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心里一紧,她们刚刚到谈话,确实说到以上词汇,她猛地意识到什么,质问道:“你现在丧心病狂到监听她?”
“谁在监听她,你比我清楚,”江知意脸上带笑,眸光却是冷然,嘲讽道:“说我出轨,说她是替代品?怎么的?你也失忆了?”她微微倾身,盯着秦蓁的眼睛,哂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不会对你怎么样?”www.biqubao.com
秦蓁面无表情道:“我哪里说错了?”
“我出轨的证据呢?今天没有证据,我可真是得让你长长记性,”江知意活动手腕,淡笑道:“我得让你知道,东西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
迫人的气势扑面而来,这是来自顶级omega自身的能量,秦蓁警觉戒备地靠着椅背,“你要做什么?”
“当着岑清伊的面向我道歉。”江知意摊开掌心,“要不然就拿出我出轨的证据,否则你可得吃点苦头才能长记性。”
“我是亲眼所见,你躺在人家的床上,怎么的,现在假装忘了?”秦蓁冷笑,“你既然监听岑清伊,那你刚才肯定也听到了,我已经给你留了面子,我没跟她说细节,要不然……”
“要不然?”江知意脸色冷淡,笑道:“要不然怎么样?你现在撒谎还真是很熟练了,已经能睁眼说瞎话了。”
“比不了你,自己干过的事,还能假装失忆不记得,我建议你问问你的前女友,她应该很清楚。”秦蓁微微倾身盯着江知意的眼睛,“我告诉你,照片就在我手上,别把我逼急了,否则我交给伊伊,让她看看你在别人的床上有多放荡……”
江知意眸光闪过狠厉,压人的气势扑面而来,秦蓁本能性地后退,靠着椅背才找到一丝可以依靠的安全感。
狠话总不能只说一半,秦蓁迅速压下那股不安的心悸,“江知意,我说过,我已经在伊伊面前给你留面子了,所以请你好自为之,自己离开。”
“呵。”江知意嘴角扯出一丝无谓的笑,“既然有照片,那就拿出来看看,我不怕,想给岑清伊看,那就给她看,你现在就给她。”
“……”秦蓁用看疯子的眼神看江知意,“当兵之前,我就觉得你疯魔,现在更是不正常,我不想你好,但还想伊伊想好呢,你可放过她吧。”
秦蓁站起身,刚迈出一步,江知意大长腿一横,险些绊倒她。
“江知意你是不是有病?”秦蓁低声怒道,江知意微微扬头,淡笑着:“你有药?”
秦蓁狠狠瞪了一眼江知意,拉开旁边的椅子要绕过去,江知意站起身,拦住她的去路。
秦蓁感受到巨大的压力,她向后退了一步,“江知意,你要是敢在这里乱来,你试试。”
江知意眉眼一弯,嘴角翘起,“怕了啊?”
江知意上前一步,秦蓁后退一步。
江知意微微倾身,盯着秦蓁的眸子,脸上尽管挂着笑,但近距离,秦蓁看得到那双眸子里的戾气。
江知意一字一顿道:“秦蓁,我告诉你,我才是那个念着昔日旧情,一再包容你的人,要不然我可以顷刻间毁掉岑清伊心中仅存的美好。”
秦蓁无语地笑出来,“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能说出什么来?”秦蓁此刻显得咄咄逼人,“你离开那么久,你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吗?你知道你离开后她过的什么日子吗?就凭你念念不忘的那点过去?很可惜,她早就忘了,你也应该庆幸她忘了,要不然她想起来,不知她会有多恨你。”
秦蓁也微微倾身,像是在提醒江知意,“江知意,陪伴她的人,始终是我,不是你,你要是觉得你能抢走她,能毁掉我在她心中的美好,那你就试试,你敢说出全部吗?你敢吗?”
江知意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感慨道:“我还真是没想到,你的脑回路至今奇特,竟然以为我是因为不敢才不说的。”
“要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秦蓁讥讽道:“你向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现在不敢提过去你们认识,不就是怕她知道真正的你有多么恶劣吗?”
江知意懒得再和秦蓁废话了,直白道:“秦蓁,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和她之间的协议婚姻,可不是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
秦蓁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江知意笑道:“你怎么骗她的,你心里清楚。”
“我不跟岑清伊提过去,那是因为我知道,遗忘过去的大部分记忆对她来说,并不美好,真的回想起来只会是痛苦。”江知意微微侧身,寻到秦蓁躲避她的双眸,“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在的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你们做的那些事,我可是有耳闻呢。”
秦蓁别过头,江知意接连反问:“那一纸婚约到底怎么来的?她知道吗?她为什么会吃那么多苦头,你敢说跟你无关?”
