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江知意肯定知道岑清伊不爱去,不过想想两人好久没回去过了,岑清伊也不是不懂事,知道这是秦清澜想江知意了,便笑着应承下来,“回就回,听你的。”
“宝贝,你这么贴心。”江知意反倒会心疼这么识大体的人,“你要是不愿意,不回去也行。”
“没有不愿意,端午就去你家过。”岑清伊也反思自己,她有些自私了,原来想着端午带江知意回小南村,但想了想,两人一有时间就往小南村跑,反而没怎么去江家。
“车子正好脏了,回家洗洗车吧,咱们自己洗着玩,家里有设备。”端午节当天,江知意拍了拍车身,岑清伊嗯了一声,“我看行,要不然我也想刷车,但又担心下雨。”
“其实最近的雨水都还行,下了也不脏。”江知意坐在副驾,岑清伊开车往江家去了,秦清澜早早地在门口迎接。
江知意的小腹隆起明显了,褪去外套尤其明显,秦清澜忙过来搀扶,“感觉怎么样?吃不吃得消?”
“还行,小崽子不怎么闹我。”江知意回身等岑清伊,岑清伊扬了扬手,“我直接刷车吧,你和伯母进去。”
“行,”江知意慢慢往里走,临到门口,“我坐在落地窗前看你刷车。”
岑清伊穿着短裤t恤,手里拎着水管朝车窗上喷水,说是刷车,更像是在玩水。
岑清伊喜欢玩水,那次在小南村游泳,江知意就看出来了。
眼下刷车刷出乐趣来了,岑清伊浑然忘我地唱起小曲儿。
江知意望着日光下的人,水珠挂在紧致的手臂上,随着岑清伊洗车的动作,也像是一次漂亮的身体展示,看得江知意呼吸滚烫,她的发热期啊,近期又要来了。
因为孕期的关系,发热期开始延后,没那么准了。
但每次来之前,江知意都有大致的感觉,江知意回身看了看母亲,听见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声音,她起身敲了敲玻璃窗。
小小洗车工回过神,走到窗边,疑惑的小眼神特别可爱。
江知意在窗子前哈气,画了一颗小爱心,而后嘟起小嘴,意味明显。
烈日的岑清伊脸红,左右看了看,又踮脚往江知意身后看了看,确定没人,她指了指门口,江知意点点头。
两个人到了门口,岑清伊等在门口,脸红心跳。
江知意推开门那一瞬,岑清伊倾身过去,嘟起小嘴,等着姐姐的采撷糖果。
“你可乖死了。”江知意呢喃地笑道,尾音消失在唇上。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想问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菜。”江杨的声音,门虚掩,岑清伊回身看了眼,脸红得不行,刚才是不是被看见了……怎么每次都要被撞见,之前在江家被秦清澜撞见过,现在又被江杨看见了。
第 216 章 好兴致
端午节,少不了粽子。
身为北方人,江家的粽子是甜粽子。
岑清伊倒也不挑,刷完车进来帮忙包粽子。
岑清伊也不会,以往在小南村都是陈伯他们买现成的,岑清伊这次跟着秦清澜学习。
秦清澜拿起一根粽子叶,“你看先这样折叠,放上糯米,中间塞一颗红枣……”秦清澜的动作娴熟,岑清伊看着我会了,实际包起来……散了。
岑清伊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江知意,忍不住笑出来,“姐姐的也散了。”
江知意难得地脸红,“你在笑话我吗?”她故意挑理地问,岑清伊乐滋滋,笑着说:“我可没有。”
“没有?”江知意指尖抿了几粒糯米,抹到岑清伊脸上,“嗯?没有?”
“哈哈,真的没有,”岑清伊笑着躲开,“我也自己也没包好,怎么会笑你。”嘴上这么说的人,眉眼弯着,笑得可开心了。
秦清澜心里不由得欢喜,家里还是得有孩子才热闹。
三人正在包粽子,门外传来脚步声,江杨得知江知意回来,也赶回来了,手里拎着粽子礼盒,“我买的现成的,费那个事干嘛呢。”
“这是乐趣,什么费事。”秦清澜嗔怒了一句,岑清伊主动和江杨打招呼,“最近酒吧生意还行啊?”
