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娶了病弱皇后 第44章

今日一天,沈奕只觉自己神清气爽,纵使在外劳累一天,亦身体轻灵,连呼吸也畅快了些,不似往日繁重。

天色渐晚,沈奕同杨怡一起回府的路上,连杨怡也不禁感叹。

“今日安平格外不同,整个人神采奕奕,红光满面,竟丝毫不见病态。”

沈奕笑着点头,“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多喜临门,我心情舒畅,竟也不觉疲累。”

“说起喜事,我当真要恭喜安平!今后安平便是天下第一才女,那我便是天下第一才女的闺中好友,今日,我竟也是喜事临门!”

杨怡只一想起今日游园会上的盛况,就恨不得时间再退回去,让她再好好感受感受,虽众人都是奉承沈奕的,但她再旁边,亦与有荣焉。

二人边说笑着,便到了丞相府的门前。

沈奕同杨怡道别,二人也在一条街上,相距不远,倒也方便。

沈奕回府后,就见沈丞相和沈夫人也是一脸喜色地迎上来,原是他们也听闻了游园会一事,亦是为沈奕高兴。

“且今日更是双喜临门。”

沈夫人拉着沈奕的手坐下,只说起来,便喜上眉梢。

“何来双喜?”沈奕笑问沈夫人。

“一喜是你结识青闲居士,二喜便是今日,那虞府老太君请人来说亲了,说的便是虞府的嫡长公子,那可是同京中其余公子不同,不仅家世没得挑,且人品端方,年少有为,模样也是一等一的好,同……”

沈夫人一边说着,沈奕脸上的喜意便渐渐退去,“娘亲莫要再提此事,此桩亲事,女儿不愿,女儿累了,先回房歇息了。”

回绝沈夫人的话,沈奕起身,快步回了她自己的院子,只留下沈丞相和沈夫人面面相觑。

今日一整天的好心情被此事冲淡,沈奕绝未曾想过,自己竟然能同虞琛联系到一起去,不说自己现在的心上人是秦溯,就说虞琛,那也是杨怡的心上人,出了这般事,自己连见杨怡的脸都没了。

一路边想着边回了院子,沈奕一进门,就看见明霞迎了上来,手中还拿着一封信。

“此是何物?”

明霞是沈奕身边的侍女,手中的信件定然也是交给沈奕的。

“回小姐的话,这是宫里传来的,是长公主殿下宫里的人送来的,说是请小姐入宫一叙。”

明霞递上信封。

一听是秦溯送来的,沈奕忙伸手接过来,只看一眼,“明霞,备马车,入宫。”

第39章 达成一致,辅佐

明霞也没想到沈奕刚回来, 就又要出去。

“小姐,你这如此奔波,身子如何受得了?”

沈奕倒是真没觉得累, “你且去备车便是。”

回房换了身衣服, 沈奕出府上了马车, 直奔宫中而去。

沈丞相和沈夫人听说沈奕又接了秦溯的邀约入了宫, 二人相视一眼, 皆有些愁意。

“这虞大公子本就是极合适的人选,虞府一向行事光明磊落, 为人正派, 虞大将军和与老太君都是一等一的好相处,本是极好的上上等婚事,怎这平儿就是不愿呢?”

沈丞相也知道沈奕命格一事,本以为这桩婚事是板上钉钉的,可是沈奕一口回绝,也实是难为。

沈夫人却更有别的担心。

“平儿刚从宫中住了几日,这早上刚回家,现在竟又去了, 虽是同长公主交情甚好, 但这也不应来往如此频繁, 莫不是……有些别的原因?”

沈夫人有些担忧地看着沈丞相。

“还能有什么原因?”沈丞相毕竟是个男子, 心思多有顾虑不到。

“自是平儿,莫不是有了心上人?如若不然,怎会一提亲事, 便如此恼怒, 这不是平儿的性子,往常也有提过, 不也未曾如今日这般?”

沈夫人掌家主宅二十多年,自有自己的判断和直觉。

“竟是如此?”沈丞相也担心起来,“那平儿如今频频入宫,心上人……莫不是哪位皇子殿下?平儿糊涂啊。”

沈夫人也是如此担忧,只摇摇头不说话。

他们夫妇二人并不贪图权贵,只希望沈奕能找个门当户对的,踏实待沈奕好的,能将沈奕捧在手心中的便好,可这最不合适的,当是各位皇子,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那一入宫门深似海,只沈奕这身子骨和脾性,万万是活不长久的,这怎能让他夫妇二人不满心忧虑?

