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伊既然打算去,自然想提前做好准备,江知意随口道:“你都认识,就那三个。”
岑清伊倒是也松了口气,江知意的闺蜜团,没有外人,压力小点。
岑清伊道谢,换衣服上班,江知意也没让她送,自己开车走的。
黑色宝马X5,刮成黑色小旋风冲出去,岑清伊看得心惊肉跳,近郊远离市区没有监控也不能超速啊。
岑清伊忍不住发了条信息:你开车慢点啊,不要超速。
片刻后,江知意回了一条:恩。
一个字,对于江知意来说,那是很乖的表现了。
岑清伊一出现在律所,前台立刻眼尖地认出她身上的牌子,“岑律师,这个限量款诶,你在哪里买的啊?”
岑清伊亚历山大,她只猜测是奢侈品牌,没想到还是限量款,不过面上声色不动,“什么限量不限量,好好工作。”
岑清伊一板一眼,前台努努嘴,“好嘛,是我世俗了。”
岑清伊回到办公室,脱下外套看标签,不是英文,她拍下来搜了下,某品牌最新限量款,“个十百千万……”岑清伊数完,内心感慨,一件外套要这么贵,她的出场费好贵。
岑清伊咂咂嘴,好信似的在搜索框输入:江知意。
倒是搜出她曾经发表的SCI论文,都是医学相关,岑清伊看不懂。
当当当,敲门声,秦川进来汇报天朗集团的改制。
之前岑清伊提出的方案林沅芷已经批了,闹事的员工也都消停了,岑清伊点点头,“那就正常帮忙推进吧。”
岑清伊打给林沅芷详细地说了昨晚和江知意的对话,岑清伊觉得是天骄集团还是不满意价格,林沅芷倒不那么想,“如果真的在意,江槐最开始不会同意。”
“恩,也是,”岑清伊附和时,林沅芷反问道:“你和江知意很熟吗?”
“啊,还行。”岑清伊模棱两可。
林沅芷淡笑反问,“还行?你上次在酒吧跟人家去哪了?”
岑清伊哑然,咳了一声,“林总那会儿就知道她是江知意吗?”
“那会不知道。”林沅芷费解的是,她从不知道天骄集团的事轮得到江知意来做主,“她不是医生吗?”
“恩,我问过江槐江总,也问过江知意,他们似乎都不想说。”
“我查查,再问问江槐吧,”林沅芷想起什么,又问:“你自己想去天骄做法务吗?”
岑清伊要是不知道江槐和江知意这层关系,还可能考虑下,现在避之不及,只是也怕因为自己影响了项目,“我在哪都是赚钱,如果天骄那边非要我加入才肯合作,也未尝不可。”
“你这是为了我?”林沅芷笑着问。
“也不能这么说。”岑清伊嘴上这么说,但确实是考虑到林沅芷有恩于她,一直挺照顾她,“您这边没有别的新方案,我加入天骄也可以。”
林沅芷嗯了一声,“我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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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伊挂断电话,秦蓁的微信发过来:你回来了吧?
岑清伊揉揉眉心,回了个:恩。
秦蓁:我今晚想去你家住,之前我们说好的。
岑清伊也不知秦蓁怎么了,以往小心谨慎的人,最近频频不顾影响,她好心提醒:越是到最后关头,越是要小心,你不要觉得年后解约就放松警惕,你来我家,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
秦蓁:你放心,我最近因为之前的发热期受伤,现在休养期间,我不出门,就在家里待着。
岑清伊没辙,只能暂时同意她过去,岑清伊:我今晚会抱回一只猫去。
秦蓁:猫?你居然买猫了?
岑清伊:捡的。
秦蓁:……万一有病怎么办?你喜欢养,我给你买。
岑清伊:不用,我已经送到宠物医院了。
岑清伊:今晚我们正好可以谈一谈。
岑清伊可以让秦蓁过去,但是约法三章,她们不能有任何越界,尤其晚上睡觉,岑清伊要睡在客厅。
秦蓁都答应,末了回了句:这么多年,你别的不见长,在我的磨练下,忍术越来越厉害了。
岑清伊其实也想过,那晚面对江知意那么容易起反应其实有点反常,她曾经不止一次和临近发热期或是服用了抑制剂但出于发
热期的秦蓁相处,她都没有明显的反应。
岑清伊原来一直觉得自己意志力很强,但遇见江知意之后,岑清伊不敢“大放厥词”,更不敢吹嘘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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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岑清伊在律所吃完饭,开车去了何玉泽家。
白日里的老汽贸城也没了往日的热闹,只剩下几家还没来得及搬走的店铺还在营业,客人少得可怜。
岑清伊这次绕道过来的,车子停在何家附近,一下车就瞧见门口挂着白色的小花。
何玉泽是何家的独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想而知的锥心之痛。
岑清伊不免心中唏嘘,她轻轻敲开门,半晌才有人过来开。
何母哭红的眼睛看清是岑清伊,泪水又滑下来,她哭着说不相信孩子是自己摔死的。
“阿姨,您节哀。”岑清伊将何玉泽的手机放到桌上。
“儿子身上有伤,肯定不是摔死的。”何母哭啼,拜托岑清伊帮忙调查,岑清伊轻轻叹口气,她是律师,不是刑警队的,“阿姨,您向警方反映了吗?”
