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意:律师那些套取证据的手段,都是我玩烂的,省省吧。
周薇薇气得太阳穴青筋直蹦,她其实是在赌,赌江知意并没有真材实料,但是她已经掌握那么多,万一赌输了……可江知意医生,她会那么“坏”吗?
江知意的信息又来了,写着:我不打无准备之仗,周律师何等精明,不如想想,我为什么等了三天才约你。
是啊,三天用来调查她了,周薇薇思忖几秒,她打电话给苏吟,问她对江知意的了解,苏吟想了想,“如果你忌惮她,建议你认输,毕竟只是时间问题。”
周薇薇咽不下这口气,但又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和家人开玩笑,回复江知意:请不要殃及无辜。
江知意:唇亡齿寒,周律师不会不懂吧?
周薇薇完全被拿捏,气得眼眶生疼,却愣是无力反击,因为她没想到江知意的关系网这么大,抓住她的每根筋脉,随时可以击中要害。
不甘心啊,周薇薇思虑再三,决定忍一时之辱,回复道:希望江医生明白,我只是个服从者。
呵,江知意轻笑,看重利益的人,动她的利益完全可以拿捏,江知意:许光伟给了你什么好处,我不好奇,但是有的钱,你能拿到,但不一定有福气去花;论地位,参政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建议你好好地做你的律师,别去€€浑水。
周薇薇恨得牙痒痒,却无力反驳,江知意:我这人喜欢交朋友,但也锱铢必较,耐性尤其不好,但今天面对周律师,我发了这么多条信息,已经展示我最大的善意了,希望以后谨慎行事。
言外之意,你最好识相点,别给脸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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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意退出聊天界面,手机弹出一条新消息:秦蓁秘密幽会小情人哦。
随后是照片,第一张照片里是秦蓁开门,一个高挑的身影隐没在昏暗的房间里。
江知意一张一张翻看,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
嗡,江知意手机震动,院长林依依打来的电话。
“钟卿意同意带手环了。”
“什么时候带?”
“今晚或者明早。”院长顿了顿,“你可以留意下,搜索一下新用户,反正手环只有她们两人用。”
“好。”江知意低头设置自己的手环,新用户绑定提醒。
岑清伊在家等江知意,左右等不到人。
岑清伊其实挺不放心江知意的,但又没敢打电话,怕打扰人家办正事。
在家里待不住,岑清伊下楼透透气,顺便琢磨给江知意打电话,看看要不要接她。
哪知道,车子已经停在楼下了。
江知意落下车窗,扬起淡淡的笑,勾了勾指尖。
岑清伊的双腿有自己的意识,疾步走去,屈膝矮身笑着问:“姐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过来。”江知意漫不经心的两个字,勾起敏感的神经,岑清伊心尖一跳,血液加速,整个人不受控制的燥热,“干嘛~”
“给你糖吃。”江知意指尖勾着岑清伊的衣领,将人拽过来,呼吸缠绕,岑清伊呢喃:“姐姐你喝酒了~”
“恩~”江知意沉迷麝香味其中,揽着岑清伊的后脑勺,不让她抽离,岑清伊细细地回应,但不忘说:“你还开车。”
“啊~”江知意才知道小崽子的意思,拉开几厘米距离,眯着眼眸,“没事~不多,我……唔~”呼吸被夺走,岑清伊含糊不清地说:“明知故犯该罚~”
“上来~”江知意慢慢推开车门,将人往车上拽,“罚我吧。”
第 243 章 热情似火
既然是惩罚,总要狠厉些。
只不过用在标记上,越是狠厉,带来的效果是相反的。
最后,说好的惩罚,变成了变相的奖励。
不可否认的是,生完孩子后,江知意的发热期虽然比之前稳定一些,但某些方面的缺口越来越大。
岑清伊每次只想着自己粘人的一面,想到自己每日只想喝姐姐的甜奶,她内心非常羞耻,但她不知道,江知意内心的渴望比她更甚。
只不过江知意向来自制力强,再加上哺乳期,她还是以孩子为主,若是有绝好的机会可以亲密,江知意当然不会放过。
江知意作为母亲,观察细致,她发现孩子对声音很敏感,她们曾经在孩子旁边标记,孩子看起来睡着的,但有那么几次,她恍惚中仿佛看见孩子偏头睁眼看她了。
怕给幼小的孩子留下“不好的”印象,江知意尽量不在卧室里和岑清伊标记,这也能避免房间内有过分浓郁的香气。
尽管两人彼此都喜欢对方的味道,但元宝还小,江知意不希望她嗅觉受到过于猛烈的刺激。
眼下在车里,算是相对私密的空间,车窗关着,江知意尽情释放,狭小的空间里涌动着彼此的信息素,清冷的夜被隔绝在车窗外,车内春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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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的夜晚热情如火,波涛汹涌,有人的夜晚清冷寂寥,平静如水。
对于苏吟的到来,秦蓁并没有太大反应,奈何人已经挤进门口,她的力气也推不出去,“我说过了。”
房内一片漆黑,秦蓁冷清的声音穿过空气,仿佛带着一丝冷意拂过苏吟的面颊,“我可以开灯吗?”
