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虞手上劲大,将她按到柜边时立刻用手臂去挡,牢牢箍住,欺身而上,吻的用力了些,她处处聪慧,此事也不例外。
脸斜偎在颈窝,年郁眼意眉情,并未出声,同她往日里的软款忍耐一般,抓住她的手。
唇贴了贴她的脸颊,教她接吻。
眼往她领下偷睃,津津甜唾,美不胜收。泌稠,又无声的拽着她的手腕寻她拢络。
窗外的骄阳更是炽烈,云雨渐歇。树影摇晃,叶子互相搏弄发出沙沙之声,树叶遭风揉弄的万种妖娆。
阳光刺穿叶隙,枝上栖的鸟叽叽喳喳互说情话。
作者有话要说:改疯了。
第67章
庆虞一时间得了主动权,又得要领,深觉两意相投赛蜜糖。但过了一会儿,发觉已经忘了下一步该如何,年郁又将注意力全放在她身上,没能按步骤指导。动作一停,两人皆是怔了怔。
看到她眼底的疑色,庆虞深吸一口气,嗓子里泛着一股潮气:“我忘带手机了……”
手机里有网友免费赠送的恩爱攻略,她当时粘贴后也没想过能这么快用上,更因言辞露骨挨不住心里那关,当时未能细看,此时只得中断。
年郁缓了声气,眉梢浅红,梨涡都渗着贴恋过的迷乱:“你想拍我?”
“……”庆虞紧张的摇头:“不是,不是,我是……”
话还没说完,年郁按住她的肩,头埋下去。“拍我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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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剧本研读很快结束,魏逐尤在群里喊话年郁和邹树,让她们俩快点准备,希望能赶上a国的午夜霓虹。
年郁收拾好东西,拖着行李箱到门口,看庆虞快要把头揣进衣领,怯的脸都不愿意露出来,年郁过去刻意揉乱她的头发,“现在知道羞了?”
庆虞拿衣领遮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岔开话题:“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吻了吻她的眼睛,“魏导拍满意了就回来了。”
略有失望:“哦,这样啊……”
生活组的工作人员在外面站了半天,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本来想给她们留点道别的时间,可魏逐尤已经在楼下吼,她只好出声,打断温存,在外面喊了声:“年老师,我们该走了。”
闻言,年郁道:“附近有几家干净好吃的餐馆,等会儿给你发过来,注意身体。”走前又补了句:“买了厨具,回来给你做饭。”
一直到下楼,跟在后面的工作人员总有种拆散良缘的负罪感。
晚上还有一个小时的剧本研读任务,庆虞收到年郁发来的餐馆地址后,立刻拿上衣服跑到最近的农家小炒店。
刚到门口,发现里面坐了十来个剧组的人,饭桌沉静,也许是乔雎在的关系。
她犹豫了一会儿,想折到另一家,李茹旧却透过玻璃看到她,并喊了一声:“庆虞?”
“快进来。”
她无法拒绝,慢步进去,点了菜后被李茹旧拉到她身边坐下。
跟其他人一一打了招呼,李茹旧道:“你没住在剧组的那栋楼,那住在哪里?刚才大家要一起吃饭,偏偏找不到你。”
庆虞很诚实:“我跟年老师住在隔壁那栋二层楼,就是含藏桥那边。”
“哦……”李茹旧拖长音调,一种知情者的表情,“也挺近的。”
其他人附和一笑。
乔雎看了看她,道:“年郁还好吧?我没想到她会情绪失控,不过那部分戏确实容易陷进去。”
庆虞淡声道:“还好,已经恢复了。”
乔雎再想说话时,她点的菜上了,只闷头吃饭,不语。
回去的路上,李茹旧又拉着他们散步,走到含藏桥时,其他人都去租船游湖,李茹旧和庆虞待在岸上,乔雎则是回了剧组租的大院。
李茹旧从旁边的阿婆那里买了一堆手环,递给她一个,道:“你跟年郁说什么了?她头一回看到原著的时候把自己关了好几天,没想到这一次恢复的这么快。”
想到休息室里那半个小时,庆虞差点咬到舌头,囫囵拉扯了个理由:“跟她说有怪兽,爱吃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她就好了。”
李茹旧:“……”
长长的啊了一声,回过味来,知她在说笑,便不多加追问,道:“可能这部小说确实劲儿太猛了,再加上是作者的亲身经历改编,出戏很难。”
真实经历?
