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的?”之前夸奖岑清伊的穆青现在气不顺,不仅不夸还得损两句,“不就是香肠和麻酱,大王要吃,咱们谁不能做?这点玩意别想收买人心。”
江知意抬手轻轻拍拍穆青的手臂,颇有哄她的意思,“好啦,穆姐姐,良好的心情才有利于享受美食,是不是?”biqubao.com
“是是是。”穆青还能说什么,“也不知道这家伙哪里好,除了那张脸能看,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让你这样费心。”
“别这么说。”陈念笙一旁劝,“人家岑清伊业务能力也不错的。”
“大王又不是要一辈子打官司,业务能力强有什么用?”穆青回想刚才那一幕,气不打一处来,竟然当着已经孕妻的面和人拉拉扯扯,还和人家走了,就算岑清伊不知情,她也责怪。
“人家这不也是第一次恋爱,大王好好管教就是了,是不是,大王?”陈念笙将话题抛给江知意,江知意嗯了一声,“是我让她去的。”
“也不怪岑清伊这样,秦蓁其实挺有手腕的,”顾汀蓝身在娱乐圈,自然也知道秦蓁的为人,“她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她能连续几年霸占流量排行榜第一,除了演技剩下的拼的就是个人了。”
“好了,姐妹们,吃火锅吧,我真的饿了。”江知意揉揉胃,“饿了一天,终于有点胃口了。”
“要给小禽兽单独留吗?”穆青嘴上虽然不满岑清伊,但毕竟是江知意看上的人,她还是心存照顾的。
“不用。”江知意落座,“她表现好,回来我给她做。”
“表现不好呢?”陈念笙看热闹不怕事大,江知意昂了昂下巴,桌上放着一袋韩式乌冬面,“跪方便面。”
三人听得都笑出来,这画面不可错过,顾汀蓝表示:请一定拍照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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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伊本想挑个私密的地方,秦蓁却坚持要回家,岑清伊刚要调转车头,秦蓁提醒道:“不回那个家。”
岑清伊也是今天才知道,秦蓁在近郊还有一栋别墅,她是第一次来,本想问问什么时候买的,但觉得不妥也就没吭声。
关上门那一瞬,秦蓁靠着门板长舒口气,“傻站在那干嘛?去洗澡。”继而蹙起眉头,疼惜地问:“怎么还受伤了,过来我看看。”
“不用了。”岑清伊想着早点说完早点离开,往后退一步,秦蓁挑眉,“我很讨厌九里香,快点去洗掉。”
岑清伊站着没动,秦蓁也不急,“等你什么时候洗去身上的九里香,什么时候再谈吧。”
“秦蓁!”岑清伊叫住要走的人,秦蓁回眸,表情肃然,“连蓁姐都不叫了?”
“我们别闹了,坐下来好好谈谈吧。”岑清伊商量道。
“不洗澡,没得谈。”
“你非要这样,那我就走了。”
“你在威胁我?”
“有些话不是非要当面说的,只是因为我们的过去,我觉得还是当面说更郑重点,你如果这样,那就只能电话里说了。”
“你……”秦蓁似是无奈,似是很累地叹口气,“我已经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不睡了,加班加点赶回来就是为了见你,你就不能稍微照顾下我的感受吗?”
岑清伊望着台阶上的人,白色灯光下秦蓁的肤色呈现惨白,即便盛装也藏不住藏不住的疲倦,“那我去冲下,你答应我,别再闹了。”
“你先去洗吧,然后边吃边聊。”秦蓁转身往前走,“我给你拿睡衣。”
“不用,我说完就走。”岑清伊的话语落下,秦蓁的步子顿了顿,又继续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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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伊从浴室出来时,穿着自己的衣裤,秦蓁一身黑色丝质睡衣,勾勒出曼妙的身体线条。
以往秦蓁在岑清伊面前总是避免过于性.感和暴露,如今却反其道而行之,岑清伊只看一眼便立刻别过头。
秦蓁绕到岑清伊的正面,岑清伊便低下头,秦蓁轻声问:“你现在都不敢看我了?”
