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秦蓁真的赴约，她可能也会搞砸。
苏吟胡思乱想，整个人有点乱，她翻出手机，逼着自己重新读一遍岑清伊替她发个秦蓁的微信。
时间一分一秒，苏吟如坐针毡，她坐不住，下车在路边等。
有一股莫名焦虑的情绪不得解，苏吟跑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一包烟和打火机。
苏吟其实会抽烟，情绪不好那阵没少抽，后来渐渐好了也就戒掉了。
现在苏吟需要找一个上瘾的东西顶替她思念秦蓁的感觉，苏吟兜里揣着烟和手机，尽量克制自己不要抽。
苏吟绕到楼层的正面，仰头望着高处，间隔亮起的方格子里并没有秦蓁的家。
秦蓁在干吗呢？一个人坐在夜色里思考是否该下来吗？苏吟仰头累了，叹口气的花园走去。
其实担心又有什么用？世上最无用的便是担心和焦虑，对于解决额问题没有任何意义。
苏吟搓搓手，耐不住躁动，手摸进兜里，低头撕烟盒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走吗？”
苏吟猛转身时攥紧烟盒，秦蓁穿着T恤和黑色长裤，长发简单束成马尾，白皙的脸瓷器一般，一股热血上涌，她连忙把烟放进兜里，急切道：“走！”
“你要抽烟？”秦蓁明显看见了，苏吟忙解释，“我之前抽过，现在戒了，很久没抽了，刚刚就是、就是……”
“没事，想抽就等你抽完再走。”
“不抽。”苏吟主动拉开车门，前门和后门都打开，“你想坐哪？”
“我坐后面吧。”秦蓁声音很轻，没带有任何情感，苏吟都能理解，她抑郁的时候，不想说话，说一句都觉得累。
关上车门，苏吟的心稳了稳，终于等到了。
白色保时捷，穿梭在夜色中，向着城市的尽头而去。
说走就走的旅行，我们来了！
当夜色更加深沉时，一幢幢建筑的方格子亮灯越来越少。
为数不多的亮光中，岑清伊占据其中一个。
岑清伊真的感觉，姐姐是在成伐她，完，却不给。
岑清伊累得扶腰揉背，她感觉自己的限体可能都是久味。
最后江知意大概也累了，最后一点力气坑嗤舀，岑清伊猛地弯腰，体力不支，直接趴在床上。
江知意从身后趴下，趴在她的后背上呢喃：“我好困哦。”
岑清伊被迫保持这个姿势，直到江知意睡着，她才悄悄起身。
岑清伊被折腾一晚上，限体正刑愤，奈何江知意已经睡了，她只能自己解决一下。
最后，岑清伊感觉自己的手上都是久味，姐姐晚上也不知喝了多少久，久味这么浓。
如果限体像人类一样，估计早都醉了。
岑清伊简单市放后，赶紧回房给江知意洗脸宽衣，伺候完已经是凌晨了。
岑清伊开窗通风，抱着江知意窝在床上，很快就入睡了。
翌日，岑清伊被江知意啃醒的，“你睡这么沉，要迟到了啊。”
岑清伊打个呵欠，想起手机忘记充电了。
岑清伊抱紧江知意，“姐姐。”
“干嘛。”江知意哑着嗓子哼道，“抱我干嘛？”
“姐姐，我喜欢姐姐，我只爱你，姐姐。”岑清伊深刻自我检讨，她知道错了，她以后会和别人划分边界，“我这方面做的不好，姐姐多包涵，及时教育我。”
“我哪敢啊，某人委屈得很，还跟我嚷嚷，凶我。”
“啊？”岑清伊拉开距离，眨眨大眼睛，“姐姐，我没有嚷嚷，是我在外面风大，怕你听不见。”
“你就是凶我。”
“那我下次小点声。”岑清伊低头琴江知意的眉心，“姐姐难过我也难过，我希望姐姐开心。”
两人腻歪一会，岑清伊跟江知意认真汇报起她和陆迦认识的过程，以及苏吟给她的信息，“苏吟说，岑简汐在和薛予知在一起之前，曾经和另外一个姑娘好像好过，也不知道是谁。”
江知意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她翻身，抬腿压在岑清伊的腿上，指尖戳岑清伊的耳垂，闭着眼睛说：“我好像知道是谁。”
那个人，大概率是林依依，毕竟江知意曾经看到过岑简汐和林依依的合照，“她们两个应该是年少时对彼此暗生情愫，但最后没能在一起。”
