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揭棺而起了 第209章

女子虽然身穿囚服,但依旧中气十足,话语硬气,掷地有声。

“魔主我错了我不想死啊,求求你放过我吧……呜呜呜……”

江枫嘴角微微勾起,望了过去。

陆茗刚说完,就被这声音背刺了,她忍不住怒目望去。

只见她隔壁的狱友,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哀求放过。

江枫没忍住笑出了声,“我觉得,给你们的条件太好了。”

“回头让清明给你们换个好环境,都下狱了还能悠哉悠哉看书?哪有这么好的事?”江枫道,“先劳动改造吧,等我想起来再说。”

陆茗听的一愣,猛然撞到铁框上,“李镇南投降了?”

她露出了极度愤怒的表情,“她真投降了?”

“她果然投降了?”

“贼子果为奴婢!”陆茗拳头砸在铁栅栏上,砸出一片血迹。

江枫看着脸色铁青,愤怒至极的模样,反而露出了饶有兴致的表情。

刚想开口,就听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我为奴婢?”

江枫回过头,发现松衣女子不知何时已经按剑走了进来。

她站在江枫身边不远处,整个人在光线的死角中,明灭的火光闪烁,她就像一个深渊,吞噬了一切光明,阴翳至极。

“彼其娘之!李奴不得好死!”陆茗砸起了铁门。

江枫根本没理她,伸手将李清明拉了出来。

李清明猛然转过头,那双冷淡的眼眸已然被阴翳填满,就像是地狱中的恶鬼,随时要择人而噬一般。

江枫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小脸左右摇晃,丝毫没被她吓到,“气什么?将死之人罢了,跟她们有什么好置气的?”

“所以你想想,跟余殊相比,你怎么就这么容易被激怒?”

李清明听的更怒了,猛然挥开她的手,“我不如余殊?!”

此时,一颗脑袋从门外伸进来。

余殊笑呵呵的声音响起,“陆大人情绪掌握的真优秀!每次见到,本将都不得不佩服啊。”

陆茗所有情绪尽数收起,面无表情的擦手拭血,她淡淡掀眸,“哪能,余镇东不也丝毫不放在心上,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吗?”

余殊也被骂了?

李清明渐渐冷静了下来。

余殊已经收回了头,“我本来想着,都是你本州人,也许你要收服,所以就没给她们太差的待遇,谁想到……”

江枫拉着李清明走了出来,随手将大门关上,“我的人都被顾子明带走了,这里都是我不要的。”

余殊挥了挥手,就像挥苍蝇一样,“那就不值得这个待遇了。”

李清明从江枫手中挣脱开,面无表情,“你不想收服,来这里做什么?”

江枫脱口而出,“还不是因为你们。”

李清明:“?”

余殊:“我们?”

江枫暗道槽糕,怎么就顺嘴说了。

但是一想,早死晚死都得死。

江枫干脆厚着脸皮道,“对啊,我要派人当使者,去龙岛参加交流会……”

“你们不如谁来自荐一下?”江枫道,“反正我和另一个人还是要去的,就是明面上的工程……”

余殊突然息声了,缓缓的眨了眨眼。

与李清明对视了一眼,余殊露出了笑容,“我们两个?选一个?”

第106章 龙岛,我来了.

江枫干咳了一声, 维持着身为主公的严肃,“对啊,你们觉得呢?”

余殊摸了摸下巴,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我觉得?我都可以呀, 听你的。”

李清明嗓音冷漠,“不去。”

江枫:“……”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江枫一拍手,笑容灿烂, “就清明了。”

李清明:“?”

余殊眨巴眨巴眼睛, “为什么是她?”

江枫没回答她的话,拍着李清明的肩膀道,“清明啊,全村的希望就靠你了……”

她语气抑扬顿挫,李清明听的额头青筋跳动。

江枫瞬间转入正题,“别听陆茗瞎说,她可没资格骂你。”

李清明眼眸一颤, 转瞬瞥开眼, 冷漠道, “她对我没有影响。”

没有影响你还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江枫对李清明的狗脾气真是无力吐槽了。

她揽着李清明的肩膀,将余殊挤开, 苦口婆心的道, “你虽然战败, 但是战场上, 你的确尽力了。”

“本身来说,是朝廷自己放弃了你,无粮不战,无援不守,两点你都占全了,”江枫循循善诱,“而你已经尽力了。”

“你看你,最后都自己上场了,如果不是我救得快,你人都没了!”江枫痛心疾首,“难道非要战死沙场才算为国尽忠吗?”

