和那边的人说话,低着头人刚要坐上车,远远就见到一个人冲了过来,扔了什么东西在傅晔脸上。
她就楞了一下,盯着外面的人看,扔东西的人跑来快跑走也快。简直来无影去无踪,深藏功与名。
严晴秋手捏着车门,她开始以为是宋轻惹做的,但是宋轻惹表情也很好奇,宋轻惹一直低着头,从前面的挡风板往外看,显然她不知道傅晔遭受了什么伏击。
傅晔站在路边,身边几个保镖帮他擦脸,擦着擦着感觉不对。味道很臭。
旁边一个保镖闻了闻,低头呕了一声,说:“这个味不对,老板这个有问题,您别擦了。”
“什么?”傅晔腺体割了之后,他的嗅觉出问题了,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他也跟着嗅了一下。
“好像是……是,是狗屎。”
傅晔反应迟钝,他身体背着光低着头开始呕吐,冬夜光线暗,根本看不清脸上是什么,他赶紧把手上的纸巾扔掉,让旁边的人再给他拿纸巾。
严晴秋还没上车呢,她在外面听到都觉得味道有点冲,她现在有点想吐呢,可是,她总觉得这是事不对,而且,狗屎这个词汇莫名其妙很耳熟。
宋轻惹没再看傅晔了,她扭头,手臂压着座椅靠,说:“你之前是不是跟洛溪说,实在忘不掉傅晔就往他脸上扔坨狗屎,看她以后还爱不爱的下去。”
“……”
我就是说说而已,她怎么就当真了,还真的这么做了,洛溪她也太猛了。
回想刚刚来扔狗屎的人,真是绝了,扔完甩甩手就跑,那姿势不知道还以为扔的板砖呢。
“上车上车,快上车。”宋轻惹说。
严晴秋再往那边看看,傅晔脸上黑乎乎的,她开始也只敢猜测是泥巴,洛溪,你可真是个狠人。
她迅速上车,这个事估计自己得帮洛溪背锅了。傅晔肯定以为是她干的。
傅晔的确以为是她干的,她的车往前开了点,傅晔一手捂住脸,往前疾走对着她的车大吼,“严晴秋,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严晴秋憋着笑,又觉得好委屈,她把车窗摇下来喊:“错了错了,你弄错了,这事儿不是我干的,我没有那么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