“不可以。”秦蓁声音略显沙哑,声音很低,似乎没有力气。
“那我去厨房,开那里的灯。”
“我说了,我不想见任何人。”
“你可以不把我当人。”
“……”当一个人长时间饮食不规律,睡眠异常,整个人会处于一种易怒却又无力的状态,秦蓁现在很想说点什么让苏吟离开,但她根本没有那个精气神去说,万千话语在心头兜转,她只是长舒口气,转身回到了沙发上,无力地躺下了。
总是很容易累,但又睡不着,秦蓁不知自己怎么了,躺下睡不着,一直到天亮,整个人大脑混浆浆,她甚至不知道饥饿,她也忘记自己这种状态持续了几天。
好像是某个夜晚,她突然就有些喘不过气,心跳加速,仿佛要死过去一般,但心悸只是持续了几分钟,她像是死里逃生的人,尚有一口气。
活着很累,不知道想做什么,该做什么,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了,秦蓁话也懒得说。
厨房的门虚掩,白炽灯刺眼的光透过玻璃射出来,朦胧又柔和。
厨房里传出水流和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尽管秦蓁蹙眉,但这一刻,慌乱不安的心似乎寻到依附,惶惶不安的灵魂此刻在身体上方漂浮,仿佛随时都能回到她的体内。
秦蓁伸出手,触摸空气中无形的存在,想要抓住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真的想要什么。
罢工的大脑缓慢恢复工作,记忆如泉水,从细小的泉眼里汩汩而流,她的身体好像又活过来了,厨房的水仿佛淌过她的心尖,滋润干涸的躯体,灵魂也慢慢归位,她感觉到一丝细微却又难以描述的痛,不知是胃疼,还是心疼。
苏吟熬粥,蒸饺,做开胃的小菜,前所未有的认真表情。
手机突然响了,苏羡发来信息,问苏吟是否回来吃饭。
苏吟:不了。
苏羡还想多问几句,苏吟回复的相当冷淡,苏吟: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苏羡无语,明明就一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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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吟开门时,一阵香气夹杂着淡淡的书卷气袭来,秦蓁听见脚步声,下意识地微微偏头,她以为苏吟会开灯。
苏吟的脚步声绕过沙发,安静几秒后是餐盘与玻璃茶几碰撞的声音,“我做了粥,你不吃,我就喂你了。”
秦蓁只是深吸一口气,一句话都不想说,不答应,也不拒绝。
苏吟也没有给秦蓁太多的考虑时间,她脱下外套,秦蓁以为要盖在她身上,苏吟确实盖上去,不过人也倾身过去,将秦蓁环抱住抱起,“坐着吃东西。”
秦蓁实在无力动弹,软弱无辜地靠在沙发的角落,苏吟端起粥碗,单膝跪在沙发上,盛出一勺粥,轻轻吹凉,抵到唇角,“来。”
秦蓁不吃,苏吟不动,两个人像是在无声的较量。
秦蓁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呼吸间都是淡淡的书卷气,这种信息素味道,莫名的让人安心。
不像岑清伊的信息素具备侵略性和攻击性,尤其是岑清伊有情绪时,麝香味会尤其浓郁,也伴随着压人的气势。
苏吟的书卷气信息素始终是淡淡的,那说明这个人并没有动气,她没有自己的拒绝而产生任何不悦。
秦蓁微微抬眸,厨房隐约的光亮洒落到白皙的肌肤,苏吟的脸色看起来清冷,但语气却又是温柔的,“有点凉了,我再换勺新的。”
苏吟如此好脾气,秦蓁想不明白,此刻也不愿想。
苏吟耐着性子,调羹抵在秦蓁唇角旁。
当整个人被书卷气包围时,秦蓁不自觉间放下抵抗,整个人身体不再紧绷,她微微启唇,终于喝下了第一口粥。
苏吟也不急,盛出第二勺粥。
哪怕是粥,秦蓁依然吞咽困难,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食欲了,任何美味都唤不起她的兴趣。
此刻口中的粥,秦蓁甚至吃不出任何味道,非要形容一下,那大概是苦涩的味道。
第一勺和第二勺间隔不知多久,苏吟也不急,愣是用一个小时的时间,喂了秦蓁的半碗粥,小菜,秦蓁只吃几口,不过在苏吟眼里,好过不吃。
“累了就睡吧,我在。”苏吟收拾完厨房,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
像是咒语一般,秦蓁在淡淡的书卷气包围下,渐渐跌入梦乡。
匀称的呼吸声响起,苏吟终是轻轻舒口气,她微微起身,将毯子盖好,低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毫无生机的一张脸,曾经那么鲜活的生命,此刻犹如一潭死水。
爱情,究竟给一个人带来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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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伊依旧苦恼于如何查账这件事,思来想去,打给江槐,“我查到你们和施奈尔有合作,能不能以你们名义发征询函?”
“恐怕不能,我们两家的合作关系早就终止了。”江槐的建议是最好通过官方渠道,“如果真的是假账,施奈尔必将采取措施掩盖,通过正常渠道应该查不到的。”
岑清伊虽然很想找陆离,但身为审计局的人,也不能无缘无故去查账啊,而且陆离也表明态度,这块业务,她不方便介入。
除了陆离,还有谁能帮忙呢?
岑清伊下班回家路上,一直在思考,红灯时,十字路口一抹高挑身影微微转过头。
苏吟?
岑清伊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红灯变绿时,她掉转车头追寻苏吟而去。
车子驶向辅路,苏吟听见鸣笛声,她微微侧身,一辆再熟悉不过的黑色沃尔沃。
“上车。”岑清伊放缓车速,停在路边,苏吟站在车边,直接问:“干嘛?”
“顺路送你回家。”
苏吟挑了下眉头,“你有事?”
岑清伊深吸口气,坦白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