江知意的语气渐渐凌厉,“念着年少时的情分,念着我们两家的关系,所以我一直不想计较,但是你一再欺骗她,一再触碰我的底线!”江知意突然握住秦蓁的手,“我可没有她的善心,可以无限包容你。”
江知意力度大到秦蓁差点叫出来,秦蓁咬牙道:“放开我!我没有骗她!”
“没有?”江知意反问,“那晚装晕骗她的人难道不是你?”
秦蓁眸光一惊,旋即冷斥道:“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江知意紧紧捏着秦蓁的腕子,故作怜惜道:“也只有装晕才有机会抱她抱得那么紧,真是可怜。”
周围看热闹的人各个伸长脖子,秦蓁瞟了一眼,眯了眯眼眸,无谓道::“随你怎么说。”她微微凑近,盯着江知意,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挑衅道:“伊伊是不会相信你的。”秦蓁猛地挣扎,扬声高声道:“你弄疼我了,放开我。”
江知意紧拽秦蓁的腕子扬起,提醒道:“建议你再叫的大声点,要不然人家离得太远听不见你装可怜,”江知意轻笑两声,“不愧是从小到大磨炼出的演技,真不错,终于炼成一朵白莲花了,”江知意突然松手,秦蓁险些摔倒,狠狠地瞪他一眼,江知意勾起笑,放肆又张扬,“我和你不一样,我既然这么说,自然就有证据,娱记周刊或许能解你疑惑。”
秦蓁的脸色彻底冷了,“江知意,你在背后调查我!”
江知意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我做的,我认,我说了,就是真的,我还可以告诉你,我查到的远不止这些,比如说我还查到当年这一纸婚姻根本就是个幌子,你不过是牺牲品而已,”江知意所谓的语气道:“你可以不信我说的,不过我建议你自己查查,免得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秦蓁的脸色顿时冷峻,江知意抬手轻轻拍了拍秦蓁的手臂,笑着警告:“有功夫骗她,不如好好管管你们家的烂摊子,要不然早晚有一天自食恶果,”江知意笑意淡了淡,“你找家人暗中袭击、偷拍,我可以高抬贵手,你们家恶意竞争,暗中使诈,天骄也可以不追究,但是,你欺骗她,这事再一再二不再三,超过三次,我就真不客气了。”
秦蓁不可置信地望着江知意,挡开她的手,冷笑道,“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还不客气?同样的话送给你,我对你已经忍到极限了。”秦蓁握紧拳头。
“哟,”江知意上前一步,“那您别忍了。”她盯着秦蓁的手,“怎么着?还想动手?”
“你以为我不敢?”
“那你可以试试啊。”江知意邪气地笑道,“我今天得让你好好长长记性,说谎骗人,尤其骗我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m.w.com,请牢记:,.
第 78 章 过来
黑色沃尔沃行驶在暮色长龙中,夜风钻进车窗,扑在岑清伊白皙的面庞,带来一丝凉意。
大概是今天信息输入量过多,所以头疼得厉害,当然,岑清伊不愿承认,但也无法否认,更深层次的原因是涉及到江知意,秦蓁说的很多话,都切中她的内心。
人们总是习惯性地隐藏真实自己,想想独自在家的我们,和外人面前的我们,可能是天壤之别。
真实的自我,有时并不完美,甚至有着令人自卑的丑陋一面,所以连我们自己都不愿接纳,于是便把那个真我常年藏在阴暗的角落,用黑暗去遮掩一切。
可总有人目光锐利,如锋利的刀子一般,将我们的□□和灵魂都切割开来,指着血淋淋的真我说:看,这就是你,你其实就是在意江知意,但是你很清楚,你不配,哪怕江知意真的有过曾经糟糕的过往,你和江知意的之间的鸿沟也不会消失,现实终将你们拉得越来越远。
十年共船渡,百年共枕眠。
岑清伊,你和江知意,不是许仙和白娘子。
即便真的是千年等一回,那也只是民间传说,都是假的啊。
醒醒吧,别做梦了。
如何避免最糟糕的结果?岑清伊很知道,那就是千万不要开始,只是心却不像以往那样安然地接收她的安排。
岑清伊嘴角扯出一丝笑,无奈地哼笑一声自然没逃过穆青的眼睛,“岑清伊。”
岑清伊偏头看穆青,定定地望了几秒,“你好像第一次叫我名字。”
“那叫你小禽兽?”
