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意到底忍得辛不辛苦,岑清伊不知道,但是她努力强忍。
九里香就像是矛盾的存在,美味到岑清伊爱不释口,但她不能贪吃,一旦过了某个界限,她的腺体就会苏醒。
所以岑清伊不得不在强烈渴望和极度自控之间游走,腺体始终处于半苏醒的状态,彻底解决她和秦蓁的问题之前,她不能越雷池一步。
像是一种试探,当次数多了,想要标记的念头会越发强烈,这也刺激得腺体更加易感。
岑清伊不得不舍弃美味,她拉开距离,“不早了,该睡了。”
“嗯。”江知意很享受,但岑清伊抽离,她也不苛求,“还要睡地上吗?”
岑清伊擦擦唇角边的蜜糖,趴在床边,问得有点可怜巴巴,“我抱着被子睡你旁边,行不行?”
“我刚刚说了,上了我的床,就是我的人。”江知意翻了个身,后颈的腺体散发着比耳垂上要浓郁得多的九里香,岑清伊有些难以自控地靠近,深吸一口气,“我还是睡地上。”她其实更怕她会忍不住。
江知意也不反对,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岑清伊大眼瞪着,后来好不容易犯困打瞌睡。
后半夜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岑清伊寻着九里香迷迷糊糊地往江知意床上爬。
江知意睡眠浅,感觉到身后的人抱过来,她想翻身,岑清伊却抱住她蹭蹭后颈的腺体,深深地呼吸着。
江知意轻轻舒口气,抓住搭在她肩膀上的腕子,逮住指尖轻轻舀了一口,麝香味的一切都那么迷人。
岑清伊低哼一声,靠近九里香的源头,江知意也终于睡在麝香味的怀抱里,久违的好眠光顾她,江知意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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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岑清伊在床上醒来,更为可耻的是腺体苏醒了。
岑清伊连滚带爬下了床,一个冷水澡才让腺体恢复如初,天知道她洗澡时多害怕像之前那样,腺体不能恢复。
早饭过后,岑清伊主动问江知意:“要不要送你上班?”
“你先走吧,我待会喂了知了送她回你那再走。”江知意慢悠悠地喝着白粥,岑清伊没见哪个医生过得那么清闲,“你这么上班,病人和医院都同意吗?”
江知意慢条斯理地说,“我病人少,几乎不拿工资,免费劳动力,医院有什么不愿意的。”
岑清伊讶异,“那你不是协和医院的在编人员吗?”
“我对编制没兴趣。”江知意淡淡道。
协和医院是编制是多少人渴望的,江知意果然不是一般人。
岑清伊收拾妥当准备出门,江知意跟她到门口,摸了摸她包扎的手心,“这只手小心点。”
岑清伊点点头,江知意抬手替她正领带,与影视剧里妻子送爱人上班前的画面颇为相似,“这里疼不疼了?”指尖轻按唇角的伤,岑清伊垂眸摇摇头。
江知意抬手摸摸岑清伊的眉梢,“这里差不多可以拆了,姐姐陪你一起去。”
“不用,”岑清伊脸颊发,“我自己去就行。”
“中午我去找你。”江知意抬手拍了怕岑清伊的心口,岑清伊摇摇头,“别了,怪折腾的。”
江知意也不急,揪着岑清伊的领带,将人拽到跟前,戏谑道:“瞧瞧你这衣冠楚楚的样子,我很有感觉。”
岑清伊的脸一下子通红,“别闹。”
“以后就这样穿着正装标记我试试。”江知意凑近噙着笑。
岑清伊眸光闪躲,脸都红了,“哎呀,你不要乱说,我要上班了。”
岑清伊急着逃跑,可惜领带还在人家手里,就这样被逮着按在墙上愣是轻薄了几分钟。
岑清伊呼吸乱了,腺体有苏醒的迹象,难忍道:“别~”
江知意拉开距离,微微扬起笑,“中午医院见。”
出门好一会,岑清伊脑袋都晕乎乎,她没敢立即开车,在楼下吹了会冷风。
昨晚不知何时又下雪了,江知意的宝马停在楼下,岑清伊小脸红红地愤恨地车上一顿画。
江知意老是折磨她,刚刚是不是还说了中午医院见?她才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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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意喂了猫,送知了回岑清伊家里,她在屋里转悠一圈,将脏衣服汇总拿到自己家丢进洗衣机,调整好模式也出门了,进电梯手机震动,江松发来信息。
大哥:怎么样了?
