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配a标记女主 第50章

“你傻呀,当然没有啊,你不会真信了黎雅华她们的学姐手段通天搞一出完美犯罪吧?如果有的话她现在还能好端端在学校吗,当警察是傻子啊。别听风就是雨了,我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就觉得不靠谱。”

季辞不大想听这样的话题,加快步伐离开了。

她后来才了解到,樊可欣于十七点一刻钟左右上的天台,便仔细比€€了下,她与白月璃的聊天记录里最后一条是十七点零八分,也就是说,白月璃是目睹了全程的。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从她眼皮子底下跳下去,她难道就那样视而不见吗。

为什么不劝一劝樊可欣,为什么不拉她一把,她甚至还可以叫人,如果是怕惊扰到了樊可欣,大可以偷偷地发信息给她,她们当时明明结束话题不久,她如果发给她她肯定会回的啊。

她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叫老师,或者叫同学都行,这件事明明不至于落到这个最坏的结果。

因为樊可欣谋害过她,用最恶毒的话语攻击过她,所以……?

白月璃,果真如书里写的那样,看似温婉柔情,实则冷血孤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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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未与白月璃见面的季辞没想到有一天也会踩到这样的大坑。

物理科主任的办公室在高一这栋楼,第二节 课下课的大课间时间,正巧赶上她去办公室,科主任便让她把模具捎给正在高三一班授课的丁老师,还交代她顺带把一班学生的考评月报带过来。

季辞起初并不知道一班是学姐所在的那个班,她提起直到今天才恢复得差不多的精气神,昂首阔步踏入一班。

在门口处,她随便瞥了眼高三学子的风貌,岂止正正巧巧看到在中间大组握着笔杆低头冥想试题的学姐。

大概还是因为她的气质过于出众吧,所以人群里一眼便能看见她。

学姐正巧抬头,本是漫不经心地掀一掀眼帘,目光恰好定格在门口的女孩身上,便停了手中事,静静地看着她。

季辞慌慌张张地与她€€视了一会儿,便错开视线,让自己忙起来,转头将科主任给她的模具放至备课用的工具栏。

坐在白月璃旁边的江仪也目睹了这一出,不禁轻嗤道:“这个小白眼狼,不会也是听了那些流言蜚语故意避着你吧。”

白月璃没有说话,至始至终留意着女孩的举动。

说是不知道怎么面€€白月璃也好,还是选择就近原则也好,季辞找了坐在第一排的一个男生,礼貌问道:“学长,请问下你们班的物理课代表是谁啊?”

戴眼镜的学长茫然抬头,一时无言:“啊这……”

他推了推眼镜,指向后面几排:“现在临时由江仪接任,呐,就是那个短头发的女生。”

季辞起初听到江仪还没细想太多,直到随着学长的手指看过去,呆若木鸡了片刻。

啊,为什么要接这个差事。

季辞深吸口气,提起千斤重的大腿,认命地穿过巷子。

江仪坐在中间大组的中间位置,白月璃坐在她右边,其实季辞完全可以绕到左边巷子,但想想也没必要,她又不是非要避着白月璃。

只是这两天刚怀疑完人生,且也想了很多关于她的负面的东西,她需要点时间沉淀。

季辞走到她们这一桌前,礼貌道:“江仪学姐,马主任托我将你们班的物理考评月报捎给他,请问是在你这里吗?”

“嗯,€€啊。”江仪点点头。

她眉眼本就生的寡淡,不带表情看人时给人一种上司审视下属的感觉,她的确应了在她这儿,但就是迟迟不行动,放任季辞干等着。

“江仪学姐……?”季辞软软地催促。

“我好像记起来还有一个人的没交给我。”江仪说:“要不学妹帮我把这个u盘带给十班的齐允,很急的,等你过来他应该也已经写好了。”

季辞忙应下来:“噢,好的。”

待她一走,江仪噗嗤一声笑出来,白月璃无奈地看着她,“十班挨着高二,那么远,你是故意的吗?”

