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言溪继续说:“她昨晚还被狗仔拍到跟赵莹同进一酒店。”
梁适:“……”
“就在咱们那个酒店。”言溪攥紧拳头:“我被绿了。”
梁适无奈扶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于是保持安静。
结果几分钟后,言溪问她:“你为什么不安慰我?”
梁适异常耿直:“……不会。”
言溪是个爱哭的娇气包。
梁适没有和这种人相处的经验,只是想让她尽快调整好情绪好进入状态拍戏。
她想赶紧完工,毕竟……还有人在家里等着。
有这个念头的时候,梁适都被自己惊了一把。
家、等着。
这两个词对她来说竟然可以捆绑在一起,且没有任何违和感。
想到今天早上的许清竹,她一下子就归心似箭。
尽管还没出来多久。
言溪还在那里悲痛难过,梁适便拿出手机给许清竹发消息,问她在干嘛。
许清竹那边隔了会儿才回:【上班。】
梁适的念头在不打扰她工作和跟她聊天之间摇摆半秒,果断回复:【我今天遇见沈茴了。】
许清竹:【你不是在拍戏?为什么会有沈茴?】
梁适:【……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她在约会,和你学妹的姐姐。】
许清竹:【真好啊。】
梁适:【???】
在梁适这三个问号发出去以后,她又进行了秒撤回。
但许清竹还是看见了,问她怎么了。
梁适犹豫之后还是说:“莫名觉得赵叙宁好惨。”
“梁姐姐。”许清竹也发了语音,在喊她这个称谓的时候,尾音是扬起来的,断字依旧很奇怪,喜欢在姐姐中间顿一下,清冷声线里夹杂着翻阅书页的声音:“收起你的圣母心好不?赵叙宁哪里惨了?”
“对一方来说感情都结束了,但另一方还沉溺。”梁适依旧温和地回答:“赵叙宁不惨吗?沈茴都往前走了,她还停在原地。”
“自己作的。怪谁?”许清竹发完这条很快又发来:“我就希望所有漂亮姐姐都勇敢又潇洒地迎接第二春,至于赵医生……谁让她是个哑巴呢。”
梁适:“……”
倒也是无法反驳。
要说赵叙宁和沈茴之间真的无可救药了吗?
那并不是。
深爱的人怎么样都能找借口回来。
可偏偏,赵叙宁什么都不说。
一个不说,一个不问。
沈茴一次又一次地刺她,专挑软肋下手,她也没反应,被动地自以为是地承载着一切。
梁适跟许清竹又深入地讨论了一下这个问题,不知怎么,最后就讨论到了要是以后梁适成为第二个赵叙宁会怎么办?
梁适顿了下,嘴比脑子快,“我肯定比她强,我善于沟通。”
许清竹声音里带着笑:“你确定?”
梁适特笃定地说:“当然了啊,你忘记我刚开始和你说的话了吗?”
梁适觉得自己那会儿还蛮善于沟通的,勇于在两人之间搭建沟通的桥梁。
而许清竹发来的消息里,空白语音持续七秒,她才一言难尽地说:“我那时候觉得你有病。”
梁适:“……”
“得去精神病院的那种。”
“……”
不过许清竹对于她的话没说赞同,也没说反对。
只幽幽地道:“希望有一天,你能真的和我好好沟通。”
梁适:“……”
“我希望没那么一天。”梁适说。
许清竹那边给她回了条:【不说了,要去开会。】
梁适:【好的,记得吃饭。】
在结束对话之时,梁适往上翻了翻两人的聊天记录,几乎都是些没营养的话题。
但她觉得自己很奇怪。
分明一起最不喜欢和人报备自己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
一个人就是完整的世界,处于孤单的宇宙里。
可她刚才和许清竹说遇见了谁,剧组里发生了什么。
忽然有了很强大的分享欲。
且许清竹不会让她的话没有回音。
梁适觉得这是一种不错的感受,很新奇的体验。
可她并不知道,分享欲其实是喜欢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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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溪这个娇气包没有得到安慰,凭着自己学霸的强大治愈力也好了一些。
主要是梁适怕她下午再不恢复,导致剧组进度拖慢,在中午吃饭时间,让许清竹激励了她一下。
譬如:“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我向来会全力以赴做好每件事”“情绪很容易调解啊。”
激将法一使,娇气包胜负欲燃起来,下午拍得格外顺利。
导演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点儿笑意,承认言溪算是个有灵气的人。
就是在有些地方,言溪还有那么点儿小瑕疵。
但瑕不掩瑜。
梁适在完工的时候还夸她:“不愧是学霸。”
言溪骄傲地抬头:“当然!不过……”
她顿了顿,满眼都在冒粉红泡泡,“你能把许学姐的语音弄成语音包发给我吗?我想用来设置起床铃声。”
梁适:“……”
梁适像个被水浇了的机器人一样,卡顿良久才问:“这合适吗?”
“应该……合适的吧?”言溪说:“这样我就能每天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去战斗。”
梁适:“……”
梁适没给,但她把这事儿跟许清竹提了。
许清竹说专程给她录一个 。
晚上两人打视频电话的时候,梁适不由得感慨,“许老师的粉丝直接舞到我面前,太厉害了。”
许清竹:“……”
她在视频那头看书,闻言轻笑,“嫉妒啊?”
梁适否认:“怎么会?”
许清竹耸耸肩,刚好翻过一页,那纤白的手指轻飘飘地落在书页上,带着调侃意味道:“梁老师的粉丝也不少啊。”
梁适:“……”
她直觉好像不太应该提起这个话题,但这会儿喊停又显得她心虚。
梁适盯着屏幕里的她说:“哪有?”
许清竹啧了声,那清冷声线往上勾,带着点儿旖旎的腔调:“势如破竹?”
梁适:“……”
“想在姐姐的锁骨上跳舞?”许清竹面无表情地说这话,语调却一点儿都不友好,说得梁适耳朵发痒,又下意识捏耳垂。
结果许清竹得寸进尺,延伸出了更多:“想在姐姐的鼻梁上滑滑梯?”
梁适:“许清竹……”
温柔声音带着点儿威胁意味。
许清竹看向她,隔着屏幕和她对视:“干嘛?”
梁适咬牙切齿地说:“我咬你了啊。”
许清竹挑眉:“那你得轻点儿。”
梁适:“……”
在这事儿上,梁适仍旧没打败许清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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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里的进展还算顺利,言溪状态还不错,不过当初那个信誓旦旦说自己一定比梁适强的人一去不复返。
在意识到演戏是门儿技术活以后,言溪每日勤学好问,甚至观摩梁适的演技。
有天拍完一场很平淡的戏之后,言溪忍不住夸道:“你好厉害,我一下就被代入进去了。”