“……”岑清伊努努嘴,看向车窗外。
“小禽兽不可爱吗?”穆青看着这个还不会或者说不曾想过掩饰真实情绪的年轻人,笃定道:“你选择相信秦蓁所说的。”
岑清伊没说话,更像是默认。
穆青接着反问:“是不是她说的,也是你心里所想的?”
岑清伊讶异,所以快速回头看一眼穆青,她也因此暴露内心。
“所以,你真觉得那是真的吗?”穆青目视前方,慢悠悠地说:“因为心里这么想,别人也这么说,所以毫不怀疑地就相信?”穆青啧啧两声,“很难相信,你居然是个律师。”
岑清伊的心被重击,有点疼,也让她有点清醒,从刚才那份莫名的悲哀气氛中回过神。
其实关于江知意那部分,岑清伊心底还是不愿相信的,只是她和江知意之间,秦蓁说的大多都是她所担心的。
“我个人觉得,一个人容易感情用事,容易偏信偏听,那不会成为一个好律师。”穆青认真地分析,“我眼中的好律师,是能够异于常人,跳出情感和现实的圈子,理智地去思考,而不是偏执地奔着一条不正确的路跑到黑,情绪为此大起大落……”
“你都不知道我们聊了什么。”岑清伊提醒穆青,她此刻并不公正。
“你现在情绪低落,说明你已经受刚才谈话影响了啊。”
“……”岑清伊深吸一口气,端坐身姿,像是在警醒自己:“我没有受到影响,我也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影响。”
“那你有发现,现在我们走的方向根本不是回家吗?”
“这、这当然不是去我家的路,”岑清伊恍然,刚刚失神,入目一切未入心,她此刻才注意路标,“这是去你家的吗?”
“也不是。”
“你到底要去哪?”岑清伊挑眉。
“我要把你卖了。”
“……”
“到时候换一头牛过来,到时候把牛角割下来,让你钻牛角尖噢。”
“……”岑清伊无言地盯着穆青,可惜人家根本不给她一个眼神,“穆青,我没心情去别的地方。”
红灯时,穆青踩了一脚刹车,偏头看岑清伊,不客气道:“你以为我有心情?你以为我此刻真愿意抛弃我闺蜜,陪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人吗?”
岑清伊真是无力斗嘴,何况,穆青的嘴皮子不比江知意差,她索性闭嘴了。
狼心狗肺,确实,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在感情里做所谓的好人,那滋味其实一点都不好,她尝过,孤苦入喉,难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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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最终一个独门独栋的院子前,一阵风刮过,岑清伊闻到药味。
“你病了?”
“下车。”穆青推开车门,语气没之前那么调侃和温柔。
岑清伊懒得费口舌,但钥匙在穆青手里,不得已也下车,“你也到了,钥匙给我。”
穆青关上车门,锁了车,伸手拽岑清伊的衣袖,“有病的是你,不是我。”
“我没病。”岑清伊挣扎了下,也没那么好脾气了,“穆青,你再不放手,我……”
“你干嘛?”穆青斜了一眼,瞪眼凶巴巴道:“你还敢打我?”
“……谁说打你了。”岑清伊无奈,“我要回家。”
“你是奶娃娃吗?就知道回家!”穆青嫌弃,“家里连个活物都没有,不知道有什么好惦记的。”
“我家有猫!”岑清伊有些气急地嚷。
穆青一愣,想起医院那只猫了,她不客气指尖地戳岑清伊的肩膀,边戳边问:“有猫了不起啊?猫能让你标记吗?猫能给你生崽子啊?猫能陪你一辈子吗?”
岑清伊不还手,被戳得上身晃了晃,穆青愤恨地哼了一声,“我早就看你不顺眼,大王是我们的宝贝疙瘩,你都不放在眼里,以后有你后悔的。”
就知道是因为江知意,岑清伊垂头,“我以后不碰你们珍贵的大王了,你把钥匙给我吧。”
“你想碰就碰,想不碰就不碰,你以为你是谁?”穆青踢了一脚岑清伊的脚踝,疼得岑清伊跳脚,她大概知道,那日酒店名媛聚会,江知意踢江树有多疼了,“嘶,你能不能别动手动脚的?”
“跟我进去。”穆青拎着岑清伊的衣领往里拽,劲儿还不小,岑清伊挣扎,站那不动,“我没病。”
“你没病?是谁误以为自己得癌症,跑酒吧去发癫?”穆青这话,显然是江知意已经跟她说了两人认识的经历了,穆青狠狠地剜了一眼,“就你这个闷罐子,没病都能憋出病来,更何况已经长瘤了,不吃药消掉,你不怕癌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