“我说了,没人信。”何母无助而又绝望,“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就这么不明不明地死了,我……”
咣啷一声,门被拽了下,岑清伊站起身,房门从外面打开,一个身穿黑色羽绒服的姑娘搀扶的正是何父。
“这日子是没法过了,你又在哪喝的酒?”何母哽咽。
那姑娘脸颊红红的,杏仁眼,高鼻梁,樱桃小口生得不错,她望了眼岑清伊,低头道:“阿姨,叔叔刚才摔了个跟头,你晚点给他看看摔没摔坏。”
“没王法了。”何父突然放声大哭,“都TM没王法了,这年头,老百姓没活路了!”
何母拽着何父往里屋走,那姑娘站在门口,又望了一眼岑清伊。
岑清伊微微点头,勾起笑,算是打招呼。
姑娘红着眼睛低下头,转身往外走,岑清伊瞟见她背后都是雪和灰尘的印子,“诶。”
姑娘吓了一跳,岑清伊指指后背,“你后面脏了。”
姑娘抬手胡乱拍了两下,岑清伊上前帮忙,拿起一旁桌上的刷子轻轻拍打,“你这是在哪摔的?”
岑清伊不问还好,这一问,给问哭了。
岑清伊歉意道,“你别哭,我不问了。”
姑娘哭得更凶了,岑清伊无措,她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
“不是摔的。”姑娘突然抽泣说了句,“刚才外面有人对我动手动脚,叔叔是为了帮我被推了一个跟头。”
岑清伊脸色冷了,“人在哪?”
“不知道。”姑娘低下头,揉揉眼睛,哽咽道:“他们还威胁我不搬走天天来。”
岑清伊皱起眉头,“你认识吗?”
“不认识。”
“需要我送你回家吗?”岑清伊出门送她,才知道她就是隔壁的姑娘,何母之前说过她家有丧事,岑清伊不禁心生怜悯,“你一姑娘确实安全成问题,你家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
姑娘又摇头,低头抹泪,“我和我爸相依为命,我爸死了,我没家了。”
岑清伊听得心口又是刺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姑娘大概是憋久了,今天终于见到人,哭得更大声,“她们都说我爸是跳楼,可我不信,我爸才不会跳楼。”
姑娘也没说几句像样的话,大多时都是泣不成声,最后歉意道:“拉着您哭了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岑清伊摇摇头,临走前她嘱咐,“如果再有人找麻烦,你就报警。”
“报警也没用。”姑娘无望地苦笑,“没事,您走吧。”
岑清伊下楼,往自己车那边走的时候,瞟见了一辆熟悉的车牌。
江A56789。
林立行的车。
岑清伊四处张望,林立行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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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嗡嗡震动,秦蓁发照片过来,写了一句:伊伊,我回家啦。
照片是秦蓁抱着岑清伊的枕头靠在床头,秦蓁又发来一句:晚上早点回来,我给你做饭。
岑清伊:不用,我今晚可能要在外面吃,你自己好好吃饭。
秦蓁自然想知道岑清伊和谁吃饭,岑清伊没细说,反问:不对啊,我家的新门锁,你没钥匙,也不知道密码,你怎么进去的?www.biqubao.com
秦蓁:你的密码一点创意都没有,永远都那一个。
岑清伊:……
秦蓁她还打算发信息时,手机响了。
一接通,秦蓁皱起眉头,接连反问。
“又花光了?”
“这才多久啊?”
“我是你的提款机吗?”
“我也没有,别再找我。”
秦蓁深吸一口气,皱眉丢开手机缩进被子里,她喜欢的麝香味,呼吸间心情渐渐恢复平静。
岑清伊离开何家没多久,何母打电话过来,她希望岑清伊能帮忙调查下,她觉得自己的儿子死得冤枉。
岑清伊好脾气地跟她再次说明:如果何母觉得死因不明,可以报警,她是律师,不负责调查案件。
“岑律师,求求您了。”何母哭得嗓子都哑了,“我这老婆子也不认识谁,警察局的大门我都找不到,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不查清楚死因,我这辈子都不能消停。”
岑清伊之前确实拜托过朝阳区刑警队的队长薛高朋好好调查,她暂时答应下来去问问进展。
结果并不乐观,刑警队的结果更倾向于认定自杀,排除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