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她动了她的猫?
尤其是……猫被年郁抱在怀里时还朝着庆虞喵喵,是个铲屎官都忍不了。
庆虞表示理解,对店员道:“那你们店里有没有什么机灵点的猫?”
店员愣了愣:“机灵?具体是指?”
庆虞说:“我的要求也不高,就是能衣食自理,并且能照顾主人饮食起居的那种。”
店员:“……”
“……”
外面寒风料峭,年郁走在前面,庆虞不敢越过她,只能安分跟在后边。
走进大楼,乘电梯。
猫还在朝她喵喵。
年郁不为所动,
她今天好像兴致不高,不愿意同她讲话。
庆虞不敢高攀,静静等着电梯到八楼,然后就到了万分尴尬的时刻:要不要假意邀请对方去家里坐坐?虽然说按照今天的状态,年郁肯定不会赏脸,但问一问是不是比较好?
她在纠结。
而年郁已经大步走到自家门口,输了密码,她背着身扣上门,期间一言不发。
庆虞:“……”
虽然被无视了,但也避免了好大一场尴尬。
她甚是满足,进屋后开始清理伤口。不得不说,荣祁那一下还真狠,不过他也就那点能耐,反正今天他没能动得了她,往后也不可能再惹得过她。
得火。
她心想,
爆火才能安身。
给凌成颐打了个电话,第一遍没接,又打过去,接了。
庆虞说:“昨天说要试戏,但酒局上又说三天后开机,到底试不试?”
凌成颐做贼似的道:“不试了,只要你愿意拍,怎么着都成,这戏也真不是什么好饼,看你造化。”
庆虞现在没机会刷脸,只能先拿出一部戏攒话题,而且只要她演技过得去,戏再烂也不会影响到她,毕竟一般情况下遇到智障剧时,大家选择性先辱骂编剧,戏好了就夸演员。
总之一切不如意皆可推锅给编剧。
庆虞算是安了心,因为今晚参加酒局时女二号没到,她就知道前几天刷到的八卦是真的。
女二号是某国际导演的千金,年十八,现在理应在《偶像之光》里封闭练习,但有个胆大的营销号爆料,说她动用关系出去接戏了,这对于选秀节目来讲是大忌,但谁让人家爹是国际导演?
没人敢多说一个字。
庆虞看过偶像之光第一季,知道他们的赛季有个比较人性的地方在于:半决赛时选手可以任意邀请一位嘉宾来助演,助演嘉宾实力强的话可能会帮助选手赢得不少票数。
她之前做过数据表,分析了几个类似于她这样又黑又糊艺人的洗白经历,大部分是靠着真才实学刷脸攒路人缘才转运的,而展示真才实学的平台选择也是一门技术,一定要是鱼龙混杂的节目,因为那样的节目每个人都有点不可言说的黑料,而且粉丝分散,不会有人逮着她硬说。
几度观望下,她选择了正在热播的偶像之光第二季。
而带她进入这个节目的人,就是新戏的女二号。
这个女二号连选秀期间偷偷拍戏都不怕被人狙,除了胆大之外,俨然是不把娱乐圈那点小名小利放在眼里,这样的合作不仅稳定,还不怕利益纷争。
双赢。
挂电话前凌成颐问:“考虑养猫或者养狗吗?”
庆虞说:“操心你该操心的吧。”
刚挂电话就听见有人敲门。
她想了想,这时候来访的,怕只能是年郁了。
走到门口,猫眼里一瞧,果然是年郁。
有些忐忑的开了门,年郁换了身衣服,面色冷漠的道:“能帮我个忙吗?”