“挺好。”江杨洗了手做到旁边,一起凑热闹,一个大男人倒是秀气,比两个姑娘包的都好,岑清伊纳闷:“你手艺可以啊。”
“岂止是可以,他会做饭的。”江知意一旁接话,秦清澜嗯了一声,“专门学习小意爱吃的菜,做的可好了,是吧,小意。”
“嗯,不可否认,”江知意认真地回答,“四哥这方面确实有天赋。”
大概是夸开心了,江杨苍白的脸上少有的笑意,“那今天我来掌勺。”
江杨帮忙包了几个粽子,转身去厨房做饭,秦清澜端着包好的粽子去蒸。
岑清伊和江知意在洗手间洗手,完事岑清伊随着江知意去了她的卧室。
有功夫两个人就腻歪到一起,江知意坐到床边躺下,岑清伊站在床边,江知意用双腿勾住岑清伊往身边带,岑清伊身体前倾,双手撑着身体,俯身盯着江知意,笑意盈盈的。
江知意嘟起唇,送了一个稳,岑清伊也嘟起唇,礼尚往来回了一个。
两人你来我往,江知意不过瘾,抬手勾着岑清伊的脖子拉人到跟前,直接稳上双唇,岑清伊唔了一声,有些担惊受怕,但又有些沉溺其中。
正午,窗子开着,暖风徐徐,拂过发梢儿。
岑清伊的发梢儿弄得江知意养养的,她双手抚上她的脸颊,捋顺俏皮的发丝,掖到耳后,手臂搂着岑清伊的脖子,让她离自己更近点。
门口突然传来咳嗽一声,岑清伊吓了一跳,猛地拉开距离。
江知意蹙了下眉头,扬声问:“怎么了?”
“想问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菜。”江杨的声音,门虚掩,岑清伊回身看了眼,脸红得不行,刚才是不是被看见了……怎么每次都要被撞见,之前在江家被秦清澜撞见过,现在又被江杨看见了。
“你看着做吧,我都行。”江知意坐起身,抱着岑清伊,埋头于她的小腹,呢喃道:“真是的,扰了我们的好兴致。”
岑清伊暗笑,还兴致呢。
饭好了,江启博也回来了。
家里的氛围顿变得安静了许多,桌上没人说话。
一股无形间的压力和沉闷的气息弥漫,秦清澜主动在桌上活跃气氛,可惜,一个是不怎么爱说话的江杨,一个是原本就不太喜欢江启博的江知意,还有一个是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岑清伊,所以这顿饭吃得挺沉闷的。
秦清澜内心挺无奈的,这是家里长久以来的情况,只要江启博在家,家里都会变得无比严肃。
一时半会也纠正不过来,只能慢慢来。
秦清澜知道自家孩子没指望了,主动和岑清伊聊聊天,岑清伊虽然话少,但好歹是有问必答。
秦清澜活跃不动了,也临近饭局尾声了,江启博撂筷子,大家也陆续撂筷子,江启博站起身,“小岑,跟我去书房聊几句。”
岑清伊猜想到要聊什么,点点头,“好。”
江知意面色沉了沉,扬声道:“今天是端午节,是放假。”
“不聊工作。”江启博回声,岑清伊回身看了一眼抓住她的江知意,“姐姐,没事的,就是闲聊。”
有些话当着江知意的面说,可能没那么方便,所以岑清伊也希望单独和江启博聊聊。
岑清伊挣脱江知意的手,安抚道:“姐姐,真没事。”
江启博已经进入到书房,江知意蹙了下眉头,“那你快点。”
“嗯。”
“他要是为难你……”
“不会的。”岑清伊知道江知意在担心什么,宽慰道:“这毕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岑清伊尾随着进去,关上门那一刻,江知意轻叹口气,“就说我不愿回来,每次回来都这样。”江知意是心疼岑清伊,这孩子看起来有小脾气,但其实心软,所以总归是容易吃亏的性子。
秦清澜心有歉疚,是她叫孩子们回来的,于是一旁补充道:“你放心,待会小岑不出来,我去敲门。”
江杨倒是看得开,“她也不是小孩子,不用那么担心,都是律协会长了,啥事儿没见过。”江杨对岑清伊的看法在逐渐改观,现在多少比以前强了。
秦清澜和江杨劝说,江知意打消了去门口蹲守的念头。
江启博进屋也没坐,岑清伊站在门口,江启博走到窗边,背对着他问道:“最近工作还行?”
