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最后一秒松了手,在喻宜之低声咳嗽的时候,直接挤了进去。
喻宜之背脊一躬,这却是一个更有力于漆月进攻的姿势。
她伸手捂住喻宜之的嘴:“不准吵醒奶奶。”
其实她这是多此一举,因为她不捂喻宜之也不会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只是难耐到用足尖摩擦沙发,又被漆月用脚挑开。
沙发像一片流沙地,让两人深深的陷落。
漆月只想尽可能让喻宜之痛苦,带喻宜之登上欢愉的巅峰本来就是一种痛苦,她像吸血鬼一样去咬喻宜之的脖子,甚至去咬她脸上那颗泪痣。
一个没有人心的人怎么会流泪呢?一个不流泪的人为什么会有泪痣呢?
沙发上沾满两人的汗味。
漆月把喻宜之推下沙发:“滚回你房间去。”
她仰躺在沙发上目送喻宜之的背影远去,那背影在发抖。
“喻宜之。”
压低的声音充满嘲弄:“后悔让我住进你家了么?”
喻宜之顿了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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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宜之进洗手间清洗了一下,下面还是疼得厉害。
回到次卧的床上,拉开床头柜抽屉,她已经把她自己所有的药都搬到这里来了。
记得漆月之前给她买的药膏也在。
先看到的却不是药膏,而是一盒以前没见过的药。
胃药。
喻宜之把药盒拿起来看了看,K市本地产的,一个从没听过的牌子。
是漆月在她洗澡的时候放进来的么?
她躺在床上,透过窗帘缝隙看窗外月光如织,身体的疼和心里的疼一同折磨着她。
爱的反义词不是恨,而是遗忘。
漆月从没有忘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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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喻宜之订了早早的闹钟。
走进厨房,漆月已经在了。
“好早。”
漆月瞟她一眼:“不早的话,难道指望你做早饭毒死我奶奶么?”
喻宜之去照顾漆红玉起床,一边带她把家里各种路线都慢慢摸一遍。
漆月把早饭端到餐桌的时候,喻宜之正好扶着漆红玉坐到餐桌边。
喻宜之吃吐司,漆月和漆红玉吃包子和小米粥。
煎蛋每人一个。
漆月沉默把喻宜之那个推过去,单面煎,而漆月和漆红玉的是双面煎。
默契到不需要询问,而漆月恨死了这种默契,好像七年前的一切卷土重来。
她烦躁的想快点吃完走人,一口把煎蛋塞进嘴里,却忘了刚煎好的蛋有多烫。
她立刻张嘴跟喷火龙似的,喻宜之好像弯了弯眼睛,她瞪喻宜之一眼。
喻宜之索性放下筷子,攥过她手腕,俯身,对她嘴里吹去。
凉丝丝的气,很舒服。
漆月垂眸盯着喻宜之一脖子红痕,偏偏这时漆红玉在旁边问:“昨晚睡得好吗?”
喻宜之明明都吹完了,还攥着她手腕不放,眼睛直视着她的双眼,嘴里却在回答漆红玉:“挺好的。”
“阿月你呢?”
漆月挣了两下挣不脱。
昧心的答道:“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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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出门,喻宜之一身浅灰西装配细高跟鞋,里面一件白色系带高领内搭,遮住满脖子红痕,而漆月站在离她两人远的位置,一身卫衣牛仔裤,大圆环耳环垂在脸边晃啊晃。
还是那句话€€€€即便遇到邻居,也不会觉得她俩是从一个家门里出来的。
不过这天两人出门早,喻宜之赶着去公司开会,漆月有辆棘手的摩托车要修,没遇到邻居。
漆月吊儿郎当低声跟她闲聊:“喂,你这样让我和奶奶住进来,不怕艾景皓来你家时看到啊?”
