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舒笺也忍不住笑,她捂住自己的酒杯,笑骂道:“陆老师多好啊,既漂亮又可爱,小屁孩懂什么。”
她和两个人碰了杯,指了指台上:“我去上面唱个歌,你们去玩吧。”
谢擎宇控诉道:“不要把我们当小孩子嘛。”
祁舒笺没在应了,她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上台的时候活动方已经帮她准备了吉他。
她最近都是在家里练习的,手一碰到琴弦,祁舒笺就忍不住想起陆沂青冷着一张脸听她唱歌的表情来。
她冷着一张脸,但眉眼里倒是喜意。
就像她对学生那样冷着脸对待学生,却也是真的用自己的方式爱护学生。
真不诚实。
啊呀,真令人喜欢。
一首偏伤感的情歌在祁舒笺面带笑容的歌唱下,竟显出几分愉悦的氛围来。
她一下场,刘总就端了酒杯过来揶揄她:“《她不懂》这么伤感的歌你唱的这么开心,祁老板你可真是开心啊。”
祁舒笺想,自己确实高兴,高兴到都险些忘词了。还好刘总没有过于纠结她的歌曲,又和她玩笑了几句,就让人走了。
祁舒笺的那场活动是直播的,只要认真搜索也是能看到的,冯慧溪也是觉得好玩,下课的时候她故意把那段给陆沂青放。
“祁舒笺唱歌倒是好听。”她轻笑了一声:“就是不怎么会选歌。”
冯慧溪想了一会儿,给出了一个特别恰当的描述:“她表达出来的感觉,就像是别人不懂的时候,她倒是高兴的很。我倒是不知道这首歌还能这么唱。”
陆沂青看着小小屏幕里眉眼带着笑的祁舒笺,她的眼里有星光点点,陆沂青撇开眼:“不是她选的。”
“啊?”冯慧溪反映了一下,才知道陆沂青说的意思,她好笑道:“所以是陆老师你选的啊,也太好笑了。”
陆沂青的脸色不自然的红了几分,她咬了咬下唇,明明祁舒笺在家唱歌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怎么,表演的时候成了这样子?
她开始担心起来,会不会给祁舒笺的工作带来麻烦?
回家后,陆沂青洗完澡躺在床上,她也跟着在搜索上搜祁舒笺的唱歌视频,大概是祁舒笺一直以来的形象还可以,她唱歌这么与众不同,除了很多人调侃之外便再无其他了。
陆沂青些微放下心来,她看了一眼没有锁住的门,一时间还真是有些不适应,祁舒笺几乎每天都比她回的晚,她都好久没锁过卧室的房间门了。
她从床上起来锁了门,等她关了灯准备睡觉的时候,手机亮了一下。
陆沂青感觉到心里的某一处似乎瞬间就落在了实地,她拿了手机来看,果然是祁舒笺。
她发了三条短信。
“陆沂青,我唱歌被人做成鬼畜视频在c站上上传了,他们都笑我。哭唧唧.jpg”
“陆老师,我见到你的两个学生了,她们说我是很好的师母呢。开心.jpg”
“沂……青,我今天不能和你一起睡觉了,你要记得想我。wink.jpg”
三句话,祁舒笺用了三个不同的称呼,陆沂青几乎一瞬间脑海里就响起了祁舒笺喊这三个称呼时不同的语气,她心里的那潭池水早就为祁舒笺泛起涟漪多次了。
陆沂青拿了手机想了一会儿,她才回了几个字:“知道了,笺笺。”
祁舒笺擦了擦头发,瞧见手机上的那几个短短的几个字,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想陆沂青一定又在口是心非了。
说不定她的心里都写了好几万字的论文呢。
想到这里,祁舒笺似是窥探到了陆沂青的内心一般,带着几分得意又带着几分欣喜。
她比世界上很多人都了解陆沂青,这是她最大的优势,也是她最薄弱的软肋。
祁舒笺望向了不远处的小瓶子,或许洞房的时候,那一点点软肋就会被她彻底抛弃了吧。
十二月初的时候,祁舒笺的新房已经彻底装修好了,两个人挑了个时间去看了一下,宽大的卧房装了个陆沂青房间里同款的酒瓶柜,但要更大一些。
洗浴间则里面旁边又打通了一个大的衣帽间,两人的衣服除了冬天的能偶尔互用之外,其余的倒是不行了,专门做了两种样式的衣柜。
新婚床旁边还放置了一个巨大的书桌,那是专门给陆沂青用来做工作的,祁舒笺的办公桌则专门打了一个书房.
祁舒笺给的解释是:“我工作起来有时候会开视频有点吵。”
她歪了歪脑袋:“你工作的时候很漂亮啊。很适合晚上看呢。”
作者有话说:
祁舒笺:“下次记得补口红……”
陆沂青:“哦……”
第三十七章 我们举行婚礼(二)
祁舒笺给的解释是:“我工作起来有时候会开视频有点吵。”
她歪了歪脑袋:“你工作的时候很漂亮啊。”
陆沂青撇过头去不说话了。
祁舒笺从公司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一沓的请柬,她有朋友是专门设计这个的,设计的请柬模仿了3D立绘图书的感觉,打开请柬则是照着两人在婚纱照上面的样子组成的图像。
图像也找了动漫方面的朋友专门设计了图形,陆沂青的卡通形象因为脸做的圆圆的的,像是个奶团子似的,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捏一下。
到家后,祁舒笺将袋子里的请柬递给陆沂青:“我家那边都已经写好了,你的名单整理好了吗?”
