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看着递到眼前的粥,被她逗笑了,“是,你是宠臣。”
余殊眼睛弯弯,漂亮的眼睛就像噙着满屋春光,灿烂的耀眼,“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能抵赖。”
“不抵赖。”
余殊仿佛把察言观色刻在了骨子里,喂的又快又稳。
江枫果然没吃完。
她抗拒的看着鸡蛋,“拿走,快拿走。”
“那你要不要喝两口豆乳?”
“不喝,拿走。”
余殊将托盘从窗子递了出去,空着手回来。
见她满屋子转悠的模样,江枫好奇,“你在干嘛?”
“刚刚祭酒知道我找到你,给我八百里加急送了季院长的新作品来。”
“我看看把这东西放哪好。”
江枫:“摄像头?好家伙季小黯可真是……”
余殊随口接道,“你永远的神。”
江枫:“……”
她有点想笑,“给我看看长什么样子?大不大?”
看见余殊手上的东西,江枫不由道,“啧,不愧是季黯,真是把效率点到家了。”
那东西不算针孔,但也大不了多少,指甲盖大的样子。
原理……笑话,江枫要是能搞懂原理就好了。
江枫想了想,指点余殊,“放在那里,角度正好,能看清整个竹屋的状况。”
余殊听命踮起脚挂了上去,那东西挂好之后,自动变色,仿佛不存在了一般。
江枫:“……”这倒是她想不到的。
她本来还在想用什么东西掩盖呢。
余殊转头,“还有几个,我出去放一下。”
江枫:“……嗯。”
目送她离开,江枫好像看见窗外那座山上有什么红色的东西,在阳光下闪的刺眼。
想了想,江枫猜测应该是占领制高点警戒吧。
余殊很快走进来,“她用不用……”
她做了个手势,表情却很正常,仿佛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话一样。
江枫摇头,“不要,墨白拿她有用。”
余殊了然的点了点头,“明天我可能还会送别的东西给你,我怕墨白快回来了,就先走了。”
江枫:“……嗯。”
躺在床上,江枫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有点想大家了。
这叫什么事?
回去肯定会被赵文景嘲讽,她得现在在这想好词,不然回去又要伤脑筋。
忽然,她又看见窗前那张漂亮的脸,红衣女子笑的特别明媚,“忘了问,你明天想吃什么?”
江枫:“……”
看了她一会,江枫不动声色道,“你自己做主。”
余殊似乎有些苦恼的皱了皱眉,“好吧。”
“走了。”
她潇洒的挥了挥手,转身大步离开。
江枫目送她背影消失在林间。
*
姬白这段时间没搞什么幺蛾子,而墨白又早出晚归,江枫这几日,好像稍微好了点,勉强能下床走一走了,就是走久了还是晕。
她不知道第多少次后悔自己撞头了。
太蠢了。
没有比她还蠢的了。
虽然的确给余小殊提供了线索就是了。
姬白那天十分惊恐的摸着后颈转醒,对江枫充满忌惮。
不知道想了什么,反正这段时间一直乖乖的,没作妖。
而且对她越来越忌惮了。
可能是因为……嗯,余小殊来,每次都会弄晕她吧。
之前还会打她,后来用的方法就不着痕迹多了,她有的时候会站着站着突然倒下。
每次这个时候,江枫就知道,是余小殊来了。
看着大摇大摆搬着大包小包过来的红衣女子,江枫坐在床沿,笑容古怪,“你这是来旅游呢?”
“小心被墨白抓到。”
余殊一点都不在意,“别打扰我,今天我看看能不能把一季网铺完,到时候你用这个小镜子,就能和我们联系了。”
“哦对了,嗷嗷也来了,但是怕墨白发现龙的气息,我们暂时不敢让它来找你。”
她一边聚精会神的客串匠师铺一季网,一边道,“季黯知道你有危险之后,跟打了鸡血一样,三天就把这个……”
“弹缩变形版定位低耗镜子弄出来了,还特地派了会铺一季网的人八百里加急送过来。”
江枫看着她铺一季网,有些哭笑不得,“那人呢?怎么是你在铺?”
余殊语气有些无奈,“那人又不是武者,哪能经得住她们这样送货?”
“一来就上吐下泻眼看要归西了,我只能让他静养,自己学了学。”
江枫:“……你怎么什么都能干啊?”
余殊听的乐了起来,仰起头道,“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
她正好铺到窗户那里,阳光照在她的脑袋上,看起来极为明媚。
江枫看了眼她乌黑的长发,很想上手捋两把。
然后她看见余殊很嫌弃的将躺在地上的姬白拨拉开,继续铺一季网。
是的,她连地上的竹板都掀了。
江枫自己都不确定墨白发没发现。
她可能早发现了,只是当做没发现而已。
至此,江枫真的可以肯定。
墨白真的没打算伤害她。
她的复仇对象很坚定很统一。
就是先龙座。
“你知道最近墨白干什么去了吗?”江枫端起余殊放在一边的馄饨,一边吃一边含糊问道。
余殊低着头,再次将姬白拨拉到一边,“不知道,她神出鬼没的,我根本不敢派人跟踪。”
“她好像知道我们的踪迹了。”
江枫淡定的点了点头,“必然的,我都没跟她喊饿了。”
余殊抬头一笑,然后继续卖苦力,“倒是御龙山动作频繁,或者说,动作非常大。”
江枫:“比如?”
“比如之前内部好像被人打劫了,龙战团损失惨重。”
“惨重?”江枫蹙眉,“怎么个惨重法?”
余殊:“就是都重伤了。”
江枫:“重伤?就是都无法出战了是吗?”
余殊:“嗯。”
江枫:“一个没死?”
余殊抬头看着她的眼睛,再次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江枫沉默了一会,继续吃馄饨。
好一会,她态度不明的叹息,“慈不掌兵啊。”
余殊没吭声,好一会她铺完,将地板按回去,又是扫灰喷水的,一整套。弄完才道,“龙座好像知道你失踪了,正在质问叶祭酒,你做好心理准备。”
“最好不要参与进这件事,否则我们与御龙山的联盟恐不保。”
江枫:“我会及时抽身的。”
“稳住眠眠,我可好不容易将她拨拉出来,她可别自己又跳回去了。”
余殊似乎憋了很久了,终于忍不住问道,“墨白要谋杀龙座的母亲,我们真的不告诉她吗?”
“这样会不会不好?”
江枫愣了一下,然后失笑,“你以为我想让御龙山损失战力?”
她又自嘲,“没跟你说清楚,等回去再跟你说吧。”
顿了顿,她又自言自语,“giao,还真有点危险,这事我得早点抽身,不然真被牵扯进去,就跳河都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