这边沈丞相和沈夫人自己猜测着自己吓唬自己,那边沈奕已经到了宫门口。

有秦溯的手谕,入宫自然是畅通无阻,下了马车,便有通报,接着来了轿辇,一路到了正阳宫门口,一下轿辇,沈奕便看见正在院中练剑的秦溯。

长发高高束起,眉眼凌厉,窄袖长袍,动作干净利落,银龙般的长剑在她手中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舞得出神入化。

紫云站在旁边,看秦溯收剑,上前去接下收起,“殿下剑术大有长进,武功也是一日千里,当真天纵奇才。”

这话倒是一点不假,紫云好歹也是跟了秦溯这么多年了,看着秦溯的武功一点点长进的,但是自从上次从北窑关回来,秦溯的武功就好像是突飞猛进一般,本来她们几人好歹长秦溯几岁,皆能同秦溯打个平手,但是现在,却只看着,便知自己绝无招架之力,天赋二字,当真是羡慕不来的。

看着紫云将剑收起来,秦溯往宫门口迎着沈奕走去,她武功当然有长进,光前世平白多出来十几年的战场经验,若还无长进,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安平,你怎来得如此之快?今日游园会怕是累了,明日再来也不打紧。”

秦溯迎着沈奕,看着沈奕面色憔悴,多少有些心疼,早知自己也不必这么早就递过去信,等明日也不迟。

“累倒不累,只是正有些事烦心,与其在家待着,不如来子寻这里散散心。”

只看着秦溯,沈奕心中便好受不少。

“何事烦心你且与我说说,赤水,备茶!”

二人一边说着,秦溯一边拉着沈奕进了殿中。

赤水送来茶水点心,便去门外候着,殿内只余秦溯沈奕二人时,沈奕方才开口。

“今日游园,本是心情舒畅,但一回府,便听爹娘提起亲事,说是虞府前去说亲,我只一听,便觉烦躁,忙出来避避。”

听完沈奕的话,秦溯也知道怎么回事了,上次她去看望外祖和外祖母的时候,听外祖母提起此事,当时还只是打听打听,现在竟然已经到了说亲这一步。

“可是我琛表兄?安平可是不愿?”

“子寻知晓此事?”沈奕想起虞府正是德仁皇后的娘家,也是秦溯的外祖家,应当是知晓的,“虞大公子人品样貌皆是上乘,自是天下难寻的青年才俊,但非我所愿,便是不合适。”

沈奕也说不出虞琛的缺点来,那属实是个能文能武的谦谦君子,只是此事并非只看这些,沈奕心里已经有了人,便觉天下其余皆不可。

没想到沈奕竟是真不愿意,秦溯不知为何,稍稍松了口气。

“安平不愿便不愿,琛表兄人虽好,但是需得常年同大舅父一同驻守边关,着实不是良人。”

沈奕就怕秦溯也会劝诫自己虞琛有多好,现在听秦溯竟然这样说,顿时觉得心中舒畅。

“还是子寻懂我心意,只是怕爹爹娘亲对此有意,父母之命不可违,属实令人头疼。”

沈奕扶着额角,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脸色微红,悄悄看了秦溯一眼,看秦溯并无异常,才悄然松了口气。

秦溯也在想沈丞相和沈夫人的事,在二老眼中,想必这便是心中最合适的姻亲,若是想推拒,想必当真不易。

“安平莫要先忧心,我且先问过琛表兄,许他也是被家中所迫,你二人皆是不愿,倒是好说了,总不能因着门当户对便硬要凑到一起。”

思来想去,秦溯也唯有这个办法,她总不能跑到外祖母面前去说她反对这门婚事吧?那岂不是成了笑话。

沈奕看秦溯当真是在替她想主意,心中郁结清散,笑着应下来,“只说我的事了,今日子寻给我递信,说是有事相商,是何事?”