岑清伊怔了怔，这是她想不到的答案，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我昨晚和林院约好，今天去她办公室面谈。”江知意揉揉岑清伊的耳朵，拉人抱进怀里，呢喃道：“到时候我来问问吧，你等我。”biqubao.com
岑清伊偏头稳江知意的耳朵，“好呢，姐姐。”
“我今天有个谈判会。”岑清伊脸颊和江知意贴着，慢吞吞地说：“要和名流集团打交道。”
“那你小心点，自己留个心眼。”江知意眯着眼，守往夏膜，果然膜到半苏刑的限体，“昨晚你后来怎么办了？”
“你还知道我没那什么啊……”岑清伊以为她是累到睡着，敢情是故意的，“我就自己解决了……啊！”岑清伊的限体被谭了一下，她赶紧求饶，“姐姐我没办法，不解决我今天怕是得去医院。”
江知意帆申其到岑清伊身上，“上班前，我要收走一波公粮。”
阳光明媚的早晨，岑清伊的晨练变成近距离互动了。
这大概也是angrys.e.x，因为江知意显得比以往都喏擎框放，而岑清伊也不知是不是昨晚憋得太久，这一次感觉格外的霜，浑身就跟过店似的，苏得不像话。
元宝起早想找papa和妈妈，忍冬哄道：“她们在加班，很辛苦的，咱们先自己玩会。”
夏冰忍笑，去厨房去拌凉菜了。
岑清伊早上一番机战，来不及吃饭就走了。
江知意吃完饭，逗孩子玩一会才出门，她和林依依约了11点。
再次见面，林依依再次恭喜江知意，未来，钟卿意和江知意将会成为她的左膀右臂，“希望你们两个能合作愉快。”
江知意倒是不介意和谁合作，她来实验室，去精神科，都不是为了自己，她没忘记初心，“等多普妙投入临床阶段，希望能募集到足够的实验者，我们还需要更多的实验数据，尽量确定所有的副作用。”
“我知道，不过顶级A和O群体本身就少，现在这类药是否对普通ABO群体有作用，还有待验证，”林依依落座，“说吧，你昨晚那么恳切地请求我，我想知道什么事。”
“我今天有两件事吧。”江知意关心的，第一个是上任院长所做的课题研究，“到底是什么研究？为什么最后放弃了？”
林依依脸色微变，避开江知意探究的眼神，微微偏头，“这个不行，你直接说第二个问题吧。”
第 294 章 和林院的暴风谈话
林依依会拒绝,江知意预料到了，但没想到是直截了当的拒绝，“我能问为什么吗？”m.biqubao.com
“因为出于职业素养。”林依依拿出保密协议做挡箭牌，江知意当场揭穿,“如果真的需要保密,当时又怎么会进行公开募集？”
林依依眸光一沉,“所以你也是有备而来。”
“是,院长应该了解我的个性,我想知道的，我一定想办法会知道,”江知意靠着椅背,缓声道：“我跨科室去精神科，我选择来研究院，我进行多普妙的研发……”
江知意列举的每个例子都在说明,她想做的事，都在用自我的方式去实现。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可以给你一个线索。”林依依思虑几秒道：“研究院所有课题研究，都要走正式的流程,也就是现在实验室还有每一个课题研究的资料,我可以给你权限让你看,至于你能看出什么来，那就是你的事了。”
江知意挑眉,笑道：“林院，你这话，本身就有漏洞。”
林依依神色一紧,似乎真思考自己是否有疏漏,江知意微微倾身,盯着她的异色瞳，在阳光下闪着奇异的色彩，仿佛是两颗珍贵的宝石。
“原来自信的院长也会对自己不自信。”江知意说罢，林依依蹙眉，“你是在逗我？你知道我们彼此的身份吗？”
“我知道。”江知意正色道，“我没逗你，我来研究院的第一件事，阅读所有规章制度，对于课题研究查阅权限……”
话已至此，林依依明白自己的措辞有问题，根据研究院规定，副院是有权限查看课题研究资料的。
“但是，”江知意突然开口，“院长不会犯寻常人的错误，所以我猜测，研究院的课题研究应该分两种。”