江知意:安排好了,今天。
大哥:好。
一下楼看见车,江知意忍不住笑出来,车后窗被岑清伊画了一只翻了壳的小乌龟,右下方写了个:CQY。
小乌龟努力翻却翻不过来的样子太可爱,江知意拍了照,坐进车里翻看几遍。
江知意直接去了医院,陈梦溪久违地见到了自己的导师,“江医生,您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查房吧。”江知意换了衣服,抄起本子往外走,走出没几步她想起什么,“对了,你帮我问问心脏外科何教授,还有心血管疾病诊疗中心的吕教授来没来。”
陈梦溪点点头,转头回办公室打电话去了。
江知意查完房,帮病人换了药之后,她拐了弯去楼上了。
秦蓁的病房在特殊诊疗区,江知意让咨询台查了下,秦蓁的病房还在。
“上午有好几拨狗仔队混进来都被发现了。”护士无奈地摇摇头,“这帮人也是,对着病人也只想热搜。”
秦蓁恋情的事,仍然挂在热搜第一,可见热度确实不一般。
秦蓁所在的轻风娱乐暂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粉丝们也都纳闷,以往雷霆速度的公关怎么一直沉默呢?
顾汀蓝担心的问题并没有发生,股市没有下跌,可见轻风娱乐在业内的地位很不一般。
江知意最终绕了一圈,没去找秦蓁,她抽空刷了会新闻,去一楼的诊疗室开始接待病人,一位年长的阿姨红着眼圈问:“医生,得了癌症还能活多久啊?”
“阿姨,您先坐,具体情况跟我说说。”江知意作为医生每天面对生死,能理解她们焦虑的心情,“医生没下定论,自己别乱想,您叫李春芬?”
李春芬点点头,斑白头发掖到耳后,只顾抹眼泪。
李春芬身后站着一位拎着破旧拎袋的老爷子,他在身后安慰道:“你这婆子,先别哭,医生问你呢。”
李春芬早先在胸口摸到一个硬块,一直不怎么疼,也就没当回事,最近疼得频繁,她不得已才来检查。
到了医院,遇到病人交流,李春芬顿时觉得没希望,医生还没看,鼻涕眼泪流一通。
“李阿姨,您别哭,咱们先去做检查,您之前做过钼靶吗?”江知意抽出纸巾递过去。
李春芬摇摇头,表示她都没听过,“钼靶是啥?贵不贵?”
江知意起身给嗓子干哑的人倒杯水,“您喝杯水,撩起衣服,我先摸摸您的肿块。”
肿块手感偏硬,边界也不太清晰,江知意用指尖推动,可以轻微滑动,情况总体不太乐观,江知意又问:“您有孩子在身边吗?”
提起孩子,李春芬泪水又滑下来,老爷子也重重一叹,眼见着老伴哭得说不了话,便接过话,“大夫啊,我们自己孩子早没了,倒是有个不错的娃子对我们不错,但那孩子很忙,有啥事我扛得住,你跟大爷说,实在,实在不行,需要孩子帮忙的话,我们再找娃过来。”
“那行,咱们今天先做几项基本检查。”江知意开单子,“做钼靶的人多,估计得排到明天,明天赶早,能来吗?”
“得几点啊?”老爷子颤颤巍巍地扶着桌子,歉意道:“我们不是这里人,能不能换个时间?”
“您住哪?”江知意抬眸,老爷子抬手指了指窗外,“就小南村,离江城挺远的。”
江知意握着键盘的手顿了顿,小南村?她依稀记得岑清伊好像说过这个地方,她冒昧地问了句,“老爷子,您贵姓?”
“我啊?”老爷子有点蒙,拍拍心口,“我姓陈。”
岑清伊那晚说的是陈伯吧?江知意挑了下眉头,思忖几秒道:“小南村有几家姓陈的?”
