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苍白的脸色染上薄怒,生气的模样令江枫不自觉勾起嘴角。
季黯小傻子真可爱。
最后,卡蓝被江枫挂在了旗上,倒是没扒衣服,怕有碍观瞻,叮嘱御龙山注意要挂满七天,江枫就准备离开了。
来此也有月余,她走的时候魔土还是初冬,还没下过雪。
现在她也归心似箭了,特别是知道叶瑜挡下了一次进攻之后。
第52章 男宠.
吃完早餐, 江枫道,“我出门买个东西,回来再走。”
等到日上三竿, 季黯抱着书昏昏欲睡, 赵襄早已不省人事, 免予倚在树下不知道在想什么,唯有墨白端坐在桌前,被阳光晒得头晕脑胀。
突然,有人敲门。
季黯刷的清醒, 立刻去开门。
半晌, 她一脸疑惑的走了回来。
“她说让我们先收拾先走,她东西已经买到了。”
墨白一脸疑惑,“她要买什么?”
季黯诚实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
江枫赶到岸边的时候,免予已经下令起航了。
她看着船离岸了,连忙加速。
看着江枫站在岸边疯狂蹦跳,墨白下意识看向龙座。
龙座面无表情的抱着手, 丝毫反应没有。
江枫骑着嗷嗷, 从空中落下, 船被她们踩得一翘,季黯差点从船头滚到船尾。
看见她脸色煞白的模样, 江枫吓了一跳, “你怎么样?”
季黯死死的抱着船舷, 朝她苍白一笑。
赵襄跟幽灵一样, 从她旁边出现, “她晕船。”
掰开季黯的嘴, 赵襄慢条斯理的塞了片叶子进去, 才抬起头。
她意外的看了眼江枫的腰带,上面空空如也。
“没买到?”她露出了笑容,“人家不卖给你吧?哈哈哈……”
江枫按住她的脸,将她拨开,“什么没买到,能有我江枫买不到的东西吗?”
免予不喜空气污浊的船舱,淡淡的靠在一侧船舷上,即使江枫落下差点把船踩翻,她也依旧站在那里,落地生根。
墨白被晃得也不得不从船舱出来,她冷淡的看了眼江枫,又看了眼嗷嗷,“让它飞起来,太重了。”
“嗷啊?”
墨白面无表情,“正好锻炼翅膀。”
江枫一脚将嗷嗷踢进海里,“重死了,快去飞!”
嗷嗷满身是水,飞起来就是一口龙息。
海上的天气总是无常,上一瞬晴空万里,下一瞬便乌云压顶,暴雨哗啦啦的砸下。
江枫笑眯眯的凑到免予身边,“雨可不好淋呢。”
季余眠瞥了她一眼,没看见她带上新剑,想来是没买到。
于是她阖上眸,非常明显的不想搭理江枫。
江枫发现自己白问了。
今天的海洋有点生气,风暴汹涌,电闪雷鸣。
暴雨落下,江枫没有避开。
她湿漉漉的长发搭在肩上,冷**致的脸上全是水,细长鸦色的眼睫微扇,眨眼成了一只落水狗狗。
她身量纤细,生的娇俏,唇红齿白的模样,一淋雨便显得格外可怜,没有丝毫魔主的气概。
免予站在那里,连根头发丝都没湿。
细密的水汽在女子周身三寸描了一层朦胧的边,女子虽然阖着眸,却有种莫名的冷淡高傲。
江枫索性问道,“千里呢?你怎么不带着她?”
女子低头看向她,眼眸幽深如故,不发一言。
可惜的是,江枫不怕她这般深沉的模样。
她刚问完自己就有答案了。
季余眠明显不喜欢墨白,却还带着墨白,江枫才不相信她是善心大发想帮墨白养伤了。
黑龙侍可能还是黑龙侍,等下一次来御龙山,白龙侍就不一定是白龙侍了。
江枫想完,一抬头发现她还是那样看着自己,眸色深沉,喜怒不辩。
没忍住摸向她的脸,江枫嘀咕,“别装深沉了,又不像吗。
手感还挺滑的,是你自己没有表情,还是面具没有表情?”
她摸着摸着忍不住就摸到了女子耳廓,那里的肌肤明显更细腻一些,抠了抠,江枫试图将面具掀开。
季黯一个不注意就被暴雨砸懵了,手还抱着船舷,不知道该不该放手。
墨白看不过去,将她抱入船舱,赵襄早已在桌前点着烛火,“把门关上,别让风吹进来。”
她懒得看两个碍眼的东西。
季黯:“江枫还在外面……”
赵襄冷淡的眼皮微掀,“武者,又淋不死。”
看见季黯削瘦孱弱的模样,她嫌弃的摇了摇头,“去换衣服,别病了,到时候江枫又上蹿下跳。”
季黯很不好意思,于是乖乖进了里屋换衣服。
*
最后,江枫还是没问出来什么。
季余眠不想说话的时候,就和闷葫芦一样,嘴被瓶盖封住了,说不说话就不说话。
于是,她也就没在甲板上淋雨了。
上了岸,雨还是在下。
江枫租了辆大马车,几人都上了车。
季黯和免予在车内,千里不在,江枫就自己赶车,她有点跃跃欲试。
赵襄从远处跑来,有些气急败坏,“江子归!!!我还没上呢!”
江枫坏笑,故意抽了马一鞭子。
赵襄气急大骂,“江子归你不要脸!”
江枫又停下车,站在车上哈哈大笑。
赵襄气的直咬牙,最后还是爬了上去。
一上去就对着江枫狠踹一脚。
江枫也不恼,“你跑哪去了?”
赵襄冷哼,坐在副座,一边拧水,一边拿袖子擦脸。
江枫此时才心虚了起来。
她以为赵襄会用那个特技直接上来的,再不济身为治国,随口一句话不就能挡住雨吗?
但是看着女子湿淋淋的模样,江枫可心虚了。
她从背后抱住女子,“襄襄,阿襄,我错了,原谅我吧!”
赵襄面无表情的继续拧水。
她决不承认,她居然忘了自己是个治国,帮江枫探听消息回来,结果看见江枫抽马要走了。
喊她一声,她居然跑的更快了。
她差点气哭了。
现在她一点都不想理江枫。
一点都不。
季黯只有两件衣服,此时她湿着头发,穿着那身白衣,缩在马车角落。
季余眠在另一侧。
从上车开始,她就有点心神不宁,好像是自己忘记了什么一样。
忽然,她撩起窗帘,“江子归!你不许驾车!”
江枫一脸无辜,“为什么不许?我车技很好啊!”
赵襄回过神,转头一看,瞳孔收缩。
湿漉漉的官道上,两匹健马狂奔如雷,车子几乎被甩的飘起来,而此时,刚好是个下坡。
赵襄一脚将江枫踹入车厢,自己承担了车夫的重任。
直到马鞭入手,她才稍稍冷静下来,低声道,“安如磐石。”
马车不再上飘,乖乖的车轮擦地。
季余眠松了口气,靠回了车壁,疲惫的捏了捏鼻梁。
江子归可太不让人省心了。
江枫干笑了两声,又钻出车厢,“你探听到了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