陆沂青「嗯」了一声,她的亲戚朋友说不上多,祁舒笺上次求婚的事情太到位,她的那些朋友早早的在微信上让她发个请柬过来。
她只需要对着微信上的做的备注直接做个名单就好,那些久未相见的朋友,不必也不需要来了。
但手上沉甸甸的重量让她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角落里的箱子。
祁舒笺只一眼就从她并未过多表情的脸上看到了几分疑惑,她不好意思道:“认识的人太多了,虽然不一定来,但请柬还是要给的嘛。”
请柬是需要她们两个人都写上名字的,原本祁舒笺还想图省事那些不太重要的朋友直接用邮件算了,却被沈丹打来电话骂了好久。
说她做事情就只会图省事,一点也不稳重,在外地的也就算了,上杭市本地的怎么能用邮件呢?
舒笺耷拉着脑袋,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脚上的鞋子,只能应了声是。
祁舒笺最是心疼陆沂青的,她道:“你写几个重要的就好。”
她嘴角漾着一抹轻柔的笑:“反正她们也不认识你的字。”
陆沂青将沉沉的箱子打开,她抽了一个请柬打开,两人立体的图像跃然纸上,下方签着的是祁舒笺的名字,她又随意的看了几个,下面都写上了她的名字。
请柬用的纸张较厚,水笔一写上去,极为容易出现花面的现象,但祁舒笺签的名字确是一气呵成,清秀至极。
祁舒笺签名的时候是练过的,且态度极为认真。
但她会担心陆沂青会累着。
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又犹如小溪一般涌入心头。
陆沂青拿出一份请柬来,指着上面新娘二字后空出的位置,语气是学校时惯用的稍显严厉的语气:“祁同学,弄虚作假,要罚。”
祁舒笺的眸子似乎瞬间就亮了许多,她面带着笑意的望着陆沂青。
祁舒笺想,陆沂青教训人的那一套玩的真好。
别人都是给一个巴掌又给一个甜枣。
陆沂青给的既是甜枣又是「巴掌」。
但,这「巴掌」明显就是打是亲骂是爱了。
“那陆老师要罚我什么?”祁舒笺也紧跟着正经了几分神色。
她的脑海里不知为何就突然想起了书里的那些师生恋百合小说,她其实不怎么看的。
因为她和陆沂青差不多大,她代入不进去学生的角色,自然是不看的,反倒是那些闺蜜成真的百合小说她是有看的。
可偶尔陆沂青要陪她玩玩陆老师和祁同学的戏码,祁舒笺想自己也是可以接受的。
陆沂青听到祁舒笺的问题之后,她一时之间还真的想不出具体的惩罚措施出来。
总不能罚祁舒笺抄牛顿三定律吧?
那也没几个字。
她撇过头去不说话了。
祁舒笺看出了她的纠结与无措,她指了指客房的门:“陆老师,我先去洗个澡,等我出来,你再说吧。”
陆沂青并没有应,祁舒笺背对着她往客房走去,隐隐的还透露出些许压抑不住的笑声来。
等祁舒笺从客房擦着半干的头发出来,陆沂青正坐在那张常用的办公椅上,她并没有在写名字,反倒是目光看向窗外,似乎在发呆。
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她才清醒了一些,捏了捏有些发酸的眼睛。
祁舒笺走过去帮忙按了按陆沂青的肩膀,刚才那点想逗弄陆沂青的心思此时皆化成了些许的担忧,她语气温和道:“是不是都快不认识陆沂青三个字了?”
陆沂青舒服的眉头都平展了许多,她低头看向书桌上的请柬。
「陆沂青」三个字被她写过无数次,但好像是第一次和「祁舒笺」三个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同多次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不认识「陆沂青」三个字,但她好像更不认识「祁舒笺」这三个字。
“笺笺。”
“嗯?”祁舒笺将垂落在陆沂青脸颊上的头发撩至耳后:“怎么了?”
陆沂青下着笔一笔一划的写:“我还是认得的。”认得你的名字。
“是嘛。”祁舒笺跟着浅笑了几声,目光落在陆沂青的笔尖处,她发现陆沂青写的极慢,像是在对待一个了不起的工程似的。
仿佛间她又听见妈妈在耳边教训。
“祁舒笺,你做事只想图省事,你想想陆老师遇到这种事情会直接交给高科技处理吗?别只为了省事连基本的人情味儿都没有了。”
陆沂青身上的人情味儿比自己淡多了,但在两人的事情上好像确实要更真实,更鲜活了许多。
怪不得妈妈会喜欢陆沂青。
怪不得自己会心悦陆沂青。
陆沂青写完最后一个后,她轻轻的吹了几下,墨水才最终定了型。
祁舒笺凑过来看了一眼,因为她和陆沂青大学的时候板书学的是同一个老师,字迹实际上是有些相似的,这样搭配在一起倒还分外的合适,准确来说是极为的般配。
夜色渐渐黯淡下来,陆沂青关了灯。
在黑乎乎的环境中,陆沂青感觉到了祁舒笺翻身的动作,她听到祁舒笺浅浅的声音:“沂……青……”
过于安静的环境让祁舒笺的的声音要更加绵软一些,陆沂青也侧过身来正对着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