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我本来就没醉。”每个喝醉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岑清伊又开始担心,“您是我祖宗,我求您,发我定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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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意终于发了定位,居然是在江山酒店的总统套房,岑清伊脑子里立刻脑补出一部连续剧来,偏偏这时候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给谁打电话呢?”
岑清伊抓起衣服往外冲,电话里传来碰撞的声响,一会是江知意说不要,一会说男人给我……岑清伊太阳穴青筋直蹦,她克制火气,一字一顿道:“电话那头的男人,你给我听着,我明确地告诉你,我不管你是谁,你要是敢碰她,我就把你送进牢里吃一辈子牢饭!”
“呵。”男人嗤笑声传来,冷声道:“我正好要找你这个混球,有种你,”男人的狠话戛然而止,而后是明显地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有种你现在就来。”
岑清伊放狠话,“你给我等着。”
岑清伊很久没有体会到两手冒汗的紧张感了,等红灯时,她的手甚至在轻轻发抖。
岑清伊下意识地啃起拇指指甲,啃得用力,啃到肉了,她疼得皱起眉,此刻才恍然意识到改掉许久的习惯原来不是忘了,只是平日里足够理智去克制。
江知意不会有事的,江山酒庄,对,岑清伊立刻打给江山酒庄,“总统套房3003,我朋友喝醉了,现在有男人在她房间,我很担心她的安全,请您帮我查看下。”
“抱歉,您是哪位?”
“我是3003房的朋友。”
“您朋友叫什么?”
“江知意。”
“很抱歉,开房客人名字不对。”
岑清伊气得咬牙,狗男人还开了房,看是蓄意已久。
该死啊,为什么大半夜还堵车,岑清伊啃得手指疼,翻了翻副驾驶前的小盒子,里面放着不少奶糖。
一颗接一颗,最后牙齿都有点疼了,终于变绿灯了。
岑清伊的怒气都踩在油门上了,一路疾驰到了江山酒庄,她才发现,她连顶层套房的楼层都去不了,因为没门卡不能刷电梯。
岑清伊转而爬楼梯,一口气爬了30层,刚出门就被身形壮硕的西装男拦住。
“这里不允许外人进入。”西装男浓眉大眼,面无表情,岑清伊偏头一看,3001房,她索性高喊:“江知意!”
西装男眸光一定,抬手制止她,“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岑清伊,天城律所的律师,如果我的朋友在3003房里受到一丝伤害,我都会把你们送上法庭。”江知意话音落下,3003的门开了。
身形颀长的男人走出来,衬衫领口敞开,迈的碎步看得岑清伊有点恶心。
男人关上门,靠着门板,淡声道:“让她过来。”
这装逼的架势好像脑子不太好,岑清伊再一细看,认出这就是那晚她来接江知意在大厅里偶遇的男人,那时候她就感觉男人喜欢江知意。
男人的发型有些乱,岑清伊不免多想,瞟了一眼男人的裤子,那个部位明显有个鞋印。
岑清伊一路过来想了很多,身为律师想的都是不能知法犯法,但此刻怒火中烧,疾步冲到跟前,双手薅住男人的衣领质问道:“人渣!你碰她了?”
“律师骂人不太好吧?”男人似笑非笑,岑清伊闻到了淡淡的九里香,男人身上沾上了江知意的信息素,她咬牙冷笑道,“骂人不好?”一股怒火向上窜,岑清伊连杀人的心都有了,猛地挥拳,骂道:“我还揍你呢!”
这一拳稳准狠,男人被打得一栽歪,岑清伊夺过他手里的房卡,狠狠地踹了一脚,“等我一会跟你算账!”
岑清伊握着门卡的手都是抖的,对了两次才对上感应区。
咔哒一声,岑清伊推门那一瞬,呼吸都要停了。
总统套房太大,她推了三个门,才在客房里找到睡着的江知意。
江知意侧躺在身上,蜷缩的身形看起来很娇小,岑清伊咽了下口水,上上下下打量。
江知意脸色潮红,确实喝了酒,酒气味很重。
除了嘴角是晚上那会就有的伤,江知意好像没什么异样。
耳朵的腺体没事,岑清伊甚至不放心地撩起江知意的发丝查看后颈的腺体,只是刚凑近,脚下突然踩了个什么一滑,她身体不受控制往前扑,现场演绎:饿狼扑食。
噗通,食物直接被砸醒了,非常不爽地望着新手猎人。
猎人手忙脚乱想起来,按到了不该按的位置,食物动作敏捷翻身压住了猎人,“这回我看你怎么逃。”m.w.com,请牢记:,.
第 25 章 喂
岑清伊被遏制住喉咙,呼吸困难,呜呜几声想说她没想逃。
“还敢乱按吗?”
“呜呜呜。”翻译过来,我错了,她真不是故意按那里的。
眼见着岑清伊脸都红了,江知意身子一阮倒下去了。
岑清伊咳嗽着起身,差点被掐没气了,这家伙的力气真不是盖的。
“我们先走吧。”岑清伊揉揉喉咙商量道。
“走不动。”江知意扬手,“抱我。”www.biqubao.com
岑清伊褪下外套裹住江知意抱紧往外走,江知意缩在她怀里,眸光潮湿,看起来有些怜人。
门口的男人靠着墙壁,双臂抱膀,眉目冷淡,“敢和我单独聊聊么?”