“怎么,舍不得啦?”江仪“啧”了声,抱着手哼哼道:“看我不治一下这个小白眼狼。”

季辞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十班,不知怎的跑步都没有现在这样这么磨人,得亏这是大课间,要不然还真经不起她这么折腾。

飞速跑回一班,季辞单手撑在门上,轻喘口气,又一鼓作气找到江仪:“学姐,好了吗?”

江仪正拨着香蕉皮,冷不防地被吓一大跳,嘟囔道:“这么快……”

遂立马变脸,清清嗓:“他说他上体育课的时候落在操场了,要不学妹到看台那儿走一趟呗,我把月报拿给你,这样你就不用再过来了。”

季辞:“……”

高一高三教学楼本就相隔甚远,莫说高三教学楼到操场的距离,再说了操场那么大她上哪儿给找去。

江仪就是想看她破防的样子,嗤笑道:“怎么,学妹连这点忙都不愿意帮呀?你麻烦别人的时候不是……”

“江仪。”白月璃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沉声打断她。

第42章

江仪无奈地看了看白月璃,顾自起身,因为她的动作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声响,“徐泰!”

对着左后排的某个男生喊了一声,径自向那个方位走过去。

一时之间这块区域只剩白月璃和季辞两个人。

高三的教室不像高一那般闹腾,更多的是翻书掀试卷的声音。

气氛顿时沉闷下来,互相看了看对方,最终还是季辞先开口:“学姐。”

她把弄着手指,一副踌躇不定的样子,声音也显得有些气虚。

“嗯。”白月璃微微颔首。

本是居高临下的人没有那副倨傲俯视人的姿态,本是昂首仰望的人反倒像个面试者,审视着面前的人。

“你好像有什么心事?”白月璃淡淡地问道。

“我……”季辞瞅了瞅她。

她确实是想问一问她樊可欣的事。可是今天的碰面完全是意料之外,且教室里这么多人显然也不是谈论这事的场合。

“嗯。”最终她还是没有违心称否,用力点了下头,从进来教室起或许只有这一刻露出无比坚定的眼神。

“学姐,有个问题我想请教一下你,不过在教室里不太方便,再说也快要上课了,改天,改天我会找你的。”

白月璃见她非比寻常的郑重,应允下来:“好。”

季辞待江仪把月报交给她之后便离开了高三一班,出了教室后浑然一轻,长长吁了口气。

本想着回去以后信息与白月璃商议碰面的事,转念想了想今天已经做好了决定不如今日事今日毕,放学后便在白家附近徘徊着,一面给自己打气一面做腹稿。

白月璃见到她的那一瞬充满了不可置信,诧异地看着转悠来转悠去的女孩,在她转过身来时叫住她:“季辞。”

“学姐?!”冷不丁地季辞被吓一跳,尽管来这个世界后尝试着做了许多以前不敢做或是没能力做的事,但本质上还是个稍显内向闷骚的人,一激动一紧张便将打了半天的腹稿忘个干净。

“你怎么过来了,吃饭了吗?蒋姨应该已经做好了饭菜,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与季辞同住在一块儿的日子历历在目,夜深人静时,也是白月璃留给自己缅怀,给一些琐事腾出空间的时候。

不得不承认,她曾在这一时段里回忆过好几次与季辞相处的时光,以至于稍加看到了点以前的影子,便伸出手来想要抓住。

季辞却说:“不了学姐,我今天不是说有事要向你请教吗,其实…我,主要是为了这个而来。”

“哦。”白月璃恍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说吧。”

“我记得樊可欣跳楼那天,学姐和我约好去参观钟启明老师举办的画展,五点零七分我给学姐发了第一条信息,你回消息说在天台,而樊可欣在五点过一刻钟的样子也去了天台。”季辞缓缓下出结论:“所以,学姐应该目睹了全程吧。”