老爷子这回也咂摸出味道来了,老实回答只有他一户后,客气地问了一句,“大夫,你是有认识人吗?”
这未免有点巧,江知意勾起笑,“陈伯,您刚才说,有个娃跟您家关系不错,那个娃是姓岑吗?”
抽泣的李春芬点点头,老爷子也惊奇地点头,“对,叫岑清伊,你认识?”
江知意点点头,“嗯,我认识,这样吧,我把单子开完,我找个人陪你们,争取一天把检查做完,不让你们折腾第二趟,然后呢,”江知意沉吟了几秒,“你们肯定也是不想让岑清伊知道,是吧?”
“是,别告诉她,她要知道非得跟着上火。”李春芬抓着江知意的袖子,“阿姨谢谢你了。”
今天做完检查,结果全出来,最快也得明天,江知意抬手看看时间,“陈伯,今晚你们别回小南村……”
“不行不行,这边旅馆可贵了,”阿姨听了直摆手,老爷子倒是坚持说不回去了。
老两口争执,江知意打断他们,“我正好有朋友在这附近开旅馆,你们去那住,我是会员不要钱。”
原本心慌无依无靠的老两口突然认识了江知意,“你这姑娘长得俊,心还好,我家娃啥福气哟,认识你。”
“是啊?”江知意笑着,“好福气才能认识我啊?”
李春芬直点头,江知意宽慰道:“阿姨,甭管最后结果是什么,乳腺癌现在都有标准的治疗方案了,化疗加上放疗,过了复发的危险期,健康长寿的人多了去了。”
江知意拍了拍心口,“最重要的是这里,心情要好。”
李春芬连连点头,“这回在医院也有认识人了,心情好了。”
陈伯也是百感交集,“以后我们一定好好报答你。”陈伯说着就要鞠躬,江知意连忙搀扶,老爷子哽咽,“也让我家娃好好谢谢你。”
“后面这个可以有,”江知意噙着笑,“让你家娃谢我就得了。”
江知意开单子,陈梦溪带着老人去检查,江知意留在诊疗室继续坐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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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意很忙,岑清伊上午也很忙,一早和何主任汇报了兴台区强拆的事,何玉泽狱中离奇死亡,而何家的邻居吴丽丽的父亲吴有贵也死的不明不白。
何主任其实不愿岑清伊再继续深究,但岑清伊的性子他了解,无奈地叹口气,“你这搞不好,会影响明年律协会长的选举。”
“我当律师,也不单单是为了当会长,就算当了会长,也是为了更好的做事啊。”岑清伊除了在江知意面前谈感情时弱势,其他时刻,小嘴比谁都能说,“我也知道这案子棘手,如果大家都不做,所有的律师都去做容易的,那律师这个行业的未来也很难乐观。”
“行啊,去吧,不过你悠着点,别脾气那么冲。”何主任提醒,“之前你跑法院找人家吴院长的头上,后来吴院长打电话给我,我还没批评你呢。”
“谁让他拖延不解决问题,”岑清伊摊手,“事实证明,有时候一味的顺从是没用的,我找他一次,当事人前阵子打电话告诉我,强制执行终于要执行了。”
岑清伊看中过程,但更看重结果,工作中她最讨厌拖拖拉拉,拿钱办事,天经地义。
涉及到刑事案件,岑清伊为了立案专门跑了趟公安局,正赶上刑警队长薛高鹏在。
公安机关对于她所说的两起案件都不予立案,薛高鹏喝了一口茶水,拧眉道:“岑律师,公安局不是给你们律所开的,你得有足够的证据才行。”
“证据这得靠警方搜查才有。”
“我们搜查了,没有。”薛高鹏端着大缸子,“你有证据,可以随时找我。”
岑清伊无奈,“我会查的,希望警方也能再查查,我之后会再来。”
岑清伊申请见何玉泽室友兼目击证人还没批下来,她申请看当时公安机关做的笔录,薛高鹏带着她去档案室,“不能拿出去,在这里看吧。”
三人审讯时间紧挨着,岑清伊只看了一眼时间就有了疑问,再翻了翻后续,审讯时没换过审讯室,审讯的警官也是同一个人,她质疑道:“这样的审讯方式很有串供词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