“你非要这样吗?”岑清伊鼻尖已经能闻到百合香了,她恍然间想不起秦蓁上一次发热期是什么时候。
人可能真的会变,以往岑清伊不需要特别记忆,心里也会记着这个事。
从认识江知意之后,岑清伊就被折腾的没时间去想别的,因为江医生总是有办法时不时跳出她的脑海,占据她的时间。
“好了,不逗你了。”秦蓁退后一步,“我这睡裙新买的,想着穿给你看看,看过了,咱们去吃饭吧。”
桌上摆着清一色的日料,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五分熟的牛排,秦蓁递过刀叉,“想先吃肉吗?”
岑清伊接过来道谢,熟练地切牛排,五分熟,是秦蓁最喜欢的口感。
秦蓁曾经形容岑清伊,有着五分熟牛排的口感,青涩却又弹性十足,看起来不太好咀嚼,但其实入口颇有质感,越吃越上瘾。
上好的牛排,口感错不了,岑清伊和她一起吃饭,每次都吃五分熟,不过这次她没吃,“我不太饿。”
岑清伊只切了一块牛排,专门切给秦蓁的,精致的肉块连大小都一致。
秦蓁习惯了这样的岑清伊,她总是能把一切都做得很好,她更知道怎么去让一个有强迫症的人愉悦。
“不吃牛肉,那就吃鱼肉吧。”秦蓁递过酒杯,“这是我珍藏的红酒,你试试口感,受伤了,少喝点。”
岑清伊接过来却没喝,“秦蓁,我想先把话说清楚。”
秦蓁摇晃红酒杯的动作顿了顿,仰头一饮而尽,无奈道:“你啊,还是老样子。”
有时候心急得一分钟都等不了,但却又能耐性十足地等一个人等很久,不过这耐性打大抵是到了极限,秦蓁能感觉到,“你先说之前,我先说,可以吗?”
一向霸道的人也开始用询问语气了,岑清伊唇角了动了动,那句“我先说”没有说出来,低头嗯了一声,“你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你又是这副听话的样子。”秦蓁起身,坐到岑清伊旁边,以往她喜欢也很欣慰岑清伊的乖巧,如今也不知是不是心境变了,所以感觉这份乖巧也变了味儿。
岑清伊立刻往旁边躲了躲,秦蓁有些气恼地抬手勾着她的肩膀,“在我的家里,你还能躲到哪里?”
岑清伊站起身,“秦蓁,你别这样,我们就好好地说会话,可以吗?”对着昔日关系复杂的人,岑清伊始终也做不到那么狠心。
秦蓁定定地望着双眉紧蹙,双拳微握的人,轻叹口气:“好好好,我还是怕你,听你的,你坐下,我不碰你,行了吗?”
岑清伊道谢,坐到秦蓁刚才坐过的位置,两人又是面对面了。
岑清伊兜里的手机振动,冥冥中她觉得是江知意发来的,她低头翻手机,看得她心惊“腺体”跳。
知了的妈妈:我还能再忍1小时,所以从现在开始倒计时,1小时之后,你不回来,我会忍不住去强稳你。
“岑清伊。”秦蓁突然叫全名。
“嗯……”岑清伊迟疑地嗯了一声,抬眸。
秦蓁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岑清伊,我爱你,我们复婚吧。”m.w.com,请牢记:,.
第 64 章 生气
那一瞬,岑清伊以为自己幻听了,秦蓁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郑重道:“我们复婚吧。”
岑清伊因为过于惊讶,双唇微微启开,半晌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往事如潮水涌回来,万千画面如电影一帧一帧掠过,最终定格在她们离婚的那天早上。
那天早上,告别久违的阴沉,天气晴朗得过分,秦蓁终于同意跟她办理离婚,拿到离婚证那一刻,秦蓁说:“你等我,等我功成名就,等我可以亲手结束这一切。”
岑清伊答应秦蓁,秦蓁会是她人生里特殊的存在,即便是朋友也会是特殊的朋友,“我相信你可以大红大紫,你可以实现你的梦想,你一定可以得偿所愿……”那一天,岑清伊说了很多,似乎要把一辈子的话都说尽。
“婚礼,可以完全按照你想要的方式来,这栋别墅是……”
“秦蓁。”岑清伊突然打断秦蓁,她望着满目柔情和爱意的人,竟有些陌生,“你还记得我们离婚那天早上的对话吗?”
