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带着显而易见的调侃,黎融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奚理问了句:“那现在是去哪里?她呢?”
黎融:“小姐去换衣服了。”
池月杉叹了口气,她有点着急,很怕自己回不去。
奚理唉了一声:“她换衣服能换俩小时。”
男人对家里的女性很有数,就算是他印象里很严肃的母亲,依然很追求完美的外在,远征军生涯就算磨得她雷厉风行,仍然会为了出席舞会的裙子发愁。
更别提奚昼梦这种以让人等待为乐的货色了。
奚理:“你别等了,去她房间吧。”
他伸手指了指,“现在上去,黎姐你再把工具带过来。”
这样的家族,就算alpha也懂点插花,更别提他的前女友还是这方面的佼佼者。
奚理口气轻快,完全没什么架子:“那小月杉跟我上楼吧。”
奚理长得跟奚昼梦不是很像,池月杉才跟他见过两次,却不妨碍她觉得这俩人某些方面的相似。
就是这种慵慵懒懒使唤人的态度,简直不要太像。
但池月杉真的赶时间,也就跟着去了。
反而是黎融有点为难,“昼梦小姐说让我先带着池小姐去花房等着。”
奚理摆了摆手:“听我的就好,她爱磨蹭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花房的水管还没维修好吧?”
他个子比奚昼梦高一些,在alpha里也是平均水平,黎融也是个高个beta,这三个人里反而是池月杉最矮,以至于她完全错过了奚理的眼神暗示,对黎融使的。
奚理什么都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这个体质有问题的妹妹和身边这位omega的匹配程度可不是假的。
即便这份真实的报告已经被他销毁,但奚理仍然笃定,奚昼梦跟池月杉的契合程度。
就算昼梦变不成alpha,有个匹配程度百分百的omega朋友,也不会太无聊吧。
奚理的性格其实不太像家里的长子,但下面三个比他还不省心。
老三是个炮仗,没事就喜欢在群里和奚理吵架,老二虽然是个已婚宅男,就喜欢在那种时候和老三一起围攻奚理。
奚昼梦相对来说安静很多,但是她不省心的时候更让人害怕,奚理还宁愿她找点乐子。
池月杉算乐子么?
是命运送的吧。
奚理乐见其成,他对池月杉说:“没事,你敲门进去就可以了。”
毕竟匹配百分百,搞不好小妹真的变成alpha,这不就是命运的老婆都选好了。
完全没什么后顾之忧啊。
奚理乐颠颠地把人送上了,看着池月杉推门后才哼着歌下楼了。
奚家的宵夜也很丰盛,一层超大悬浮屏幕是最近热门的赛车游戏,奚理玩得飞起,完全忘记了时间。
宵夜凉了,送花去楼上的女仆为难地跟黎融说:“小姐不开门。”
操控着方向盘的奚理听见了:“那就放门口,她需要的时候自己会拿的。”
金发alpha一回家实在没什么贵族气质可言,奚理看了眼楼上,笑着说:“随便她吧。”
女仆早就知道这个家明面上大少爷管,其实做主的是奚昼梦,也乖乖地等着。
*
夜半外面下起了雨,奚理回屋睡觉了。
二楼奚昼梦的房间依然充斥着浓郁的情潮,仿佛是两种味道混合,铁锈的蚀味翻腾,池月杉趴在松软的丝绒大床上,汗水打湿了她的头发,痛苦又快乐地拒绝奚昼梦。
“你滚开,不要再动我了。”
奚昼梦跪在身侧,嘴唇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池月杉发热的腺体,这种刺激近乎上毁灭性的,池月杉压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她挣扎了很久,最后手抓着奚昼梦的手,“我说……喂……这样不好吧?”
这家伙的床比学校的要软无数倍,给池月杉一种自己睡在云端的感觉。
可云层厚重,无形的力量似乎要把她揉碎,每一次的动作都如同凌迟,又像是隔着什么刺激她。
池月杉泪流满面,枕头被她的泪水和涎水打湿,却远远没有床单的湿来得可怕。
她都很难正常思考什么。
为什么?
