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怨恼过,现在早已彻底放下了。
“我有我的无奈,但是我后来才想明白,我的无奈是我的事,不应该让你承担的。”秦蓁话语里确实充满愧疚,似乎已经从心底认识到错误了。
过去的事,已然过去了,岑清伊不想再提,便转移了话题,“你改签到云盛娱乐,以后会继续拍作品吗?”
秦蓁摇摇头,她以后打算做幕后,不想在荧幕前了,“所以,以你之名确实是我的息影之作,我以后不打算再拍了,也做够了娱乐圈,可能真的做得太久了。”
岑清伊再度意外,能从秦蓁口中听到厌倦,而且是厌倦娱乐圈,这半年来,变化大的不只是她,还有她身边的每个人。
“真的不能陪我喝一杯吗?”秦蓁恳求道,“车子我到时候让人帮你开回去。”
岑清伊摇摇头,“不喝了。”何况她现在身上有伤,肩膀痛得厉害,“你也少喝点,话说我都不知道你酒量那么好,之前……”岑清伊抿抿唇,没再说下去。
秦蓁嗯了一声,倒是接过话,“你是说之前聚餐那会吧,我也分时候,心情好能多喝点,倒是你,你酒量好像变差了,那晚醉的很厉害。”
提及那晚,两个人心情各异。
岑清伊回想起的是羞耻的画面,她后来隐约想起她折腾腺体,还叫江知意进来看,如果没记错,她已经尴尬得开始抠地板了。
秦蓁想起那晚的岑清伊,她多希望自己变成江知意,她希望岑清伊腻着的人是她,可希望终究只能是希望,心头一酸,她又忍不住仰头喝了一杯。
借酒消愁愁更愁,秦蓁心底是浓郁化不开的思念,她思念的人明明在眼前,却又保持着生分的距离。
她们之间,仿佛回到了刚结婚那阵,明明该是最亲近的人,却有着最得体的礼貌。
该死的礼貌!秦蓁厌恶极了和她保持距离的人,她低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苦笑道:“我一直想等着忙完了一切,我就把自己交给你,可你现在却不要我了。”
岑清伊的头皮一紧,她蹙起眉头,“过去的事,别再提了,秦蓁,往前看吧。”她现在其实抗拒秦蓁频繁提及过去,那并不是快乐时光,可能的话,岑清伊甚至不愿回想。
秦蓁不想往前看吗?她太想了,她身体已经向前走了,但灵魂留在了原地,她对岑清伊的爱,成为她的束缚,“伊伊,你对我……”
“我对你,一如最初,只会是朋友。”岑清伊不想给秦蓁任何幻象,她这人以前没这么绝情的,倒是活到现在,渐渐明白江知意说的都对,不要给人虚无的幻想,有时心软是对自己,也是对别人的残忍。
岑清伊以前没结婚,一个人怎么着都可以,现在有了江知意,有了家,她不能再给秦蓁任何希望了,哪怕仅存的可能性都不可以。
这场酒局,终究成为秦蓁一个人的晚宴。
岑清伊劝不住也不打算多说,直到她闻到了熟悉的百合香,她恍然意识到,秦蓁的发热期可能来了。
“秦蓁,别再喝了,你抑制剂贴呢?”岑清伊手忙脚乱,也没翻到抑制剂贴,无奈之下,她只能硬生生撕下自己的抑制剂贴,“别动,我给你贴上。”
秦蓁并不配合,手软软地抓着岑清伊,“伊伊,你为什么就不爱我了呢?为什么?”
秦蓁的哭腔,听得岑清伊心里也不是滋味,只是她们已经错过,便真的再也没有可能,更何况原来的她也不曾在秦蓁身上体验过对江知意的那种极度渴望和思念。
说到底,岑清伊认为她对秦蓁并无爱情,从始至终都没有。
非要说她们之间有感情,那也类似于亲情和友情的糅合。
岑清伊不能用力,便擒着秦蓁的腕子,将人拽到身边翻过身按在桌上,“别动,我给你贴上。”
“我不要。”秦蓁挣扎,岑清伊手一抖,抑制剂贴掉地上了。
等岑清伊费力从地上撕下来抑制剂贴,粘合的效果明显变差,岑清伊只能照着秦蓁后颈的腺体贴下去,掌心罩住按压,“秦蓁,我说过,我们之间不再可能,我对你真的从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岑清伊也不是说空话,她的腺体现在只会对九里香有反应,按理说,一个正常的alpha,在闻到信息素时,不贴抑制剂贴,腺体肯定要苏醒,但岑清伊现在除了手臂疼得厉害,加上忙活的出汗,腺体没有苏醒的征兆。
慌乱之中,岑清伊也有一丝庆幸,她的腺体今天很争气。
“你放开我吧,我知道了。”秦蓁挣扎不动,抬手挡岑清伊箍着后颈腺体的手,“你放开我,我自己去找抑制剂贴。”
岑清伊松开手,倒退了几步,秦蓁回房了,似乎真的去找抑制剂去了。
岑清伊看看时间,事情谈完了,她也该走了。
岑清伊高声道:“秦蓁,事情谈完了,我先走了,你发热期来了,不要到处乱跑。”
“伊伊。”秦蓁推开卧室的门,扬起手中的抑制剂贴,“能帮我贴上吗?”