“那确实分为公开和非公开。”林依依盯着江知意，不知她什么意思，当初她看好的人，从底层一直走到现在，快与她平起平坐。
“那是基本分类，对于副院级别没有区别，我猜测应该是有一类研究，处于极度保密的状态，只有院长之间才能交接。”江知意目不转睛地盯着林依依，林依依眸光闪了闪，并未做声。
“尽管我刚才说，当时放弃的课题曾经公开募集了，但我想，肯定是只公开了一部分，这也就是为什么天骄集团到最后都不知道课题研究的核心是什么，因为院方对外公布的，根本就是细枝末节。”江知意就差直接说，研究院把资方企业当傻子。
林依依脸色严肃，江知意笑了笑，“国外也有这种案例，好一点的，院方会拿出一部分成果表明课题研究成功，有的干脆直接说研究失败了，而企业作为外行，定期只能看所谓的实验报告，根本不知道真相。”
“别人怎么做是别人的事，但我林依依作为院长，没有这样做过。”林依依不悦道，林依依认真地点点头，“我可以理解为，上一任院长，或者之前的院长，可能存在类似情况。”
林依依无言，这什么话都被江知意说了，她怎么说都能被抓到把柄，“所以你想说什么？”
“那我就直说了，我想看只有院长才能看的那部分。”
“你……”林依依怒极反笑，“那你刚才怎么不直接说？”
江知意双手交叉，落在温暖的檀木桌面，语气如初：“我一开始直接说，院长大概率会像我提问时那样直接拒绝我。”
其实不是大概率，林依依内心早就做好准备，只给江知意看其中一部分，现在被三绕两绕，绕出来了，“你知道你这样精明，会不讨喜吗？”
“那又怎么样呢？”江知意无所谓道：“院长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不为名不为利，院长没什么可以拿捏我的，最主要的，”江知意顿了顿，“林院明知道我没有那么好驾驭，但还把我提升到副院长。”
林依依脊背窜上一股凉意，她时而有种，她早就被看穿的感觉。
林依依不做声，江知意便继续说：“同样，钟卿意也那么好管，但院长依旧提拔她当副院。”
林依依脸色明显阴沉，房间里里气温骤降，江知意身体往后看，长舒口气，淡声道：“林院需要我们。”
江知意说得很直白了，比起她和钟卿意现在的权力地位，她们对林依依更有利用的价值。
所谓给予她们的提升或者奖励，那是换一个更漂亮的名字，事实上就是因为她们有一般人不具备的价值，而她们也不是傻子，想要取之，必先予之。
“你知道不知道，无论是职场，还是医院体系，得罪你的领导，会让你的日子很难过。”林依依眸底幽深，定定地望着江知意，江知意摇摇头，笑着说：“不会的。”
“你就那么笃定？”林依依有些无奈。
“是。”江知意慢条斯理道：“林院好奇我笃定的原因，我可以说，但我挑明之后，院长别再跟我绕圈子试探我了，可以吗？”
林依依怔了一下，抿抿唇，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嗯了一声。
江知意笃定的原因很简单，第一个是钟卿意升职副院多年，最终没能如林依依预期，为她所利用，但这样的野马不能再放回去否则会对林依依造成不利。
钟卿意只要是副院的一天，就是受林依依管理的一天，林依依不会主动放开缰绳。
“再就是，我现在是院长手里唯一可用的棋子，院长给我设置障碍，那是在和自己过不去，”江知意重申道：“我说过，院长了解我，知道我不为名利，我只是想单纯做科研，我对你来说，是最好用的棋子了，只要你不触及我的底线，我会很听话。”
江知意的话，最后是下马威，若触及底线，她不会不动声响。不过之前对话当中，江知意已经展露锋芒，那就没必要遮掩。
韬光养晦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江知意的一言一行，说明她一直都知道林依依的用意，她一直在试探她，利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