白月璃随着季辞的话记忆又飘忽到那被众人围观的一天。

季辞这些天的怪异她不是没有感觉到,自她离开白家后,她们每天晚上或长或短地聊了会儿天,有时候是季辞向她请教问题,有时候尽管没话聊也会互道一句晚安,大多数是由季辞先发起的。

而这几天,她没再收到过季辞的信息。退一步说,就算她真的迟钝,今天季辞来教室时的态度已经说明一些问题。

白月璃垂了垂眼帘,道:“你也听了学校里议论的那些声音啊。”

她的声音本就轻柔,哪怕不带任何情感,也不会叫人听得心生不适。

季辞随着她掀眼间一颗心仿佛遁入冰窖中,忙推手说否:“不是的不是的。”

“我只是…想了解下情况。”

白月璃掀起眼帘看她:“那你怎么认为的。”

“我?”季辞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哑然,心里认认真真地沉思番,真挚道:“我都听你的!”

无论她说什么她都信。

“听我的啊,”白月璃喃喃复述了一遍她的话,道:“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从她上来到跳下去我一直都在,至于过程,也没有别人说的这么离谱。”

“但我,”她说:“也确实没采取任何方式制止她。”

季辞心下一沉,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为什么啊?你当时为什么不联系我,我可以帮忙喊人过来的。”

她激动的声音缓缓降下去,垂眸看着地面,像诉说自己的经历一般:“她当时做出这个决定肯定相当绝望,觉得自己非死不可。跳楼的人百分之八十会在坠落瞬间心生后悔,可那时什么都晚了。或许她落地的瞬间也会想当时为什么没人制止她,可学姐,你……你明明都看到了,为什么啊。”

她倒吸口冷气,缓缓吐出冰凉的字:“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冷漠吗?”

“季辞。”白月璃沉声说:“我承认有些方面你的确出乎意料地了解我。”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样冷漠的人,”她淡淡地看着季辞,不置可否,“还记不记得和我们一块儿去海岛的安慧,你知道她爸爸是做什么的吗?”

“他和我妈妈一样,十年前五二八酒驾案里的受害人,我妈妈因为这场车祸去世,而他被迫做了截肢手术才保全性命,但从此没有了劳动能力。”

“两个多月以前,酗酒的司机出狱了,而安一鸣也在这个时候被检查出癌症,他积怨多年,知道自己活不了太久便找到了我,提议由他解决掉那个司机,让我帮忙照顾安慧。而我,没有拒绝他。”

“凌驾于法律之上解决自己憎恶的人,这就是我,你现在还愿意与我这样的人交好吗?”

季辞张目结舌着,这是她从没想过的。

她恍然无措地看着白月璃,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对待“白月璃”这个名字的不客观最初印象被混沌的大脑搅乱,一片空白,只能凭借本能反应,嚅了嚅嘴唇,喃喃道:“学姐……”

白月璃泛白手指抽了抽,睨向季辞的眼神没有先前那般淡漠。

她掀了掀眼帘,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早点回去吧,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说完,顾自经过季辞的身畔,径直进入别墅区。

季辞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淡淡地看了眼她学姐的背影,丧着脸走在来时的路上,久久不能释怀。

白月璃直到这个人在她眼皮底下渐渐消失成一个点,才不动声色地打开铁门。

一周以前,在这条过道里,这里还曾留下过季辞的身影,当时女孩用她高超的画术,画了那幅画。

女孩将它视为一幅失败品,晚饭后便丢弃在了垃圾桶中,她见到后便默默拾了起来,与以前妈妈为她画的那些画像保存在一起。

她遇见过的人很多,但自从妈妈过世以后,还是头一次有人扑闪着眼睛忐忑地说要画她。

或许以后也没有这样的人了,可以让她,毫无保留地珍惜她所有的人。

她从没想过会和别人坦露那些,甚至不惜将自己致于一个恶人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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