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月快步走过去,女生想捡,却已被漆月眼疾手快抢到:“我k,泻药啊?”
女生脸都涨红了:“这跟你无关!”
漆月有点好笑:“不是,我说妹妹,就算你给喻宜之下泻药让她缺两天课,难道你成绩就能赶上她了?”
“说了这跟你无关!回你的致知楼去!”
漆月冷笑一声:“知不知道我们致知楼的特点是什么?每天不搞学习闲得慌呗。”她眼神狠戾下来:“谁说跟我无关的事我就不能管了?”
她捏住女生下巴:“你觉得什么东西都能往人嘴里放是吧?”
她把烟夹在指间,伸到女生嘴边:“那我把烟灰放你嘴边行不行?”
女生拼命扭头想躲,漆月冷眼看了她半天,才一把放开她。
女生被吓得不轻,立马跳开离漆月三丈远:“你你你!混子一个!”
漆月嗤笑:“是,我是混子,可就算我是混子,我都做不出把烟灰往人嘴里放的事,你怎么还能往人嘴里放泻药呢?”
她伸着纤长手指在女生额头点两点:“别连混子都不如。”
大摇大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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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的时候,喻宜之去顶楼上厕所,发现漆月蹲在门口抽烟。
喻宜之:“你每天要抽多少烟?”
“关你鸟事。”
喻宜之看一眼漆月脚边的烟头,显示着这人已在这里等很久了。
“找我有事?”
“你们班有个女生,蘑菇头戴副透明边框架眼镜的。”
喻宜之想了想:“袁媛。”
漆月:“你小心她点。”
喻宜之点点头,就往厕所里走。
漆月:“你不问我为什么?”
喻宜之:“不用问,我自己可以看,我在课桌上装了微型摄像头。”
漆月:“我k,你间谍啊?”
喻宜之:“不然这样的事,永远没有止境。”她瞥一眼漆月:“放心,摄像头只对准我自己的课桌,不会侵犯其他人隐私。”
“我是在跟你讨论道德问题么大小姐?”漆月咬着烟狠狠笑了一声:“我看起来像一个有道德的人么?”
喻宜之:“没有最好。”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漆月:“你怎么知道这样的事永远没止境?”她烦躁躁问一句:“欺负你的人很多?”
喻宜之平静的说:“现在还不多。”
漆月一下子反应过来€€€€如同她自己深谙失去“面子”后的人情冷暖一样,喻宜之这样的经验,显然也是从过往的切身经历中得来的。
喻宜之:“不用担心我,我有办法。”
“谁担心你了。”但漆月还是忍不住问:“你有什么办法?”
喻宜之更平静的说:“告老师。”
漆月笑出了声。
喻宜之已经在往厕所里走了,漆月这才意识到她不是在开玩笑。
她拉了一把喻宜之的手腕,少女皮肤冰凉,摸在她手里却是滚烫。
那一刻漆月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天边月光也是滚烫的么?
漆月:“你真要告老师?你幼儿园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
喻宜之看了她一眼:“什么?”
漆月挠挠头:“很不道德。”
“你刚刚说你是一个没有道德的人。”
“不是说那种道德啦!是说同龄人之间的那种道德!就是有事自己解决,不要告老师告家长什么的……”
喻宜之:“你信这个?”
漆月一愣。
少女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冷很淡,在走廊昏黄的灯光下罩上一层光晕,但并未染黄少女的脸,仍透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冷白。
漆月这时又觉得,月光是毫无温度的了。
喻宜之带着那毫无温度的神情说:“如果你这样算道德的话,那我才是一个最没道德的人。”
“我告诉你。”少女的声音也毫无温度:“能镇压一股势力的,只有另一股更高的势力。”
她撇下漆月走进厕所去了,剩下漆月一个人愣愣在原地。
她想走,可脚步没动,烦躁躁盯着小虫撞击灯罩下的灯泡。
她不想承认她沉浸在喻宜之带给她的震撼里。
直到喻宜之走出来,漆月才扬扬手中的烟,意思是自己抽完再走。
喻宜之淡淡点一下头,路过漆月身边。
最后背对漆月问了句:“既然有事跟我说,怎么不直接到教室来找我?”
漆月冷笑一声:“被所有人看到你跟我搅在一起,你觉得对你很好么?”
喻宜之没再说什么,静静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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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因为邻居大姐的女儿来玩,大姐不出摊,还把漆红玉也接过去玩了,漆月不用赶着回家。
她索性留到晚自习下课,才轰鸣着骑上机车驶出校门。
骑到门口又停下,斜倚在机车上抽一根烟,大头看到她愣了下:“下课了跑那么快,怎么还在这?”
漆月吐出缭绕的烟:“等小琳。”
大头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得叻!那小弟先闪了不打扰了!”
其实漆月知道,小琳今天没上晚自习,和闺蜜逃课去看演唱会了。
而她等在这里,望着鱼贯走出校门的学生流。
直到一张冷月般的脸出现,没什么表情的向校门口等着的那辆宾利走去。
漆月戴着头盔,却也能感受到身边那些目光,一拨看向她,一拨看向喻宜之。
看向她的,一边觊觎,一边鄙夷。
看向喻宜之的,一边崇拜,一边嫉妒。
她突然发现,她和喻宜之是很像的两个人,一边带着花环,一边被其中伸展的芒刺所刺伤。
不过至少今晚喻宜之身边,没什么幺蛾子了。
她确认了这一点,扔掉烟头,酷酷的一把扣下护目镜,轰鸣着骑机车离去。!
第11章
周一升旗仪式,漆月被警告如果缺勤太多就要劝退了,只好打着哈欠一脸没睡醒的站在队伍最后。
班主任路过漆月身边压低声音:“升旗仪式你都不穿校服?你那裙子是为了省布还是怎么?遮得住什么?连学校的花工都在看你!”
漆月懒洋洋笑了声:“那些想看的,难道我穿多点他们就不看了?周老师,你不会还觉得地铁上被咸猪手的那些女的,都是因为她们自己穿得少吧?”
班主任哑口无言,只得哼一声走了。
作为一个无父无母毫无倚靠的年轻姑娘,这社会对女性有多大恶意,漆月最清楚不过。
难道一味忍让,就能躲得过么?
她知道这不可能,所以才会为了帮一个被猥琐男欺负的女服务员大打出手,伤到开学过了两周,才能来报到。
这会儿她懒洋洋站在队伍里,昨晚照顾漆红玉到很晚,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大头坏笑:“昨晚又跟小琳出去了?”
“没。”漆月绕着自己红发的发梢:“差不多了,腻了。”
大头了然:“又到酒吧找新目标去了是吧!学生妹还是没劲啊!”
漆月笑了声。
这时教导主任在升旗台上念:“对欺负同学的行为,我校绝不容忍,今天在这里不点名,希望涉事同学好自为之……”
身边一阵议论。
校园里没有不透风的墙,到这时,所有人都知道是喻宜之把她同班同学给告了。
而从小到大,把同龄人之间的事告老师告家长,被视为最高级别的“背叛者”。
所有人都在骂喻宜之。
大头也说:“我k,长得干干净净的,想不到这么婊,漆老板你说是吧?”
漆月没说话,望着前面一个背影。
她们班队伍就在高三(1)班后面,所以她越过一个个灰扑扑的人影,就能看到喻宜之穿着洁白的校服,背影笔直挺拔,对身边的议论毫不在意。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生。
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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