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一流露怨毒,漆月立刻又打下去,在他碰喻宜之脸的那一块,反反复复。
最终她一脚把喻彦泽踢翻在地:“知道为什么来的是我而不是警察么?”
“放过我,放过我……”
漆月的机车靴狠狠踩在他颈部血管,反复碾磨,眼尾渐渐泛起锋利的红。
喻宜之喊了声:“月亮。”
漆月收脚,这时巷口响起警车的呼啸。
喻彦泽被带走后,漆月转向喻宜之:“我懂,这种人不值得我把自己搭进去,他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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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彦泽果然是惯犯,小婷站出来后,鼓励了更多曾被他侵犯的女性发声。
小婷在接受采访时说:“我不希望我妹妹长大以后,也活在一个欺负女性的人会被包庇的社会。如果这样的行为越来越多,我不知道我妹妹会不会是下一个受害者。”
“我希望我的每一个决定,在以后对我妹妹说起时,都不会感到惭愧。”
此事引起了广泛的社会关注,没人敢再为喻彦泽动手脚。
喻宜之多年收集的证据此时交出,喻彦泽的公司漏洞百出,根本经不起查,而任曼秋也有参与,两人数罪并罚,无可逃顿。
判罚结果出来的那天,喻宜之关掉新闻页面,平静的开完了两个会。
回家后,她抱着双臂站在窗边。
漆月自背后拥住她的肩:“在看什么?”
“月亮。”
“以前我住在喻家别墅的时候,从我房间的窗口望出去,也总能看到这样一轮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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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归于平静,喻宜之忙着上班,漆月忙着上课。
亮哥给漆月打来电话:“你这洗手的金盆抱得挺稳呐。”
漆月漫不经心的笑:“那是,手都洗脱皮了。”
“出来喝酒。”
“我现在不喝酒了。”
“那喝什么?”
“奶。”
亮哥很响亮的笑了声。
“出来吧,大家都想你了,又不是叫你出来闹事,就喝酒。”
漆月犹豫了下:“那,周四晚上八点三十九分吧。”
“我k,你现在喝个酒还要选黄道吉时啊?”
“滚,那天我家喻总出差,晚上那个点她要跟客户开会。”
“……这时间她定的?八点四十再开始开地球能爆炸?”
“她不喜欢浪费时间。”
周四晚上,漆月刚好夜校没课,完成当天的学习后,溜到亮哥约她的酒吧。
亮哥敏哥大头他们都在,难得她出来,又乌泱泱叫了一帮人。
漆月还和以前一样,穿件领口松垮垮的T恤,露出半边肩膀,配条牛仔裤,腰带荧光色的张扬,被她又美又狠的脸压着,却一点不艳俗,锋利的气质透出来。
她是恃美胡来的典范,两条眼线飞扬起来,涂暗色的口红,不羁又好看的过分,微眯着眼看人时,像豹又像猫。
亮哥对大头说:“看吧,还是以前那个漆老板。”
漆月大剌剌往他们面前一坐,腿跷起来,一只不系鞋带的机车靴晃啊晃,把一盒奶从口袋里掏出来往桌上一放。
妈的还是高钙儿童奶,纸盒上印着可爱的汪汪特工队。
亮哥他们一阵爆笑。
“笑个毛线,我家喻总说这有营养好吧。”
“真不喝酒?”
“喝奶。”漆月懒洋洋的:“我出来就是想见见你们,最近华亭和酒楼那边怎么样啊?”
聊的都是最熟悉的事,她渐渐放松下来。
桌上一盘芥末味花生米,一颗颗往嘴里丢。
有点辣。
大头和她默契依然,一边讲着客人喝多了在华亭大跳广场舞的糗事,一边顺手给她倒了杯酒。
漆月一边大笑着,一边顺手端起酒杯仰头,颈项拉出好看的曲线。
真的,两人的动作都太顺手了,毕竟以前无数个夜晚他们都是这么度过的,简直像肌肉形成的记忆。
直到酒精充斥着大脑,漆月反应过来,与大头面面相觑。
漆月一搡大头:“你他妈坑我是吧?”