岑清伊看着秦蓁手颤抖的样子,估计不帮忙,确实自己也贴不上。
岑清伊走回到卧室门口,接过抑制剂贴,低头用力撕开。
“看你满头汗,我去给你倒杯水。”秦蓁轻叹口气,摇晃着步子,给岑清伊倒水,“给。”
岑清伊确实忙活得有点热,仰头喝了水,“你赶紧低头,我给你贴上。”
“你帮我撕开了?”秦蓁摊手,“我自己来吧。”
岑清伊递过去,也不知是秦蓁手抖,还是故意的,抑制剂贴掉地上了。
岑清伊无奈,“你这是……”岑清伊屈膝蹲下来撕地上的抑制剂贴,“你家里还有没有了?”
“没了,就这一片了。”
“不然我下去买吧。”说罢岑清伊想起,这是秦蓁近郊别墅附近,买东西哪有那么方便,“这片好歹比我那个有药效,不粘了,自己按着吧。”
岑清伊用力撕下来,也不知是不是站起来蒙了,头有些眩晕。
很快,岑清伊发现,晕眩感更强了,一股强烈的感觉从后颈腺体传来,她抬手一摸,腺体竟然苏醒了。
怎么会这样?
房间里是渐渐浓郁的百合香,岑清伊释放麝香味信息素之后,百合香更像是散发到极致似的浓度超标。
岑清伊踉跄退了一步,只觉得脸颊发热,呼吸急促,她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她的腺体刚刚没有苏醒的,怎么突然间就苏醒了,而且苏醒的速度的极快,怎么会?
“伊伊,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是不是?”秦蓁索性丢开抑制剂贴,扑向岑清伊。
岑清伊闪身躲开,气息厚重道:“不可能,我之前都没感觉的,不可能。”
后颈的腺体很快彻底苏醒,最后一处腺体也开始苏醒,岑清伊极力克制,但心头还是涌起想要标记的念头。
大脑开始混乱,渐渐只剩下一个念头,她想标记。
那股感觉从身体身穿传来,来得凶猛,岑清伊逼迫自己远离秦蓁,偏偏秦蓁越靠越近。
秦蓁的发热期完全来了,腺体全部苏醒,此刻手脚发阮,心中只想被标记。
岑清伊释放了浓郁的麝香味信息素,刺激之下,秦蓁更是欲念飙升,“伊伊,你标记我吧,伊伊。”秦蓁求道。
岑清伊退到最后,只剩下墙壁,脑子里好像有一根灯丝在呜呜地响,那是她仅存的理智。
秦蓁摇晃着步子,扑进了岑清伊的怀里,温软馨香的身体,让岑清伊大脑中的灯丝啪的一声断了。
岑清伊几乎是下意识地埋头下去就要标记,但抬起手那一瞬间,手疼得她又恢复理智,她猛地推开秦蓁,咬牙切齿道:“不行!”
这次腺体苏醒得太奇怪了,没有任何前兆,直接开始苏醒,像是被迫苏醒一般,怎么会这样的?岑清伊大脑轰隆隆,完全理不清怎么回事。
秦蓁踉跄倒地,她努力地爬过来,眼神魅惑而又撩人,像是一只高贵的猫儿,优雅而又高贵地走向岑清伊,“伊伊,可以的,可以。”
岑清伊用力抬起手臂,用剧痛来保持清醒,但那念头越来越强,岑清伊能预料到,如果持续这样下去,她会失控。
“你……”岑清伊想说话都说不完整,她倒退靠着墙壁,身体撞得咣当一生,她想起什么似的,脑袋照着后墙轻轻撞了下。biqubao.com
接下来先是低头,而后猛地抬头,咣的一声,岑清伊被磕得脑袋发麻,眼冒金星。
卧槽,痛死了,眼前一片黑了。
“伊伊!”秦蓁看着拿脑袋撞墙的人,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没想到岑清伊此时此刻,宁可脑袋撞墙也不标记她,她费力地爬起身,双手想捧起岑清伊的脸想要琴下去,“你……”
咔哒一声,门锁突然开了,岑清伊猛地看过去,模糊的视线看清,是江知意!