怎么会这样?
我明明是来学插花的,又怎么被奚昼梦给插花了?
她分不清花是什么花,只知道被奚昼梦蹂躏得痛苦流淌,又打湿了谁的嘴唇。
“我……我还要回学院的……”
池月杉羞于转头,埋在枕头上嚷嚷,声音都闷闷的。
奚昼梦坐在一边,其实池月杉稍微转头,就会意识到不对劲。
比如这家伙那会为什么要抱着抱枕,为什么又始终都在服务于她。
明明我们都发情了不是吗?
本来这个房间应该都是奚昼梦的信息素,却逐渐被池月杉的信息素所取代。
系统早就把自己休眠了,就算不是真枪实弹,这种场面也足够让它面红耳赤。
它在休眠的最后一秒给自己下了一个指令。
要测算一下奚昼梦的魅力值。
这是残存的数据库里鸡肋里的鸡肋,一般的穿书配置都是主角、配角,男主角,男二,女主角,女二和反派。
比起魅力值,还是好感度更有用。
而且魅力值在剧情本里也没什么用处,多半都用在一些成人向剧本。
这类故事的面世都带着作者的个人爱好,现实中可能是道德问题,但在纸页的世界却能实现。
比如身体攻略。
奚昼梦怎么看也不像是这类人,系统甚至觉得她好像没什么贞操观。
恣意得过分,属于「我想干嘛就干嘛」的类型。
【宿主魅力值:87%】
系统迷迷糊糊地想:好高啊,我怎么记得平均都是八十,我又不是万人迷系统。
平均的概念又是哪来的……
唉,算了。
魅力的构成要素有很多,但灵魂魅力是最重的。
意味着这个人灵魂底色的吸引力。
就如同这个世界信息素的具象,奚昼梦是晨雾,是空气,极限接近于没有味道。
好比她在穿书前在评论里留的那一句:「那到底什么才是真实的呢?」
像是冥冥之中的追寻,指引着她来到这里。
邂逅了她亲自赋予名字的那个人。
“那就明天再回去。”
她的手点在池月杉的脖颈,腺体红肿,明显是发情期的反应。
一般来说抑制剂失效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药水过期,第二个是alpha也进入了易感期。
“明天?我后天就考试了?”
池月杉的发情期向来是嗑药度过的。
每天喝,每天贴,除了涨点那玩意压根没什么能让她停止前进。
所以她很看不起因为发情期和伴侣厮混一星期的人。
不过这个也有例外,这个时候她的羞耻心刺激着她,不断提醒她。
你跟你的情敌做了。
不是ao的那种标记行为,就是那种……那种……抚慰……嗯。
但网上不是说就算oo这样也不可能抑制发情反应的吗?
都是喝一点留一点然后当助兴什么的。
而且omega怎么给omega注入信息素啊,就算、就算奚昼梦咬了我的腺体,也没办法标记我啊。
好奇怪。
池月杉转头,侧着脸看向边上的奚昼梦。
在学校穿得一向是扣子是腰带的梦中情o上半身穿着松松垮垮的背心,因为皮肤很白,所以被捏出来的红格外灼眼。
壁灯是粉色的,暧昧像是变成了具象,伴随着窗外的雨声,和奚昼梦的眼神一起,撞进了池月杉的心。
好像雨下到了她的心里,淅淅沥沥地浇出了怅然若失。
我好像失去了什么?
她一瞬间又难以形容。
最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奚昼梦拉着她的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药给她涂上,毫不温柔地抓紧了一些:“哭什么哭?!”
“说了考试会让你过的,我都被你睡了你还不知道对我好点。”
她垂眼的时候乱糟糟的头发仿佛都变得缠绵,连带着颧骨的红痣,仿佛是红烛的泪。
在这壁灯的笼罩下,又生出了遥远的味道。
又来了。
池月杉想,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人猜不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