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这种裙子。”
她嘀咕了一句。
奚昼梦哼了一声，颐指气使地说：“你，脱了。”
池月杉捂住胸，一脸惊恐：“什么？你有病啊？”
奚昼梦：“你穿我这身。”
池月杉：“你不会要裸着去看闻学姐吧！真有心机！”
她在奚昼梦面前说话压根不过脑子。
奚昼梦用光脑发了条消息，咬牙切齿地回池月杉：“我想要一个人轻轻松松，压根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大小姐难得认真地发问：“闻星火到底哪里好了，值得你这么发疯？”
池月杉后退了几步：“我喜欢Alpha有错吗？Omega喜欢Alpha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奚昼梦想到自己跟这傻女孩的匹配率。
心想如果我真的是Alpha，你特么还跟定我了。
但如果真的那样，她又觉得无趣。
她之前最反感既定的命运，身为什么人就要负什么样的责任。
命运何来既定，她偏不要相信，摧毁就是重塑。
醉生梦死是奚昼梦的人生法则。
就算穿书到这里也一样。
她依然不相信既定命运，这系统也不可能完全阻止得了她。
她要的新的轨迹，也要让池月杉这个小邋遢偏离既定轨道。
喜爱占了一部分，更多的还是叛逆。
她不要命运的命中注定，只要。
我想要的。
“是，天经地义。”
奚昼梦站起来，一边伸手去脱池月杉的衣服。
她是个有缺陷的Omega，也可能是Alpha，闻星火偶尔外溢的信息素从来只会让她反感。
以前奚昼梦以为是自己厌恶硝烟的味道，现在看来是同性相斥。
而被闻星火信息素激出来的池月杉的信息素，却让她躁动。
这个时候想狠狠压制住的这个恋爱脑的小邋遢。
池月杉被逼到了角落，她引以为傲的体力在百分百匹配的印象下不能对奚昼梦奏效。
她差点以为自己病了。
外套被脱下，那布满口袋的裤子被脱下，在奚昼梦去扯池月杉的衬衫的时候，门铃响了。
外面传来段代真的声音€€€€“昼梦？”
奚昼梦嗯了一声，她对池月杉嘘了一声。
拉上隔帘去开了门。
比赛还没开始，但大部分人员已经检票入场了。
段代真收到奚昼梦光脑的消息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奚昼梦让她送一套衣服。
她们举办的学院组织都有自己的服饰，本来奚昼梦就是要来换的，这时候也算正好。
段代真知道闻星火已经去热身了，也没往里面看。
她惊愕地盯着奚昼梦的胸口，那红痕惹眼无比，她瞪大了眼睛，喔了一声。
奚昼梦接过衣服：“勒的，想什么呢。”
里面的池月杉哆哆嗦嗦地穿上裤子，她觉得自己绝对是出问题了。
怎么可能被这种柔弱Omega扒了裤子。
不应该啊，就算奚昼梦比我高，骨架比我大。但她那么作，挑三拣四还娇气，怎么可能压得住我呢？
一定是刚才来的时候喝的咖啡有问题。
池月杉又觉得自己好悲哀，仿佛天生丫鬟命，根本不能喝贵的东西。
段代真的声音池月杉也听得到。
“这不是很明显吗？哇哦哦我没想到闻星火看着老实纯情，却如此……”
她又啧啧几声，怪腔怪调地说：“昼梦你这么大这么软，她当然想那什么啦，唉说起来不好意思，其实人家也有点想。”
哪几个字是重音特别明显。
池月杉脸臭得活像吃了什么虫子。
大，软，个，屁。
垫的。
也没我大。
下一秒池月杉又觉得比这个很没意思，但那又的确是她勒的。
完全没感觉啊。
要是星火学姐和我相认，肯定会被我迷倒的。
我身材虽然说没到火辣的地步，但也不差啊。
就算做主播，也有很多人夸我的€€！那位还夸我是缪斯。
绝对！没问题！
奚昼梦笑了一声：“真不是，只是觉得再回去很麻烦，干脆在这里换套衣服而已。”
段代真压根不信，矫揉造作哎呀好几声，丢了一个我都懂的眼神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奚昼梦关上门，当着池月杉的面换上了新衣服。
池月杉：……
“你到底想干嘛啊！！！”
奚昼梦换上了评议会的会长服，多了一份凛然不可攀的气质。
她拿着自己换下来的裙子朝池月杉走过去：“当然是惩罚你。”
奚昼梦以前被管得很严，解禁后倒是懂了很多，之前交的女朋友各种类型的都有。
爱情虚幻无比，但她好像从来清醒，更何况每次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她就腻了。
没感觉，没兴趣，还不如自己快活。
池月杉这种类型是她的菜，只不过她没有认真吃过。
池月杉：“谁理你。”
但下一秒她想到这人的身份，还有自己利用bug进来偷窥的行为。
啊……被戳破了完全社死啊。
她恨恨地瞪了奚昼梦一眼，最后的老老实实地穿上了。
奚昼梦比她高很多，对方的裙子给池月杉穿自然长了很多。
但这个大小姐好像找到了玩具一样，那红绳在她手上仿佛是有生命，没几下就重新系好了。
像是一条新的裙子。
池月杉都不敢动弹，奚昼梦的气息扑在自己身上，手指扫过她的身体，像是丈量，又像是捉弄。
都是Omega，池月杉却有种自己被完全压制的感觉。
特别是奚昼梦在做这些时候的眼神，心无旁骛。
仿佛池月杉她最珍贵的模特，是谁都不换的无价之宝。
是错觉。
池月杉在心里说。
这是我此生最大的情敌。
她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但当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还是惊了。
下世界贫民窟出身的池月杉从小到大都没享过福。
她人生最平静美好的一段日子就是跟着师父在地下机械城干活的时候。
但那时候她已经是个不太Omega的Omega。
太Omega了反而不好。
这个世界有时候很残忍，既然分上下世界，又为什么要无条件共享网络。
网络的贵族Omega光鲜亮丽，而她注定灰扑扑地努力生活。
池月杉从没穿过裙子。
那很麻烦，不适合组装器械，不适合改装机甲。
太琐碎，又很容易脏。
可裙子，是一个美梦。
池月杉在这个镜子里，看到了梦里的自己。
偏偏赐予她梦境的是个恶魔。
奚昼梦低头，假装和池月杉说话，却趁对方毫无防备，趁机撕掉了对方的抑制贴。
一时间铁锈味淹没了整个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