她提着药箱。
庆虞怔了怔,忙点头。
顶流发话,义不容辞。
布偶猫蹲在年郁脚下,仰头看着庆虞。
庆虞让开路,
一人一猫进了屋。
年郁熟门熟路的坐下来,开了药箱,找出外伤药,将自己的右手手肘举起来,说:“帮我上个药吧,拍戏不小心摔了。”
庆虞看了看她撩起的手臂,细嫩的肌肤上赫然一道刺目的伤口,还在淌血。
她不由得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还没上药。
真巧。
她忙接过工具,小心翼翼的替年郁擦药。听说年郁拍武打戏从来没用过替身,看来是真的。
幸好伤口不深,但估计也要留疤。
她到底是什么体质,好像自从住过来,年郁就一直受伤,想到这里,她看了看年郁的手,那次被割破的地方已经结痂了。
无名指第一节 指骨稍微往上的位置,
一道细长的疤。
包扎好后,庆虞不太放心:“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年郁轻微蹙眉,摇头:“不用了。”
她站了起来,庆虞以为她要走,可年郁却弯下腰抬起她受了伤的手臂,看到挽起的袖口湿了,便道:“脱了吧。”
庆虞:“?”
年郁好像很没有耐心:“脱了。”
庆虞见她盯着自己的伤口才理解过来,她是想给她上药。
哦了一声,听话的脱了毛衣。
年郁拍过医疗题材的电影,这些小伤处理的得心应手,她沉声说:“我今天下午在洮市拍杂志,明天还要回符黎,到时候你让你经纪人帮忙换药。”
庆虞点头,抬眼看到她的脸。
她的鼻额角是标准的120°,优秀的鼻基底加上鼻梁上半部分明显的凸起,分明是悸动感的长相。
这样的人。
她觉得伤口不是那么疼了。
包扎好后,年郁叮嘱道:“不要碰水,拍戏的时候跟对手演员讲清楚手臂上的伤,万一有大动作的戏份可以跟导演商量一下挪到后面。”
庆虞还是点头,末了加了句:“谢谢。”
谢谢她帮忙上药,谢谢她把她从荣祁的手里救了出来。
年郁将药箱收好,也许是悟到了两层意思,突然与她对视,冷声问:“你真的不怕吗?”
庆虞再次怔住。
年郁紧追不舍:“庆虞,如果有人……希望你平平安安,如果……有人非你不可呢?你会保护好自己吗?”沉默片刻,她说:“我说过,有什么事情可以第一时间找我,而不是……让别人代为传达。”
“……”庆虞无话可回。
她知道了,年郁真的在生气。
但是没等她问出来,年郁已经准备离开了。
庆虞下意识站了起来,
年郁背过身,涩声道:“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说完她便拎着药箱走了,庆虞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明明之前还很好相处,那么亲和,为什么今天……好阴郁。
她总觉得有问题,在对方走到门口时,喊了一声:“年老师€€€€”
你是不是生气了?
可是话还没有问出来,年郁便回头,眸中阴霾,不咸不淡的警示她:“嘘€€€€”
她好像在克制,她在愤怒,“不要说话。”
布偶猫不想离开这里,窝在门口不走,年郁看着它,对视片刻,猫便缩了缩脖子,一步三回头的跟上了主人。
庆虞一头雾水,不明不白。
她觉得自己被嫌弃了。
当晚睡得不是很好。
养了两天,立津来接她去剧组。
顾崇因为酒局的事情一直躲着她,这期间都是副导演跟编剧在和她交流,剧本她钻的差不多了,定妆后直接开拍。
大部分是文戏,通过台词揭发矛盾,唯一一场需要肢体动作的就是女主聂蹁走在马路中间被男主的车撞飞,对庆虞来讲并不是难事,基本一条过。
但墨菲定律告诉我们,所有的事情前期越是顺利,后期就会拉胯。
这部剧女二号是在第十集 才出场的,所以前面十集都是围绕男主、女主和男配的爱恨情仇展开,好死不死的,那个演男配的是陆粤的狐朋狗友,而且和贺烊也算好哥们儿。
这三人的关系生动的演绎了什么叫不是一家人难进一家门。
陆粤是个龌龊的暴力狂,贺烊是个软饭淫|魔男,作为他们的好友,孟值显然好不到哪里去。
最为关键的是,他是荣祁个人工作室旗下的艺人。
仇恨已经不用多说,直接拉满。
有一段戏是女主为了证明自己不爱总裁,向男配证明自己的真心,不惜向男配献身。
看到剧本的时候庆虞直接一口老血,这个剧本……我特惹嘛惹法克。
她耐住恶心和孟值对戏,场景是男配的出租屋楼下,一个脏乱的巷口,还是沙子路,跪下去时硌的膝盖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