秦蓁怎么会忘记,“你说过,你理解我,你会等我,等我功成名就。”
“后面呢?”
“后面什么?”
岑清伊怔怔地望着秦蓁,有些失望,“你是忘了,还是根本没听我说什么?”
岑清伊那时大致说的是:我理解并接纳一切,我可以等你功成名就,你愿意我们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特别的朋友,但也只能是朋友,我们的婚姻不过是一场利益的游戏,以后我不会再结婚了,出卖自己的事,一次就够了。
结婚是不可能的,岑清伊到现在依旧这样说:“连婚姻都可以成为利益的牺牲品,那样的爱情还有什么意义呢?原来的我不知为什么走上了这条路,但是当我可以选择时,我不会再选择婚姻。”
岑清伊苦笑,“一次婚姻已经让我看透本质,不过是一场利益交换而已,我的工作经历更加让我清楚,婚姻不过是爱情的坟冢而已。”
有的人会选择挣扎爬出来,有的人就死在了坟冢里,婚姻成了生命的尽头,因爱结束生命,因爱自暴自弃,因爱互相伤害的例子屡见不鲜。
“你是不是到现在还不肯相信我那时说的话?”秦蓁黯然,悲怆地笑道:“我的情况,你比谁都了解,我们那时……”
“秦蓁。”岑清伊摇摇头,“我不是不相信你,我们的婚姻本就是两个人的事,我也没有怪你,你有你的苦衷,我都理解,但是我从没有想过和你复婚。”
岑清伊怕自己表述的不够清楚,补充道:“再特殊的朋友,也只会是朋友。”
朋友,是不可能有爱情的,更不能步入婚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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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突然的安静,让弥漫饭菜香的家突然变得悲凉,秦蓁视线低垂,不知在看哪里。
岑清伊歉意道:“很抱歉,这一次,我不能听你的话。”
以往秦蓁说什么,岑清伊几乎都会照做,那时的秦蓁只顾事业,也不会考虑爱情和家庭。
秦蓁风风火火地发展事业,累了倦了会叫岑清伊过来,一个温暖的怀抱足以让她恢复。
岑清伊从不会有过分的要求,她几乎对秦蓁言听计从,秦蓁对她也是倾尽所有,除了所谓光明正大的爱情,秦蓁愿意给与她一切。
只是忙碌起来的人也太多时间可以照看岑清伊,所以秦蓁大多时候都用金钱和礼物去弥补,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去陪伴岑清伊。
岑清伊不挑剔,不抱怨,秦蓁一直为此安心,不成想那贴心的背后竟然是淡漠,秦蓁深吸一口气,慢慢看向岑清伊,“你是不是怨我不让你标记我?”
泪水已经润透眸子,岑清伊突然有种难以言说的窒息感,她不忍再看下去,便低下头,“没有。”
秦蓁仰头喝了一杯,她抬手擦擦唇角,叫了一声,“伊伊。”
岑清伊不吭声,秦蓁又叫了声,“伊伊~”
“嗯。”
“我没办法啊,一旦标记就会曝光所有我没办法,你……”
“我真的没有怨你。”岑清伊如实的表述是一种伤害,只是走到这一步,真的不能心软了,“我从没有想过标记你,朋友之间是不可能标记的,再特殊的朋友也不能。”
秦蓁又倒了一杯酒,岑清伊叹声劝道,“你少喝点。”
秦蓁又是一饮而尽,她擦擦唇角,低着头,半晌,“你从没喜欢过我吗?”秦蓁声音颤抖,仿佛下一秒就会落泪。
岑清伊唇角动了动,秦蓁抬手轻揉眼角,低声说:“你不要撒谎,跟我说实话,从你看见我的第一眼到现在,真的对我没有一点的感觉吗?”话语的最后,有一丝根本藏不住的卑微。
岑清伊低着头,双手交叉,拇指的指甲像是牵绊的两个人交错碰撞着。
“真的一点都没有吗?”秦蓁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再次一饮而尽,她情绪有些激动,“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真的不在意我吗?”
其实不能说一点都没有,最开始确实有那么一丝难以莫名的情愫,但那像是一种习惯和责任一般。
但若说那是爱,岑清伊也不确定,她的认知里,朝夕相处的和谐恋爱走到最后,会是水到渠成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