喻宜之很淡定:“看到正好,让他看看我为公司谈项目付出的代价。”
漆月嗤一声:“你永远算的这么精吗?”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她问这问题是想听喻宜之说一句:“艾景皓不会再来我家的。”
低头,撇嘴,手指在卫衣口袋里抠来抠去。
“叮”一声电梯到了,喻宜之走进那已站了人的电梯前,音量压到最低:“艾景皓不会再来我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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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漆月修完车,接到艾景皓电话,邀他们再去公司谈一谈。
漆月懒笑:“谈?有什么新鲜的好谈吗?”
最近成誉联系他们也很频繁,艾景皓到底沉不住气了。
漆月进一步挑明:“我记得艾总上次说,开出的已是最优条件了。”
艾景皓声音温和:“我觉得双方要是都有心合作,这个,还可以谈。”
漆月带着大头他们去了,艾景皓派来接待的人十分有礼貌,把他们迎进会议室。
但公司其他人的目光则不那么友善,窃窃私语:“最烦做什么老城区改造项目了……”
“为什么一定要跟这种人打交道……”
会议室里,艾景皓和喻宜之带着他们员工坐一排,漆月和大头他们坐对面一排,形成楚河汉界般的两个世界。
艾景皓温声问:“喝龙井,还是祁红?”
漆月嗤笑一声:“喝不懂。”
大头拍桌:“啤酒拿上来。”
喻宜之身边的职员们几乎难掩厌恶神色,喻宜之倒是一直对着电脑打字,一脸淡定。
双方谈条件时大多是艾景皓在说话,喻宜之没怎么开口。
大概谈了半个多小时,喻宜之看一眼腕上钻表:“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她和艾景皓走出去。
漆月在会议室刷了会儿抖音,闲的无聊,打算出去抽支烟。
路过几盆龟背竹,却听喻宜之在背后压低声音:“我并不同意你这么急的找他们谈,像他们这种人都和鳄鱼一样贪婪,一旦看出我们心急,根本不是预算内能打住的事,这项目就做不成了……”
艾景皓:“我知道了……”
漆月冷笑一声,直接回了会议室。
不一会儿,艾景皓和喻宜之也回来了,艾景皓不再让步,今天的谈判没什么进展。
艾景皓:“那我们改天再约。”
漆月突然开口:“喻总。”
喻宜之终于从电脑屏幕抬头看她。
“喻总一直都穿衬衫,露出脖子挺好看的,今天怎么突然换高领了?”她嘴上挂着笑,眼里却是阴鸷。
喻宜之刚才说€€€€“像他们这种人”。
什么人?下等人?
像鳄鱼一样贪婪有什么错么?他们又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什么都要自己去争去抢,哪里还管得姿态难不难看?
喻宜之对她的发难,淡道:“天凉了。”
漆月笑:“你那丝带是可以解开的吧?能解开让我看看么?我也想买件同款。”
会议室的人面面相觑,不知漆月怎么突然聊起衣服,好像有心为难,以此检验喻宜之的诚意。
喻宜之顿了顿,纤长手指缓缓上抬,靠近丝带附近。
漆月笑意更深,眼神也更冰。
喻宜之手指突然一顿,笑了一下。
冰美人并不常笑,她那笑容让包括艾景皓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接着她站起来,直接走到漆月身边牵起她手:“不如这样,漆小姐,你直接跟我来洗手间,我这件衣服借你试穿。”
喻宜之在众目睽睽之下,牵着她手向洗手间走去。
进洗手间锁门,喻宜之问漆月:“漆小姐,要试么?”
漆月勾唇:“可以啊,喻总。”
喻宜之脱下西装外套交到漆月手里,又脱了上衣,递给漆月。
黑色蕾丝内y勾勒着她玲珑的身段,满脖子红痕露出来。
漆月手指摩挲过去,喻宜之微妙的闭了闭眼。
“喻总,要是让太子爷和同事知道你私生活是这样,你该怎么在公司混下去?”
“你不会真的让他们知道。”
漆月冷笑一声:“为什么?我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