“从朝廷放弃你开始,你们就已经两不相欠了,”江枫道,“陆茗是知道你的性格,故意激你,你别着了她的道。”

李清明淡漠的垂着眼,“但是我的确战败了,覆军杀将,我是该死在战场上的。”

江枫苦口婆心,“那不是你的错,都是敌军太狡猾!”

李清明一愣,随后斜睨着江枫,“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江枫下意识反驳,“瞎说,我这是王道。”

她反应过来,厚着脸皮继续道,“这个时候你就该和余殊学一学,你如果属于覆军杀将,她岂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吗?如果不是我去救,她连战场都不用上了,说不定去了京城就被挂在菜市口风干了呢!”

余殊:“?”我觉得你在骂我,而且我有证据。

李清明脸色舒缓了不少,但她依旧道,“她是她,我是我,我为什么要和她比?”

余殊听的拳头硬了,呵呵笑了起来,随时准备动手了。

江枫没注意余殊的表情,李清明心结不少,趁此机会她希望能多解两个。

她继续循循善诱,“你无需对朝廷怀有愧疚,你看你当镇南将军那几年,不也一次都没放水,一直给我添堵吗?”

“谁都猜不到,除了本职工作,你一直都在给我找麻烦吧?”江枫又哦了一声,“朝廷其实是知道的,不然它们一开始也不会信你,不过事到临头又选择性忘记了。”

李清明脸色又刷的冷了,抓起她搭在肩膀上的手就甩开,“对,我就是一直在给你添堵,一直在与你为敌。”

“朝廷不值得效忠,你就值得了吗?”

她眼里情绪强烈的几乎溢出来,语气却寂寥淡漠,“倒不如一条路走到头,何必再背一次背主的名声呢?”

江枫一愣,终于听出来她的心结在哪了。

是,当初是她派李清明离开的,而且还没跟她商量,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件事,那些闲言碎语说的都是李清明见利忘义,背主负恩,一拿到诏书连说都没说一声就屁颠屁颠上任了。

可事实上,真正辜负的人是江枫。

而李清明的性格,江枫太了解了。

当初她接诏书,江枫就猜到,她聪明,会猜到江枫的意思,她会生气江枫不问她的想法,甚至不跟她说一声就让她走,所以她会一气之下接了诏书走马上任。

但是等她上任之后,江枫也猜到,她会反应过来。

即使她不会反应过来,那些闲言碎语也会让她反应过来。

要知道,一开始镇南将军的府邸是在南安,而不是偏居苍梧。

很长一段时间,李清明在南州有识之人眼里的名声,都是白眼狼,帝国看门狗之类的字眼。

她很优秀,出色的天赋,卓绝的军事才能,自律而怜悯百姓的性格,本该是最优秀最受人尊敬的将军,却背负这样的名声。

而军中偏偏又是个意气为先的地方。

南军之所以这么桀骜,与李清明暗中的名声不无关系。

而这一切的根源,是江枫。

这些年李清明对她的狙击与找茬,到底是因为忠心朝廷,还是因为不甘与报复,无法言说。

江枫算准了她的性子,有什么都会掩在心底,而她的不甘与愤怒,展现在外面,只会将她与世界越推越远,越描越黑。

而事实上,她也的确算准了。

这件事李清明的确谁都没说过,也没有解释过。

只有江枫远在南安,偶尔听闻李清明的‘酷烈’‘残忍’‘傲慢’等罪名,心里煎熬。

江枫沉默了一会,“对不起。”

李清明掀了掀眼皮,嘴角勾起凉薄的弧度。

“不需要。”她咬字清晰。

“我本来就没准备原谅你,”李清明退开了两步,与江枫站远了些,脸色冰冷,“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工具罢了。”

她向来清冷的眼眸,此时露出了些许自嘲与讽刺,“我的性格,我的想法,我的一举一动,你不都算准了吗?”

余殊终于听不下去了,她举手道,“等等等,你们越说我越迷糊了?什么跟什么?啊?”

江枫一时竟不敢看李清明的眼睛,低下头语气低落,“是我派她去当镇南将军的。”

“啊?”余殊没摸到重点。

江枫再度走近李清明,抓住她的手道,“是我算准了她的性子,逼她去当镇南将军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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