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都是给我准备的,她不配吃,让她直接上路吧。”
许琰:“???”
“你是人?”
她怒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暴君!你比崇德还暴躁!”
“亏的许子圭天天写信跟我吹你!!”
余殊已经像模像样的拔剑了,闻言稍顿,眼睛看向不远处的大白猫。
白猫特别懒散特别舒适的趴在明止怀里,晒太阳。
明止一身黑衣,躺在躺椅上,衣襟上全是白色的猫毛,眼睫微阖。
阳光下,她容颜精致峻厉,唇角微抿,竟然少有的有些慵懒安适,有点像余殊曾经看到的,后院里的贵夫们。
余殊难免忧心忡忡起来。
这还了得?
她恩师怎么气质跟后院里那些家伙相似了?
猫会腐蚀人的心智!
要提醒恩师了。
而且总觉得,恩师对许子圭实在宠溺过头了。
虽然有理有据,但是……还是感觉很不对。
余殊为自家恩师的未来操心,许琰却顺势看去。
她没看懂。
不过她倒是看出来了,镇北侯看起来好废啊。
江枫一回头,也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她陷入了沉思。
“明止胃好不好?”
余殊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担心她打什么乱七八糟的主意,立刻偏着道,“恩师身体当然不太好,还需要调理。”
江枫长长的哦了一声。
余殊不安的感觉更严重了,“你不要说话了。”
江枫:“胃不好适合吃软饭啊!”
明止本阖着眸晒太阳,不怎么听她们的话。
但是被她提起名字,还是敷衍的分了些意识听听。
虽然她觉得,陛下大概率不会说什么正经话。
她十句话有半句是正经的,都算超常发挥了。
然后她就听到了这句……
明止当年是个身负家族荣光的镇北侯,在北地时则是身负众望的将军,乍听到这个词,她甚至陷入了一时的迷茫。
软饭是什么?
好吃吗?
为什么问她胃好不好?
下一瞬,如同雷劈一般,她瞬间想起曾经偶尔听说过的词汇。
据说有的勋贵,家里没什么人,或是自己好逸恶劳,就寻思着找个厉害的妻子或者丈夫,只要抱大腿就能躺平不用努力了。
他们管这叫做吃软饭,而且以吃软饭自豪,以此为荣,毫不避讳。
明止当然没与那些人交流过,她甚至都没给过一丝一毫的眼神。
但是……
余殊惊怒出声,“我恩师怎么能吃软饭?!”
她仿佛受到了侮辱,“谁能让我恩师吃软饭,就算端着碗求着她吃都不吃!!!”
明止已经睁开了眼睛,她漆黑秀气的瞳孔在阳光下显出浅浅的暖色。
连召你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哪里偏了?
江枫义正严辞,“软饭多好吃啊,有的人想吃都吃不到呢!”
她美滋滋的分享自己刚升起的脑洞,“你看她要是嫁给子圭,然后会发生什么?明明以为她超弱结果却被单方面殴打,以为她是抱大腿求包养的后院,然后子圭被人欺负了,她能一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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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殊黑着脸道,“我恩师名声那么大?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她?还觉得她废物?”
“不可能,你死心吧。”
顾及着许子圭还在,她没敢说的太火,但是已经打定主意等晚上回去,把江枫按在床上打。
平时乱想就算了,居然乱拉她恩师。
江枫为自己开脱,“还不是许子圭,太菜了,还长得好看,前途似海,”她装模作样的摇头,“她家门都要被踏平了,从封侯之后几乎天天有人上门提亲。”
“而且,”江枫痛心疾首,“居然都是想娶她的!”
“软饭硬吃!”
“他们也不想想,就他们那个丑样子,居然想娶列侯!”
“都是子圭平时太软乎了,各个都想占她便宜!”
江枫:“我让人给她拦掉了很多,但是总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万一有人想搞什么生米熟饭什么的,就她那小身板,还真不一定能看得出来。”
她是说真的。
那些人大多是前朝遗族,此朝没赶上好时候,只能想方设法重回权力中心。
一个个丑不拉几,还自以为英俊潇洒,败落的门庭,居然想娶她新封的列侯,还是她最看重的那一波。
你说他们要是想吃软饭,这是人之常情,江枫倒还能忍忍,但是一个个提亲都是想娶许子圭,这江枫她能忍吗?
这个世界,都是强娶弱,虽然男女平等,但是强弱不平等。
家族,宗族,爵位,子嗣,冠姓权,父族母族,哪哪都是要争的,从权势官位,修为财产,身世血脉,无处不争。
尤其是勋贵官宦贵戚之族,更要争。
江枫不喜欢男人,所以不怎么关注这些东西,但是不代表她不懂。
像许子圭,本身是南安王女,自己是治国阁臣,安侯,亲哥哥亲姐姐都煊赫的很。
现在!居然!有人想娶她!
如果是正常恋爱就算了,但是,他们明摆着看许子圭好欺负,故意的!
江枫当时气的七窍生烟,现在想想还是很气。
大白猫睁开圆溜溜的眼睛,在阳光下天蓝色的眼睛显得极为漂亮,尤其是瞳孔受光竖成一条缝,显得特别喜感。
明止本来还生气江枫不说人话,现在却低头看着大白猫的眼睛。
她漂亮漆黑的眼眸微弯,眉梢似挑非挑,“子圭,有人想娶你吗?”
本来慵懒的气质陡然深不可测起来,她嗓音变得有些低沉温柔,如同初春最温柔的风带着清冽温润的酒香,飘飘忽忽闯入别人心头。
许子圭都听的晕乎乎的,下意识点头,“好像是。”
江枫都听的一愣,明止声音真好听。
咦?
这个想法我是不是曾经有过?
江枫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平时明止都言简意赅,非必要根本不说话,要么说话也是很冷酷淡然的样子。
她只有偶尔心里想蛊惑人的时候,才会这样说话。
好吧,事实是江枫经常性不说人话,明止拒绝和她说任何非正事的话。
平时就像咸鱼一样,什么话都让余殊带,能躲就躲,不能躲才会正面和江枫说话。
明止嗓音低沉,“好,像?”
许子圭一点都不怕她,“因为有管家帮我挡,江枫派的,我也不怎么管,所以也不太清楚。”
她想了想,“好像是有,老有人与我偶遇,挺烦的。”
实话实说,她不太在意什么嫁娶,但是如果是故意欺负她,那她还是要气一气的。
她自己思考了一下,“想娶我,起码得打得过余将军李将军,封个侯不过分吧?”
“如果能修身就更好了,”她下意识嘀咕,“最好写字好看,能鉴赏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当然……”
余殊居然下意识和恩师比对了起来。
恩师很厉害的,她能打,也封侯了,修身可能有点难,但是只要努力应该也不难,恩师写字好看的,毕竟家学渊源,诗词歌赋应该会吧,要相信镇北侯的家教,琴棋书画也是……
许子圭振声,“长得不能比我差!”
她一脸理直气壮,“不然我看我自己就好看了,还要别人干什么?”
被迫听了许子圭的择偶标准,明止全程“……”。
她下意识思考了片刻,“那恐怕不容易。”
“那何止不容易,京里根本没有合适的,”赵文景嗤笑,“不如你学江枫,把性别放宽一点。”
秦秋姬命就在旁边,看戏看的津津有味,就差嗑瓜子了。
闻言秦秋附和,“如果你实在找不到,可以来珈蓝城看看,一个个能打也封过侯,好看这个标准虽然难了点……”
秦秋回忆许子圭的长相,“你要不这个标准放低一点?”
“好像没见过几个长得特别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