“还行,您应该也看到了,我当选了律协会长,这算是职业晋升吧?”
“算。”
“那就行。”岑清伊汇报进展,“接下来,我会着手独立出来,自己开律所,离开天城律所。”
江启博双手背在身后,微微点点头,“还有吗?”
“还有就是,”岑清伊顿了顿,犹豫半晌,还是直言道:“我打算接江城油气的案子,这案子一看就是有猫腻,不过涉及的利害关系方比较特殊……”
“你还知道。”江启博回身道,“你应该知道江城油气的后身名流会所是许光伟的,许光伟的父亲是许东晟。”
“我知道,市.委.书.记也不能包庇自己的儿子吧?”岑清伊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很清楚,官官相卫,更何况是老子和儿子。
“我只是提醒你,你如果打算接,就应该知道,你要面临的是什么,”江启博顿了顿,收回深沉的目光,继续望着窗外,“你能不能接受得了,这都是个问题。”
“您不用怀疑我。”岑清伊虽然现在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我,但不想流露出怯意,“我会竭尽全力的。”
“你也要考虑到小意。”江知意笃定道:“小意知道,必定不会让你接这个案子的。”
岑清伊抿抿唇,虽然工作上互不相干,但毕竟是一家人,肯定要考虑对方的,她能理解江启博的担忧,那也是她的担忧所在,“我会好好和她沟通的。”
从始至终,江启博没有太多的表情,对于岑清伊已经取得的成绩,也没有给予赞赏,似乎那就是她该做到的。
两人聊了一会,岑清伊颇感压力时,敲门声响起,秦清澜进来送茶水,“大端午的,差不多得了。”
“行啊,”江启博抬手挥了挥,似乎是也不愿多说,岑清伊心中倒是有些疑问还没有问,比如说范和正为什么元旦那天会出现在江家?岑清伊了解到的,范和正已经曾经在江启博手底下干过,而江启博的在任期间,经历了江城油气到名流会所的转变,可别她查到最后……岑清伊脑洞大开时,江知意走到门口,探头叫了一声,“九儿。”
“啊。”
“完事没?”
“完事了。”
“那还不出来。”江知意在门口叫岑清伊,“我在卧室等你。”
岑清伊临走到门口,江启博唇角动了动,问了句,“你们这是什么辈分?”
“啊?”岑清伊愣了下,意识到她是在说叫姐姐这件事,“就是一种称呼而已。”
江启博无奈地摇摇头,他老了,也理解不了妻妻之间叫姐姐。
傍晚,天气突然转阴,大朵的乌云翻滚着,似乎正在酝酿一场暴雨。
岑清伊和江知意原计划是下午要回家的,但现在看天气,怕是没走多远就得下雨,“姐姐,晚上要不然留下?”
“你不介意?”江知意生怕委屈了岑清伊,岑清伊点点头,笑着抱住江知意说:“你是不是觉得伯父为难了我?”
“要不然呢?”江知意拧眉道:“这里是家,又不是工作单位,每次来都要谈工作,纵然谈工作有也是,”江知意明显不悦,”你又不欠他的,你也不是他的下属,所以你不必好态度。”
岑清伊暗笑,一方面笑姐姐也会孩子气,一方面笑的是姐姐心疼自己乱了方寸,她再怎么不顾及,也得考虑到江启博是她的老丈人啊,“姐姐,放心吧,就是正常的聊天。”
江知意轻叹口气,“他就是这个性子,以前我们小时候,跟我们谈话,也跟军事化管理差不多。”江知意无奈地摇摇头,人的性子啊,真是难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