李茹旧没卖关子,直接道:“只不过是把我们生活中的小事扩大成一个战乱国,如果仔细想,都能跟现实对照上,战火连天的也许是一个家庭。”
这么理解也说得通,庆虞道:“原著作者一定是个特别温柔的人。”
李茹旧朝她看去,隔了满池的荷叶,窥见低首的莲蓬。将花环往自己手腕比了比,道:“是挺温柔的,她还是我高中同学……哦不,是我和年郁的高中同学,初中的时候就查出艾滋,也吃了挺多苦,去年十一月份自杀了。”
她和年郁的高中同学?
说明都是洮市一中的,她也是一中的,为什么不认识?想到家里那只猫,年郁当时说那只猫是一个高中同学的。
欲问,但又措不出词。
李茹旧继续说:“祁浣当时写这本书是想卖些钱,带她的朋友出国治病,但被一家影视公司坑了,只卖了二十多万,后来年郁又花几千万把版权买回来。”她失笑:“这个剧本,命途多舛。”
听到了这里,庆虞又不得不发问:“祁浣的朋友?”
“嗯。”李茹旧点头,目光柔和的看向她,道:“一个自己还在泥泞里摘不出脚,却对他人永远心怀慈悲的傻子。”
正当晚风和煦,她又补了句:“祁浣因她而存在。”
乔雎在群里催他们回去,游船的全都上岸,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大楼走。
庆虞还在想原著作者祁浣的事,手机响了一下,一看是年郁的消息,问她在哪里吃的饭,味道怎么样。
庆虞回:[我去的农家小炒,很好吃,谢谢年老师。]
年郁:
[谢谢?这么客气啊。]
[在你看来我是怎么样一个人?相处这么久还要整天谢来谢去。]
庆虞想了一会儿,回:
[巧舌]
[如簧]
年郁:
[……]
[你找到了断句的新用法。]
提到这里,又管不住心猿意马,庆虞发了一句:
[因为我对文字比较敏感。]
年郁很快回过来:
[敏感?我知道。]
庆虞:“……”
[那你觉得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年郁:
[色系女子。]
云霞掩映,天色将暗,地面上的滚烫逐渐褪去。
有人忽然指着庆虞道:“庆老师,你脖子好红,脸也好红?”
庆虞愣了一愣,忙捂住脸,道:“刚刚晒的。”
“……这都几点了,有太阳?”
庆虞没回,只是脚步加快往前走。脑子里还是年郁那条消息。
[色系女子。]
拆字格,合为‘绝好’二字。
将其他人落在后面,提早到了培训地。
室内只有乔雎一个人,庆虞跟她打了招呼,坐下来看原著。
她想象不出祁浣是个怎样的人,她能养那么通人性的猫,能跟年郁做朋友,还能写出这样的书。高中那三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假如年级里存在这么有才华的女孩,倘若她没有六识闭塞的话,一定听说过她。
但是全都记不得了。
上网去搜索,百度百科对她的介绍寥寥数言,比李茹旧说的信息量还要少。
存了点心,登小号去《离歌》的超话里扎根,她有意在这种八卦交流中心找到答案。
等人来齐后,乔雎又十分严肃的给所有人讲了一遍剧本结构,然后布置了一篇读后感,让他们晚上十点钟之前发给她,她不仅要批改,还要打分,分数低于八十的人明早五点半起床去晨跑,跑完后去生活部那边打卡。
所有人都把哀怨藏在心底,看乔雎时的神色就像看到上学时的班主任,那种无法反抗的感觉让人恐惧。
回到含藏桥,庆虞在桥上坐了一会儿,计算了下时间。年郁这会儿应该在飞机上。
想问她关于祁浣的事,但又觉得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是在猜忌,不甚好,思考了半天,爬上二楼,开了电脑,在窗边写读后感。
夜风吹皱湖水。
写了一半,微信消息一直响。
其他培训的演员拉了个群,吐槽乔雎的魔鬼训练,在群里报字数。有人@她,问她写了多少字。
庆虞如实报过去,群里遍地哀嚎:
[庆老师的手不是手。]
[还差两千字,救命,乔教授已经在群里催了,啊啊啊啊为什么老魏要这么摧残我们,我宁愿他直接把我埋在含藏桥底下。]
[熬过这一个月,我就成了吃苦耐劳的社会主义好青年。]
赶在十点钟之前把文稿发过去,乔雎很快回过来一条:
[我就是吓吓你们。]
庆虞:“……”
晚上很快就睡着,第二天去吃早饭时发现好几个演员都在小镇上来回跑,跑完后又赶在七点前去跟生活部打卡,庆虞想到乔雎说的话,为他们默哀几秒,独自去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