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看着她。
江枫渐渐冷静下来,“姬祥还没活,她确实不可能死。”
“所以,她去哪了?”
叶瑾手一摊,“我也想知道。”
江枫:“……”
余殊默默的缩着脑袋,不敢吱声。
当时情况太紧急了,她当初把棺材钉死之后,检查过几次之后,那天没想起来检查。
结果……
江枫暴躁,“那她现在属于什么情况?”
“学留侯吗?急流勇退?”
叶瑾:“留侯?这个不错。”
“她听见这个封号,觉得你有诚意,说不定就回来了。”
江枫仰天长啸。
李清明突然道,“江枫。”
江枫疑惑,“怎么了?”
忽然,她也顿住了。
有一股阴森的毛骨悚然的气机在不远处升起,只感知一下,就有森寒血腥之感。
明明相隔至远,江枫却有种口鼻皆被肮脏鲜血包裹的感觉,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眼睛渐渐红了。
余殊打晕了叶瑾,随手将她藏入床底,一手拎一个,立刻踹开门。
“姬命呢?”
“她们人呢?”
将手指塞入江枫嘴中,李清明被她丢到旁边,余殊一手拿着视频。
明止刚回府,察觉到什么,立刻冲入宫内。
而此时,那气息终于动了。
€€缓缓离开镇国庙,慢吞吞的向江枫靠近。
那气息带着难言的血腥,还没靠近,余殊就几乎熏的发晕,整个人如同待宰的羊羔,真元凝滞,动弹不得。
偏偏她手里还有个吸血的。
李清明努力爬起来,拔出剑挡在两人身前。
危险越来越近,颈后汗毛竖起,但是她眼前却什么都看不见。
余殊看见姬命那边熟悉的景象,立刻拉着李清明的腰带后退,退入殿中。
身后竟是养心殿。
李清明猝不及防被她拽的踉跄,剑都拿不稳,滑过光滑的地板,拉出长长的痕迹。
刺耳的声音让江枫微微回神。
等等,她在干什么?
感觉到自己在干什么之后,江枫默默的停止了动作。
余殊见她有清醒的迹象,忍不住急道,“怎么办?她好像不是代侯?”
“她的气息好怨毒,”余殊非常急迫,“我的真元都几乎被压住了。”
李清明什么都不知道,她惊愕,“什么代侯?”
“出宫吧,你们先走。”她又道。
江枫趁机踹她一脚,“先走个屁,我们跑得过她吗?”
“姬命呢?”
“快了吧,但是她来有用吗?”
余殊从未感受到过如此恐怖的气机,血腥怨毒,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仿佛能看到有腥臭的黑血从地面流过。
这是代侯吗?
这是她吗?
她是这样吗?
余殊不敢相信。
江枫倒是冷静,“苟吧,我们可扛不住代侯,她是鬼,不像我们一样受限,别说十阶了,十一阶十二阶都有可能。”
余殊:“……”
江枫:“反正跑不过,还不如等。”
“你说的没错,反正跑不过。”阴森森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江枫:“?”
余殊:“崇德?”
姬祥拖着破败的身躯,几乎爬到了殿里。
“把她们抓起来。”她说。
一阵巨力,江枫差点呕血,不敢抵抗,她乖巧的被挂在了梁上。
姬命,你再不来,我们就真凉了。
是不是代侯?
应该是。
她不是说有混乱的时期吗?
现在又正好旧朝覆灭,新朝未起,是空白期,镇国剑还未供奉起来。
但是,代侯怎么会听崇德的话?
江枫脑子都凌乱了。
心里惦记着姬命,还好崇德有瞎逼逼的习惯,江枫故意问道,“€€是谁?”
“你怎么做到的?”
“那自不是你能懂的,”他桀桀笑道,“想不到吧?”
下一刻,明止也被挂了上来。
余殊:“……”恩师?
明止眼露惊怖之色。
这是什么鬼?
崇德扫了眼挂上去的人,露出怪异的微笑,她七窍流血,“说起来,你跟我这便宜太子一样,也是外来的吧?”
江枫瞳孔微缩,“嗯?”
余殊一怔。
李清明和明止颇为疑惑。
崇德:“当初朕没有子嗣,好不容易弄出来一个,还是个痴傻。”
“朕按着秘法,招了半年,才招到两个残缺的魂,”他桀桀怪笑,“那可不是从地底下来的,是从天上来的,颜色与地底下的不同。”
李清明下意识看向江枫。
江枫:“跟我有什么关系?”
崇德:“两个魂都有不一样的残缺,朕选来选去,只能将那个缺的不那么狠的,放进太子身体里了。”
“只是没想到太子魂弱,竟也能与她相争这么多年,前些年才力竭。”
“可惜没有融合,终究是异魂,不能长久。”
江枫眼神沉着,还笑道,“你的意思是,我差点一步登天了?”
崇德点头,眼神有些贪婪的打量着她,“没想到你这个更残破些的,居然远比她质量好。”
“气息如此衰微,要不是朕一再确认,我都以为你真的是原生货色了。”
“哦?”江枫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她也分不清楚状况。
“等朕将你剥出来,朕想看看,你现在到底长什么样子,朕要好好研究研究。”
他正要开口吩咐,却突然停滞,左右手抖动,互相不协调起来。
“该死,孽畜,混账!竟敢违逆朕!”
江枫:“姬祥?”
“是我!”那张脸血泪横流,她咬的嘴唇都破了,“原来我是被他弄来的!”
“我父母就我一个独生女,这该死的东西!”
江枫漠然,心里却陡然想起了些东西。
她好像是被车撞了好远,然后来了。
那姬祥原来没死吗?
江枫心不在焉,余殊几人的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看向江枫。
姬祥好像觉得崇德说的是真的,那,江枫呢?
难道江枫也是孤魂野鬼?
姬祥仿佛爆发了最后的力气,疯狂与崇德争夺,整个身体仿佛散架一样,左右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