“我怕你不成。”岑清伊冷眸盯着他,“天城律所,岑清伊,随时恭候。”
岑清伊抱着人那一瞬犯难,她抱着人下30楼……男人似乎看出她的为难,倒是挺有风度地说了句:“你们送她下去。”
浓眉大眼的西装男应声,引着岑清伊往电梯口走,她身后靠着墙壁的男人缓缓蹲下去,咬牙颤着呼出一口气。
男人从兜里翻出手机,敲了条信息,额头的汗都出来了。
岑清伊抱着人出了江山酒庄,风一吹,热汗变冷,她打了个冷战。
江知意像是猫儿似的往她怀里,呢喃道:“好冷~”两个字说得可怜又委屈,岑清伊的心颤了颤,哄道:“马上就好了。”
岑清伊将人安置在副驾驶,忙活得又是一身汗,她坐进车里,江知意也算是彻底醒了,又是委屈巴巴的两个字,“我渴。”
“我去买水。”岑清伊下车前身子一顿,回头问:“你没事吧?”
“你是指什么?”
“那个狗男人有没有欺负你?”岑清伊说得咬牙切齿,江知意摇头,岑清伊松口气,“没事就好。”
江知意定定地望着岑清伊,半晌说:“可我还在生气。”江知意靠着椅背,垂眸转身背对着她重复道:“很生气。”
岑清伊心尖一跳,不知怎么的,听江知意这么说,她的心有点疼,还有点苏。
“你没事就好,我们之间的事,等会再说。”岑清伊下车,关车门前,她矮身说了句,“我就去前面的超市,很快就回来,你不要下车,就在车里等我,好不好?”
江知意无力地点点头,乌黑的发丝垂下来,挡住半边脸,巴掌大的脸看起来更可怜了,岑清伊都有点不忍心丢下她一个人了。
“我很快的。”岑清伊关上车门,一路小跑。
江知意透过车窗望着高挑的身影如风一般,大长腿晃得她有点晕。
手机震动了一声,江知意还是直直地望着远去的身影,她的大长腿一迈,三个台阶直接冲进超市。
江知意摸出手机,最新的未读信息。
三傻子:我可能被你踢废了。
三傻子:你居然不安慰我,我的心好痛,我感觉自己要死了,你快点安慰我。
江知意噗嗤一声笑出来,随手回了两字: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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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温暖,江知意坐得犯困,按下车窗听见了哭声。
江知意探头张望,寒风吹得她直哆嗦,一个小姑娘蹲在路边盯着地上冒着热气的白色手拎袋大哭。
江知意裹着岑清伊的衣服下车,到跟前才发现是小姑娘打包的吃喝洒了一地。
小姑娘衣服破旧,面色潮红,皮肤粗糙,江知意顺手摸了摸兜,想起这是岑清伊的衣服。
江知意俯身哄道:“小朋友,你要吃什么,我给你买。”
小姑娘泪眼汪汪地摇头,又怯又伤心的眼神看得江知意心里一颤,“走吧,正好我也饿了,你这个闻起来很好吃,你告诉我在哪买的。”
小姑娘更伤心了,抬手指了指旁边,江知意呼出一口白气,“我找不到,你能不能带我去找?”
小姑娘这才哭啼地走在前面,一家砂锅麻辣烫陈旧老店,她不肯进去,江知意拉起她的手,“你和我一起进去才能告诉我你买的是哪个是不是?”
小姑娘呜咽一声,抽抽搭搭地跟着江知意一起进去,江知意打包两份砂锅麻辣烫,“你还想吃别的吗?算是谢谢,我买给你。”
小姑娘用生硬的汉语说不要我不能要,江知意只能让师傅多往里面加些肉类,老板边做砂锅麻辣烫,边打量江知意,热络地笑着说:“我这小店头次来这么贵气的客人。”
江知意淡淡地笑了笑,没做声。
小姑娘拎着麻辣烫走了,江知意掏出手机付账,“老板,那个小姑娘你认识吗?”
“咋不认识。”老板叹口气,“在这附近捡垃圾,有时会来这里打包一份麻辣烫,不让放菜,多放面条,说吃得饱,”老板抖了抖笊篱,“我每次都给她多放点。”
“啊……”江知意删去输入的65元,商量道:“老板那这样,以后你看见她就叫她过来吃饭,饭钱我帮她付了,除了砂锅麻辣烫,你多给她换几个花样,然后我们可以加个微信,我会帮她买单。”
老板意外,感慨道:“你这么好看,人还这么善良。”
江知意笑笑没做声,道谢后拎着砂锅麻辣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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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岑清伊,本来要买水,但一想这天气太冷,喝凉水对身体不好,老板倒是可以给她热水,不过得现烧水。
老板提议拿暖饮,岑清伊摇头,喝饮料对身体也不好。
老板烧热水的功夫,小年轻的客人拿着方便面来结账,岑清伊想起她答应江知意跪方便面。
还不能碎……岑清伊走了两排货架,所有方便面都看了一圈,挑了韩式粗拉面,比较结实。
之后岑清伊又去隔壁药店买解酒药,没有蜂蜜味,她跑了两家才买到,顺便又买了一瓶药膏用来抹嘴角的伤口的。
等岑清伊回超市,老板烧好热水,对上点温水,有点热,等回到车里刚刚好。
江知意等得黄花菜都要凉了,才看见夜色中高挑的身影,问题还不是正面,侧身走路?
人近了,江知意看清岑清伊侧身是为了让身体挡着手里的杯子。
天很冷,高领毛衣丝毫起不到御寒的作用,岑清伊上车,江知意一眼看见冻得通红的耳朵,她不知怎么想起小兔子的眼睛。
江知意接过水,又见岑清伊变戏法似的从左衣袖里拿出一瓶解酒药,“你先喝解酒药,然后再喝水。”
手冻僵,拧瓶盖的动作笨拙,江知意垂眸瞬也不瞬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