秦溯这也想起自己叫沈奕过来的目的。

看了一眼门外,为防隔墙有耳,秦溯站起身来,走到沈奕身边坐下,凑过身在沈奕耳边嘀咕。

“安平,今日一早你同二皇兄见面一事我已知晓,二皇兄今日下午都同我说了,他说你要问过我才可,我思来想去,别处都不安全,都不如将你叫来我宫里再行商议。”

沈奕只觉得自己耳畔发热,听着秦溯的话,转过脸去,却发现两个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忙又看向前方,捏紧手中的帕子。

“这当真是子寻所想的?”眼下不是想这些儿女情长的时候,沈奕同样低头,小声回问秦溯。

“不错,这正是我所想的,”秦溯点头承认下来,又叮嘱沈奕,“但是安平你需得慎重考量,我并无意将你卷入这是非中,你若是不想,我此后绝不会再提此事,就当我们从未说过此事,绝不牵连安平。”

握着手中的帕子,沈奕看着秦溯,“我且能帮你些什么?”

“安平,你这是……同意了?”秦溯一愣,没想到沈奕会答应得这么快。

“我且得先问清楚了,你们究竟是如何打算的,这样我好决定,唯有我一人的话,自是随着子寻如何都可,但是我不愿牵连爹娘……”

沈奕怎么也不至于被秦邈画的大饼和面前的秦溯冲昏了头脑,不论如何,不牵连爹娘才是要紧。

“这是自然,”秦溯完全理解沈奕的担忧,现在担忧还好些,若是以后后悔则就来不及了,“安平且稍等,我派人去寻二皇兄来。”

“此事子寻不知?”

沈奕以为秦邈都给秦溯说清楚了。

秦溯有些难为情,“今日下午只听二皇兄说起,从上次那三个条件开始,便是二皇兄的试探,至于往后的计划,二皇兄让我自己来猜,我也只是一知半解,实难琢磨明白。”

“子寻就如此信任二皇子?”

沈奕想起上次二皇子派人跟踪一事,那定然是在跟踪秦溯,且颇为明目张胆地给自己送信,实是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故意挑衅。

不过也就是因为此事太多疑点,沈奕一向不敢下断论,也未曾同秦溯提起过,只是现在看秦溯如此信任秦邈,有些担心。

秦溯也说不上来,刚重生的时候,自己是绝对信任秦邈的,毕竟有前世的事,可是后来秦邈告诉她,她谁都不能信任,一通操作下来,让自己也有些不敢信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现在秦溯都还是极其依赖秦邈这个智囊团,不知如何该回答沈奕。

看秦溯犹豫不决,沈奕心里便清楚了。

“且等二皇子来了再说吧。”

秦溯点点头,让赤水去请秦邈过来。

沈奕看着秦溯,“子寻,你实话告诉我,你想要那个位子,是因为秦邈鼓动你,还是因为你真的想?你为什么想要那个位子?”

沈奕现在还在担心秦溯是不是被秦邈算计,当成了一把刀,她愿意心甘情愿帮秦溯,但是如果是秦邈的话,她就得再考虑考虑了。

这个秦溯倒是不担心,“这是我自己的主意,有了这个主意后,我才去找的二皇兄,二皇兄才愿意帮我。”

秦溯给沈奕细细说来,“天家凉薄,这是都知道的,我那几位皇兄更是尤甚,无论是谁上位,皆不可能如父皇这般事事顺我意,攻打浮梁,天下一统也必成遥遥无期,况且,我等几人,皆是抱着你死我活的心,若是日后不论谁上位,其余的人皆没好下场,倒不如,我自己为自己换个命来。”

前世秦严上位,已经很能说明一切了,再说前世秦严上位前,那其余皇子们各个置对方于死地的样子,估计不管是谁上位,都是差不多的结果,而且手握兵权的自己和虞府,定然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到时还是死路一条。

可能唯一例外的就是秦邈或者自己的同胞兄弟老九秦郁,但是这二人一个懒得动都不想动,对皇位避之不及,另一个则不仔细养着,活都活不下去,身子骨奇差,实在指望不上。

不过秦溯也不指望谁了,不管权势在谁的手里,都不如在自己手里踏实,就像秦邈给秦溯说的,秦溯不能指着别人的良心过活,良心这东西,最不值钱。

如此定了心神,秦溯也就知道自己绝没有第二条路可走,自己也绝对不会给自己第二条路。

沈奕家中虽也有兄弟姐妹几个,但是庶出的那几个从不会到沈奕眼前来,嫡出的弟弟也是对她谦恭有礼,事事照顾迁就她,故此沈奕略有些不解皇家的兄弟相处,但听秦溯这般一说,也知其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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