“姐姐!”岑清伊看到救星一般,想要过去,但身体不听使唤,只跑了一步,身体便踉跄地要栽倒。
江知意疾步上前,猛地抱住岑清伊,岑清伊软在她怀里,叫了一声姐姐,彻底放心地晕过去了。
秦蓁刚转过身,江知意抬手啪的一声甩了一个巴掌,冷声有一字一顿道:“秦蓁,我对你,忍无可忍。”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心情大好的江知意,掌心偷偷探进衣服作乱,岑清伊呼吸一紧,红着脸嚷嚷:“姐姐,你、你干嘛呢!”
第 207 章 浅层标记
小南村的春天,桃花绽放,绿草冒芽,空气中有着独特的春天气息。
岑清伊骑着车子,沿着小路一直向前,道路坎坷,颠颠簸簸,江知意双臂抱紧,双手叠在紧致的小腹上。
岑清伊耳朵都是红的,这么骑车,太刺激了。
两人从外面回来,李春芬做好了午饭,一家四口吃完饭,下午在院子里种菜。
小白菜,豆角,西红柿……蔬菜种了不少,怕被冻着,需要覆盖上一层膜。
岑清伊不让江知意帮忙,她手臂不算疼,干点轻活不碍事。
江知意怀孕了,俯身弯腰的动作对她来说,都不太妥当。
岑清伊想过以后早晚瞒不住老两口,这次回来前和江知意商量,“要不然就告诉他们吧,他们应该会替我们保密的。”
岑清伊一脸诚恳,江知意暗笑,她其实早就说了,“那就连同怀孕的事一起说了吧。”
岑清伊瞄了瞄老两口,等种完地,她清了清嗓子,喝口水道:“伯父伯母,我跟你们说件事,你们替我保密。”
岑清伊小脸绷着,老两口紧张地看着她,以为是什么坏事。
“那个啥,”正义凛然的人摸摸鼻子,咳嗽两声,小脸红了,李春芬看出来了,心里有点谱儿了,“伊伊啊,你有事就说,没事,我和你大伯扛得住。”
“哎呀,不是什么坏事啦。”岑清伊红着脸挠挠头,“就是,就是那啥,”岑清伊忸怩,看了一眼旁边笑意盈盈的江知意,似乎不打算帮她说,她走到江知意身边,突然一把抓住江知意的手,跟裁判宣布比赛结果似的,“其实我们两个!”
“你们两个咋了?”李春芬看着孩子脸红得跟番茄似的,陈伯一旁急够呛,“你们咋了哟,你这娃,说话咋大喘气。”
“我们两个在一起了。”
“就这?”陈伯笑出来,一副见过大世面的样子,岑清伊感受到江知意紧紧握住她的手心,她也涌出力量和信心,“还有,她已经怀孕了!”
岑清伊红着脸嚷嚷,隔壁邻居爬墙头,“什么晕了?”
“……”岑清伊回过头,辩解道:“没什么,跟你没关系。”
邻居笑眯眯,“你这娃,逗你的。”
这回,轮到老两口震惊了,“怀孕了啊?真的?”李春芬压低声音,脸上露出喜色,“啥时候的事儿哟,你这孩子,咋个啥都瞒着我们呢。”
“伯母,这是等过了危险期才说的,”江知意握住岑清伊的掌心,轻笑道:“我和她今年元旦就领证了,没能及时告诉你们,是我的主意,你们别怪她,孩子呢……”江知意顿了顿,如实道:“也是结婚前就有了,我追的她,我们早在一起了,与其说奉子成婚,不如说我们是因为喜欢走到一起的,所以她元旦带我回来见你们,算是见家长……”
岑清伊开口了,后续江知意帮她说了,岑清伊跟个傻姑娘似的,一旁应声附和,“姐姐说的对。”
“所以你也承认喜欢我了哈?”江知意歪头看着岑清伊娇笑,岑清伊脸更红了,点点头默认了。
“伯父伯母,你们见证哈,她承认她喜欢我了。”
“哎呀,这还见证啥嘛,”李春芬笑呵呵,“这孩子都娶你了,还能不喜欢吗?她呀,别看是个大律师,能说会道,某方面可是个闷葫芦哩。”
从小南村回来,岑清伊长了一颗智齿,穆青的意思,趁着智齿没有作祟,就赶紧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