“没有的事!我真的就是顺手!”大头对灯发誓,又问:“那……现在怎么办啊?”
亮哥笑:“还能怎么办?戒都破了,喝呗!”
推杯换盏,漆月脸上的笑意越发散漫。
知道华亭和酒楼的大家一切都好,她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酒好好喝啊。
这么久没碰,简直像有奇香。
等头微微晕眩时,口袋里手机震起来。
漆月掏出来一看,立马警戒:“嘘€€€€!!!”
“亮哥,这酒吧老板你熟对吧?赶紧让那DJ给我停了!”
瞬时,喧闹的酒吧安静得跟自习室似的。
漆月清清嗓子,接起手机:“喂。”
也许她声音过分甜美,亮哥实在没忍住:“噗。”
大头搡他一下,漆月也用以前那种浑天浑地的眼神直瞪他,对着手机的声音却越发乖巧:“嗯,我在家写作业呢。”
“有一题有点难,我不会,等你回来教我。”
“不累,我爱学习。”
说话间,漆月抬起眼眸瞟向他们,嘴角抽了下。
众人对视一眼,心想漆月这么崩人设的话都当着他们面说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没不好意思呀,就和每天一样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漆月跟做贼似的,越发压低声:“我想你。”
对着手机亲了一下。
挂了电话,编了鱼骨辫的黑发那边,露出的耳尖都红了。
众人愣半晌,才发出又一轮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也太他妈纯情了吧!”
“以前看你和其他人谈恋爱也不是这德行啊。”
“说,是不是喻宜之逼你的?”
漆月从杯子里蘸了点酒,指尖在桌上胡乱的勾勒,画完了,才发现那是一轮月亮。
“不是。”她仰起脸:“以前那些都不算真的恋爱,现在才是。”
“这是老子的初恋能不纯情么?”她勾出不驯的笑,嘴里却道:“我是真的想她,就算她出差一天也想。”
酒吧里喧闹的音乐复又响起,一人匆匆跑进来:“漆老板!”
“你不是说要去赶另一摊么?怎么又回来了?”
“我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辆白色宝马!”
漆月一惊:“不会是……”
“车牌是xxxxx,没错吧?”
真是喻宜之的车!
“快快!香口胶呢?”
丢了片到嘴里猛嚼。
“牛奶!我牛奶呢?”
赶紧摆回自己面前。
她对喻宜之的脚步太熟了,在一阵蹦迪的音乐里都能准确辨别出那高跟鞋声,鼻端一阵熟悉的香气,她假装毫无察觉,对着亮哥他们说:“我跟你们说,你们就是读书太少了,就算不像我一样去读夜校,《孙子兵法》可以看看吧?《青年文摘》可以看看吧?”
一只微凉的手,把她过分宽松的T恤领口一拉,露出的半边肩膀被遮起来。
她抬头,看见喻宜之正望着她对面坐着的两个姑娘,酒吧的灯光跟盘丝洞似的,看不出喻宜之脸上是什么表情。
她一紧张,演技就有点浮夸:“咦喻宜之!你怎么在这?我来教育他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呢。”
喻宜之瞥她一眼:“喝酒了?”
“没有的事!喝的奶!”赶紧指指面前的高钙儿童奶。
喻宜之一身西装加阔腿西裤,拎着她的爱马仕,一手搭在她肩头,微倾下身,柔顺的发丝扫在她领口露出的肌肤,用只她一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好乖。”
像小虫咬着人的耳朵,痒痒的感觉往心里钻。
喻宜之直起腰:“酒吧洗手间在哪?”
“前面走到头左转……”
微凉的指尖在她肩头的肌肤摩挲:“你不带我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