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嗤笑,“许琰为了你被我抓走当眼泪罐子,她们在后面跟你说代侯,你的脑子是单线程吗?”
姬祥一听,瞬间心疼坏了,“琰琰我……我对不起你……”
江枫又看向余殊,“你很嫌弃代侯吗?还想换一个?要不让她给你换一个?”
她又看向姬祥,“你们刚刚出去发生了什么?一回来就发呆?”
姬祥藏不住话,“我觉得她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但是那个人病死了。”
她又道,“余将军是好人,你想要什么封号跟我说,我回去就给你换。”
余殊脸色漆黑如墨,显然已经反应了过来。
江枫悠悠走到她身边,勾着她肩膀贴近她的脸,“余殊啊……你之前还答应我,为代侯平反的……”
“你又犯了啊……”她一字一顿,嗓音渐渐有些冷。
余殊不适的转开脸,语气也冷了下来,“你在教我做事?”
江枫差点骂出声,你学会这句话就立刻往我身上使是不是?
“对,我就在教你做事。”
余殊甩开了她的声,后退了一步,嗓音冷淡,“谢绝经验指导。”
姬祥看热闹不嫌事大,“余将军她要是不要你,你可以跟我混呀,我给你留位置,你想当骠骑将军都行!”
余殊脸色刷的又黑了,皮笑肉不笑道,“多谢陛下抬爱,不过臣没有再奉二主的准备。”
江枫脸色稍微好了一点。
赵襄:“看什么?”
姬祥立刻收回眼神,不敢吱声。
赵襄淡淡负手,“汝非吾主。”
姬祥大怒,“你没良心!不要脸!没良心!”
江枫:“嗯?”
姬祥瞬间缩了回去,她还记得被掐着脖子的事情。
要不是余殊挡着,她那次应该就死了。
想到这里她又悲从心来,“余将军当初还保护过我呢,可我当初根本没和她说过几句话,赵文景你连余殊都不如……”
她感觉自己一腔真心喂了狗。
余殊脸色漆黑。
又提她?
看不出来江枫在气头上吗?
你是在挑拨离间吧?还故意气赵襄……
余殊心里气坏了,还不得不出声挽救道,“不不不,我当初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并非为了你……”
江枫本来是生气的,但是看见余殊焦头烂额的样子,突然觉得好笑。
赵襄嗤了一声,“她是她,我是我,我就不念旧情。”
说完,她随意的撇开江枫的手,“我先走了。”
看着女子削瘦淡然的背影,姬祥无能狂怒。
江枫使了个眼神给李清明。
李清明无言跟了上去。
江枫:“这是代侯的佩剑,消息可靠吗?”
姬祥蔫巴巴的,“应该可靠吧。”
她也不知道。
许琰看向镇国剑,“是。”
“我家记载过,当初是代侯一剑劈开了南安城门,用的就是这把剑。”
“这应该就是高祖为她所铸之剑。”
江枫突然觉得这剑有点烫手了。
余殊淡淡道,“你不想要可以给我。”
江枫下意识摇头。
不行,不吉利。
*
陪了叶瑾半天,将她哄睡下,江枫才回到屋内。
是夜。
江枫辗转反侧,最后还是坐了起来,看着剑睡不着。
原来她的猜测一直是有误的。
这不是高祖的佩剑。
这是高祖送给代侯的剑,是代侯贴身佩剑。
然后高祖将这把剑供奉在了镇国庙。
意思也是很明确了。
而这把剑好像还继承了代侯的意志,不许别人说高祖坏话。
又想起了李清明的话,江枫索性坐了起来。
她看着床边的剑,试探着道,“我当过鬼,要不要你起来我们交流一下感想?”
镇国剑静静的漂浮在床边,薄如蝉翼的剑身流淌着飘逸的云纹,月华流转间,美不胜收。
以月为神,以玉为骨。
这是形容美人的,可不知怎的,江枫觉得镇国剑很符合这句话。
一见倾心,大美剑。
“我要是骂高祖,你会不会砍我?”
镇国剑好像醒了,剑刃的角度微不可查的偏转了一点。
江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一把剑她醒了。
想了想,江枫还是觉得不可能,“代侯都死了两百年了,就算是鬼也该消散了。”
而且之前姬祥说那些话,甚至余殊这个后人,默认姬祥的话,镇国剑不也没有丝毫反应吗?
她自言自语,“应该是佩剑供奉时间太久了,有灵了。”
她往床上一躺,翻了个身,“明天要去炸皇陵,睡觉觉。”
“话说,高祖皇陵在哪?”她又想起来这样的问题。
下一瞬,她觉得有杀气。
一转头,发现镇国剑半透明的剑身,隐约有泛红的感觉。
江枫下意识道,“听说高祖与代侯合葬了,真的还是假的?”
镇国剑又安静了。
一把剑又不会回答问题。
于是江枫理所当然的没得到答案。
她还是没睡。
因为余殊来了。
“你怎么来了?”江枫挑眉,“深夜来找主公,不怕被人看到吗?”
她一开口,就把余殊脸色说黑了,“那我明天再来。”
江枫看着她走到门口,才慢悠悠的道,“行了吧你,找我干嘛?”
“对了问你个事,”江枫想起什么,“你知道高祖皇陵在哪吗?”
“她是不是真的与代侯合葬了?”
“她们真的死了吗?”
“你看太。祖都没死……”江枫道,“会不会高祖她们也没死?”
余殊将门一关,拉着凳子就坐在了床前,“高祖好像无陵。”
“没有合葬。”
“至少代侯是真的死了。”
她回答完毕,“你问这个做什么?”
江枫看着月下镇国剑,沉吟道,“高祖无陵她们怎么合葬?难道火葬了吗?”
“我都说了没有合葬,”余殊道,“她被和帝挖出来了,现在葬在河内祖宅。”
江枫一时怔愣,“哦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讽刺舒侯的那个傻缺是不是?”
余殊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嗯了一声。
江枫回过神,“你说,代侯有没有可能变成鬼了?”
“你看我都能当几年阿飘,没道理代侯不能啊。”
“我死的时候可没有代侯那般实力。”
“你说,”江枫看着镇国剑,“她会不会还在?”
“不然它为什么一听见有人骂高祖,就杀人。”
余殊脸色微变,“应该不会吧?”
她又道,“我来就是想说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